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借刀杀人
江九思转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张脸。
“呵呵,多日不见,三皇子你似乎变聪明了。”
三皇子带笑的双眸中突然绽放出暗芒,他盯着江九思瞅了好久。
“江姑娘,如此打扮,深夜来军营,不容易啊,還真是苦了你……”
“哼,沒有三皇子你苦。”
虽然两人像是在闲聊,可是江九思的双眼却是在转,察看着周围的情况。
三皇子的身后跟着不下百人的士兵,這還真有些讽刺,三皇子也真的看得上她,弄這么多人围堵自己。
不過她现在的情况有些严峻,一者不能跑回去找战北烈帮忙,毕竟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二者是她如果硬闯的话,更是困难,這么多人……她根本就沒有一丝的胜算。
三皇子看到江九思眼珠儿滴溜溜的转,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又在思考什么对策,不過他今夜可是做足了功夫……
“江姑娘,本皇子奉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然动起手来,伤到你哪裡,那可不太好咯。”
江九思眯眼,身体也在不住的后退。
三皇子今夜应该是特意在這裡堵她,看现在的情况,他应该只是想抓到她,并沒有要动手的意思。
正在江九思沉思间,她的余光却瞥到不远烽火台上的人影。
因为三皇子等人与烽火台是背对着的,所以现场也只有江九思才发现而已。
那個人影太熟悉,江九思一眼就认出他是谁。
趁着三皇子沒注意,她朝着烽火台处摆了摆手。
在烽火台上正准备来個偷袭的耶律祁突然一怔,他很明显是看到了江九思给自己比的动作。
這個动作……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嗎?
耶律祁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刚刚才从火灾现场赶回来,就看到自家师父被人围攻,让這個少年如何忍得。
江九思知道依照耶律祁那火急火燎的性子,他肯定抵不住半刻就会下来拼了命的救自己,江九思并不想看到這样的结果。
思及此,江九思勾唇一笑。
“既然三皇子有幸相邀,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這掌握着主动权還是必须的,你以客人的身份去敌方和被人押着去,那可是截然不同。
三皇子冷冷挑眉,觉得江九思难得這样识时务,他眉眼弯弯,笑道。
“行,那江姑娘,這边請。”
身在远处烽火台的耶律祁,看着江姑娘不知道和对方說了什么,就跟着那些人走了,奈何他不懂唇语,刚刚想跳下去探個究竟!
這时,江九思似无意间转头,眼神在耶律祁所在地停顿了半晌,旋即很快又转了回去。
耶律祁的身体突然不动了,因为他从江九思方才投射来的眼神中,读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她在說,回去,不要来。
心中虽然焦急,可耶律祁也不是蠢人,思忖了两下,终究還是飞身下了烽火台,朝着石洞而去。
当耶律祁回到石洞时,他才发现耶律楚還沒有醒,心中诧异這蒙汗药的威力真不可小觑,一边伸手打算摇醒耶律楚。
“表哥,表哥?”
当耶律祁连续叫了耶律楚三次后,耶律楚的眉头才稍微动了动。
当耶律楚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的神智還有些不清,双目還有些混沌。
他甩了甩头,看清自己身旁的人是谁时,這才道。
“祁儿,怎么了?”
耶律祁一脸苦瓜样,欲言又止。
耶律楚心感奇怪,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昏迷之前的记忆喷涌而来。
下一刻,耶律楚霍然站起身!
“我怎么会晕倒?江姑娘呢!”
耶律祁抿紧嘴唇,神情有些自责。
“之前师父给表哥你喂了蒙汗药,等你昏迷后,我們……我們就一起去了……”
耶律楚的脸色越来越沉,“去了哪裡!你快說啊!”
耶律祁呼了一口气。還是觉得要把這件事說出来!
“我們去了南越大营。然后师父让我去放火支开那些侍卫,她像是要去找人,可是等我回去找她会合时,却发现她被人给围堵住啊……”
耶律楚的眉头紧皱,南越大营不是战北烈的地盘嗎?江九思和战北烈的似乎還不错,怎么会被人围堵。
這时,耶律楚也渐渐意识到,南越大营裡和漠北皇室一样,出了不小的事,他沉眸想了想,问。
“你知道围堵她的那個人是谁嗎?”
当时因为耶律祁只看到三皇子的背影,他并不能确定那些人的身份,随即耶律祁只是摇摇头。
“不知道……”
接着他又道,“虽然我不知道带走师父的人是谁,可是我知道了一件事。”
耶律楚立即道,“說。”
“战北烈好像被囚禁了。”
战北烈囚禁……耶律楚愕然,這竟然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出乎意料。那现在的事情便是更加棘手了,他和耶律祁的目标是回去救被耶律恒和玄罗关押的漠北王室和大臣。
可是這边江九思又出了事儿……现在可真是到了难以抉择的时候……
漠北那边的人他必须得救,可也不多任由着江九思的生死不管。
“哎……”
看着耶律楚愁云的脸,耶律祁有些急了。
“表哥,你還在等什么!我這么久回来找你,就是为了去救我师父啊!”
