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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敞开心扉

作者:三嬷嬷
两人這样对视太久,都沉默以对,江九思从玉镜楼的眼眸中丝毫看不出来其中的夹带着的情绪。

  僵持時間太久,以至于她的脖子有些酸。

  “哦……那啥,你醒了就先休息一下,我出去……”

  “你還要去哪儿。”

  玉镜楼突然的一句话,就這样把江九思打回了谷底,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永远都這样的软弱。

  见江九思不动了,玉镜楼冷哼一声,“下次你再這样带着一身伤回来,我就把你锁起来。”

  說着,玉镜楼拉起江九思的袖子,因为之前伤口只是被简单包扎,昨夜又不小心把還沒有愈合的伤口弄裂,现在整個手臂上的缠着白布都被血污染透。

  玉镜楼看在眼裡,心中顿时五味成杂。

  “清风!”

  话落,一道人影迅速从外面跑了进来。

  “爷,属下在。”

  玉镜楼盯着江九思手臂上的伤口,目不斜视。

  “去把带来的备用纱布拿来。”

  清风看了眼江九思手臂上的伤口,愣了一下,随即道。

  “属下遵命。”

  玉镜楼轻嗯了声,清风立即领命离去。

  江九思就這样一言不发的坐在床头,任由玉镜搬弄着她的手臂。

  玉镜楼的动作很轻柔,慢慢地扯下那已经不见原形的白布。

  因为之前只是上了一些止血的药,所以伤口根本沒有愈合的迹象。

  這是和猛虎相斗时,被猛虎直接撕咬下的一块肉,可想伤口其程度。

  见到伤口的一瞬间,玉镜楼浑身一僵,他原本以为這或许只是刀伤剑伤,可沒想到……

  這一看就是被直接撕咬下了一块肉,当时得多疼啊。

  玉镜楼抬眸,黝黑身如何的瞳孔直直盯着江九思。

  “說,這是怎么回事。”

  江九思紧抿双唇,似乎并不想說。

  她的确是不想說,如果让玉镜楼知道自己让人弄到了斗兽场和猛虎相斗。那他会不会直接就杀到了漠北皇宫去……

  就在這個岔口,江九思眸色一凝,突然想起了什么。

  “遭了!”

  玉镜楼看到她這突然的转变,皱眉。

  “怎么了?”

  “我竟然忘记耶律公主了!”

  她之前承诺說要带她走,可是现在她自己倒是跑了出来,留得耶律公主在地牢裡。她這怎么和耶律祁交代。

  玉镜楼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江九思心中所想,他淡淡一瞥江九思此时着急的脸。

  冷哼,“就知道别人,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照顾自己。”

  江九思立即反驳,“耶律公主对耶律祁很重要,你知道嗎?”

  “对我来說,最重要的是你。”

  這样的一句话。让江九思立即就住了嘴。她呆呆的看着玉镜楼的侧脸,他似乎并不想看她,只是低垂着脸,可是手中的动作却是那样的温柔,一度使得她沉了进去……

  這时,清风也拿了纱布进来,顺便還带了一瓶玉肌水。

  “爷,這是之前君神医留下的,說即使伤口深可见骨,也可以让伤口迅速恢复。”

  玉镜楼嗯了声,“你出去吧,整顿一下人数,择日我們就启辰回南越大营,這一战,不远了。”

  清风面色严肃,立即点头称是,随即便退了出去。

  “南越要和漠北开战了?”

  江九思的声音唤回了玉镜楼的思绪,他转头,看了眼江九思。

  “不是南越和漠北,是我和玄罗……”

  江九思点点头,沒有過多說什么。

  玉镜楼拿着纱布,重新给江九思的伤口上药,当他拿出玉肌水事,突然道了句。

  “看来君沐那家伙也算是未卜先知。早早就把這药给你准备好了。”

  对于玉镜楼這类似吃醋的一句话,江九思暗自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還說我呢,你還不是不告诉一声就去找玄罗麻烦……”

  玉镜楼手中动作一滞,江九思以为自己說错了话,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啥,我也沒啥其他的意思……”

  玉镜楼摆摆手打断了江九思的话,沉默了一瞬,他起身,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玄罗的事。”

  突然来這么一句,让江九思有些怔愣。

  之前她是想知道玄罗和他的身份乃至于关系,可是就是因为那次玉镜楼的逃避,使得他们两個之间有了些隔阂。

  但让江九思沒有想到的是,玉镜楼竟然会主动提起這件事,那就是证明,他已经愿意对她敞开自己真正的心扉了嗎?

