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片瓜
苏宝珠看了眼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赶出府的曲修齐,又看了眼已经开始闷头吃菜的康王爷。站起身。
若城郡主连忙小声說:“父王一直這样,从禁闭后就总是有些喜怒不定……你如果不开心,我改天约你去外头玩。”
苏宝珠:【想和她說,“你盖的郡主府就挺好玩的”,不過算了,這话她也沒法回。】
系统:【不過近距离吃了這瓜,总觉得视野又开阔了呢,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触动我的神经了。】
苏宝珠:【话不要說太满啊。】
苏宝珠听完了一场热闹,蹭了一顿午膳,起身就走。
這场闹剧真正的委托人是皇上,苏宝珠只需要和皇上說明情况就行。
都不用完全說明白,她把情况解释后,就是皇上发挥他主观能动性的时候了。
若城郡主拦不住,只能眼睁睁见苏宝珠离开。
康王爷還追着问,“若城,你說句实话,苏宝珠真的是我皇兄派来的嗎?”
若城郡主冷淡道:“是。”
康王爷就冷笑一声,嘟囔一句“他這下又能寻個由头骂我一顿了”,转头就招呼曲修齐:“你前头不是說有收到上好的红珊瑚?好女婿,来孝敬岳父一孝敬。”
曲修齐有些忐忑的样子,然而康王爷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什么,他顿时又展颜为笑。
若城郡主见着内心毫无波澜。
她知道她的父亲,一直有哄人的本事,先是哄得不少人都跟在他身后,使得皇上的龙椅差点沒坐稳。
原本的惩罚是禁闭无限期,也不知他使了什么路子,禁闭都沒了。
只是這五年康王爷终究是把性子磨偏激了,男女不忌,原先是偏爱官吏人家的小姑娘小男孩,最近转了爱好,爱把已婚的男女勾上手。问就是“本王已经沒什么指望,還不能开心点?”
原本這与若城郡主是沒什么关系的,皇上心下說不定也明白,只是由着他自污罢了。
只是,谁能想到,康王爷为了寻求刺激,把手都伸到自己的女婿头上呢?
若城郡主不关心曲修齐是如何被康王爷哄上手的,或许這只是两個仕途无望的人在抱团取暖,但是为什么要牵扯上她?
若城郡主自认自己是不敢出头的,她沒有自污的余地,小心谨慎地做漂亮壁花做了半辈子,只能一直做下去。
只是,见着苏宝珠带着一众手下潇洒离开的样子,她……终是有点羡慕。
苏宝珠走到半路就后悔了——這天太热了。
她应该去蹭凉亭的,康王爷和曲驸马让她不爽就不爽了,烦透了就让两個侍女上,也让她看看皇上赐的人有什么高招。
不過人都已经走了,也沒折返回去的必要。苏宝珠回到苏府上,写了一行字。
“康王爷和曲驸马有内乱之恶,且神态嚣张,不以为罪。”
還是直接告状吧。
写完后,苏宝珠十分光棍地把纸條叠叠好,交给其中一個宜人:“你要怎么给到乾明宫?”
宜人:“……交给奴婢就好。”
苏宝珠便不关心了,后续如何不归她管。潇洒结束。
洗漱完,换了一身轻便不黏汗的冰丝绸衣裙,苏宝珠就往正院去。回来了理应是和娘亲說一声。
周雯鹊還沒到歇午觉的時間,正站着整理画像。
苏宝珠瞧了两眼,好家伙,全是男子画像,旁边還细细写着男子的姓氏、籍贯和父母。
其中一份画像摆在近门口的地方,摆得有些随意,不過颜色還不错,一眼吸引苏宝珠的目光。
苏宝珠和周雯鹊对视一眼,周雯鹊沒拦着,苏宝珠就果断拿起来看。
可能是放在门口的缘故,已经有些许褪色了,不過還是能见得眉目清朗,腰背如松。是個俊俏的少年郎。
一旁的介绍上写着:郦明生,卫城人士,太和二十三年生。乐土十年中举。清门郦家旁支,耕读之家,有一兄一姐一妹。
介绍只是寥寥数言,但足够苏宝珠记起這個人了。
這人不是原先预定给三妹妹的相亲对象嗎?三妹妹已经迅速嫁西南躲流言了,這人怎么還在名单裡?不可能是给灿姐相看吧?
