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七章 恩怨分明
马奶酒不但带着奶香,而且入口甘冽,进入腹内,暖意迅速向身体的四肢百骸扩散,浑身暖洋洋的,好不惬意。
桌子上摆满了食物,蒸羊羔、烤羊腿、奶皮子、酪蛋-子,肉香四溢,秦逍大快朵颐,肚子已经是撑得满满的。
塔格很讲究。
被安排在這温暖的小帐篷裡,食物络绎不绝送上来,不但有草原人的马奶酒,似乎担心秦逍不适应蒙古人的习惯,特地還送上来从中原交易而来的白酒,可說是将秦逍待为上宾。
這样的待遇,让秦逍心中赞扬塔格,只觉得塔格還算是個有恩必报的人。
有一大盘肉菜送上来,一直在旁服侍的羊叱吉笑眯眯道:“尊贵的客人,這是我們真羽部的手抓肉,是选取最鲜嫩的羊肉,用牛油煎熬出来,配上黄油,味道鲜美,你尝一尝!”
“太客气了。”秦逍抓了一块肉放进嘴裡,立刻竖起大拇指:“好,果然是鲜美无比。俟斤,你们草原上的食物,真是让人舍不得停嘴。”
羊叱吉是一名俟斤,身份并不算低,为人细心,塔格特意吩咐他来招待客人。
“客人不用停。”羊叱吉笑容洋溢:“塔格說了,你对她有恩,那就是整個真羽部的恩人,我們一定要款待好。塔格现在還在处理事务,忙完之后,会亲自過来款待客人。”
秦逍笑道:“让她忙,不用管我。”
羊叱吉咳嗽一声,抬起手,拍了拍手,声音清脆,很快从帐外进来两名男子,都是端着一只托盘,秦逍摆手道:“俟斤,不用再上菜了,够了,都吃不完,再上来可就浪费了。”
“這不是菜。”羊叱吉上前掀开托盘上的黑布,笑道:“這是金子,塔格吩咐,這些金子客人一定要收下。”
秦逍见到托盘盛的果然是金锭子,有些意外,羊叱吉道:“這裡一共是四百两黄金,塔格說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們的一点心意,客人千万不能拒绝。”
“俟斤,這不好。”秦逍摇头道:“我和塔格也是有缘分才会相遇,不是为了报答才出手相救。”抬手指了指桌角:“先放在這裡吧。”
两人将黄金放下,秦逍感慨道:“塔格如此讲义气,让人感动,待会儿我一定要当面向塔格道谢。”
“不用急。”羊叱吉等那两人退下,才大声道:“都进来吧。”
秦逍一愣,却见从帐外鱼贯而入数人,仔细一看,却是五六名样貌美丽的草原姑娘,姿色虽然不能与拥有漠东第一美人名号的塔格相提并论,但在草原女子之中,却也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俟斤,這是什么意思?”
羊叱吉却沒有回答,只是吩咐道:“都转過身去。”等几名草原姑娘转過身,羊叱吉才笑眯眯解释道:“尊贵的客人,塔格嘱咐說,你喜歡屁股大的女人,這几名姑娘都沒有嫁人,也都公认是部族裡屁股长得最好看的女人,而且样貌都不错,客人可以从中挑选自己喜歡的女人留下来。”
秦逍脸皮再厚,听到這裡,老脸也是有些尴尬,挠头道:“俟斤,這是塔格在开玩笑,故意戏弄我,你不要当真。赶紧让她们走,這.....這实在不好。”
“客人是对她们的身材不满意?”羊叱吉很是镇定,向那几名姑娘道:“将你们的裙子拎起来,让客人看看你们的屁股。”
几名姑娘也不犹豫,从后面掀起兽皮裙,一個個满月般浑圆饱实的腴臀拱起。
秦逍更是尴尬,虽然他知道草原风俗比较开放,却也想不到竟然开放至此。
他知道塔格如此安排,自然是念念不忘自己打她屁股,心下感叹,這位塔格却也是有仇必报,虽然极力表现得镇定,不去看那几名姑娘的屁股,但眼角余光瞥了瞥,心下却是很公正地认为,虽然這几名姑娘的身材也都十分火辣,但還是远远比不上乌晴塔格,仅就臀部而言,塔格是万裡挑一,恐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你们出去吧。”秦逍沉下脸来,道:“俟斤,這玩笑开大了。”
俟斤却依然是镇定自若,道:“贵客是看不上?沒有关系,我再让人找寻,总要将整個真羽草原找遍,一定要找到让贵客满意的姑娘。”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等姑娘们退下,秦逍才道:“俟斤,塔格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不過塔格如此安排,让人真的有些尴尬。”忍不住问道:“俟斤,塔格可告诉你,为何要找這样的姑娘?”
