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 137 章
佯裝羨慕的問道：“您家老大考上哪個大學啦？”
大姐有一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嘿嘿笑了兩聲，隨後還是沒有忍住。
“我們家老大考上了師範大學。”大姐說完偷偷摸摸的跟景嫺說,“以後可是能端上鐵飯碗的。旱澇保收不說，還風吹不着，雨淋不着，每天都坐辦公室。到時候還有一個寒暑假。寒暑假都有工資。”
景嫺微笑：“真好。”
她覺得這個工作對於很多人來說真的是非常好。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大妹子，你是一個有眼光的人。”大姐往景嫺身後看了看，“你跟你對象是鬧矛盾了嗎？你們倆該不會是離婚了吧？”
景嫺剛要說話，大姐就善解人意的說：“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但也沒關係,大姐不瞧不起你。離婚那肯定就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沒事兒，大姐以後給你介紹一個好的。我們啤酒廠的有不少小夥子都沒結婚呢。你雖然結過婚,還生了好幾個孩子,但是你長得還挺好看的。一看你就是個過日子的人。”
福生一聽這話還了得？
這大娘怎麼回事兒，怎麼還給他媽介紹對象呢？
“大娘，我媽不找人！我媽跟我爸關係可好了。”福生衝上來說道。
大姐瞅着福生,伸手拍拍他的手臂：“你小子跟你爸關係是不是特別好呀？”
“我爸很好！”福生大聲說。
大姐點頭：“我知道。大人說話,小孩子就別插嘴了，你過去跟你兄弟玩去。”
大姐伸手把福生給推走,轉過身低聲跟景嫺說：“你說你也真是的,害怕孩子知道，就不跟孩子說真相。可孩子早晚要知道真相的呀。”
“大姐，我真的沒離婚。”爲了避免大姐繼續誤會下去，景嫺解釋道。
大姐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肯定不跟別人說。”
景嫺：“……”
算了。
她是解釋不清楚了。
“大姐,你們家那邊兒都是種什麼的呀？”景嫺機智的轉移話題。
說起這個大姐可是來了精神。
“我跟你說呀，我們縣長可是個好人。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特別好的種子。那頭一年我們的苞米產量直接翻了一倍多。交完公糧之後，分下來的糧食家家戶戶都能喫飽飯呢。除了那些大懶蛋之外，沒人不覺得這個年過得好。”
景嫺驚訝。
難不成這就是宋崢他哥所在的那個縣？
“這是好事兒啊，那今年苞米的產量咋樣啊？”
大姐笑的不行。
“今年的產量啊，你聽大姐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真話。”大姐鬼鬼祟祟的，“我們村的村長是個有魄力的人。在得知這種情況下還有人喫不飽飯，就聽我們縣長的話，讓我們村分地到戶。家家戶戶按照人口分地。好的第一家一畝，壞的地一家一畝。中等的地一家也是一畝。”
“一家好幾畝地啊？”景嫺覺得應該不是這麼分地的纔是。
大姐也不懂，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家裏人口多的就多分點兒地，咱們那是按人分的。具體咋分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就一個句話，公平。”
景嫺點頭，好奇的問：“然後呢？”
“然後這苞米種子和小麥種子就是家家戶戶都有啊。”說起種地的事，大姐特別的自信，“以前種地是給生產隊種，現在種地是給自己種。收成的好壞，全看自己收拾的咋樣了。”
景嫺：“大姐，你這麼勤快，又這麼能幹，肯定收成不錯吧。”
“那可不！”大姐一臉的驕傲，“我們家人口多
，我公公婆婆，再加上孩子他爸跟六個孩子，還有我。一共是十口人的地。那可是30多畝地呀。”
“三十多畝？”景嫺震驚。
大姐得意地說：“這就是人口多的好處呀。我們一家的人全能幹活。農忙的時候學校放假，我們家五個大小夥子一起跟着去幹。我丫頭在家裏邊兒燒火做飯。我們一家九口人幹活，那速度也是非常快的。該施肥的時候是被該除草的時候除草。該澆地的時候，熬夜排隊跟着澆地。”
“等到秋收的時候啊，人人都羨慕我們家。就連我們大隊長都說我們家的這糧食產量是最高的。”
“懶漢是沒飯喫的。”