  “其实……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說什么,我明白,每個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和小空间,有那么一片不想让别人踏进的区域。”

  对于江九思转换的态度,玉镜楼心中有些欣慰,他终于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個微笑。

  轻轻牵动唇角的弧度,正如两人初遇时,他那看透别人般的狐狸笑。

  “不,现在是我想告诉你。”

  說着,他站了起来,面对着一個窗口,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漠北草原,眼神都似乎飘到了很远。

  “谢家小侯爷不是我的身份,青天司掌司使也不是我的身份。”

  看着男子的背影,江九思点头。

  “嗯,這我知道。”

  玉镜楼唇一勾,“不,你不知道。”

  “或许现在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出生时就定了的。”

  “前朝十七年间,先皇游历江南,在泛舟时遇到了一個佳人。佳人难再得,一见倾人心。先皇当时正直壮年,当即就把那位佳人带回京都,纳入后宫,封名,玉美人。”

  江九思皱起眉头,玉美人……怎么如此的熟悉,虽然心中疑惑,可她依旧静静地聆听,并沒有打断玉镜楼的话。

  “玉美人善琴,曾因一曲高山流水俘获先皇的心,也正是因为善琴,得君心,受圣宠,为她招来了祸患。当时玉美人已是怀胎九月,正值临盆。可后宫中的歹人就在這個时候出手了,先皇后赫连氏,正是当朝赫连皇宫的亲姑姑,她的心狠手辣比当今的赫连皇后,有過而无不足。”

  “接着先皇出征漠北,她假传圣旨,赐玉美人白绫毒酒。”

  說到這,玉镜楼似乎陷入了深刻的回忆中,江九思可以感觉到他周身传出的无尽悲凉。

  她有些控制不住开口,“那后来。先皇后得手了嗎?”

  玉镜楼摇摇头,“就在那时,有人来宫中把玉美人接走了,而那個人正是谢家老侯爷的嫡长子谢童。”

  听到這,江九思突然觉得此时牵扯的人物关系实在太复杂,而且一個臣子怎么能任意接走后宫中已经怀胎九月的妃嫔?

  “先皇和谢童是故交,出征之前就嘱咐過谢童此事,但当时先皇忌惮着赫连家的威慑力,不敢明着反驳皇后,也只能让谢童暗地裡照顾玉美人。玉美人和谢童正妻同为一日临盆,可就在這日,赫连家派了众多兵马围堵侯府。让谢童交出玉美人,還污蔑他与玉美人交好。当年這事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

  原来如此,江九思点点头,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玉镜楼笑了笑,“如果玉美人当真和谢童交好,那就好了,也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

  江九思疑惑道。

  “为何這样說?”

  “谢老侯爷并不知道谢童和先皇之间的事,赫连家突然带兵围堵侯府,谢看侯爷只能带人先对抗。就在当天,玉美人和谢夫人同时诞下一名男婴,可经過了這么多事,玉美人心已经死了。不想回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她委托谢童,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她收住這個孩子。”

  “就這样,谢童心中记挂着皇上的嘱咐,也不忍心看着玉美人哀凄的死去。因为先皇后和赫连家的步步紧逼,他迫不得已,暗自把两個胎儿互换,然后把自己的孩子抱去给了先皇后。”

  “赫连家的人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眼看着先皇要班师回朝,他们可不想被皇上知道此事,当即就给侯府投毒,除了谢老侯爷和那刚出生的婴儿。其余人全数丧命,包括玉美人在内。”

  “就這样,先皇回宫后,见到的只是玉美人的一具尸体,還有那不足月的孩子。”

  江九思静静的听着,越听到后面,玉镜楼的声音就越平静,他似乎是在讲述别人的事,可是江九思知道,玉镜楼已经告诉了她事实。

  “你就是那個玉美人留在侯府的婴儿,而真正的谢小公子,被抱去了皇宫。”

  玉镜楼蓦地转身。他盯着江九思,忽地就笑了。

  “九儿,该让我說你什么是好。”

  他已经把整件事缩小,很多事情都沒有明說,可是江九思還是明白了。

  “对,你說的沒错,因为谢童的一时心软,就這样阴差阳错,让两個孩子的身份互换。”

  江九思叹道,“最可怜的還是那個入宫的孩子,承受了他本不该面对的一切,先皇后肯定狠透了玉美人。同时也恨透了他,即使先皇对他爱护有加,可是沒有了亲娘的孩子,他到底是无法顾及。”

  玉镜楼走到了床边,坐在了江九思身旁,伸手细细摸索着江九思的小手。

  “說的沒错,那個孩子替玉美人的孩子承受了一切痛苦和折磨,所以……你现在猜得出,那個进宫的孩子是谁了?”

  江九思深呼吸一口气,今日玉镜楼說了太多她都想不到的事,之前她是怀疑過玄罗的身份,可是从未朝着這方面想。可正因为听了玉镜楼的讲述,她才能明白,玄罗之所以想毁灭南越的原因。

  “玄罗……他应当特别恨你吧。”

  玉镜楼挑眉,眼眸一弯,抚上江九思的头。

  “我就知道你会猜出来。”

  說着,他又一笑。

  “其实,在十几年前,我就见過玄罗。”

  十几年前?

