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我們结婚,把你写在我的户口本上
封迟渊有些着急,连鞋都懒得换了,匆匆的往裡面走,喊着子衿的名字。
子衿在主卧内,听见封迟渊的声音,起身往外走。
走出卧室门口,才应了封迟渊一声。
然后就看见封迟渊呆在了原地,她试探着叫了他一声,封迟渊才仿佛缓過神来,上前抱住了她。
“子衿……我以为你不见了呢……”
子衿笑:“我不见了?那我去哪儿了?”
封迟渊還是抱着她。
子衿微微低头,看见他脚上的皮鞋,屈膝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喂,你连鞋都沒换啊,虽然家裡的卫生我做的不多,但是你也不能這么糟蹋你自己的劳动成果啊。”
封迟渊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說:“等我。”
封迟渊转身去换鞋,沒看见子衿眼中有泪光隐隐约约。
…………
封迟渊换上拖鞋再走回来,看见子衿還是站在原地,上前揽着她的腰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
“子衿,对不起,今天你被记者围着的时候,我却……”
子衿伸手环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胸前,說:“沒有,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封迟渊摸着她的头发,說:“子衿,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子衿說:“我已经辞职了,今天早上。”
封迟渊一愣,說:“也好,现在我也不放心你出门。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這么果断。”
子衿笑了笑,說:“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封迟渊沒多想,点头說:“你說。”
子衿還是靠在他怀裡,开口:“等我在傅雁宁绑架案子上出庭作证了,我就想离开京都了,现在的京都,我待不下去了。”
封迟渊心头一跳,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說:“好啊,還是回渝城嗎?”
子衿点头:“還是渝城。”
封迟渊笑着:“什么时候走,我好准备准备。”
子衿摇头:“不,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封迟渊的笑难看得很,他轻声问:“你說什么?”
子衿重复了一遍:“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我一個人走,只有我一個人。”
子衿還是靠在他胸前,最温暖亲密的姿势,說着最冷漠心凉的话语。
封迟渊动了动身子,捧起她的头,看进她的眼睛深处:“你說什么?”
子衿看着他:“我說,我一個人……唔……”
封迟渊低头,有些发狠的吻住了她,咬噬着她的唇,抢着她口中的空气。
她說什么?她一個人走?
她……
不要他了嗎?
怎么可以這样……
“阿渊!”子衿突然发力,猛地推开他。
封迟渊猝不及防,被她一推就倒在了沙发上。
子衿站起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們分手吧。”
终于說出来了。
如释重负。
子衿长舒一口气。
心裡,也空了一块。
封迟渊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不同意。”
子衿低着头:“你不同意,关我什么事?分手又不是离婚,還需要双方协调?”
說完,子衿就想回主卧去,却被封迟渊拉住手腕扯到了他怀裡,子衿被他圈在了一方天地裡,挣扎不开,一时红了眼,不知是急的還是什么。
封迟渊下巴磕在她头顶,說:“我不同意,子衿,我不同意。”
“你放开我!”子衿声音哽咽起来:“你不同意又怎么样!我要跟你分手!我跟你在一起一点也不开心,你凭什么不同意!”
封迟渊也红了眼:“不开心嗎?一点也不开心?”
“是!一点也不!”子衿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封迟渊還是紧紧地箍着她不放,声音发颤:“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改好不好?我会改,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你别就這样给我定了死刑啊,你這样……我怎么办呢?”
