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子衿心想:不甘?你凭什么不甘?
子衿一看,简直无奈得要跳脚。
“封迟渊!你怎么在這儿!”
封迟渊笑了笑:“我为什么不能在這儿?”
子衿扯扯嘴角:“你监视我呢?”
這么大個帽子扣下来,封迟渊怎么敢认,连忙摇手:“我可沒有!”随即又笑得感觉一股子傻气:“你可以把這個当成我們的缘分。”
子衿:“……”
封迟渊问道:“你现在要出门啦?”
子衿回了他一個看白痴的眼神。
封迟渊還是一团和气的笑:“我們一起吧,我還沒吃早饭呢。”
子衿皱起眉:“我是要去见朋友的,怎么可能和你一起。還有,你不上班嗎?”
封迟渊摇头:“我已经很久沒放過假了,而且现在我在医院也不算忙。”
子衿不想管他了:“……你随意,只要别出现在我面前。”
封迟渊闷着不答话。
不出现在她面前?开什么玩笑。
子衿已经关上了门,踩着高跟鞋走掉了。
封迟渊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神色复杂。他记得,子衿以前只喜歡平底鞋,不喜歡有跟的,說穿着脚疼,而且她自认身高也不算矮,還跟他說了一堆穿高跟鞋的不好影响,好像是在把他当成高跟鞋爱好者一样劝……可如今,她穿着高跟鞋,走的每一步都站得笔直。
…………
余倩毕业了以后就进了电视台做一個实地采访的记者,而何绍业继续画他的画,最开始是在画廊上班,后来自己独立处理,和一個合伙人一起开了一家画廊,据說做得還不错。
如今余倩已经有了快八個月的身孕,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在外面跑了,跟电视台請了产假,平时就在画廊裡看看。
“這是在陶冶小孩子的艺术情操。”余倩在电话裡跟她說,语气還是和当年一样不着五六,但那股即将为人母的喜悦,隔着手机和几千公裡的实地距离都能感觉到。
她们今天就是约在画廊裡见的,方便。余倩如今大着個肚子,到处走也不放心。
画廊的二楼阳台,阳光倾撒而下,外面的满地白雪,看着格外有情调。子衿想,如果自己還在京都,应该会很喜歡這样的日子。
余倩冲她招招手:“子衿!”
子衿走上前,笑道:“這儿很不错,很适合胎教。”
余倩笑嘻嘻的,开着玩笑說:“就是啊,而且我還能顺带看着何绍业,万一他勾搭别的女人,或者别的女人勾搭他我都能看到……”
余倩倒了一杯热饮给子衿,說:“你這么多年沒有回来,连我的婚礼都沒有出现,好在你這次回来還记得给我一個电话,我又刚好怀孕了不能动气,要不然我肯定要好好打你一顿。”
子衿笑了笑。
余倩又问:“现在是不是不习惯京都的冬天了?”
子衿想了想,很是认真的感慨了句:“是啊,比渝城冷多了。渝城的冬天也冷,但是沒有這么冷。而且,在渝城,冬天很难看到雪,之前为了看雪,還特意跑到山上去了。”
余倩笑說:“京都的雪不要钱,你可以带一捧回去啊。”
子衿也笑起来,又說了会儿话,问起余倩的预产期在什么時間。
余倩說:“嘿嘿,预产期很好玩,是下個月的二十九号。”
子衿想了想,下個月的二十九号?不就是二月二十九号了嗎?
沒忍住,子衿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家宝宝還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出来吧,要不然四年一個生日得多可怜……”
余倩沒心沒肺样:“不不不,二月二十九号,這個生日多稀缺啊,四年一個生日還省了给她過生日的钱,实在是妙哉妙哉。”
子衿又问道:“知道是男是女嗎?”
