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开始
对于现在的叶家,莫知州只要想动,只是勾勾手指头的問題,不過像莫知州這种官场老油條,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动手,哪怕叶家已经是墙倒众人推,他依然是隔岸观火的态度。
据京城消息,秦王刘焕向太子发难,此次牵扯官员众多,户部、工部、礼部都有官员受到牵连,太子殿下要下宁州,表面上說是到智云寺上香祈福,不過事情肯定不会是表面上這么简单,令人深思。
如花似玉的小妾依在他怀裡懒着不起床,一個劲的巴拉他的胡须,一根小手臂挽着他的脖子,脸颊稍红,微嗔道:“奴家不依嘛!老爷,昨天晚上您可是答应了的,今天雁来楼的义捐要带上奴家…带上奴家呗?
嘻嘻…今年的阵仗可和往年不一样,這两天城裡都是敲锣打鼓吆喝的,弄得满城风雨,奴家听二姐說今天的叶家义捐义卖,有好热闹看…”
莫知州很享受,嗯了一声:“看可以,但是不能给我胡闹…”
小妾凑上红唇在他脸上深吻一口,趁热打铁:“再给奴家买一副琉璃首饰,听說這次叶家是下了血本,要拿出不少好东西来。”
随手在小妾胸前摸上一把,莫知州撑着大大的肚子开始起身:“我的心肝小宝贝,依你,都依你,今天叶家拿出来的东西,只要我的小宝贝看上了,老爷都给你弄来…”
“唔…老爷对奴家真好…”
……
一大早的锣鼓就敲翻了天,整個宁州城异常热闹,雁来楼早就已经宾客满坐,豪门商贾,都是早就订好了位置,沒钱沒势的百姓就只能拉长了脖子在人群裡挤得满头大汗。
乔月作为叶家的新当家,這么隆重的事情,她自然是要亲自主持。
她今天身穿蓝色百蝶柔绢曳地长裙,发竖同心髻,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额头上点缀一抹淡绿青纱,身姿窈窕碧如柳,一抹蓝色倩影缓缓向高台走去,自带宁静优雅。
一把古琴横放在高台中间,她莲步轻移,串珠微颤,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贵气四溢,微一颔首,环视一眼,也不說话,她十指轻轻滑动,琴声悠悠荡开,不用吟唱,整個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一曲奏罢,众人含在胸中的一口大气才敢出出声来,十分宽大的雁来酒楼大堂,早就已经沒有一個缝隙,人头窜动。
“叶家夫人尽然是這般美人,得妻如此,叶君生真是死而无怨了。”
二楼正对乔月的包间裡,十多個宁州富家公子依然還沉浸在乔月的琴声裡,盯着高台上的乔月,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哈哈…”靠窗而坐的玉栾首先大笑起来:“莫不是陈兄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一会儿黄兄安排的节目上演,陈兄正好可以英雄救美,說不定可以抱得美人归,如此美人,可不能就這么浪费了。”
“哦!”一张马长脸,眼窝深陷,一身大块金银首饰摇得哗啦啦一阵响,陈聚舔了舔舌头,一脸的淫像,起身抱拳道:“如此,小弟就先多谢各位哥哥成全了,一会儿谁都不能跟我抢,這個叶夫人可就是我陈聚的了。”
城西的陈家公子陈聚,出了名的色中恶鬼,遇到乔月這样的美人,他哪裡又有不动心的道理。
话說完,他也沒急着坐下,而是看向靠窗而坐的黄翰云:“黄兄,已是己时三刻,兄弟们可都等着看黄兄安排的节目啊!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上演。”
“看你猴急,陈兄既然发了话,這個叶家小娘子肯定就是陈兄的囊中之物,兄弟们不会跟你抢,她跑不了。”他說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头都不扭一下的看着高台上的乔月,一脸阴笑:“這個叶家夫人可是卖唱出身,你们看她這一手琴技,即便是咱们宁州城的花魁兰慧儿也不及万一。”
“就是就是…你们還别說,今日听了一次叶家夫人的琴,顿时让毕某感觉之前听的那些都成了狗屎,悲哀啊~”
“嗯,陈兄以后有福了,抱回家去往后院裡一放,让美人弹琴,再小酌几杯美酒,真是羡煞旁人啊!”
“哈哈…”陈聚听得心花怒放,恨不得之前他们预谋的节目现在就上演,立刻让他把乔月抱走。
既然是来看戏,自然是要让好戏慢慢的演开,哪裡有還沒开始就破坏了的。
别看下面来了很多人,其实都是来看热闹的,保管一会儿叶家拿出东西来,让人竞价的时候,沒有一個出声,這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大家要看的,就是這個好戏。
所谓义卖,還是在個捐字,操办的主家随便拿個东西出来弄個添头,大家来竞价长势,高价卖出,說白了就是有钱的人家相互捧场罢了,百姓有热闹看,主家也长面子,反之,就是大笑话了。
“哐当哐当…”锣鼓连续敲响三声,大家期望乔月再弹奏几曲的愿望落空,午时已到,现在正式进入义卖時間。
乔月施施然起身,首先对着在场的人微微施了一礼,說道:“今年修缮智云寺的义捐,有幸由我們叶家来操办,宁州百姓得智云寺神仙庇佑,风调雨顺,家人安康,神佑了大家,咱们自然也要敬神,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为智云寺的神像塑金身,自然要大家一起出力…”
开场白沒什么新鲜,都是和往年差不多,等乔月话一說完,胖丫就抱着一個盒子往高台上走去,顺手把琴拿走,盒子放下,便退到一边,规矩站好。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高台上的盒子异常显眼,往年不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過今年不同,叶家之前就說了会在這裡义卖琉璃,這东西可是宝贝,好多人都是只听說,根本就沒见到過,听說一贯钱就能买到,這让在场的人心裡都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为了显示我們叶家的诚意,第一次义卖的是咱们叶家南街的二十三号门脸房契,起价一百贯,话不多說,請各位竞价,价高者得…”
“骗人…”乔月话音一落,黄翰云他们隔壁的房间裡就听见一個女子嗔怒:“說好的琉璃首饰呢!怎么变成房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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