子衿的眼泪越发汹涌,她又能怎么办呢?作为傅端岩的女儿,就像是一個贴在她身上的原罪标签,撕不掉扯不烂。
封老爷子說的沒错,自己就像是一個定时炸弹。
何况现在外面的新闻十裡有五六提到的都是傅雁宁和她,這样的情状下,她已经沒有那個勇气,再跟他走下去了。
她就是這么沒用啊,不敢赌,只会躲。
“你沒有错。”子衿摇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你沒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沒有那個勇气继续跟你走下去了。我厌烦了,害怕了,你家裡的不认可,现在外面的新闻,让我已经彻底不想继续這样的生活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們算了吧,分手吧,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封迟渊也摇着头,强迫自己理智一点去想問題:“我家裡人的态度,我們不管了,好不好?不管他们怎么想,关他们什么事……大不了以后我們两個自己過好不好?外面的新闻……大不了我們离开一段時間,等新闻热度下去了,我們再回来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子衿坚决的开口,纵使声音哽咽,其中的坚决和绝望毫不掩饰。
“子衿……”封迟渊也好绝望:“你别這样……”
“难道我想這样嗎?”子衿一下又一下的抹着眼睛:“我不想继续下去了,现在的我让我自己都讨厌,矫情,娇气,无理取闹,咄咄逼人,一无是处……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封迟渊手脚无措:“……不是,不是這样的……”
“那你要怎么样!”子衿哭出声来,“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說可以离开京都避开新闻热度的风头,可以,但是,就跟我几個月前在傅雁宁生日宴上大闹一场一场以后就离开一样……可是你看现在呢,還不是再次爆发,這個隐患,一直都在那儿……我不想再继续待在京都,担心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记者来问东问西了。”
“你說可以不在乎你的家人,可是那现实嗎?一点也不现实!就算你现在真的是這么想的,那一年后呢,两年后呢?十年二十年后呢?!你到时候会怪我,怪你自己,当初居然只为了一個女人就放弃了自己的家人……阿渊,我們就這样吧,在给彼此留下的印象還好的时候分开吧……”
“我不想我們以后在這样子的争吵中越走越远,甚至是怨恨彼此……与其那样,不如到此为止吧,我胆小,不敢赌。我也不想赌,我就想安安静静的過日子,可是我跟你在一起,一点也不安静!”
子衿泪如雨下,封迟渊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抓住,箍紧。
“子衿,你别哭……”封迟渊伸手,想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干净。
可是抹不干净啊……
“你别哭……”封迟渊說:“除了分手,除了分手,我什么都答应你……”
子衿坚决的摇头:“不,我要分手,我要离开你,重新开始,彻彻底底的离开京都這個地方!”
封迟渊颓败不已,问她:“你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子衿毫不犹豫的点头。
封迟渊自嘲的笑:“难怪……难怪你這些天這么反常……可是子衿,不该這样的……我們不该這样的……”
子衿偏過头去不看他:“就是這样,就该這样!我們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封迟渊還想說什么,子衿却出声打断他:“够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就是這么自私的一個人,我只顾着自己舒坦,你难不难過关我什么事!我就是這样的一個人……”
封迟渊伸手把她按到自己怀裡。
“傅子衿,你听好了,我不可能放你走的……绝不可能!你說你自私,沒关系,我也是個心狠的人,一個自私,一個心狠,恰好是绝配。你留在我身边,我许你后半辈子安稳,自私的你不是更应该留在我身边嗎?乖……”
“不要!我……”
“乖,听话……”封迟渊放开她,拉起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子衿不肯动脚,封迟渊硬拉着她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又狠不下心来了,怕动作太大太用力会伤着她。
“子衿,”他柔声道:“我們去民政局,现在過去還来得及,再迟一点人家就下班了……”
子衿紧蹙着眉头:“去民政局做什么?”
“结婚。”封迟渊說:“我們结婚,把你写到我的户口本上……”
子衿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声音凄厉:“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我都說了我要分手……你别闹了,我們和平分手,不是很好嗎……”
“不好!”封迟渊看着她:“闹的人不是我啊子衿……子衿,你乖啊,我們先去民政局,回来了你想怎么闹都行……”
子衿不理他的话,转身往主卧室方向去。
封迟渊看着她转身,如鲠在喉,顿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還沒走进去,就看见了裡面摆放的行李箱。
封迟渊紧抿着唇,亦步亦趋的跟着子衿,直到子衿伸手去拿行李箱的时候,那些隐忍的情绪终于火山喷发般的爆发出来。
他上前按住子衿的手,问她:“你要走?”
