第一百章 狼入虎口

作者:三嬤嬤
“君沐,這些是……”

  “人皮。b8%f3”

  君沐的聲音很冷漠,沒有溫度。

  “江姐姐,這些……真的是人皮嗎?”

  耶律祁不可置信的道,他站在兩人身後,是最後一個看到這些東西的。

  江九思沒有回答,她仰望着自己的頭頂。那些人皮是那樣的鮮活,有些甚至還在滴着血水,應該是剛剛纔從人身上拔下……

  堂堂的漠北王寢殿中,爲何會出現這樣的場景。沒有一人會想到,包括江九思。

  “我再想進去看看。”

  說着,江九思就擡步朝着更深處走去。

  而在此時,卻有人拉住了她。

  “別。”

  江九思回眸,看到了君沐的臉,他的臉色很不好,江九思敏感感覺出他似乎瞞着自己什麼。

  “君沐,你是不是已經猜測到了什麼。”

  君沐垂着眸子,站在入口遲遲沒有動。

  耶律祁有些等急了,他親眼在漠北王寢殿內看到這樣的一幕,他比誰都急切想知道真相。

  “你們在遲疑什麼?算了,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

  江九思眸色一厲,“站住!”

  有人與她一同開口叫住了耶律祁。

  江九思轉眸,瞥了一眼開口的君沐。

  耶律祁很是惱火,他拍着自己的頭,蹲在地上。

  “君沐,你有什麼猜想就告訴我們把。”

  君沐嘆了口氣。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覺得此時不宜說這些,這件事牽扯久遠,我能說的只有對不起……”

  江九思有些搞不明白了,“爲什麼要說對不起……君沐,你今天很奇怪。”

  看着君沐並不想走,江九思也懶得等他。她與耶律祁事情還多,弄清了這邊,還需要去十三營,她可沒有時間陪君沐在這裏耗。

  “耶律祁,不管他了,我們進去。”

  “好。”

  君沐眸中神色異常,看到江九思和耶律祁轉身離去,欲言又止。

  但是他終究沒有跟上去,而是看着那些懸吊着的人皮……久久佇立。

  ……

  “哼,江姐姐,我總覺得那君神醫今日有哪裏不對勁。”

  江九思和耶律祁走在密室中。她警惕的觀察四周,將耶律祁的話聽在耳中,卻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進入密室的這一路上,除了發現一些人皮外,根本就沒有發現其他,包括人,或者是屍體……什麼都沒有。

  這裏就像是一個空曠的密室,可是江九思知道,面前的這些都是表面。

  “咦。”

  像是看到了什麼,江九思發出了一道驚異之聲。

  “江姐姐……怎……怎麼了?”

  “那裏,你看。”

  五步開外罩着一層黑紗,把裏面的一切與外界隔開。

  而這正是吸引江九思的地方,直覺告訴她,裏面另有乾坤。

  “咦,江姐姐,那裏面會不會有什麼東西。”

  江九思揚脣一笑,“呵,想知道,進去一瞧就知道了。”

  語罷,江九思不再遲疑,三兩步走向前。

  正在她伸手想扒開黑紗時,一道人影驟然從她與耶律祁的身後蹦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帶來了一陣風。

  江九思立即收手!

  “耶律祁。小心背後!”

  耶律祁靈敏轉身,擡腿一踢!

  只聽啪一聲!

  接着就是重物落地之音!

  兩人齊齊轉身,看着這個突然出現想偷襲他們的人。

  暗器裏到處都點有燭火,相對來說並不是太昏暗,因此江九思可以清楚的看着這個襲擊他們的人。

  “你是誰。”

  此人蓬頭垢面跌坐在角落,像是耶律祁方纔的一腳用力過猛,使得他還沒有回過神。

  江九思眸色一亮,此人竟然不是穿得漠北服飾,而是南越衣衫,難道這個密室中出現的人是南越人。

  可是他現在的身上骯髒至極,臉上黑糊一片,看不清其面容。

  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江九思和耶律祁對視一眼。

  耶律祁直接道,“我去給他兩刀,看他還會不會裝啞巴。”

  江九思沒有回答,似乎是默認。

  耶律祁拔出腰間彎刀,慢慢走向那男子。

  突然,急速跑來一個白影!