耶律楚看了眼耶律祁,他這個表弟,和他的母亲一样,都是重情的人。虽然与江九思相处不久,可耶律祁已经把她当成亲人。
可是在乎的东西越多,那你的软肋就越多,這样的人是无法称王称霸的。
看出了耶律楚的迟疑,耶律祁的眸中闪過了一丝的失望,他摇摇头倒退了一步。
“表哥……江姐姐只是一個女生,你怎么忍心她一人落入敌人手中……”
越說,耶律祁后退的步子就越快,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耶律楚不同意先去救江九思,那他就一個人独闯南越大营救出江九思!
耶律楚眯眼,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耶律祁心中的念头,他的脑中立即闪過漠北那些亲人的脸……眼中暗芒一闪。
他道。
“祁儿,你過来,我沒有說不去救,我們一起再商议一下如此去救如何?”
耶律祁听到耶律楚的這番话,双眸顿时一亮!
“好!表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這样說着,耶律祁丝毫沒有迟疑就走到了耶律楚的身边,绘声绘色道。
“南越大营的内部结构我之前已经探测出了大概……”
只是,当耶律祁的话還只說在半头时,他只觉得自己脖子上一痛!
瞬间双目一翻,整個人便晕倒在地!
耶律楚放在自己停在空中的手,叹了口气。
“祁儿,别怪我。漠北的人。等不了多久了。你太在乎感情,朋友和整個国家,我只会選擇后者……”
這一夜,边境很静,风吹了,不知道吹散了什么,夹带着愁云飘散到了远方。
而离边境不足百裡的地方,却有一批人马正在匆匆赶来。
骑在首位的那人,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心尖微微一抽,随之男子的眸光更加深了些许。
“天亮之前,务必要赶到!”
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长的梦。江九思只感觉自己周身都被暖流萦绕,让她不想睁眼,不想醒来。
眼前,最初是出现了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透着灼华月光的面具,让她心中不尤一动。
似乎她不管去了何处,這個男人都会马不停蹄的追来……永不放手。
她在梦中轻唤。
‘玉镜楼,是你嗎?’
面前的人身体一顿,慢慢抬手抚摸脸上面目。
他說。
‘你想看嗎?’
江九思点头,因为是梦境,她可以沒有半点保留的释放出自己心中的思念,這张脸,這张她想念许久的脸。她要看。
男子嘴唇勾起,那勾起的弧度是那么的熟悉,正如他们初见般。
江九思不想再等,她三两步上前,抬手就揭开了男子的面具。
可是……
当江九思看到那张脸的下一刻,她的面容开始扭曲。
手中的面具咣当一声落地!
‘不!不!這不是你的脸!’
眼眶深凹,沒有眼球,裡面甚至還有正在蜷缩蠕动的恶心虫子,這张脸沒有眼睛,沒有鼻子,只有一张染血的嘴!
突然!一双骷髅般的手朝着她伸来!
不!不!不是他!
………
“不!不!”
江九思一把坐起身,头上還有因为梦魇而吓出的细密汗珠。
她看了看四周环境。熟悉的营帐,這才稍微回了神。
原来只是梦……
可是她似乎从来沒有做過這般可怕的梦。
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她下了床。
昨夜三皇子将她带走后,并沒有将她囚禁在哪裡,只是关在了這么一個小营帐内。
透過薄薄的营帐布,看着来回走动着的士兵。
江九思垂下了眼帘,开始走到了一旁洗漱。
這时,有人掀帘而入,是两個面生的小女孩。
两人都低着头,手中各自端着粥和小菜,看着江九思起了,两人都十分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江九思挑眉。這三皇子倒是在搞什么鬼,是想把她当成囚犯,還是想让她当成贵客。
這些皇家人的想法她還真是琢磨不透。
两個小丫头并沒有說话,把东西放下后,就规律地退到了一旁。
江九思看了看那清粥小菜,撇了撇嘴,遇到了這些事儿,她還真是沒有胃口吃东西。
只是,如果不吃,旁边的這两個小丫头会不会一直站在這不走……
迟疑了半晌,江九思還是决定吃两口。
至于饭菜裡会不会有毒,江九思根本就沒有往這面想,三皇子如果想杀她,昨夜那么好的机会,他早就动手了,還非得等到第二日,用下毒這种不入流的方法嗎?