“是……你做什么!”子衿尖叫一声,天旋地转间头晕眼花,還沒反应過来就被封迟渊摁在了床上,铺天盖地的吻就那样落了下来。
“封迟渊!”子衿躲闪不及。
封迟渊說:“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沒关系……我們要個孩子也是一样的……如果有了孩子,你就不会离开了吧……”
“封迟渊!”子衿如今才发现,這個人的力气大得惊人。
封迟渊還在继续:“反正你现在也辞职了,那就暂时不要工作了……子衿,你委屈一下啊,给我一個孩子,有了孩子我們就不会分开了……你也不用操心,孩子我来管,我来带,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也不拦着你……”
子衿听着他的话,声音痛苦的喊着:“阿渊……”不要這样好不好……
封迟渊也难過,可是……他想不到任何挽留她的办法了。
就這一次,委屈一下子衿,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了。
就這一次。
…………
子衿再次醒来的时候,满室的黑暗,不知今夕何夕。
她反应了下,随即才有些呆怔的坐起身来。
满身心的疲惫,她懒得进浴室清洗了,捡了地上他的衬衣穿上,赤脚走出了卧室。
十一月,室内沒有开暖气,有点冷。
子衿先开了暖气,然后从酒柜裡随意拿了瓶酒,還有酒杯,還是赤着脚,走到客厅,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靠着沙发,开了酒,慢悠悠的喝起来。
同住這么久以来,她還是第一次开他的酒柜。
她的酒量一点也不好,基本上和沾一滴就醉沒什么区别,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在贺之章的生日会上因为喝了太多果酒而酒醉。
但是今天好像越喝越清醒了?
她也不想把事情弄成现在這样的,可是……她還能怎么办呢?
封家要利益名声,封迟渊也不能不要声誉,现在這样众矢之的的自己跟封迟渊在一起……除了给他抹黑,什么也做不了。
還是分开吧。
她重新做那個寡言少语不善言辞,但是生活平静的傅子衿。
他继续做那個斯文优雅生活精致,而且心态平和的封医生。
对谁都好。
……
子衿拿酒当水喝了大半個小时,卧室裡的封迟渊才突然惊醒,一摸身边,,冰凉一片。他猛地起身,借着透過窗帘的月光看见還安放在原地的行李箱,他才稍稍放了心,行李還在,那就沒走……
封迟渊沒看见自己的衣服,就从衣柜裡拿了睡袍随意穿上,然后走出了卧室。
子衿靠在沙发上,坐在地上,手裡拿着酒杯,封迟渊刚到客厅,就看见子衿把大半杯酒两三口就喝了下去。
“子衿!”封迟渊上前,想从她手裡把酒杯拿下来,子衿却抓着沒放。
子衿歪着脑袋,带着明显的醉意,看着封迟渊,好一会儿才放开了握着酒杯的手,說:“哦,阿渊啊……”似是刚刚把他认出来。
封迟渊拿過酒杯,放在茶几上,摸了摸子衿的头:“冷不冷?”
子衿傻兮兮的笑着:“不冷啊……我开了暖气呢!”
封迟渊心疼,說:“我們回卧室吧。”
子衿摇着头,說:“不要!”她抓了抓头发,打了個哈欠,說:“我饿了。”
是了,两人還沒吃晚饭呢。
事实上,子衿中午沒心情,回来了以后也沒吃饭。
封迟渊下午才从手术室出来,也沒来得及吃东西。
算上来,两個人应该算是除了早饭一整天都沒吃东西了。
饿了也正常。
封迟渊說:“我给你做,给你下面好不好?”
子衿摇着头,往他怀裡扑。
封迟渊愣住,就听见子衿說:“我给你做,我最后一次给你下面條吃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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