  “住手!”

  江九思轉頭,凝眉。

  “君沐。”

  君沐誰也沒看,直接推開靠近角落裏男子的耶律祁,撲向了那人。

  他的神色是從所未有的焦急。

  “小六,是你嗎?”

  很明顯,君沐是認識這個人,方纔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他才急急趕來。

  江九思眼皮跳動,想到了那黑紗,她急急轉身,揭開黑紗。

  裏面,有一個桌子,一架牀。

  桌上擺放着各種刀具,牀上的被子還留着許多的血跡,而最裏面……有一個大鍋。

  江九思走近,看向鍋中。

  到了這裏,那忘憂草的藥味已經算是十分濃郁了。

  鍋中,水已經沉底,泛着綠油油的光澤,看樣子這就是那殘餘的藥汁。

  看到此,江九思心中已經有數。

  這裏,就像是一個手術室,或者說是解剖間,有人把活人的麪皮剝下來……

  過了良久。

  耶律祁終於得見江九思走了出來,他立即靠了過來,湊到江九思耳邊。

  “江姐姐,你看。”

  順着耶律祁的手勢,江九思看到角落裏,君神正在替那男子擦着臉上的污穢,動作是那樣的小心。

  江九思面色一沉。

  “君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猜測。”

  君沐擦拭的動作一停,他安撫的拍了拍男子,隨即慢慢起身。

  “他是我師弟。”

  江九思眉頭一挑,“是你師弟……可是你師弟怎麼會出現在這。”

  “師弟與我出師後,各自奔走,幾年前我得知他去了漠北,並不當回事……直至我聽說了‘陰兵借魂’之事……”

  江九思很安靜,想做個傾聽者。等待君沐接下來的話,就連耶律祁也安靜了下來。

  “陰兵借魂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就聯想到了一件事。當初學醫時,師父交予我們一門師門絕技……就是換臉。”

  換臉……果然如此,聽到此時,江九思的大腦已經是雲開月明。

  “換臉算是邪術,我當時並不喜歡,所以並沒有學,可是卻知其中一二。換臉,顧名思義,把一個人的面容換在另一個身上。而更需要的東西。是人皮。”

  耶律祁瞪大雙眸,指着蹲在角落裏的男子。

  “君神醫,難道之前我們在石林中遇到的屍體還有剛剛遇到的人皮,都是你師弟所造嗎!”

  瞥到耶律祁臉色有些急,像是想逼近君沐。

  江九思赫然拉回他,“耶律祁,別激動。”

  “如何讓我不激動!都是因爲他咋!”

  “別傻了,你以爲能在漠北王的密室裏弄這些邪術,耶律恆會不知道嗎!”

  耶律祁一驚,轉身看着江九思。

  “江姐姐,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耶律恆做的?”

  瞪了一眼耶律祁,他就是太過意氣用事,不過思考問題。

  旋即,江九思走到角落。

  君沐皺眉,“江姑娘,你要做什麼。”

  江九思白他一眼,“你以爲我會把師弟給吃了啊?”

  語罷,不用理兩人。

  江九思把目光放在名叫小六的男子身上,當她觀察了半晌後,這纔不疾不徐道。

  “你師弟……似乎神智有些不對勁。”

  君沐是神醫,當然也看出來了。

  “嗯。他應該被人下了毒。”

  江九思起身,看了一眼君沐。

  “此行,難道你只是來尋找你師弟的嗎?”