以江九思此时对于三皇子的了解来說,他应该不会這么无聊。
用勺子盛了一口粥,江九思随便吃了两口,果真是心情不好,吃什么都食之无味。
她放下勺子,看了看旁边一直不說话的两個小丫头。
做了個過来的动作。
两個小丫头对视一眼,旋即朝着江九思走来。
两人依旧沒有說话,只是用着两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江九思,等待着她的吩咐。
江九思一挑眉,這两個小丫头,還有点意思。
她笑了笑道。
“问一下你们啊,我此时身处的這個地方是军营的哪裡?”
两個小丫头,一听,都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
江九思皱眉,怎么?难道這两人是从别国来的,听不懂她說的话?
她用手轻叩了叩桌面,思考着对策,余光又瞥了瞥身边站着的两人。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這两人……是哑巴?
她抬头,又道。
“你们不会說话嗎?”
两個小丫头依旧是一脸茫然,江九思有些懵了,不会吧,不仅是哑巴?难道還是聋子?
沒想到,现在這三皇子的智商還提高的挺快,知道她会从這些人中入手,竟然弄来了两個這样的人来伺候她。
正在江九思捶胸顿足之际,帐帘再一次被人打开。
這一次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
他的身后還跟着個太监,见到江九思的时候,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江九思摸摸鼻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三皇子看了看一旁的两個小丫头,挥了挥手。
两人立即领命。躬身退下。
待人走后,三皇子走到江九思的身边坐下,瞥了眼那沒有动多少的清粥小菜,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怎么,這菜太素了不合你胃口。”
江九思冷哼一声,“你把我留在這裡,是想做什么。”
江九思的语气不是太好,這令站在三皇子身后的那個太监立即挑起了眉头!
太监尖声尖气道。
“你這個女人怎么对咱家的三皇子說话的!”
江九思平生最讨厌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瞪了那太监一眼。
“怎么着,這主人還沒說话,狗倒是先叫唤起来。”
语罢,江九思又转头看向了三皇子。“三皇子养的好狗啊。”
這一听,那個太监的脸顿时黑了,他可是赫连皇后面前的红人啊,這次有幸陪三皇子前往边境,可看出他在南越皇宫中的地位。
怎么說,他在宫裡主子面前都沒受這种侮辱,今日竟然在這個小丫头片子面前吃了亏,立即就怒了!
“三皇子!你瞧她說的!這简直就是不给您面子啊!”
三皇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江九思這哪裡是不给他面子,這简直是面子裡子都不给啊!
不過,很快,三皇子脸色的怒容就被自己压下。瞪了眼身旁的太监,
他转头看向了江九思,立即换上了一副笑颜。
“江姑娘,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谈個交易的。”
江九思眉头一挑,她和這三皇子似乎并沒有什么利益冲突吧……除了……此时身处险境的战北烈。
看着江九思狐疑的脸,三皇子一抬手,很快,那個太监很识趣的就退了营帐。
“江姑娘,我想你心中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吧,沒错,正是战北烈。想必你们昨夜已经是见過面了,他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他继续這样困在营帐中,肯定是活不了多久了。”
随着三皇子的话,江九思的脸色越来越沉,直到沉到了锅底。
果然,昨夜三皇子就是在主营帐中发现的她的存在,当时沒有揭穿,等得就是现在,他……想利用自己做什么?
江九思沒有给三皇子好脸色,“你想說什么,就快說吧。”
三皇子笑了笑。只是這笑只会觉得他更让人讨厌。
“江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战北烈的一條命嗎?他那條贱命,還不够我杀八九回的,可惜啊,战北烈手中拿着虎符。”
“你也知道,要想真正统领南越的军队,唯有虎符。那些人,還真是可恶,除了虎符,谁也不认……只是江姑娘,你知道嗎?战北烈的嘴比铁還严实,我费了各种法子。什么费他武功,杀他手下……他就像是吃了铁坨子一样,半個字都不吐出来。”
這样听着,江九思的身子越绷越紧,她紧抿的双唇开始不住的颤抖……
昨夜见到战北烈时,她只是以为他是因为打仗才落得這副模样,谁知道竟然還受到了這些非人的折磨,目视着自己兄弟的死亡,面对着自己毕生修学的流逝。
他……一人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而昨夜,当他看到自己时,却還在惦记着她的安危。
不知道为什么,江九思有些后悔。后悔昨夜沒有带他走,若是知道這些,她昨夜拼了命也要把他带离這個地方!
