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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漠北公主

作者:三嬷嬷
整個黑暗的兽洞内突然抖动起来,這让江九思与耶律祁瞬间惊慌失措。

  莫非是她之前无意间触动了某個机关,打开了這斗兽场内的密室?

  慢慢的,在两人身后墙壁抖动之际,一抹光亮突然照射出来。

  于黑暗中突现一抹光亮,让江九思十分不适应,她抬手挡住眼。

  就在此时,耶律祁的声音突然响起。

  “這是通往地牢的暗道!”

  江九思看向他,“暗道?通往地牢?”

  耶律祁点头,“以前我在大王的带领下去過一次地牢,通往地牢的不止這一條,可是地牢裡独有的暗香气息,我却是十分熟悉,這辈子都不会忘记。”

  “既然是地牢,又在如此隐秘的地方,那可能你的爹娘就关在那裡。”

  看着這兽洞裡遍布的灰尘,就知道這道暗门很久沒有开启,江九思甚至可以大胆猜想,或许连耶律恒也不知道這個通道的存在,不然他此时就不会在上面等待。

  两人头顶上方回响着阵阵脚步声,时不时有拨刀的声音传来。耶律恒明显是想挖空整個漠北皇宫也要将他们找出来了……

  明显看出耶律祁的迟疑,江九思拍着他的肩头。

  “我們继续待在這裡也不是办法,如果别地寻不到可疑的人,他们肯定会把目标定在這裡,既然你說這是通往地牢的暗道,那我們就去看看,或许還可以找到關於你爹娘的消息。”

  明明站在通道门口,可是耶律祁的腿根本就使不出来力气,他很犹豫,怕进了這個通道。在最前端,会看到他无法接受的场景。

  江九思感受到了少年的慌乱,她拉起他的手。

  “来,别怕,跟在我的身后。”

  ……

  当江九思进入了通道后,她這才闻到了一丝暗香。

  漠北草原长着各类奇花异草,基本漠北每個人都会制香,特别是以香制毒,都是高手。

  而這個通道裡的暗香已经是为了掩盖其他的味道,或者說是血腥味。

  可能修建這個通道的人是個洁癖。以前的漠北斗兽场,人和猛兽都从這裡出去,染着腐臭和血腥也不足为奇。

  通道不小,宽度可容得三四個人行走,且四面都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方才突然亮起的光芒就是這些夜明珠所营造的。

  可是走着走着,江九思却感觉不太对劲,這么长的路,似乎并沒有尽头,两人都大概走了小半個时辰,却依旧像停留在原地。

  “耶律祁,這裡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耶律祁顿住步子,他的眉头也皱起。

  “斗兽场我从来沒有进来過,可是地牢与斗兽场之间的确相差很远,可能会绕過大半個漠北皇宫的距离。”

  竟然這么长,江九思点头,埋头继续走,因为长時間沒有新鲜空气,她现在脸上已经出来了些红晕,看样子是有些缺氧。相比于她的不适应。耶律祁却像個沒事人般,這不得不让江九思感叹草原男儿身体素质的强悍。

  就這样走了良久,在江九思以为自己快晕厥时,通道两边的夜明珠却不断减少,這是意味着快要到达尽头了。

  江九思脸上正是一喜,却忽地一愣。

  因为在两人的面前,赫然立着一個紧闭的铁门。

  在铁门上還挂着一個大锁,這大锁看起来虽然年岁悠久,可是锁头上却是光滑沒有灰尘,看這個样子是经常有人用這個锁。

  发现了一個疑点,江九思突然沉思。她蓦地想到了之前在斗兽场坑中发现的那摊血迹。

  而且,在走近這個通道时,她就在观察四周,除了墙壁上的夜明珠,還有他们行走的道路。

  如果一個长期隐蔽着的地方,地上怎么会有人的脚印,虽然脚印很繁杂,也不是十分明显,可是江九思也观察到了。

  可是此时她并不想将自己观察到的這些告诉耶律祁,因为她所看到的并不是個好兆头。

  甚至她的心裡有些不好的想法……

  但是现在,两人面临的确是另一個事情,如何打开這個铁门。

  這個锁头极大,看起来就不好弄大。

  耶律祁面色如常,绕過江九思走到铁门面前。

  他从腰间拿起弯刀,双手握刀,脸上却是不带表情的沉静。

  一個活泼的少年不知道是在何时,成了现在這般沉稳的模样。

  江九思眯眼,看了看那晃着银光的弯刀,知道了耶律祁想做什么,她立即倒退几步。

  “耶律祁,小心。”

  耶律祁沒有回答,他只是再次握紧了手中弯刀。

  随即嗖地一声!