  聯想到之前君沐的異常行爲,江九思已經猜測出他或許就是來尋找人的。

  君沐沒有否認,他點點頭,隨即又道。

  “可是……這也不全是,這個想法在我們路途石林屍體時纔有的。”

  江九思擡手,不想聽他再說什麼。

  “行了,既然已經找到你的師弟,就走吧。你我就此別過吧。”

  君沐知道一旦江九思知道這事,就會偶以爲他都是來利用他們的。於是之前被逼問時他都沒有說什麼。

  “耶律祁,走,去十三營。”

  “江姑娘,別這樣,你誤會了。”

  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君沐,江九思冷眸擡起。

  “讓開。”

  君沐沒有動,江九思緊咬脣瓣。

  “君沐,讓開。”

  “我不讓。”

  幾番爭執之下,君沐絲毫沒有讓開的舉動,江九思嘆了口氣。

  “比起你師弟來,他更需要你。”

  江九思這話太觸動人心。她沒有過多的指責,也沒有盤問更多的話,只是說了這句。

  是她想法太簡單,還是她給了兩人更多的空間。

  君沐垂下頭,不可否認,自己是利用了江九思……他又看了看角落的師弟,不再阻攔兩人。

  “好,你們小心,等我安頓好師弟後,就去找你們。”

  “別過了。”

  江九思說了一句,再也不遲疑。拉着耶律祁就走出密室。

  ……

  “江姐姐,真的就把君神醫留在這了嗎?”

  看着江九思冷傲的背影,耶律祁不確定的開口。

  “哼,他又不是三歲小孩,留就留了,話多。”

  耶律祁咂咂嘴,“那現在陰兵借魂的事算不算水落石出了?”

  江九思頓住腳步,斜瞪耶律祁一眼,“之前怎麼就不見你話這麼多,走啦,再不去十三營,就遲了!”

  耶律祁撇撇嘴,“哦。”

  ……

  十三營的所在地本是在漠北宮殿外,但當由耶律恆接手過,便把十三營的據點弄到了宮殿裏來。

  據之前兩人得到的消息,十三營就在漠北宮殿的最北角。

  那裏有個演練場,可以直通宮外,又可能與宮殿接壤。

  沒過多久,兩人很快就到達了十三營。

  看着耶律恆專門爲十三營的人搭建的宮殿和演武場,江九思不禁道。

  “十三營這麼厲害,容得耶律恆如此費心費財。”

  耶律祁適時爲她解惑,“當然,十三營在先祖在位時就存在,其實包含了我漠北的十三個部落的人,大家齊心爲主,才能擁君之位。”

  江九思點頭,“你們先祖得罪有頭腦,不過他若是看到現在漠北這般場景,當是多麼後悔,爲子孫留下了十三營。”

  耶律祁對於江九思的話,沒有話否認,江九思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好了,走吧,一起去十三營。”

  “嗯。”

  ……

  兩人的計劃是偷偷潛進十三營,擒賊先擒王,先拿下現在十三營的首領。

  十三營不似之前所去的那些地方,這裏守衛並不鬆散,相反是十分嚴密。

  “耶律祁,從左右開弓,之後我們繞回到首領所住的房間。”

  耶律祁點頭,“好。”

  兩人並不停歇,各自分開開始行動。

  因爲身上穿着是普通士兵服飾,所以此時還算不引人注目。

  遠處時不時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這讓江九思又不好的感覺,漠北似乎已經在準備下一步的戰爭,正在緊鑼密鼓的操練兵隊。

  江九思凝眸,借用一旁建築物來隱藏自己的身體。

  直到她看到了在中心的一間房間。

  這房間吸引江九思的原因是因爲它的四周都圍了許多士兵,似乎裏面是很重要的人。

  可是這麼多人,她應該怎麼靠近呢。

  思及此,江九思停住了腳步,開始認真籌謀。

  餘光無意中瞥到了房頂。

  對了……!房頂!

