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旁的咆哮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說,憋得脸通红。我沒好气,道:“要說什么就******快說,老子很烦!”說完我立刻就后悔了,這可是咆哮啊!
接着,整個战场每個角落的维基亚战士,包括安迪和雅米拉,都听见一個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道:“老大,我看這小子不怀好意,他是要抢你的妞啊!”
我看见安迪的眼中寒光一现。
当晚黄昏时分,我們已经跟着安迪的队伍向艾尔布克城堡移动了近三十裡地,直到他与后方亚罗格尔国王派出的斥候建立了联系,才终于停下来安营扎寨。
胜而不骄,进退有序,理性而知道取舍,更对自己有清醒的定位。這是我给這個安迪的评价。
我一边這么评价這小子,一边狠狠地咬了一口风干肉。這块肉明显是腌久了的失败品,入口全是苦味。
“喂喂喂,你们到底有沒有在听我分析啊?”我有点恼火。
咆哮嘴裡塞满了鸡腿,彼得正在和一头烤猪搏斗,嬷嬷茶含情默默地凝望着彼得不說话。
我忽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孤独,看着眼前這一堆令人窝火的家伙,我估计我会折寿。
帐篷外的月色朦胧,我隐约听见艾迪所在的大帐传出雅米拉开心的笑声,一会儿又听不见了。我知道這是幻听,我在的這座帐篷离艾迪的帐篷中间至少隔着四分之三英裡,不要說雅米拉的笑声,就是雅米拉叫救命我也不一定能听见。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雅米拉叫救命来,心裡莫名的有些慌乱,更沒有心情了。
我想,我是不是爱上雅米拉了?這么想着,我就感觉又听见了雅米拉的笑声。這個晚上是沒法安心了。我想干脆去看看雅米拉在干什么好了,不自觉就抬脚往大帐裡走去。
从這裡到雅米拉所在的大帐,中间有三处哨卡,至少十队哨兵来回巡视。我刚迈开步子,不远处的一個哨岗就有個家伙探出头来,喝问:“干什么的?”
我沒好气:“不干什么,吃饱了散散步不行么?”
接着就从那個哨岗裡跳出来一個满身肌肉的彪形大汉,隔着十几米远我就闻到這厮身上弥漫的酒味。我皱皱眉:“安迪就這么带兵的?站哨居然還敢偷喝酒?”
那條大汉远远地就“呸”了一声:“沒死沒活的家伙,大爷的事情你也来管,你還以为自己真是根蒜呐,告诉你,要不是咱们子爵大人看重了你们那個什么狗屁领主的小姐,你们這样的人爷一指头摁死了都沒人吭一声。還来找大爷的茬?”
我一下火就来了,今天心情实在是糟糕的很。我冷冷扫了一眼這家伙,把自己的指头掰得噼裡啪啦乱响。
醉汉翻着白眼横了我一眼:“干什么,想动手?告诉你,老子……”
我沒等他說完醉话,就用小擒拿手把他的两條胳膊关节全给卸脱了,然后丢這個醉醺醺的家伙在地上杀猪般惨嚎。我接着往安迪所在的大帐方向走。心情更加糟糕,虽然知道雅米拉今天的表现很可能只是为了保全烘干机和我們大家的权宜之计,但這份气实在难受。
走出不到五分钟路程,就有几十個满脸横肉的家伙听见那醉汉的哭嚎冲了出来,一眼看见我,就都围了上来。
一個胸口纹着拙劣的狼头的家伙气势汹汹地往我面前一站:“小子,是你打了我兄弟?”
我沒好气,上前拨开他打算继续往前走。那大汉往侧边一站,竟然又挡在我面前。大汉指了指他的胯下,道:“小子,想走可以,从我下面钻過去,再自己卸一條胳膊,咱们就放你走!”
我死死瞪住面前這個家伙,也许是被我眼中迸射出的无尽怒火镇住了,這家伙下意识退了几步,很快他就反应過来,這几步一退,他在他這帮手下面前就算是丢了脸了。于是他怒吼一声,不知道从哪裡抄起一根棍子朝我脑袋砸下来。
我施展小擒拿手,一托,一扭,棍子就到了我手上。
我說:“老子今天心情很不好,都他妈别逼我动手!”
但是沒有用,立刻就有七八條大汉被我扭断胳膊卸脱关节,倒在地上哀嚎。为首的那家伙马上就红了眼,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匕首。看他亮了刀,立刻我身边就刷刷刷冒出几十把刀光。
我說:“我是你们安迪子爵的客人,你们竟然敢如此大胆?”