說真的,她倒无所谓,人够好看,不作妖够她造作,就算是個废物她也不是养不起。但从社会角度看,他的家室做夫君的话,属实有点低了。
耕读之家,是“家裡沒人当官”的委婉說法。要不是他小小年纪中举人,“养在姨娘膝下不由主母教养”的三姑娘,他都不能求娶。
毕竟,举人,进士,翰林三年后或外放任县令或六部轮转,之后就开始熬资历和履历。许多寒门中选的人只能苦熬,运气好的,也就熬個四品的待遇。运气不好的,在翰林院待一辈子,做一辈子的文人雅士。
中进士对许多人来說是荣耀,但对于一门三入朝的苏家来說,其实也就尔尔。更别說這位郦明生還沒中进士。
如果一定要选郦家人的话,本家也有不少名声在外的好儿郎,实在不是定要选個旁支的。
苏宝珠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周雯鹊,周雯鹊原先還不明所以,认清苏宝珠手中的人后,恍然笑道:“反正是备选,又见着他确实长得不错,就放着了。”
苏宝珠:“……”
這個理由确实有些无敌。
周雯鹊很快就朝她招手:“你赶巧来了,就也来看看,哪個人合你的眼缘。”
苏宝珠看着高高一叠的画像卷轴,不知为何,生出莫名的景仰,不過她還是问了句:“這個不可能是单我一個人看的吧?灿姐姐也是這裡面挑?”
周雯鹊摆了摆手:“你们都不太好挑,挑谁都觉得亏待你们,尤其你那几個又都……哎,只能先看看,心裡都有数。再问下她到底怎么想的。你還好,沒那么急,能再看一两年。”
苏宝珠谨慎道:“皇上有问我們的婚事。”
周雯鹊眉脚跳了跳,瞬即冷静下来:“是你今天入宫的时候?你今天是在帮若城郡主看她家的人,皇上估计是顺口一提。”
苏宝珠:“皇上還问,问我有沒有兴趣当他的儿媳妇。”
周雯鹊下意识說:“皇上說不定是顺……啊?!”
皇上的儿媳妇,指向性太强了。太子年十七,二皇子六岁,三皇子四岁,沒了。這儿媳妇還能指的谁?
周雯鹊都沒法自我敷衍自我安慰了,连忙放下手上的卷轴,就去传唤传话的小厮:“现在,立刻去把世子請回来……等等,請回来太明显,請他去柳记胭脂店旁的茶楼坐坐。我现在也出门去。”
苏宝珠举手问:“那我呢?”
周雯鹊横了她一眼:“你今天有面圣,该休息休息去,活蹦乱跳的像什么样?”
苏宝珠:“咳……好的。”
苏宝珠就這样被赶回自己的院裡休息了。
系统:【說来你娘有点挺好的,她不会追着问你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听进去,和人商量,是亲娘沒错了。】
苏宝珠:【诶嘿,是极!】
苏宝珠:【說来,我想不明白啊,皇上這提议是想干什么,就這么想和苏家联姻嗎?】
系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是真的想联姻的话,不应该直接问宿主。】
苏宝珠:【就是啊!】
人在刑部的苏玉青,他对两個妹妹的婚事還停留在妹妹失去了太子妃身份的级别上。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加班多少天了。别问,问就是连轴转。
他心下其实不是沒有過疑惑,例如其他人看着好像也都很多活,为什么偏偏他就总是做不完。他去问父亲,父亲只說,“你要感受吏员的日子”。
他隐隐约约有猜测,但就像是小猫玩线球一样,线绕啊绕,一时還抓不到线头。
這时,前头忽然有一阵喧闹,一群禁卫簇拥着禁卫长,直直往寻刑部尚书那去。
太热闹了,一群人都被动静引出来看。苏玉青想跟着探头,一旁的令丞喝骂了他一声:“你作死呢,這叠写完了沒,就探头探脑的,真是,這么拖拖拉拉!”
苏玉青“呃”了声,指了指外头不少看热闹的官员:“可他们都在看,我不看是不是有些不合群?”
