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才的下场 作者:未知 第十章:天才的下场 “什么?那小家伙中毒了?”羽山吴邪眉头一皱,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手指轻轻在桌面上弹动着,问道:“不会是刘古那老头子玩什么花招吧?” “应该不会,是晌午时分的事,那老头发疯一样闯进了膳食房,說有人在膳食中下毒害他们的弟子。得知出了事,我們几個都去看過,确实中了某种寒毒。而后通知了云琴那小妞,她又找了丹药堂的人前去诊断,她勾搭的那個副管事還把负责金身堂的那個仆役给拘捕了起来,据說正在拷问,這是下午我去的时候拓下的景象,不過夏侯管事在,我也就录下了一小段而已。” 羽山吴昊一面說着一面拿出了一個玉简来,输入了一丝元气,放在了桌上,玉简上方闪過几道毫芒,不一会便出现了一副清晰的图象,這是拓影简,只要耗费一点点元气,就连刚入门的引气境弟子都能使用。 這是项杨醒来前的图像,他蜷着腿躺在地上,身上插满了银针,露在外部的针尾還冒着丝丝寒气,就连发梢都已结霜,花白一片。 刘古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一個青袍男子拔出了银针后对着他摇了摇头,刘古面色惨淡,蹲下去将项杨抱在怀裡,而后指着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修士大声的质问着:“我师弟原本好好的,吃了那份膳食后便成了這样,你们肯定脱不了干系!” 那中年修士倒是好脾气,只是笑了笑便走到了项杨身前,蹲下来,用手指轻轻搭在了他的丹田之处,只是一触指尖便出现了一丝冰霜,他眉头一皱,手指微微一颤,那冰霜随即化去。 图像到此为止,羽山吴邪仔仔细细的盯着项杨看了会:“好像是中了寒毒的样子,嗯,丹药堂的人怎么說?” 羽山吴昊摇了摇头:“只是說症状古怪,应该是寒毒,其他沒有多說什么。不過夏侯管事已是化神境的高手,他当场给那小子内视過,說他经脉皆被寒毒所封,丹田也已破损,就算醒過来也是废人了!” “什么?”羽山吴邪眼皮一跳,惊声叫道:“丹田破损?這小子已经引气开丹田了?我上次看過,他那仙苗才一寸不到啊!怎么可能?” 被他這么一叫,羽山吴昊也顿时醒悟了過来,那小家伙据說才九岁,竟然已经进了引气境,這却比他们羽山堂最天才的弟子還要强上几分了,难道這次金身堂捡着宝了不成?不過再想想又松了口气,再天才又怎样?中了寒毒连丹田都破了,天才也变废材了,不過话又說回来,到底是谁给那小子下的毒呢? 他不由得朝羽山吴邪瞟了一眼,自己這师兄修为虽然不算太高,只不過是炼精境巅峰而已,但素来足智多谋,堂内结丹期的老祖对他也是份外看重,几年前便让他接了堂主之位,這事不会是他安排的吧? 羽山吴邪乃何等机灵之人,看他眼神便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摇摇头說道:“不是我,下毒這种手段留下的蛛丝马迹太多,绝难掩盖。况且给一個未曾登册的弟子下毒,這种事情在浮玉宗史上還未曾有過,就算是出在金身堂弟子身上也绝非小事,宗内那些大能真要查起来,直接搜魂都有可能,谁能逃得過?” 想了想,他嘱咐道:“我等会便要带着弟子去评定登册了,你多探听一下消息,我們刚抢了金身堂一個弟子,這事情要真闹大了,我們定是被怀疑的对象,到时别偷鸡不着蚀把米,被人栽赃了。” ****** 羽山吴邪却沒料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 金身堂虽是最最不起眼的分支之一,但是在宗门评定登册的這個时刻,所有分支云集内务堂中,消息传播何其之快,這起弟子中毒的事件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浮玉宗内,虽然并不禁止各分支之间互相争斗,隐隐中甚至還提倡這种行为,但是很多约定俗成的规矩還是不能突破的。 在评定登册时,五神堂基本不会去拉拢其他分支收来的弟子,一来他们的身份摆在那裡,二来每次开宗他们原本的收获就最多,就算他们都是浮玉宗最强大的分支,资源也毕竟有限,收的弟子也并非越多越好。 当然了,如果真遇到一尺之上仙苗的妖孽级天才,那一番明争暗斗還是少不了的。 而其他分支之间這种互相拉拢弟子的情况就屡见不鲜了。 其实如果有化神期以上高手在旁,完全有能力屏蔽窥仙膏的感知,但总不能每個弟子身后都跟着一個化神期高手吧?如果只照顾几個重点的,那又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每次评定登册的时候,一些互相关注的分支之间,对各自的弟子情况都熟悉的很,至于拉拢的手段无外乎就是利诱了。 但是无论如何都必须遵守一個前提,那便是弟子自愿,绝不许使用强迫的手段,這個规矩就连五神堂都必须遵守。 可這次竟然有人给一名新弟子下毒?而且是给金身堂的弟子下毒。。。 立马有人将此事和羽山堂联系了起来,羽山堂刚拉拢走了一位金身堂弟子的事情也马上被翻了出来。