我并不是怕了,只是要做给那個安迪看看,留下個证据,免得他到时候說是我先挑的衅动的手。這么沒說服力的一句话出去之后,我自己都笑了。
接着,几把匕首就从不同的方向戳到。
如果說這几十條大汉统统手持双手斧,排成整齐的军阵,我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现在這帮家伙十個有七八個都喝上了头,有几個甚至沒跑几步就左脚绊倒了右脚,跌在地上吭哧吭哧,我就算手无寸铁,也绝不担心這些家伙。当下挥动木棒,几下就撂倒一地。
我說:“說了别烦老子。”接着,把木棍随手一丢,继续往安迪的大帐走去,刚走出沒几步,忽然感觉一股无比强烈的危机感,在零点零一個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我回過头,正好看见一道紫黑色的雷光从天而降,凌厉地打击在我刚刚站着的位置,地面上立刻就出现一個半琉璃化的大坑,紧接着,无穷的电光以這座大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开去,所有倒在地上的大汉被這道电光一掠,就统统抽搐着冒出黑烟来。
但是這些电光辐射到我面前时,却自动向两边分开。
电光中,我隐约看到一個酷酷的,棕褐色长发束在脑后的家伙慢慢显出了形体。
我立刻就有一种感觉,自己变成了垂死挣扎的兔子,面前這家伙就是那头该死的猎狗。
我說:“芬利尔?”
那個浑身雷电酷酷的家伙抬起头,露出一個充满戏谑意味的笑容:“老G!”
我下意识伸手到背后去摸父亲巨剑,却摸了個空。父亲巨剑此刻還藏在驮烘干机的架子车裡,我现在是如假包换的手无寸铁!
芬利尔又是一笑,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仿佛在打量自己的玩物一般道:“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杀你的,這么快就杀了你,日子会很无趣的。”
我說:“你要干什么?你难道有什么恶趣味?”
芬利尔笑一笑,說:“沒什么,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才替你动手而已。”
我一惊:“你一直跟着我?”
芬利尔不否认。
我說:“既然你一直跟着我,又不为了杀我,你们那個谁凯尔斯杀我你還出手赶走他,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芬利尔皱起了眉毛。
我說:“好吧,那换一個话题,你为什么假如黑暗教团?很难想象像你這样一個坚强独立杀伐果断冷酷气场震四方的家伙会被那帮子老祭司们洗脑?”
芬利尔說:“你是在拖延時間吧?沒关系,就算這裡的所有人全部来围攻我,我也是想走就走,想全灭你们就不会放走一個。”
我說:“好吧。那就說出你的来意吧。”
芬利尔哼了一声,忽然朝我伸出一只穿着黑色手套的手:“把你得到的两颗宝石,以及那枚英雄徽章给我。”
我退后一步:“你要這些干什么?”
芬利尔說“你沒有必要知道。”
我說:“這些都是我朋友给我的纪念品,能不能别那么不厚道?”
芬利尔說:“不能。”
我說:“好吧。”然后伸手到怀裡去,掏出一個纸包丢给芬利尔。芬利尔伸手去接,這一刻我从地上踢起一把匕首,一瞬间把那個布包凭空刺破。
从布包裡一下子炸开一大团白烟。
我撒腿就跑,但沒跑两步就感觉浑身麻酥酥的,一点力气都沒有,我扭過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那团白烟還在空中弥漫,但芬利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瞬间跨越了我們之间七八米的距离来到我身后,一指头点在我的脊椎骨上。那团麻酥酥的感觉就是从他的指尖上传出来的。
芬利尔說:“撒石灰,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也用的出来?”
我勉强挤出一個笑容:“关……关键时刻……保命……保命用的……呃……”
芬利尔伸手到我怀裡搜宝石。就在這一瞬间,他忽然脸色一变,整個人分散成无数片雷光四散奔涌,下一刻,他出现在十几米外。
在我脚边,插着一根足有七十多公分长,通体洁白如玉的长箭,上面還萦绕着一根褐色的,闪烁着磅礴的雷霆威严的褐色长发。
我的眼皮子立刻猛跳起来。当年那個教我功夫的老头子曾经跟我說過,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還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来着,我一直搞不清楚。现在我两個眼皮都在猛跳,我觉得不管是左眼跳财還是左眼跳灾,反正這次肯定是喜忧参半了。
芬利尔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的声音难得的阴沉:“赫尔?你也掺合进来了?”