  可是玉镜楼现在也才二十出头,十几年前,两人還是很小的时候。

  见江九思皱眉的模样,玉镜楼眼眸中都是柔情,他轻嗯了声。

  “是,那年我遇到了他,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离宫后经历了什么,可是他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而且關於以前的這些事,也是他告诉我的,在当时,我可以感觉出,他并不怪我,也沒有仇恨我的意思。可是十年后,再相遇,他已经变了一個样,变的我不认识……”

  联想到了君沐曾经說的话,他說第一次见到玄罗的时候,也和玉镜楼所說的一样。

  “当时得我比较懵懂,就回去问了爷爷,也就是谢老侯爷,他才把整件事完完全全的告诉了我,也正是知道了亲生母亲如何惨死,我才想涉入前朝,才有了现在的青天司。”

  难怪,玉镜楼才会有這么两個身份。

  不過看以前初见时他谢小侯爷的排场,也知道现在的皇上对于侯府也是十分的尊敬。那也就意味着,玉镜楼和现在的皇上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咯,這关系,进展的也太快太迅速了,就连那坑爹的三皇子都得叫玉镜楼一声皇叔。

  可是明显玉镜楼早就知道這事,但是他并不想把身份揭穿,或许对他来說,皇宫,乃至后宫,他永远都不想涉足……

  “可是……你真的打算好了嗎?”

  玉镜楼一愣,這才反应過来江九思所說的是什么。

  “以前是以前,玄罗到底是变了,他现在太過骄傲,为了两国安定,为了百姓安好,我只能如此,也是必须這么做。”

  江九思突然就笑了,头一偏就倒进了玉镜楼的怀中,倒下后,她還轻轻的蹭了蹭,找到一個舒适的姿势。

  “无论前路如何,会发现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与你共进退。”

  玉镜楼身体猛然一怔,他沒想到江九思会如此主动,加上江九思的话,他的心绪开始微妙起来。

  且因为江九思时不时這样子蹭,惹得他有些像火灼般的不自在。

  死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做做什么。

  面对着自己的爱的人,对自己這样的撒娇做动作,是很容易把持不住……

  他的手悬起又放下,有那么瞬间,他想就地把這個总是给他惹麻烦的女人给“吃干抹净”……

  正在他快控制不住时,帐篷帘子被人拉开,露出尧风的大脑袋。

  “爷,那啥……哦……”

  看着裡面的一幕,尧风有些憎恨自己为什么要這個时候闯进来,妈呀!這样场景怎么总是被他撞见!

  在尧风进来的那一刻,江九思迅速就从玉镜楼的身上弹开!

  “啊哈哈哈,尧风啊,找你家主子啥事啊,那行你们聊你们聊,我這就出去啊哈哈哈哈哈……”

  尴尬,简直太尴尬!

  江九思挺着涨红的脸,正欲起身,却被身后的男子猛的一拉扯,再一次跌坐在了床上。

  玉镜楼脸色黑如锅底,明显就是在抱怨尧风這個倒霉吹的又来惹事。

  感觉到了自家主子投递過来的那吃人的目光,尧风缩了缩脑袋,再一次咽了下口水。

  “爷……要不……我還是先出去?”

  玉镜楼眼眸一眯,“有事就說。”

  尧风不蠢,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是不会突然就闯进来。

  江九思对着尧风点点头,示意他别怕。

  尧风這才道,“耶律小王子来了。”

  江九思蹭的跳起,“耶律祁那小子来了!”

  哎哟哟,当日让由多带他出漠北皇宫后,两人就几日未见,她甚至都怀疑耶律祁到底出了漠北皇宫沒有,這倒好,自己找来了,江九思脸色都是喜色,玉镜楼都能感觉出她的愉悦。

  玉镜楼对着尧风摆摆手,“嗯,知道了。”

  看着尧风退了出去,江九思都想立即跟着他一起奔出去。若不是玉镜楼猛咳几声,可能她早就飞走了。

  江九思抿抿唇,“我……我這不是担心他嘛……”

  玉镜楼哼了一声,低头俯视着江九思,眼神中似乎在无声的述說,见我时怎么沒看你這么激动。

  “急什么,你先给我穿衣。”

  江九思双瞳一瞪,用手指着自己鼻子,“啊?我给你穿?”

  玉镜楼挑高眉头,“怎么?那我现在這样如何出去见人?”男子邪魅一笑,“或者說,你……喜歡我现在這样?嗯?”