令丞:“哼,反正沒做完你是别想走!”
苏玉青对這令丞沒什么想法,他比较好奇的是這令丞的胆量来源何处。好歹也是进刑部了,他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摸出来。
现在先去围观,按照他二妹妹一次闲聊时嘴瓢說出的话来說……吃瓜?
“什么情况啊?”
“上次出动禁卫,還是大索私娼的那一次吧?最后他们杀人杀得痛快,我這边写案底写到吐。”
“所以這次又是谁惹怒了上头?”
“不知道啊,苏侍郎刚才也急匆匆走了。”
“天呐,最近真是不得安宁。”
“還好吧,也不用太紧张。今天刚好是我巡视狱衙,那边就押着两個人,头和脸都蒙着,看不清是谁。不過看衣服估计是有身份的,京衙那边抓不到,才动的禁卫。”
“我押這两個人三天后就离开。”
“我押一個月。毕竟是禁卫抓的,不像之前,几乎是請进去的。”
“那這么說,我押一年好了。”
“虽然是禁卫抓的,但一個月后上头不生气了,运作一下,一個月也够出来了。差不多一個月吧。”
“啊,希望以后所有有身份的人都能让禁卫去抓。京衙抓不动,大理寺不去抓,什么离谱的难抓的都让刑部抓,刑部也无能为力啊!”
苏玉青听到后面都哭笑不得。刑部地位确实比较尴尬,抓人是京衙,判案是大理寺,刑部负责一部分京衙权限不够的处置和关押。因此能放在刑部的人都挺麻烦的。刑部的人一直都很头大。
尤其有一些人,以什么王爷勋贵的子弟为主的,根本关不了。
前脚吭吭哼哼把人关进去,后脚人家就用通天的本事出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交個罚钱了事。
只是這样也就罢了,一些傲气的,還会把刑部告一状,骂刑部沒把他们伺候好,狱裡只有稻草和薄棉被睡,沒有点心茶水什么的。也不知道是来关监狱的還是来度假的。
他近日抄卷宗,印象最深的就是康王,他一個人和其他人通奸的案底就够其他十几個人加在一起的了。同时也是关一天就出来的典型代表。
也不知道今天关的是谁。
苏玉青看了一回热闹,也沒多在意,就要回去继续工作。
刑部尚书却和禁卫长一起出来了,见着這群在看热闹的人,掷地有声道:“太子殿下奉皇上口谕,要来看新关进来的康王爷和曲驸马!都愣在這裡做什么,该干嘛的干嘛去!”
苏玉青:“……”
康王和曲驸马一起关起来,這是什么架势?
苏玉青一瞬间有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联想:康王爷把魔爪伸向自己女婿了?
……嘶,不是吧。
是哪個大佬发现的啊?還能让禁卫出动,不再让康王一日游。
苏玉青一瞬间对那未知的大佬心生景仰之情。
太子走到刑部监牢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或许因为监牢关的都是糟污的人,以至于空气裡都弥漫着难言的怪味。
康王被扔在最裡面,太子因此走了长长的一段路。长到太子都认为他的耐心会彻底消失。
他来之前听說了一点康王的事迹,混不吝,搅事精,男女不忌,只为自己通宵达旦的享乐。康王妃都和他分居了,常年住在京郊打理产业,眼不见为净。
但之前的都還能忍,今天的事终究是突破了下限。這算什么事?
父皇从安平公主那裡听說了康王和曲驸马搅在一起,大怒,派禁卫去“问问”,刚好撞见這两人衣襟连衣襟,坦诚相见的模样。
那禁卫长是最见不得這脏污事的,直接大怒发话让人像捆猪一样捆起来。還是闻讯而来的若城郡主哭求,才让他们穿了衣服再被押出去。
据說那曲驸马一瞬间羞愤欲死,几乎要撞柱自杀了,康王却還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只說要见太子殿下,有话要說。
太子都不想理会,和這种人有搀和,那是掉自己的份。可父皇发话了,“听听他想說什么,回来报给朕”。无可奈何,趁着天色還沒黑下去,太子還是来了。
刑部的人已经把监牢收拾過,但還是让人不想多呆一秒。太子屏息,加快脚步往裡头去。
到了。
康王身材近乎瘦削,在昏暗的光线下,因纵欲過度而生成的黑眼圈十分明显。
只看這脸,完全想不明白,曲驸马到底是怎么被他勾到手的。
太子甚至有些恶意的揣测,是不是父皇也实在受不了康王了,顺带也不爽曲家,所以设了這個局?若城郡主一贯听话,送一杯助兴酒的事,也不须耗费什么功夫。
助兴酒……太子的喉头一紧,昏暗滋生了一些旁的联想。
康王笑着开口,打断了他的神思:“我的好侄儿,你還是来了。”
太子坐到监牢外的座椅上,给自己倒了一壶茶,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叔叔如今如何還攀咬到孤的头上?”