  前後不能動手,那就換個方向。

  找到了突破口,江九思立即繞到了那間房間的後方,這裏的大殿都是相互鏈接,房頂自然也是互通。

  拔出解剖刀。江九思重重舒了口氣,好傢伙,今天就得靠你了。

  她狠狠地把刀插在了牆壁上,接着刀的助力,江九思終於爬上了屋頂。

  站在屋頂,可以把四周的景緻全數納入眼中,可相對的,她太過凸出,也特別容易被下面的士兵發現,因此江九思只有彎下腰,匍匐在屋頂,慢慢移動。

  終於在小半個時辰後,江九思來到了她所要到達的目的地。

  正打算歇口氣的江九思耳朵一豎,因爲她發現……

  腳下的房間中有聲音傳來。

  “哼,卡里爾,你既然已經背叛了我主,跟了耶律恆,就別再來找我,我們兄弟之情也不復存在。”

  “由多,你如此般執迷不悟,就是造成你如今只能被關在這裏的原因!”

  緊接着,就是摔東西和砸門的聲音。

  江九思揚脣,她來的還真是巧,竟然碰到了這場好戲,原來十三營中還有忠心於耶律楚的人。

  她笑了,身影一閃,已不見人影。

  ……

  下一刻,窗戶一揚,一道身影落地。

  屋中還沉鬱悶的由多警惕轉身,看向這個突然破門而入的人。

  “女人?南越的?”

  江九思眉毛一挑,她對於自己這身裝扮還是很滿意的,並且她也是靠着這身裝扮混進了皇宮這麼多天。

  可是,在這個由多將領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張白紙。

  “由多將軍,久仰久仰。可否容我一坐。”

  由多能感覺出江九思沒有惡意,他皺了皺眉,還是點頭。

  “可以。”

  江九思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一個位置坐下。接着她還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涼茶。

  “耶律恆對你不錯嘛,讓你住這麼好的地方。可你爲什麼還是不跟他呢。”

  由多一臉的鬍子,可是雙眼卻格外精明。

  “哼,耶律恆小兒,竟然又找了個南越女人來當說客!小女娃,不想與老夫動起手來,你就自己走。”

  說完,由多的態度不似之前那邊平和,顯得有些暴躁,看江九思的神色也有了一絲的厭惡,隨即還轉過身,表現他心情很是不悅。

  見此,江九思突然笑了。

  “由多將軍,你還真是個忠臣啊,耶律楚有你這麼個好部下,是他的福分。”

  聽到江九思口中說出耶律楚的名字,由多驀地轉身,狐疑的看着江九思。

  “你認識王子殿下。你……到底是誰?”

  江九思笑笑,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起身道。

  “不用知道我是誰,我也不是耶律恆的說客,相反,我是和你一個陣營的人。”

  這樣說着,由多更是疑惑了。

  “姑娘,那你可知王子殿下如今在何處,漠北現在內外受敵,可卻不見他的蹤跡。”

  耶律楚……

  看向由多充滿希望的雙眸,江九思不忍心告訴他實話,她轉開眸子。

  “耶律楚他現在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我並不是一人來的,還有耶律祁。”

  由多的眼前一亮!

  “什麼,小王子也在!他在何處!”

  江九思笑道,“耶律祁很快就會來與我接應。”

  可是由多的表情卻突然一滯,他倒退幾步,觀察着江九思。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你若是耶律恆派了框我的人,那我不是落入虎口了。”

  看來這人還真是謹慎的很。

  江九思別無他法,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件。

  “你看,這個東西你可認識?”

  由多一愣。盯着靜靜躺在江九思手中的半塊令牌,身子頓時一震!

  “這……這是十三營的令牌!”

  由多一臉的不可置信!

  “姑娘,你真的認識王子殿下!”

  江九思心裏翻個大白眼,她和耶律楚豈止認識,簡直就是風裏來雨裏去交情。

  “那爲何不見王子殿下來,而是把這令牌給姑娘你?”

