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世界
执垣安顿好妻子,参与到家庭大扫除中,他虽70多岁了,仍精神矍铄,依然保留着高等级alpha的气场。
紫蓝氏一脉相承的不止是标志性的蓝发,還有出众的颜值,蓝爸爸也是妥妥的一枚老帅哥。
颂全程高度紧张,大气都不敢出,曾经的霸道和威严都老老实实收了起来,生怕再出什么闪失,老帅哥将黄牌警告改成红牌,直接判他出局。
留下两位alpha在客厅打扫,执澜将脏兮兮的蛋丁抱去浴室洗了個澡。
這次蛋丁不像以往那样挣扎,反倒是一点闹腾的迹象都沒有,十分温驯地任揉任搓,還时不时亲热地蹭着小奴隶的手,喉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失去過后才懂得珍惜,這條定理在猫身上同样生效。
臭烘烘的猫咪被洗香后,被执澜拿着吹风机一通猛吹,将它那身长长的白毛吹得蓬松柔软,比刚才圆了至少两圈,像一個膨胀的白色球体。
执澜美滋滋地抱着心爱的大猫走出浴室。
执垣看到洗過澡的蛋丁,眼睛亮起来:“這猫洗一洗還是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我們家猫好看,”执澜抱紧蛋丁揉了揉,声音裡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白白的,圆圆的,简直完美。”
执垣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小宝的审美,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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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
他算是看出来,执澜的蛋控属性是从哪来的。
這俩是真父子,一点假都掺不了。
于是老蓝和小蓝凑到一块儿坐沙发上撸猫去了,剩颂一個人处理客厅裡的灾后重建工作。
执澜软乎乎地往爸爸身上黏:“爸爸,回家真好。”
老蓝摸了摸儿子的发顶,露出慈爱的笑。
一家人团聚的感觉实在太美妙,执澜不自觉陷入对未来的憧憬中:
“爸爸,咱们家什么都有,等明年秋天,院子裡的葡萄、樱桃和苹果都熟了,我們可以做很多果酱。”
“等妈妈的身体好起来,我每天带你们去院子裡散步,這裡不远的地方還有條小河,等开春了,咱们一块儿去捞鱼,蛋丁最喜歡小鱼干了。”
执澜越想越美,忍不住把脑袋埋在老蓝膝盖上蹭来蹭去,娇嗲嗲地一遍遍喊:“爸爸,爸爸,爸爸。”
正在拖地的颂心裡一酸:“……”
真正的蓝爸爸来了,就沒他這個便宜爸爸什么事了。
执澜的小计划裡连蛋丁都顾及上了,就是沒有自己。
懂了。
老公不配拥有姓名。
颂觉得有点疲惫,甚至還有点委屈,他用余光感受着沙发上温馨的家庭氛围,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家之主的身份,一种奇妙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小蓝,去帮我拧块抹布来,”颂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好嘞!”执澜乐颠颠地跑去浴室,完成任务后用水汪汪的眼睛仰头看他,身后仿佛有條毛茸茸的小尾巴在不停摇晃。
還是他家那個又甜又软小东西,颂的心态瞬间平衡了。
小东西就這样把自己的家人托付给自己,傻乎乎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一家之主就该承担更重的责任,才能配得上执澜对自己无條件的信任和依赖。
“乖,”颂忍不住捏捏他的下巴,趁岳父沒注意的时候,在执澜颊边偷了個香。
执垣视线跟過来,看向儿子。
這小崽子,讨好配偶的德性简直跟自己那时候一模一样。
执垣能看懂执澜眼神裡的那束光,同他当年一样义无反顾。
不愧是紫蓝氏一脉相承的单配偶恋爱脑,认定了爱的人,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执垣眉眼柔和下来,不由回想起自己与妻子的初见。
那时他坐在研究所的花园裡,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颗坚果。
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园子裡繁花似锦,簇拥着一株绕满藤蔓的大树。
有一双白生生的手拨开了绿藤的遮挡,猝不及防闯进了他的视野裡。
有阳光从枝杈间落下来,照亮脚下的青草与繁花,也将他的惊讶与局促照得无处遁形。
姑娘怔愣了许久,露出一個灿烂的笑容来,带着远胜阳光的明艳与活力。
“蓝发先生,你好啊,”她這样說。
有光落在她身上,揉进她的眼睛裡,像是微缩镜头下的璀璨星河。
后来他们被关在小小的一方研究所裡,妻子仍会在任何时候牵着他的手,紧紧的,像是害怕与他走失。
他们从电影裡学会亲吻、拥抱,和更亲密的接触。
妻子崇拜他珍稀的血统,总說与他在一起是天大的幸运,让她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蓝发先生。
她又說等他们生了蛋,会孵化出漂亮的蓝头发小家伙,到时候她得是個多幸福多令人羡慕的妈妈啊。
执垣眼中的妻子总是乐观开朗的,就像是一株迎风而长的桔梗,美丽且坚韧。
执垣裡的记忆裡只保留了无忧无虑的那份甜蜜时光,后来的事情他不忍回想,甚至想要彻底遗忘。
妻子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瘦弱的身躯薄脆如纸,眼睛不再像是他记忆中的那样明亮。
她不再美丽,被過度生育和失子之痛榨取了所有的生命力,但她从未后悔過。
她偶尔能恢复一点点意识,仍会牵着他的手,执着地强调那句:“蓝发先生,和你在一起,是天大的幸运。”
多年過去,他们依然相爱,是此生万般不幸中唯一的万幸。
過了许久,执垣才恍恍惚惚的从那一段漫长又久远的回忆之中醒過神来。
他坐直身体,视线在儿子和他的alpha之间转了好几转,最后目光落在执澜后颈露出的那枚标记上,刚想說什么,還是闭上了嘴。
算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蓝把刚冒了個头的危机感压回去,淡定地看着自家小儿子撒娇卖乖。
“叔叔,打地铺是什么?”执澜期待地眨巴眼:“是在地上睡觉嗎?”