“塔格說贵客义薄云天,有勇有谋,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歡屁股好看的姑娘。”俟斤道:“既然贵客有此爱好,我自然是尽力安排。”
“她沒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歡屁股好看的女人?”
羊叱吉摇头道:“那倒沒有說。”
秦逍心想塔格你有本事告诉大家,我是看上了你的屁股,知道這事儿塔格绝不可能說出来,不過塔格如此安排,显然也是为了报答自己对她的恩情,也不能說是什么坏心思。
“贵客,黄金和美女都给你送来,我們也用最丰盛的食物款待了你,想必你還算满意?”羊叱吉笑眯眯问道。
秦逍点头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辛苦你们了。”
“所以贵客对塔格的恩情,我們也算报答了!”羊叱吉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陡然间厉声道:“来人!”
话声刚落,便从账外涌入一群人来,手持马刀的真羽武士将秦逍团团围住,又有数名箭手站在帐门边,弯弓搭箭,对准了秦逍。
秦逍想不到对方說翻脸就翻脸,條件反射去摸刀,這才想到,之前羊叱吉照顾周到,给自己送来干净的袄子换上,自己那把刀也被收走,自己身上倒有一把鱼肠刺,一時間却也不好掏出来。
“羊叱吉,你這是什么意思?”秦逍皱起眉头。
羊叱吉再次露出笑容,语气依然很客气:“贵客,我們真羽部恩仇必报,有恩一定会报恩,有仇也一定会报仇。塔格說你虽然对她有恩,但也有不敬之举,所以要给你一点惩罚。你放心,只要你不乱动,我們绝不会伤你。”吩咐道:“来人,将贵客绑到柱子上!”
帐篷内有四根木柱子,两名真羽武士已经取了牛筋绳子上前,便要将秦逍绑起来。
秦逍知道這裡是真羽部的汗帐,莫說自己现在只是四品,就算突入大天境,是七品八品,也未必能够从真羽汗帐离开,而且自己的武功塔格心知肚明,她既然安排人将自己绑起来,就一定准备得很充分,自己根本不可能杀出去。
更何况他也明白,塔格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伤害自己的性命,不過是想找会之前的场子,自己若是出手,伤了真羽武士,事情反倒闹大了。
他只能站起身,苦笑道:“真羽部的待客之道,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任由那两人将自己的双臂反绑。
這些人显然也是得到塔格的嘱咐,知道秦逍擅长自解绳子,所以帮的异常复杂,绑完一根之后,又绑上一根,到最后整個身体真的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随即被人拽到木柱子边上,又被牛筋绳子绑在木柱子上,硬是绑了十几根绳子。
秦逍哭笑不得,他整個身体被绳子捆的几乎看不到裡面的衣服,完全被牛筋绳子裹住,绳子勒在身上也实在有些不舒服。
羊叱吉仔细检查一番,這才满意,挥手让人退下去,這才客气道:“贵客,你不要生气。我知道塔格的性格,她心地善良,宽厚仁慈,你虽然对她不敬,但她不会杀你,最多也就割掉你一只耳朵或是剜去你一只眼睛,性命无忧。对了,你是如何对塔格不敬?是看了不该看的,還是說了不该說的?如果是看了不该看的,应该会被剜去眼睛,若是說错话,也就被割掉舌头,沒什么大事。”
秦逍心中暗骂,陡然间想到,自己那次骑马的时候,亵渎塔格的不是嘴巴也不是眼睛,不自禁地头往下看了看,后背顿时有些发凉,寻思塔格不会真的那么绝,割掉绝对不能割掉的玩意儿吧?
“你们塔格经常割人舌头嗎?”
羊叱吉笑道:“有一年我們和步六达人厮杀,动手之前,步六达那边有人看塔格长得美丽,出言不逊,战后抓了俘虏,便有几名是亵渎塔格之人,塔格亲手将他们的舌头都割掉喂狗。”横臂一礼,道:“贵客,你先休息,塔格忙完就会過来,你耐心等候。”
“羊叱吉,你们不能這样。”秦逍见他要走,急忙道:“你们报恩,可是我不要你们的黄金美人,這样是否可以抵消对塔格的不敬之罪?”
“不能。”羊叱吉摇摇头,认真道:“恩惠是恩惠,仇恨是仇恨,我們报恩,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們报仇,也由不得你接不接受。”再次深深一礼:“贵客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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