如同羽山吴邪所担心的一样,羽山堂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进去,而且似乎很难脱身。 也直到這时,金身堂如今的窘境才真正为人所知。 以前光知道這個分支已经落寞的不成样,但是谁沒注意過,原来他们已经连续四次开宗都沒有弟子评定登册了。以浮玉宗的规矩,连续五次无新弟子入门,那這個分支也就自动宣告解散,分支所占之处自然也就成了无主之地。 再看看金身堂所在的龙涎峡和羽山堂之间的位置,明眼人哪裡還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来? 羽山堂在浮玉宗只是中下等的势力而已,堂内老祖也就是個结丹中期的修为,此时却成了众矢之的,连那位老祖闻讯后都匆匆赶来,询问了羽山吴邪后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己這位素来看好的后裔下的手,那哪怕真的有大能前来搜魂也不怕了,至少牵连不到羽山堂。 千叮万嘱后,他又匆匆的离去,一夜之间找了无数关系,赌咒发誓此事和羽山堂无关,他们只是說服了金身堂此次二位弟子中的一位并将他收于门下而已,完全按着规矩来,老实的很呢! 這事情闹的這么大,万一某位人物一时不痛快,六十年前的事情再来一次,這次他可沒有第二個亲兄弟可以顶包了。 自家老祖在那忙活,羽山吴邪却心如死灰,老祖来时的问话虽然沒有多說什么,但是他哪裡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果有必要,真有大能要来调查,老祖肯定会把自己推出去,任人搜魂。 要知道,虽然這次下毒事件确实并非他所为,但是他原本想使用的手段却也比下毒好不到哪裡去,只是风险较小又毕竟容易掩盖成意外,但如果一搜魂,肯定是瞒不過去的。 他苦笑着,将羽山吴昊找了過来,吩咐了几句,虽然此次人算不如天算,一個不好,自己只怕就要灾祸临头,但是如果能为羽山堂最后出把力也不枉了老祖多年来的提拔之情。 第二天,羽山堂的评定登册還未开始,便有個消息沸沸扬扬的传了开来! “据說金身堂這次中毒的那位弟子是個天才,九岁的引气期,极品仙胚呢!” “啊?那仙苗如何!” “這倒不知,不過九岁便能入引气,三寸三之上是肯定的了!” 羽山吴昊可沒有将项杨经脉被寒毒所封、丹田已破损的消息传出去,不知怎滴,那位化神期的夏侯管事也未曾向人提及此事。 于是乎,那间小小的柴房顿时成了整個内务堂最受人瞩目之地,不少還未轮到评定登册的分支纷纷将目光转向了這裡。至于五神堂這种级别的自然不会在意,他们十岁以下便能引气入门的天才比比皆是,仙苗不到一尺都不值得他们关注。 ****** 羽山堂的评定很顺利,他们這次共有六十多名弟子登册,几個资质好的都是自家的血脉弟子,其余的也就是普通天赋而已。 项先自然也在其中,不過他那一寸不到的仙苗在這些弟子中乃是标准的垫底货色,轮到他时,那位负责评定的内务堂执事朝着羽山吴邪笑了笑:“吴邪堂主還真是好眼力啊!” 羽山吴邪面不改色:“我羽山堂乃是出名的爱才,這孩子有仙苗,想来是符合宗门要求的,董执事尽管登册就是了。” 那位姓董的执事呵呵笑着,袖袍裡几颗元气石叮当作响,向下一指:“项先,你可愿成为羽山堂登册弟子?” 项先瞧了瞧一边的羽山吴邪,在他鼓励的眼神中点头不迭,董执事见状,大笔一挥,登册玉简上便写上了项先的名字,后面标注着‘资质劣等,杂胚,仙苗九分’ 项先抬着头傻笑着,這几日他如同活在梦中,先是有仙师传音,說他乃是真正的天才,留在金身堂可惜了,而后又說只要他愿意投入门下保证给予他最好的栽培,日后什么仙丹、仙法无穷,成仙指日可待。 项先原本对金身堂就沒什么感情,加上如今项杨成了那些老头的心头肉,他更是愤恨不已,如今终于发现有人赏识自己的天赋,哪裡又会不愿? 于是乎,他就晕晕乎乎的成了羽山堂的一名弟子,而且那位堂主也說了,等他顺利登册后便收他为自己亲传弟子,日后這堂主之位都有可能传于他呢! 评定登册结束后,羽山吴邪带着一群新弟子回到了羽山堂所在的别院中,别院中已经有几個筑基期弟子等在那,新弟子大多都被分配在了他们门下,只留下几個嫡系的天才和项先。 “那些果然都是庸人,像我這般的天才毕竟不多啊。。。”自觉得马上就要成为堂主亲传弟子的项先得意洋洋的昂着头,迈着四方步朝羽山吴邪身边凑去,刚走了几步,就被他冷眼一瞪,呵斥道:“如今你已是入门弟子,怎還如此不懂规矩!先在一旁跪着,秀成,看看杂役房哪裡還有空缺,将他安排過去吧。” 這几日一直对他和颜悦色的未来师尊忽然变了脸色,项先一时沒反应過来,愣在那裡看着羽山吴邪拂袖而去。 一名羽山家的嫡系子弟笑吟吟的走了過去,一掌拍在他肩膀之上:“這几天你可是得瑟够了,還不跪下!嗯,让我看看啊。。。”他翻动着手上的玉简:“六师兄那一房還少個端茶倒水的小厮,你就去那吧,不過他脾气可不太好,前头那個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你可要乖巧些,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