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翌日,清晨。
皎月落下,大日還未升起。
躺在牀鋪休息的男孩,緩緩睜開眼眸,一雙重瞳分外明亮,好似烈焰在其中燃燒。
起身,挎上斬蛇飛劍,將青陽爐放於懷中。
張元燭手掌探出,輕輕撫平衣袍上的褶皺。
極爲簡單的幾個動作,他的精氣神,皆已攀升到最巔峯。
雙手自然垂落,邁步出門。
嘎吱!
推開房門,走到庭院,一個身穿青色裘衣的少女,正在角落揮舞拳法。
以張元燭的見識,一眼便可以看出,秦梨修煉的拳法,是種極爲基礎的養生拳。
不過對於她虧空的軀體來說,恰好合適。
“張公子,你醒了。”秦梨看到張元燭出門後,收拳而立,一雙眼眸透露着好奇。
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危局下,還能坦然入睡,不全力修行之人。
張元燭頷首,腳步繼續向前。
“勿要修行了,今日待在房間不要出來。”
“若有什麼保命手段,提前準備好吧。”
話語還未落下,他已然越過少女,走向了庭院外。
秦梨神情凝重,雙拳緊握,青裘隨着晨間微風飄動。
“公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不要衝動,此刻暫避鋒芒纔是最佳選擇。”
聲音急促,帶着不安。
張元燭到達門檻的身影微頓,在秦梨期待的目光下,一道流光飛出,直插在其身前。
嘭!
光輝散去,一柄凡間短刀,出現在了秦梨視線中。
在其不解的目光下,溫和的聲音徐徐傳來。
“今日我若沒有歸來,汝也無保命手段,不想受辱,就拿這刀給自己體面吧。”
嘭!
大門閉合,隔絕了內外。
男孩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秦梨視野中。
她茫然的望着地上短刀,許久纔回過神來,開口:
“瘋子!”
彎腰,拔出短刀,快步向着房間走去。
秦梨不知道名爲張元燭的旁門弟子,想要做什麼事,但絕對會有性命之危。
而作爲奴婢的她,必然會受到牽連。
她需要做些佈置。
另一邊。
張元燭已然離開庭院,還未行走幾步,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走了過來。
烈鐵滿臉嘲諷,眼神中蘊含恨意。
“張師兄,昨日修行如何。”
“師弟不才,功法已經轉換大半。”
張元燭嘴角咧開,邁步向前,臂膀緩緩擡起。
“蠢貨!”
“張元燭,你還能得意...”
轟!
空氣的爆鳴聲,打斷了烈鐵嘴邊話語。
白皙的手掌,拖着空氣形成的氣痕,按在了他臉龐。
一瞬間,烈鐵栽倒在地。
此刻他心中連怨恨都顧不上,唯有茫然、不可置信。
張元燭瘋了,他敢在此地出手。
還未多想,一隻手掌捏着他脖頸,將其提了起來。
張元燭輕笑,望着掌中想要掙扎的敵手。
輕輕一抖。
噼裏啪啦!
烈鐵身軀中骨骼全部錯開。
“烈琳兒的九位追隨者中,你恐怕是最無能之人。”
張元燭擡頭,望着那佇立於大嶽頂部的莊重宮殿,以及密密麻麻閣樓,臉龐帶着肆意。
他從來不是束手待斃之人,正如八百里大河之畔所想。
寧高歌而死,絕不低賤如塵埃,苟延殘喘。
丹田中法力全力運轉,身軀中氣血瘋狂涌動,赤金色烈焰開始燃燒。
腳掌發力。
轟!
劇烈的轟鳴聲下,腳下大地寸寸崩裂。
一道赤金色身影,極速奔向灼陽法脈最莊重之地。
同時一聲長嘯,響徹雲霄。
“灼陽一脈,後輩弟子張元燭,心中有惑,請諸位長老、山主..”
“解答!!”
轟!轟!轟!
一個個修行中的存在甦醒,一道道強橫之氣勢升騰而起,攪動八方風雲。
熾烈、霸道、爆烈,彷彿有十數輪太陽,同時升起。
如仙,似魔!
一雙雙眼眸投注而下,望着那奔行而上的身影。
多少年了。
百年!
千年!!
數千年!!!
乃至自灼陽一脈開創後,都沒有人敢在此地喧鬧。
張元燭身軀微沉,彷彿有十數座大山傾壓而下,步伐開始變慢。
那雙重瞳半眯,透露着堅毅、果決。
下一刻,氣血開始燃燒,法力爲之沸騰,傾盡所有。
向前!
十數個呼吸,張元燭已然立身於宮殿之前,拎着烈鐵,昂首上望,直面十數長老。
如此一幕,讓無數正在觀察發生何事的法脈弟子,驚駭欲絕。
宮殿前,乃是何人?
他怎敢如此,怎能如此。
就連躲在屋中佈置手段的秦梨,也聆聽到了響徹雲霄的長嘯。
掌中玉符跌落在地,呆愣在原地,一介練氣二層,你不怕嗎?
還是說,這就是旁門弟子。
此刻,佈置再多的手段也是枉然,不如一把短刀實用。
將玉符撿起,盤坐在牀鋪,短刀拿出,刀尖對準心口。
等待着最終命運!
張元燭目光坦然,直視一道道可怖身影。
安全來到此地,沒有被斬殺於半路,事情已成一半。
他不信,偌大灼陽法脈會被元國皇室完全滲透。
若如此無論是嚴師、還是瀚海一脈的中年道人,都不會推薦他加入灼陽一脈。
“弟子心中有惑,請諸長老、山主解答。”
張元燭丟下神情呆滯的烈鐵,朗聲問道。
“一惑:法脈赤玉匙不夠,資源短缺,還要招收諸多弟子,是在誤人子弟嗎?”
啪!
腰間儲物袋扔出,拋落在地,一枚靈幣滾落而出,最後停在了宮殿之前。
“張元燭,你這大逆不道之人,閉嘴。”
不知何時到達的金展,身軀晃動,怒目圓睜,眼角都爲之迸裂,竭力嘶吼。
“讓他說。”
淡漠的聲音,自蒼穹垂落,讓金展啞然,不敢言語。
張元燭神情平靜,彷彿沒有聽到金展話語,目光吹落,望向癱倒在地的烈鐵。
腳掌踩在其胸膛,輕輕一挑,灼陽一脈分發的制式儲物袋,便出現在了掌中。
袋口朝下,緩緩抖落。
一件件盛放丹藥的玉瓶,還有制式法器,衣物落在了地上。
“二惑:平庸至此,丹藥、法器充足,如我這般卻只有一枚靈幣。”
“我灼陽一脈,擅長栽培庸才嗎?”
將掌中儲物袋,拋在腳下。
此刻烈鐵心一片茫然,卻再也怨恨不起,只是呆呆的望着,那昂首向上的修長身影。
如對方這樣的人,這樣的氣魄,恐怕只有殿下才能勉力應對吧。
他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