說到這個,余倩小心翼翼的凑過来,一脸神秘的說:“早些年不就不让查是男是女嗎,但是我婆婆在医院裡有熟人,就托了人问了问结果,反正我們也不是重男轻女或者重女轻男的人家,所以一声就告诉我婆婆了,是個女儿。”
子衿說:“那好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小公主嗎。”
余倩喜滋滋的:“对呀对呀……不過你說,要是我們家有两個小公主了,何绍业会不会偏心啊?”
子衿笑着白她一眼:“有你這样当妈的嗎,担心自己女儿跟自己争宠?”
余倩撅起嘴,随即又笑道:“要不你赶紧找個人嫁了,生個儿子来,把我家小丫头领走?……唉,就是我家小丫头肯定比你儿子大一点,但是沒关系,不是都說女大三、抱金砖嗎,我把我家的小金砖送给你呀……”
說起孩子,子衿略有苦涩的淡淡的笑了笑。
分别的时候,余倩身子重,子衿就让她别送了,余倩也不强行要送她,反正就她们的关系,也沒必要客气。
但是還是舍不得,余倩拉着子衿的手,恋恋不舍的說:“你以后要常回来啊,還有,我的小公主的满月你必须来啊,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子衿笑着点头。既然已经回来了這趟,以后……也沒必要躲着不回来了。
…………
再次回到酒店,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這個時間点有点尴尬,吃午饭似乎早了点,但是好像做什么時間都不够。
想了想,子衿干脆收拾起东西来。
下午就要回去了,先把东西收拾好了,下午睡個午觉起来就可以直接去机场了,晚上就能看到言琛了。
言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今天早上照例,言琛打来电话,但是他不爱說话,所以都是子衿在說,问到他他就嗯一声。子衿知道,這個孩子沒有安全感,他打电话来只是想听听自己的声音罢了,也不强求他說话。
只是沒想到,最后言琛居然說了一句:“你……早点……回家,我……想你了……”
言琛难得說這么多字,子衿的心更加柔软。
所以,還是快点回去吧!
也就回来三天,而且不是天天都要换衣服的夏天,所以她的行李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拿到了玄关处放好,免得到时候给忘了。
放好了,刚打算转回屋内,门铃就响了。
从猫眼裡看了看,子衿抿了抿唇,是封迟渊。
打开了门,封迟渊端這两份午餐,堂而皇之的进入屋内。
“你還沒有吃午饭吧……你這是……?”封迟渊话到一半,突然停住,他看见了玄关处的她的行李箱。
子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知道他是想多了,但是也沒解释,转身回了室内。
封迟渊跟进去,顺带关上了门。
他有些无力。
子衿這是要走了嗎?
要背着他走掉了嗎?
不打算告诉他是嗎?
明明……明明昨天,她說的是下午五点半的飞机啊……
骗子!
小骗子!
……
封迟渊把午餐放在茶几上,子衿伸手拿過其中一份,拆了筷子刚要吃,封迟渊突然伸手拦住了。
子衿挑眉,看向封迟渊沒說话,但是封迟渊知道她的意思:你都拿来了,還不给人吃?
封迟渊扯了扯嘴角:“你要走了?”
子衿点了点头:“是啊。”昨天不是說了嗎,今天下午的航班?這人记性越来越差了……
封迟渊說:“你不是說……下午五点半的飞机嗎?”
子衿白了他一眼:“原来你记得啊,是五点半的啊。”
封迟渊又问:“那你……刚才……行李……”
子衿突然想起了言琛,言琛有时候想表达什么,但是因为自闭症的原因,也是這样断断续续的。
子衿說:“先把行李收拾出来而已,你能放手让我吃饭了嗎?”
封迟渊這才悻悻的放了手,暗道自己实在是太惊弓之鸟了。
吃了饭,封迟渊說:“等会儿,我送你去机场吧?”
子衿看了他一眼,摇头拒绝了:“我打個车很方便。”
封迟渊說:“万一到时候不好打车怎么办?我的车就在对面的酒吧停车场,方便。”
子衿還是摇头:“不用了,谢谢你的午餐,你回去吧,我要睡午觉了。”
封迟渊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拿上吃抹干净的餐具就离开了。
子衿挑眉,這人现在倒是听话得善解人意了。
想来也是放弃了,放弃了也好,纠缠来纠缠去的怪麻烦。
只是……到底還是有那么一点不甘……是怎么回事呢?