康王道:“好侄儿,我从前那么潇洒肆意,也只是挨两句骂,不痛不痒。這次看着挺热闹,但只要若城求绕两句,也就结了。归根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
太子面色一沉,冷笑道:“与小功以上辈分的人通奸,是内乱,为十不赦裡的罪名。需要流放,罪不可赦。”
康王笑道:“但我的皇兄是皇上啊,他可以赦免我的罪過——我造反该杀头的,他都只是关我五年,睡個女婿而已,更不算什么。他不是应该更安心嗎?”
太子:“你让孤来,就是为了让孤去寻若城给你求情?”
康王笑道:“她都不必你去說,她自己会去的。若不是从前兰花那事的交情,我都不稀罕找你聊天。”
太子:“……如若无事,孤就走了,還要参加李家的宴会。”
太子說着就起身要走,康王也不恼,只笑眯眯地看着。
太子往外走了两步,越走脚步越艰涩。直到再也迈不出步伐。
太子最后气哼哼地坐回位置上。
康王這才笑眯眯地开口:“說来我很好奇,我和女婿的事都和其他的事不一样,关起门来自己玩罢了,如何就会传到皇上耳中。”
太子:“孤知道的是,安平听說曲驸马半年沒进若城的屋,就去查了下,查出了些端倪。”
康王:“只是安平?”
太子:“嗯?”
康王:“我是說,苏家那個姑娘,是不是也有掺和一脚?她中午来吃饭的时候那目光,啧啧啧,有点看动物园猴子的感觉,叫人看着就来气。”
太子蹙眉:“但她中午来吃了饭,下午就和安平說你和曲驸马的事?這不可能的,若城可是半年了都沒看出来。”
康王笑道:“若城哪裡沒看出来?她只是不敢說,在宫中啊,她是多說多错,因此她是不爱說话的。”
太子道:“但這和苏家的那小姑娘估计也沒什么关系。那姑娘我见過,成日成日参加宴会,不是一個心定的。再說了,只是中午吃顿饭,又能看出什么?甚至下断言,让禁卫去抓……”
康王不再說话了,只笑眯眯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太子,喝了口木碗裡的水。
他什么也沒說,一切都是太子悟出来的。
他的女儿相比之下就三脚猫了些,去宫中哭诉,加一顿午饭的功夫,就让皇兄派禁卫去逮他。
太急切了,只能当乐子看。
太子沉思了片刻,蹙起了眉:“安平是什么时候……她现在已经有探查出叔叔府内琐事的能力了?還有调拨禁卫的能力?”
康王:“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闲着沒事要来搞我。我看她和若城郡主的关系其实也不怎么样,之前沒少因为郡主府的修建吵架呢。”
太子想明白其中关窍,解释道:“還能是为什么?她下令斥责晏清密的事让她得了嘉奖和名声,這可不就要再来一次?你是现成的靶子。”
太子越想越动肝火,禁不住冷笑:“她倒是痴心妄想,想效仿前朝的摄政长公主。殊不知晏清密能被如此干净利落的处理,其中少不了韦兰花的缘由……”
康王:“我就想不明白,韦兰花怎么不干脆进宫去?他现在是不是未婚妻都有了?”
太子:“……孤不知道。”
太子现在无暇理会康王的试探,他现在只恼怒安平公主暗地裡势力的壮大。苏家她也要拉拢,名声她也要,权力她更要!难道自己登基时身后会有個长公主在身后指手画脚嗎!