  弯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惑人的弧度,下一刻,只听的叮!

  一声落,铁锁蓦地落地。

  在地上,而那之前看起来還难以击开的铁锁就這样裂开了一道口。

  江九思眸中瞬间一亮!

  她還想着耶律祁主动出击是意气用事,竟然沒有想到他的破坏力量如此之大。

  可是江九思嘴角上扬起的弧度還沒有收回,就在铁锁落地的那一刻!

  铁门沒有打开,而周围却突然惊起一阵巨响!

  破空之声骤然而出!

  有东西对着两人所在地急射出来!

  這样的情况江九思再也熟悉不過,什么开锁,一切只是表面的浮云,想也不想,她立即朝着耶律祁大吼出声!

  “耶律祁!躲!”

  耶律祁转身,弯刀横出,瞬间就挡去猛射而来的数道短箭!

  江九思還未动手,耶律祁就已经结果了面前的這一波攻击,這让江九思不禁再次高看了這個少年几眼。

  可是两人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再次跨出一步后。

  整個入口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江九思警觉這是危险的开端,她拉着耶律祁,心中還在想着如何打开背后的铁门。

  可是就在這时。两人前面突然就地立起的一個带着尖刺的铁框!

  瞬间惊起灰尘满地!

  江九思呆了,她不知道两人到底是碰到了哪裡的机关,才会造成這样结果。

  而那立起的铁框却以着缓慢的速度朝着他们所在地移动来。

  這分明就是要把他们两人戳死在這裡。

  她看着耶律祁,“你有沒有力气推开這個的门?”

  耶律祁思索片刻,“我试试。”

  “好,现在除了打开這铁门,是沒有办法了,来,我們一起!”

  两人立即合力,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了铁门上。

  后面铁框愈来愈近。两人的脸已经变得涨红,江九思已经能感觉到那铁框上锐利的尖头可以瞬间戳穿她的身体。

  身边耶律祁脸上已经开始流着许多的汗水,她知道,耶律祁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支。

  這绝对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闭眸,开始调息自己,让整個人可以达到冥想状态。随即,她的腹腔之中,有着一股热流,早已沉寂在她体内的内力开始觉醒,瞬间从奇经八脉。于她身体中四散!

  只感觉到身体充满了力量,她的眼也蓦地睁开!

  一眼万年!

  掌中暗流涌动,她怒吼一声!

  “碎!”

  下一刻!

  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带刺的铁框接近两人身体的前一刻,铁门在江九思的手中忽地裂开!

  而晃动的入口也在這一刻停住!

  耶律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江九思也收回手,她的头中瞬间清明。

  她……刚刚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可以释放出如此大的威力。

  耶律祁看她的眼神也开始奇怪,“哼,竟然瞒着我你身怀武功之事,真不够意思!”

  埋怨归埋怨。耶律祁也晓得现在還有正事要做。

  铁门只是表面裂开,却沒有移动,或者方才江九思那么一使劲无意之中碰到了某处的机关,把此处的绝杀大阵关闭了。

  他拦着江九思,“江姐姐,你靠后。”

  江九思眉头一挑,听从耶律祁的话,乖巧的退了两步。

  耶律祁休整心神,他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口中呢喃。

  “气流丹田,四海归一……气流丹田……四海归一……”

  在他念了数次這個口诀后,眼眸睁开,眸中金亮!

  只见他抬腿朝着裂开的铁门猛的一踢!

  轰隆一声巨响!

  铁门竟然瞬间炸裂,碎成数块落于地面。

  江九思脸上一喜!上前道。

  “嘿,你也不赖嘛。”

  她语罢,拉着耶律祁就朝着铁门裡走去。

  离开了布满夜明珠的通道,两人面对的又是一片的黑暗。

  两人此时所在之地不同,除了带来了黑暗之外,還有一些血腥味。甚至還有腐臭。

  很明显,這裡如果沒有尸体,也会有人受了严重的伤,甚至是伤于血肉。

  她拉住耶律祁前进的步伐,“耶律祁,别乱动,這裡很不安全。”

  黑暗之中江九思很难分辨耶律祁现在的表情,少年挣脱开她的手。

  “江姐姐……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我爹娘的气息,他们……他们好像就在這裡,就在离我們不远的地方……”

  江九思皱眉。以为耶律祁是疯了。

  可是這次她的想法却是错了。

  在两人沉默后,似乎在某处地方,响起了铁链的声音。

  江九思耳朵一竖!她全身都开始紧绷。

  铁链,這裡有竟然会有铁链!