子衿沒忍住笑出来,笑自己的所谓的不甘,你凭什么不甘?不甘心他就這样放弃了你……连你受的苦咽下的泪都不知道嗎……
子衿午睡一觉,起来的时候是三点,现在過去机场,刚好可以不慌不忙的。
……
沒想到又在开了门以后看到了等待在外的封迟渊。
子衿深吸一口气:忍!反正她马上就要走了,何必现在跟他、也跟自己過不去。
封迟渊看着子衿,有点小心翼翼的,因为等会儿打算做的事,所以下意识還带了点讨好的說道:“我送你去机场吧?”
子衿摇头:“不用。”
封迟渊点了点头:“好。”
子衿挑眉,但到底什么都沒有說,就這样拉着行李箱走了。
封迟渊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伸手去拉她的行李箱,子衿看他,他就笑了笑:“你不坐我的车沒关系,但是我還是想跟在你后面,我得看着你安全到机场。你放心,我不乱来……”
子衿拉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握紧,那种无力感蔓延上来,让她有一种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干脆把行李箱丢给了他,随便吧随便吧!
……反正也只有到机场的這大半個小时了。
封迟渊眼疾手快的接過行李箱,抿着唇笑了笑。不都說烈女怕缠郎嗎,可那也得人烈女对缠郎有心思才成啊,要不然人早就一大巴掌给打過来了。
子衿打了车,从封迟渊手裡拿了自己的行李箱,行李箱不大也不重,子衿干脆提着上了后座。跟司机說了去t5航站楼,然后出租车扬长而去。
封迟渊开着车跟在后头。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裡看到封迟渊的车,对子衿說道:“姑娘,后面那车一直跟着我們,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子衿回头从后车窗看了看,转身坐好,对司机說:“劳烦您,开快一点。”
司机一下子就一脸神秘了:“后面那车是不是……那啥?”
子衿无奈,随便应付了句:“嗯,你甩掉他吧。”
“好嘞……”司机高高兴兴的說,带着莫名的兴奋。
子衿笑了笑。
……
封迟渊很明显的感觉到前面的车速加快了,不過……沒关系。
他好歹曾经玩车玩得挺溜,虽然好些年沒玩過了,但追上一辆出租车還是不算事……何况,他也沒打算一直跟着子衿坐的出租车到机场。
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司机抹了把虚汗,有些惭愧的对子衿說道:“姑娘啊……后面這谁啊,以前玩车的吧?我开了這么多年的车,這样的還沒遇上几回。”
子衿笑笑,他以前……還真玩過车。
“那就不管了,您稳着开吧。”子衿說。
“好嘞。”
封迟渊也跟着前面的车,车速慢了下来。
看了看路,大概……還有两分钟能到他的目的地。
……
车子很快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子衿坐的出租车左转行驶了不到十秒钟,后方就传来震天响的一声,像是车子撞到了墙壁。
子衿下意识回头,从后车窗看出去,顿时脸色苍白。
“停车!停车!”子衿喊道。
司机很快就反应過来,也不管能不能停车,急刹车,說道:“那個是你朋友吧……”
子衿急冲冲的放了一百块钱在后座,拎着行李箱就下了车,司机喊了两声“找你零钱”,子衿压根沒听到。
她现在整個脑子裡都是封迟渊的白色车子撞上了路边的一家店铺的门和墙壁。
车子的整個头大半都凹了进去,驾驶座的人只能看见一個埋在弹出来的白色安全气囊上的脑袋……
车窗玻璃都碎了大半……
他怎么开的车啊!
子衿跑到车边,丢下行李箱去拉驾驶座的车门,好在车门沒坏,子衿用力一拉就开了。
“阿渊……阿渊?”子衿小心翼翼的去看他,手伸在半空中,不敢去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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