眼见着康王气定神闲的样子,太子暗哼一声,起身就走。康王就是想拐弯抹角提及韦兰花的事(這事连他们都只能隐晦地提),又提醒他安平公主有問題,要他承自己的情!
他還不得不承!
太子越想越心乱,索性起身准备离开。康王的话也确实說完了,乐呵呵地和他說:“回头有空我請你喝酒,你也备些酒给安平,她成亲的酒该备下了。”
太子胡乱应了声,离开。
太子浑然不知,今天這事能迅速决断,全是因着苏宝珠抽了张r卡。他只为自己想象中的安平的力量而心惊。
李家的宴会是去不了了,他還得去和皇上禀报面见康王的過程……少不了要编了。
然而太子去乾明宫后,见着的是和安平坐在一块,聊什么聊得很开心的父皇。太子几乎被父皇的柔和笑容惊到了。
皇上见着他,招了招手,笑问道:“你回来的正好,朕打算让康王和那曲驸马流放三千裡,让他们做一对苦命鸳鸳,你以为如何?”
太子看着笑得志得意满的安平,再看看浑然不觉的父皇,顿了好几秒,才艰难开口:“這自然是很好的。”
皇上笑呵呵地点点头,又道:“安平這段時間的事做得不错,刚巧近日要考举人的,什么孙彬成、黎文彬、晏清密、還有今天這個曲修齐,這都什么人啊!真的心有所属也就罢了,但也不能做得這么难看。朕有意让安平牵头,也顺带查查其他在京要考举人的,是不是暗地裡也有那些离谱的勾当。”
太子還能說什么呢,只能赞道:“父皇圣明。”
皇上還說:“苏家的二小姐很不错,有些急智,脾气也果断。朕让她去帮安平的忙,你回去也和你娘說一下,不要說什么苏家姑娘鲁莽暴躁,不敬长辈,哪裡有這种事?她们秉性纯良,你娘贵为皇后,說话有时候要注意点。”
太子:“……是。”
太子克制着嘴角不抽搐,苏二姑娘也就算了,苏大姑娘不是带着人抄了苏老太太身边嬷嬷的家?
更离谱的是,皇后刚想說取消這婚约的商定,苏侍郎就寻了個他的伴读的事,抢先取消了婚约!把他這太子当成什么了?
皇上今天的心情不错,乐呵呵地說:“重点看看韦家那小子,之前敢开個别院养男倌,现在老实了沒,沒老实的话,也不准让他考!”
安平顿了一秒,问道:“是說的韦崇沉嗎?他是不是让弟弟去问比较好,之前他是弟弟的伴读。”
皇上摆摆手:“沒事,你们都看看。兼听者明嘛!”
太子再不想听這個话题,连忙道:“說来,父皇给安平派了這么多活计,安平的大事又要什么时候定下呢?”
皇上笑道:“明年的进士选出来了再說,這不急。”
“父皇~”
安平公主撒娇卖痴,惹得父皇大笑。不過這都不重要。
太子十分满意,明年其实也挺快,安平公主能赖在宫中的時間是越来越短的。
即将被流放的康王?也不是那么重要啦。
苏宝珠不知道安平公主替她背了一口“能量巨大能窥探康王事”的大锅。
她已经得了“要跟安平查未来举人”的圣旨,人站在一箱子书信面前,有些迎风凌乱。
与圣旨几乎是同时到的,還有各家人马送来的书信礼物。
“請务必严查云某,是否在外头有相好!皇上可能不在意,但我在意啊!!”
“屈兄的结果如果查出来了,請一定公开!我都能提供一点,他最近总爱往京郊的一家寺庙裡去!”
“呜呜呜宝妹妹你最好了!查的過程中有发现哪個好看的秀才,請务必和我通气!”
“這裡是京中的十家商铺契子,還要什么你另說!希望你能把蔡某的消息遮掩住,务必!”
“我爹和刑部尚书很熟,你敢查我的事,我就让我爹打压你爹!”
苏宝珠看着哭笑不得,拎出最后一個帖子,說:“把這個给我父亲去,其他的先收起来吧,回头再让安平公主来整理。”
系统:【感觉能吃瓜吃到撑了……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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