  耶律祁也同样听到了,黑暗裡他的眸中金亮!

  “江姐姐……!”

  江九思立即嘘了一声,“别說话,用耳朵辨别方向。”

  耶律祁立即闭上嘴,沉着口气,试着再次聆听……

  慢慢地,那铁链又开始震动,甚至還带了一丝丝的人衰弱的呼吸声。

  有人!

  江九思眼底闪過一丝的金芒,

  沒错,這裡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又仔细聆听半晌,跟着声音的大小,江九思敏锐的感觉出了声音传出来的方位。

  “我們的右前方,左拐。”

  耶律祁侧目,心中不由赞叹江九思对于黑暗的适应能力。

  江九思唇角微弯,這点小事可难不倒她。

  顺着她刚刚的指引,两人开始慢慢踱步。

  当碰壁了三次以后,终于又看到了一道光亮。

  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個蜡烛。

  原来如此,這么大的地牢中就燃着這么小的烛光,难怪如在黑夜。

  昏黄的灯火就這样照着,既然光很弱,却能足以把整個地牢给笼罩。

  借着這微弱的烛光,江九思看清了地牢中的人。

  隔了许多根铁栏杆,有人趴在地上的草堆中,在轻声的哀吟,似乎很痛苦。

  而他们身上穿着明显特征的漠北服饰,每個人昏迷的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是被野兽啃食過,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有些因为沒有经過治疗,已经开始恶化,乃至腐烂。

  原来方才的恶臭是从這些人身上传来的。

  耶律祁早已经惊呆,這些人,基本都是他所熟识,而现在都沦为了阶下囚。

  江九思上前,蹲在了牢房门口。

  “請问……”

  江九思话一落,本来還靠在铁栏杆上的一個男子立即惊醒!

  尖叫着后退!

  “又来了!又来了!”

  江九思一愣,看着面前這人的反应,就知道之前受了何等严重的虐待。

  她声音慢慢温和下来,“别怕,我不是漠北人。”

  這时,裡面传来了一道寒彻的冷哼。

  “竟然還把南越的人都带来了,耶律恒這個叛国者,真是丢大王的脸!”

  這是道女声,虽然說话时气息不稳,可也不难听出此人对耶律恒的厌恶和她身上带着的不羁。

  听到這句话时,站在江九思身后的耶律祁浑身一震。因为他一直站在江九思后面,牢房中的人只知道那裡站着個人,却不知道那人的容貌。

  此时,耶律祁再也忍不住!他立即扑向前来,握着铁栏杆!

  浑身不住的颤抖,带着哭腔的唤。

  “阿娘……是你嗎?”

  整個牢房中瞬间安静了。

  接着……

  牢房中又响起了那女人的声音。

  “祁儿……我儿来了!真的是我儿!”

  說這句话时,一個黑影直直扑了来,江九思很快就看清了這人的模样。

  虽然一身衣衫已经十分污浊邋遢,可是她依旧保持着高贵和端庄,脸上都是不屈和不羁,江九思能从這件带了着岁月沧桑的脸上看着她年轻时的光彩。

  這就是耶律公主耶律妧。

  耶律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牢门口的耶律祁,手悬在空中,不敢触碰,又不敢收回。

  “祁儿……是你嗎?”

  耶律祁眼圈红了,经历了千山万水,他终于见了阿娘一面。

  可是除了耶律公主外,其余人脸上的表情都依旧木讷,他们像是在等待死亡,对于耶律祁的突然出现,沒有任何反应。

  本来還沉浸在欢喜当中的耶律公主面色忽然一变,她握紧自己儿子的手。

  “祁儿,快逃!不是让你逃去南越找你表哥嗎?怎么又回来了!”

  說着耶律公主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江九思。

  “這個南越女人又是谁!”

  耶律祁慢慢稳定了耶律公主此时激动的情绪,這才把自己去南越经历的事都說了一遍。

  “当时我冒险逃出漠北,因为受伤,只能在南越的山林中等,不料竟然遇到了表哥和這位江姐姐……”

  当耶律祁把事情全数讲完后,耶律公主的脸上忽明忽暗,如過山车般精彩。

  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真实站着的耶律祁,又看了看一旁的江九思。终究叹了口气。

  “哎,是为娘的错,让你趟入了這样的浑水中。你表哥他现在身体怎样?”