  不知道是因为玉镜楼的话,還是真的被他說中了,江九思脸顿时就红了,她立即撇开目光,支支吾吾道。

  “谁要看你這样啊,衣服呢,我给你穿就是。”

  玉镜楼指着床尾出摆放好的衣衫,江九思抿唇拿過,走到玉镜楼身边,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划。

  這也不能怪她,虽然穿越這么久。可是她骨子裡還是個现代人,就连她穿的衣服都是简易风格,更别說這繁琐的男装。

  见她迟迟未动,玉镜楼皱眉,“怎么?你不会真的想一直這样待着?”

  江九思瞪了他一眼,胡乱给他穿了两件。

  “好啦好啦,這不就行了。”

  玉镜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随意挂着的衣衫,唇角抽了抽。

  “你這样,以后怎么伺候我每日更衣?”

  江九思立即道。

  “谁要伺候你更衣啊!那不是丫鬟做的事嗎?”

  玉镜楼勾唇,“我不喜歡女人靠近,除了你。”

  江九思一愣,這才意识到,她之前在青天司那么久,還真的沒有见過丫鬟,就连老妈子都沒有一個,似乎除了她,玉镜楼的身边都是糙汉子。

  “行行行,沒有的话,那我给你买几個丫鬟来。”

  玉镜楼眸子突然就冷了,寒气瞬息朝着江九思周身涌来,她整個身体突然一個哆嗦。

  “大爷!祖宗!行了!知道了!不就是伺候穿衣服嘛!我学!我学還不成嘛!”

  ……

  突然听得帐篷裡一阵狂吼,正站在不远处交谈着什么的耶律祁和尧风,突然一愣。齐齐朝着帐篷转头。

  耶律祁疑惑道。

  “江姐姐這堪比猪嚎的惨叫声還真是壮烈啊。”

  尧风心中嘀咕,何止壮烈啊。

  哎,他家爷也真是,這大白天的勒,就這么把持不住么?

  哎哎哎……

  正在两人心中各种浮想联翩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从帐篷中步出。

  尧风和耶律祁立即对视一眼,暗自达成了什么。

  相对于一身华服整洁如初,面对笑意的玉镜楼来說,他身边某個发丝杂乱,衣衫不整的人,還真是能够让人浮想联翩呀。

  耶律祁当即就靠了過来,十分警惕的看着玉镜楼。還护在了江九思身前,压低声音道。

  “江姐姐,這人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江九思一愣,還沒来得及說什么,一旁就传来尧风的声音。

  “爷,需不需要属下给你弄点大补汤来?免得你受累了。”

  两人這么的一唱一和,江九思還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那就有鬼了!

  玉镜楼冷眸眯起,盯着尧风。

  “最近你是不是闲的慌?”

  江九思勾唇,扶着一旁玉镜楼的臂膀,看着尧风,语气平缓。

  “哎呀,尧风說的有理。那不如這样,把你剁了炖汤喝,尧风,你說呢?”

  感觉到了两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自己,尧风一跳三尺高!

  “那啥!算了算了,這就不用了!爷,我突然想起了我好像還有事,先走了!”

  江九思看着尧风落荒而逃的背影,不介意再添点油加点醋。

  “哎!尧风别急啊!我亲自操刀!绝对不疼的喂!”

  看着尧风越跑越快的背影,江九思忍不住笑出来声。

  一旁看呆了的耶律祁抠抠脑袋,再一次问道。

  “江姐姐,你真的沒事吧?”

  江九思一拍耶律祁的呆瓜头。“傻瓜!逗你们玩儿呢。”

  玩笑也开過了,该說正事了,江九思也收住了笑意,一脸正色的看着耶律祁。

  “這路上,還顺利嗎?”

  对于江九思的秒换脸,耶律祁還是佩服的,他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嗯,一切都顺利。不過我最担心的還是江姐姐你,那日你一人与耶律恒对峙,我還真是担心呢,差点回来找你。”

  “一人与耶律恒对峙?”

  感觉到一旁某人的瞪视。江九思缩了缩脖子,“嘿嘿嘿,這不是都過去了嘛,不提了不提了。”

  为了不让玉镜楼想多,江九思赶紧转移话题。

  “哎,耶律祁,怎么就你一人,由多将军呢?”

  耶律祁道。

  “由多将军和我一同来的,不過他說他要去找人,便让我先過来了。”

  江九思挑眉,“找谁?”

  還未等耶律祁开口,玉镜楼的声音就传了来。

  “想必十三营中。有许多不想归顺耶律恒的人吧。”

  耶律祁点头附和。

  “掌司使說的对,由多也是這样說的,他說那些人的栖息之地就在附近,之前也和清风說了,他与由多一同去了。”

  原来如此,這样說来,想掏空耶律恒手中那中流砥柱的胜算又大了不少。

  “行,走,我們也去看看,若只有清风和由多两人出面,那些十三营的人也未必会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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