  “哦……這個……”

  她不可能說耶律楚現在的情況,一時間,江九思有些遲疑。

  由多靈感的察覺出江九思的遲疑。

  “姑娘,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江九思立即擺擺手,道。

  “哪裏有什麼難言之隱,耶律楚就是去辦另外的事了。對,就是去辦其他的事了。這才讓我來你們。”

  由多看了看江九思臉上的正經神色,姑且信了。

  他嘆了口氣,“是由多無能,讓十三營被奸人收割,現在的十三營早已經分東離西了。”

  “不,只要有你們這些忠心的部下在,十三營永遠都在!”

  由多搖頭,“不可能了,令牌只有一半,就算集齊另一半。十三營裏另外的將軍都不會再聽從王子殿下的號令,他們早已經跟從耶律恆那個奸人了。”

  江九思挑眉,“令牌嗎?我已經集齊了另一半,那一半正在耶律祁的手中,我們特意是來找你們,然後一同抗敵。”

  由多眸中一亮,“當真湊齊了。”

  江九思點頭,看來耶律楚的這些手下並不知道令牌的去處。

  “那姑娘所說的一同抗敵,是指誰和誰?”

  看着由多大量着自己,江九思靦腆一笑,“當然不止我啊!”

  “我現在就是代表着南越而來。如果十三營原因與南越合作,我們便可以幫你們奪回漠北王的寶座。”

  “南越?當真?”

  江九思重重點頭,“真的不能再真了。”

  如果某人看到了這一幕,肯定會捶胸頓足,此女人胡說八道的一套練的更加爐火純青了啊喂!

  有玉鏡樓當後臺,江九思說着瞎話都是擡頭挺胸。

  由多不禁信了她的說辭,可是臉上的神色才緩和了幾秒,由多又嘆道。

  “哎,姑娘,你不知道現在十三營的情況,除了我外。其餘部落的將軍都死的死,投奔的投奔……若說心還向着王子殿下的,有是有,就怕不多了。”

  “由多將軍,你說的確是實情,我不予否認,可是那些被耶律恆矇蔽的士兵知道他囚禁漠北臣子和耶律妧公主之事嗎!”

  江九思這話不由是給由多的當頭一棒,他一直被關押在這,沒有人給他傳遞消息,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驚天變化。

  “什麼!公主殿下和那些大臣!全部被耶律恆關押了?”

  江九思冷笑,“不僅僅是關押。你知道鬥獸場嗎?那些人,還被耶律恆弄去和野獸戰鬥!簡直是殘忍之極!”

  由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一把推翻面前的桌子,落的地面上一地狼藉。

  “耶律恆,沒想到這個兔崽子竟然做的如此絕!那些臣子都不放過,我以爲……我以爲他只關押了我一人……是由多有辱王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害怕由多的嘶吼聲引來外面士兵的注意,江九思道。

  “好了,由多將軍,這並不怪我,耶律恆不是個好明君,剷除他勢在必得。”

  “好,那我們何時出去。”

  “等耶律祁……”

  說到這,江九思突然頓住。

  耶律祁……對了耶律祁!

  她之前爲了避開那些士兵的眼線,不得已和耶律祁兵分兩路,可是她已經和由多商談了這麼久,怎麼還不見耶律祁的影子。

  江九思不蠢,她不會猜測耶律祁迷路或者是什麼,唯一的原因……只有。

  她的心中突然有個不好的念頭……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多立即擋在江九思面前,“不好,耶律恆來了!”

  耶律恆竟然來了!

  可是還不及江九思想個一二,耶律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由多,你這個一根筋,知道我抓到了誰嗎?”

  “說話啊!耶律祁!還以爲你躲去南越找不着了,沒想到竟然自己就跑回了王宮!哈哈哈哈哈!”

  什麼!耶律祁竟然落入了耶律恆的手中,這對江九思不由的是晴天霹靂!

  怎麼辦!如何救耶律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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