  提起耶律楚,耶律祁的眸中暗了暗。

  “都是因为玄罗那個阴险的家伙!不過表哥的伤都已经恢复,江姐姐還让人给他做了個轮椅,這样表哥自己也可以到处走,不会随时让人搀扶。”

  耶律公主对着江九思笑了笑,“多谢這位江姑娘了,之前的冒犯還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耶律祁嘿嘿一笑,“江姐姐才沒有那么小气。”

  耶律公主立即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即她眸色暗了暗。

  “对于你所說的玄罗此人,我還算有所耳闻,之前我就怀疑,耶律恒能设计出如此大的计划,還真不像他的风格啊,看来我猜的沒错,耶律恒的背后的确有人为他出谋划策……不对,到底是同盟還是被人当做旗子,這倒是說不清了。”

  对于耶律公主的敏锐,江九思倒是十分佩服,仅依靠耶律祁所說,耶律公主就能把此时猜测出一二。不愧是漠北的一代虎女。

  說到這,耶律祁這才想起他的父亲,拓拔余。

  环视了一下牢房中,都是一些臣子和臣子家眷,根本沒有他父亲的影子。

  耶律祁不禁皱眉,“阿娘,我阿爹呢?”

  耶律公主的眸中暗了暗。

  “你阿爹……在三日之前被耶律恒的人带走了……”

  什么!

  耶律祁立即怒了!

  “早知道耶律恒這么想找屎,刚刚我就应该找他拼個你死我活!”

  江九思适时打断他的话,“别冲动,我們来有我們来的目的,现在得知双亲都在,且沒有生命危险,就足够了。”

  江九思的反应比耶律祁沉稳许多,這让耶律公主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這個南越的小姑娘,倒是個人才。

  不過耶律公主也捕捉到了江九思之前话中的关键词。

  “目的?祁儿,你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耶律祁回头与江九思对望一眼,江九思对他点点头。

  他這才从怀中拿出之前那半块黑色令牌。

  耶律公主当即就认出這黑色令牌,她眼眸一亮!

  “十三营的令牌,是楚儿给你的?”

  耶律祁着重点头。“是,這是表哥给我的,我知道,令牌的另一半在阿娘的手中。”

  当耶律祁拿出令牌的那一刻,耶律公主就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耶律公主当即转身,声音有些冰冷。

  “不可能!另外半块令牌我绝对不会给你!此事根本不是你能参合或者是能解决的!”

  耶律公主明显是有些激动,她指了指在牢中冷冷看到這一而沒有反应的各位大臣。

  “看到沒有,這就是后果,我們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就连你的父亲已被耶律恒捉走。到现在還不知道生死,现在你又要来参合這件事!我绝对不会答应!”

  那些大臣的眼神的确過于麻木,像沒有了灵魂的尸体,毫不夸张的說,這裡的人除了耶律公主,其他人都是木偶。被耶律恒玩弄了的木偶。

  可是面对耶律公主的决绝态度,耶律祁却丝毫沒有退让!

  “我不会自己一個人逍遥,然后看着整個漠北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也不会看着阿娘您被人欺辱!”

  “什么?你刚刚說什么!漠北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九思见耶律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怕他会到无法控制的时候,這时她站出来。挡在耶律祁的面前,看着耶律公主微笑。

  “由我来說吧。”

  耶律公主沒有拒绝,静静地看着江九思。

  江九思继续微笑。

  “公主太久沒有出去,所以并不知道外面成了什么样。现在的形式,除了漠北,南越也被玄罗安插了人手,他在两国中都布下了局,为得就是两国两败俱伤,而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此次我来,不仅是为了漠北。也是为了南越,和两個的未来。”

  越听耶律公主的眉头皱得越紧。

  “那個人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還有,此行南越就派了你一人来援助嗎?”

  江九思微笑摇头,“除了我,還有另外两人。”

  她說得当时就是尧风和君沐两個小冤家,可是耶律公主听了,就像是听了一個大笑话般。

  “那就說南越才派来三個人?不是我低估姑娘你的能力,你要知道,你们孤身前往漠北。面临的不止是耶律恒一人,而是漠北的千军万马……”

  耶律公主說的并无道理,江九思也很感激她這样为她着想,可是她现在脸上却沒有半点的害怕之色。

  “三人足以,别忘了,我們還有十三营。”

  当江九思說出這句话时,耶律公主终于止不住笑了,笑的有点凄凉。

  “十三营……现在的十三营已经不存在了。”

  江九思抬眸,眸中冷光迸射!

  “我知道,现在漠北的兵权基本都在耶律恒手中。可是那些士兵却是不知道耶律恒的种种恶行,也不知道他把你们关押在了這裡,而且,最重要的是,耶律祁并沒有可以统领十三营的令牌。”

  江九思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太会惊人不禁让耶律公主呆住了。

  她浅浅露出一抹笑,淡淡地說。

  “公主殿下,你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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