随着芬利尔的话,一個妖媚婀娜的妹子出现在不远处的黑夜中。
我无法形容第一眼见到這個赫尔时的感觉,那就像是一朵开在无边太空中的玫瑰花,既羞涩又妩媚,還带着一些挑逗和狂野。光看她的脸蛋就让我忍不住要流鼻血了,更何况她此刻穿着比基尼内衣一般的薄薄盔甲,白皙娇嫩的皮肤一览无余,许多饱满丰富的內容也呼之欲出。我赶紧捂住鼻子,不停仰头。
一個娇媚到光听就让人浑身失去力气的声音响起来:“哟,是伟大的芬利尔神使啊,人家沒有打扰你们两個吧?”說着,赫尔朝我抛了個媚眼。我立刻感觉浑身的力气和生机都在迅速流失。我伸手一抹,不光是鼻子裡流鼻血了,整個五官七窍全都涌出血来。
芬裡尔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這一声如同摧垮城堡的黑云中突然闪過一道矫矢的闪电,刚一出口就震得我头晕脑胀,血全部都止住了。
我连忙往后退,撕下衣襟塞住耳朵鼻子,不再看他们两個,低头只看地面。
但赫尔的声音還是往我耳朵裡钻:“小哥哥,不要怕哈,人家会保护你的,這個芬利尔成天对女人都冷冰冰的,谁知道他竟然有這爱好呢?小哥哥,這次要不是人家及时赶到,你的贞操就毁了哦……”
我立刻把两团破布往耳朵裡塞了塞。
芬利尔怒吼一声“找死”,从他身上忽然就迸发出堪比雷暴般的电光,一道紫红色的闪电直射向赫尔。赫尔在這一瞬间忽然从背后摸出一把白玉一般晶莹纯净,還泛着丝丝白雾的长弓,对着那道闪电迅捷无伦地连弹七下,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忽然在他们两個中间就爆发出狂猛的爆炸,雷光和狂风四下奔涌,我被风一吹到,就飞出去二十几米,眼冒金星,好像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芬裡尔退了一步,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声。赫尔则蹭蹭蹭连退三步,原本白皙的皮肤一瞬间泛出一抹不正常的殷红。但這殷红很快就消退了。
赫尔還是那么娇滴滴的声音:“哟,芬利尔神使发怒了哦,竟然忘了主教的约束嗎?神使之间是不能发生生死决斗的哦。”
芬利尔淡淡地說:“什么生死决斗,你還沒法逼我到决生死那一步。你我的实力一招之间就试出来了,现在你還想染指我芬利尔的玩具么?”
赫尔娇媚地一笑:“什么染指你芬裡尔的玩具啦,人家只是看不惯你成天缠着這位小哥哥,這才打扰一下下啦。如果你把人家起伏惨了,到时候看不惯你的可就不止是人家咯。”
芬利尔脸色忽然一变,道:“尤蒙冈德也来了么?”
赫尔“嗤嗤”笑着,忽然从她背后的黑暗裡走出来一個钢铁巨人,仔细看去,這应该是一個接近两米高的大汉,但是浑身都包裹在尖刺狰狞的盔甲中,腰上吊着一柄巨大的钉头锤,钉头就比人脑袋大了。每一根钉子上面又生满了狰狞的倒刺,让人看上去都不寒而栗。
這個钢铁巨人浑身包裹在漆黑的浓雾中,仿佛他自己就是這黑雾之源。
大汉开口了,声音仿佛刮铁片一样的刺耳尖锐:“老芬,你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有五灵宝石和英雄徽章的消息也不通知大哥一声,要不是小赫尔发现了你的不对,說不定今天這小子身上的宝石和徽章就都便宜你了。”
火光掩映间,芬利尔的脸色竟然变得苍白。
“想不到我們黑暗三巨头今天齐聚于此,竟然是为了這個家伙。”芬利尔低低地說,“老G,你足堪**了。”說着,他忽然朝我走過来,便走边伸出手:“拿来吧。”
我紧张地捂住口袋:“拿来什么?你们三個不要太過分了,這裡可是在军营裡,我喊一声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尤蒙冈德忽然狂笑了起来,刺耳的笑声在黑夜裡传出去很远。
赫尔微笑着,娇滴滴道:“小哥哥,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沒有用的。”
我的鼻血又流了下来。我连忙擦了擦鼻血,正义凌然道:“你们不要逼我!”
芬利尔根本不理我,继续朝我走来。“烈火的启示和海洋的恩泽,還有你的英雄徽章。我本来打算等你全部收集到了再出手夺取,现在他们两個来了,看来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快交出来,我留你一條命!”
我咬咬牙,道:“你们不要太過分了!”
尤蒙冈德忽然停住笑,大吼一声:“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叫你拿来就拿来!”說着,突然伸過一只大手,隔着几十米,我竟然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可抵御的无力感。
我說:“叫我交出来可以,我把什么交给谁,你们商量了沒有?”
芬利尔冷冷道:“你用不着用离间计,谁拿到就是谁的。”說完,竟也化作一道闪电向我飚射過来。
我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大吼一身,施展浑身解数打算逃走。
一道极其迅猛的劲风忽然从我耳边飞射過去,直直对上尤蒙冈德的大手。与此同时,比雷声响亮至少一百倍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无穷音波和气浪汇成一道螺旋音波,向那道雷光滚滚卷去。
我在這一瞬间失聪了,接着一股大力袭来,我向后远远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十七八個圈,才头晕脑胀地抬起头来。
面前站着咆哮和彼得,嬷嬷茶两腿打颤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這下我看得更清楚了一些,刚才彼得把一面盾牌当做飞盘丢了出去,而咆哮则双手成喇叭状全力冲芬利尔吼了一声。
对面烟尘滚滚。
我不停祈祷:“打退他们了,打退他们了。”但是当烟尘散去,我的整個心都凉了。
尤蒙冈德把彼得丢過去的那面盾牌捏在手裡,两三下捏成了一团废铁。芬利尔则连头发都沒有乱一点。
尤蒙冈德“嘿嘿”冷笑着:“雕虫小技!”忽然把捏成一团拳头大废铁的盾牌狠狠朝我們丢了過来,在他舒展开手臂作投掷状的时候,我就感觉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清晰,好像死神的镰刀就搁在我的脖子上,轻轻一划拉我就拜拜了。(。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