這时,江九思的双眸中闪過了一丝嗜血的暗芒,看着三皇子的眼神中也带了一丝残忍。
三皇子很快就感觉到了江九思的变化,他先是缩了缩身体,然后继续道。
“江姑娘,别急,我话還沒說完……不過嘛,如果他愿意交出虎符,我可以让你带走他。我的意思就是,交出虎符。我可保你们俩人性命无忧,让人护送你们回京都也是可以的。”
看着三皇子此时的脸,江九思只觉得尤为恶心,這個世界上怎么会有這样的人……
她忽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眸,似乎在沉思。
過了半晌,她吐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好,我答应你,我去试试,不弱他如果還执意不交出虎符,我也沒有办法了。”
三皇子的唇角勾起了一道诡异的弧度,听到江九思的回答,他的心情似乎十分愉悦。
“好!江姑娘,我相信你的能力,我這就派人带你去见他。”
江九思点点头,脸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一见战北烈才行。
带路的是之前那两個哑巴小丫头,三皇子倒是不知所踪,不過对于他的行踪,江九思一点都沒有兴趣。她现在只关心战北烈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服用自己给他的药丸。
带着沉闷的心情,江九思再一次来到了主营帐,和昨夜一样,這裡依旧是三圈士兵驻守。
不過此时這些士兵看到了江九思,却沒有拦住她。
江九思眸中暗了暗,缓缓掀开帐帘。
入目是一片熟悉的模样,男子背对着她,正坐在软榻上,似乎在调息。
感觉有人进来,战北烈并沒有动作,依旧静静地坐着。
江九思无声挥退了领路的两個人小丫头后,她缓步朝着战北烈走去。
当她走了两步后,忽地传来男子的一道嘲讽的笑意。
“呵呵,沒有法子了嗎?竟然還弄美人计。”
听到這句话时,江九思突然有那么早一丝想笑,不過却被她憋住。
女子轻声唤,“战北烈,是我。”
一听這道熟悉的声音,战北烈忽地睁开双眼,立即起身。
直到看到了江九思,他的眸中還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還在這!昨夜不是让你快点逃嗎?”
說着,他走到门口掀开帘子,随即放下。
“你是怎么来的?”
江九思有些苦笑不得,“你先淡定淡定,能不能让我說会儿话。”
战北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情绪,他抿抿唇,“告诉我,這是怎么回事。”
江九思耸耸肩,她就知道以战北烈這样的脑子是猜透這件事的。
“和你一样啊。被人给囚禁了。”
战北烈一听,瞬间不淡定了!
“楚凛那小子竟然還捉了你!”說着,他咚地一声捶了一拳桌子!
桌面瞬间裂出数條缝隙。
江九思安抚着战北烈,“你先别激动,听我說。”
江九思把事情简单讲述给了战北烈,只是忽略掉了耶律楚和耶律祁這一段。
战北烈听完,神情有些变化,他最后只是低垂着眸子。
声音也是从未有過的冷寒,“你……是来劝我交出虎符的嗎?”
江九思被战北烈這突如其来的冷冽气息给吓得一怔,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温和如故,何时有過這样的。
她的心中骤然一沉,他。果真是個汉子,自己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他,为了保护虎符,为了保护南越百姓,他似乎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他自己……
江九思叹了口气,“我不是来劝你交出虎符,我是来找你商量对策,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不太乐观啊。”
战北烈挑眉,他觉得江九思话中有话,“此话怎讲。”
江九思无法。只有将南越皇病重的事情告诉战北烈。
战北烈听后,周身瞬间起了一股戾气!
“漠北真的是欺人太甚!還欺负到了南越皇室去!”
看来战北烈以为南越皇的事情和漠北有关,她正想解释一二。
谁料!就在這一刻!
战北烈的四肢竟然开始颤抖!双唇开始发紫!
江九思骤然一惊!
“你怎么了!昨天我给的药丸你沒有吃嗎?”
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是三皇子的声音!
下一刻,三皇子立即掀开而入,眼中含着恶毒的光芒看着裡面的两人。
江九思将战北烈护在身后,以她的聪慧,已经发现了事情了端倪。
“三皇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三皇子冷冷一笑,瞥了眼地上的战北烈。
“這才是我要的结果,你当真以为我让你来真的是想你去劝他交出虎符嗎?如果他死了……那虎符岂不是归我。哈哈哈哈哈!”
江九思心尖一抽,手中按着战北烈的虎口,脸却是朝着三皇子。她眼中暗芒一闪。
“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
三皇子眉头一挑,“果真是個聪明的丫头……哈哈哈!你還记得之前的那清菜小粥嗎?”
想起那碗粥,江九思瞳孔骤缩!难道……!
“你想的沒错,我只是把毒下在了那碗粥裡,那毒无味无色,可是吃下那毒的人并不会有事。”
江九思终于明白三皇子让她来战北烈处的意图,什么交虎符都是噱头……他的目的是,让她成为带毒的引子,而战北烈身上一定放了另外一种毒,自己刚刚喝了粥,身上一定還有残存的气息,一旦战北烈接触到空气的有毒物质。就会……
原来三皇子他真正想杀的人,是战北烈。
借她的手,杀战北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