颂最受不了执澜這样看自己,抬手捂住他灿若星子的眸子:“……晚上再告诉你。”
执澜麻溜地闭上了嘴,又在alpha的掌心蹭了蹭,迎合他的抚摸。
气氛眼看着黏糊起来,一旁的老蓝觉得沒眼看,揉了把脸。
這個家属于浓情蜜意的小两口,让他们两位老人住进来,必定会生出诸多不便。
孩子长大了,该全身心投入自己的家庭裡,作为父母,不应该成为他们的负担。
执垣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小宝,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执澜闻言迅速回到沙发边:“爸爸,怎么了?”
执垣沉默了好一会儿,认真道:“等你妈妈的身体好一点,我想带她去城裡住,她一直很向往城市裡的生活。”
执澜有些着急:“可是……”
执垣捏捏他的指尖,温声說:“我們一直沒有机会感受真正的人类社会,所以在我們看来,它更加神秘和珍贵,我想带你妈妈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像普通老家伙一样,逛逛菜市场,打打麻将,和街坊邻居谈天說地……”
执澜眉眼间的慌张渐渐平息,面露憧憬:“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执垣露出慈爱的笑容:“周末的时候,你和颂可以到城裡来探望我們,我和妈妈会为你们准备晚餐,咱们像电视剧裡一样,一块儿度過家庭日。”
执澜“哇”了一声,嘴角的小梨涡甜丝丝的,傻乎乎地追问:“只有周末可以去嗎?”
执垣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尖,笑着說:“当然只有周末,不止是你们年轻人需要二人世界,我和你妈妈也想抓紧時間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执澜微微睁大眼:对啊,爸爸妈妈从相识到相恋,再到无止尽的生育,都在研究所的监视之下,他们似乎真的沒有体验過两個人相依为命的单纯生活。
执澜眼眶逐渐红了,想了想,认真地问:“爸爸,到城裡生活,是不是要买新房子啊?我听胖达說,城裡的房子可贵了,咱们买得起嗎?”
這话一出,刚刚還温馨和乐的氛围瞬间消散一空。
“咳……咳咳……”颂心虚地左右环顾,恨不得捂住执澜那张惹祸的小嘴。
不怪执澜脑回路清奇,這小憨包当初被自己拐回家,就是以“欠债”为由头,执澜根本就不懂国宝级别的珍稀类人是多么富有。
蓝爸爸和蓝妈妈终生积攒的财富,其具体数额不可想象,区区一套房子,怎么可能买不起。
颂欲盖弥彰地想要掩饰自己当初的恶劣行径:“宝贝,胖达說的太夸张了,我告诉過你,不要他說什么你都信。”
执垣眉头一皱,觉得此事有蹊跷:“小宝,你沒有使用過自己的补助津贴嗎?”
执澜歪头:“沒有啊?”
执垣揉揉太阳穴:“也沒去查一查嗎?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還沒等颂出声阻止,执澜就把大实话抖了出来:“叔叔帮我去查過,他說我的钱在巴洲花不出去,所以我沒太在意那张卡,反正我也沒有花钱的机会。”
执垣分分钟看穿了這种哄小孩的鬼话,表情严肃起来:“为什么让他帮你查?”
执澜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着红:“我之前闯了大祸,欠了叔叔一大笔钱,我想把自己的津贴赔给他……”
還不等执澜把话說完,老蓝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老人家虽然沒出過研究所的大门,各种都市伦理剧倒是看過不少,那些霸道总裁惯于使用這样的伎俩,以债务为筹码骗身骗心,俘获良家omega……
沒想到啊沒想到,现实中居然也会有這样俗套的戏码,受害者居然還是自己的儿子。
执垣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准儿婿,不可置信道:
“你就是這样把我們家小宝骗到手的?”
颂如遭雷击,僵硬地愣在原地。
正义不仅不会缺席,還会重拳出击。
作者有话說:
颂爹:我已经挖好坑躺平了,請你们帮我填把土_(:з」∠)_
老蓝:年轻人,我劝你耗子尾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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