“只有勤快的人才能致富。”
“不然我也沒條件送我兒子來上大學。”
大姐臉上洋溢着那種幸福的笑容，是景嫺之前不曾看到過得。
她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
她培育出新型的種子，造福了一個又一個的家庭。
真好。
“大妹子，我們村兒人也是特別好的。你要是覺得嫁到啤酒廠去不行，那你就到我們村來。”
得，又來了。
大姐人是真的熱情，就是有點兒讓人喫不消。
到了晚上要喫飯的時候，大姐纔到兒子那邊坐着去喫飯。
景嫺鬆了口氣。
她給兩個孩子泡了奶粉，讓小五小六喝，又拿出幾個雞蛋，讓孩子們自己喫。
景嫺做的的千層餅，裏面放了肉餡，是鹹的。
還做了速衝湯料。
鐵蛋和福生端着四個大茶缸子，去接熱水。
等回來的時候缸子裏都冒着香氣。
進了十月天氣就冷了。
晝夜溫差有點兒大。
火車上多少還是有點兒涼。
景嫺特意準備的調味料包，爲的就是能讓孩子們在火車上喫的好一點。
她沒想到商南臣看到這個之後，會覺得這是一個寶貝。
他跟景嫺要了配方，找到宋崢。
宋崢自己用熱水沖泡了一缸，喝了之後，立刻朝着景嫺豎起大拇指。
幾天之後，宋崢過來給景嫺拿了500塊錢。
讓景嫺的荷包又鼓了起來。
走之前，景嫺給商南臣留了五十塊，防止有什麼事情發生商南臣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喫着裏面放了肉沫的千層餅，喝着熱乎乎的湯，再把煮雞蛋放在裏面泡一泡。
景嫺和幾個孩子喫的是心滿意足。
就連小五和小六每人都吃了一個雞蛋，一牙餅。
喫飽喝足，天又黑了。
景嫺就讓孩子們早點兒睡覺。
那個大姐等睡覺的時候纔回來。她爬上去，躺在景嫺這邊的上鋪上。
景嫺看着都覺得窒息。
大姐笑呵呵地說：“我本來不想要臥鋪的，可是我兒子不幹。他說，以後他們學校也是有補貼的，讓我不用這麼節省。可我這心裏總覺得不得勁兒。一張票都抵得上我來回的坐票了。”
“那也是你兒子疼你。”景嫺也是苦過的人，她很理解大姐的內心，“以後就到了你享福的時候了。”
大姐高興地笑：“可不是嘛！”
整個臥鋪車廂裏邊都很安靜。
只能聽見火車咣噹咣噹的聲音，還有過隧道的時候發出的聲響。
景嫺雖然閉着眼睛，但是她的精神力籠罩在這個車廂裏。
掌心裏還握着幾個種子。
一旦有突發事情發生，她就會推動手心裏的種子，把它們當做武器。
當然，這是萬不得已纔會做的選擇。
後半夜，有人躡手躡腳的出現，弓着腰往上面爬。
景嫺驀地睜開眼，擡腳就往那人腿上一踹。
“哎喲，我m的！”
矮小的男人嘴裏罵罵咧咧的，十分兇悍的拿出刀子就朝着景嫺走過來。
景嫺臉色一沉，抓起布包，裏面有一根槐木做的棒子。
她坐起身一棍子攔腰把人打了出去。
小偷徹底昏迷。
鐵蛋已經機警地坐起身，就連福生也醒了。
“你們兩個別動。”
景嫺害怕對方有同黨。
車廂裏的其他人聽到動靜，也沒人敢下來。
景嫺手裏拿着棍子站在門口，把戰場放在走廊上。
不知道這個小偷是不是臨時起意，還是單兵作戰，總之他好像沒有同黨。
等了一會兒，列車員過來，看到地上的人嚇了一跳。
“哎呀媽呀，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咋還躺在這兒了呢？”
景嫺低聲說：“這人好像是小偷。”
列車員瞬間變臉，假裝沒看見景嫺手裏拎着的棍子轉身走。
幾分鐘後她帶着乘警過來，給地上那個小偷戴上手銬就給帶走了。
沒一會兒，列車裏想起列車員的說話聲：“大家一定要守好自己的貴重物品。列車停靠站的時候，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行李。”
列車員來來回回說了好幾遍。
車裏的乘客大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
景嫺看到這情況，就知道暫時沒事兒。
“你們兩個快睡吧，不用擔心。”
鐵蛋點頭。
他媽這個武力值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身。再配上一個槐木的棍子，簡直是如虎添翼，誰也奈何不了她了。
鐵蛋抓緊時間休息。
他打算明天早上的時候和福生一起看的弟弟妹妹，讓媽媽多休息一會兒。
第二天早上，鐵蛋早早就醒了。
他拿着缸子先去洗臉刷牙，洗漱完順便接來熱水，給弟弟妹妹洗臉。
又泡了湯，端過來，把剝好的煮雞蛋放在裏面加熱。
景嫺和福生一起帶着小五，小六去廁所，順便洗了個漱。
回來把餅拿出來就能直接喫飯。
“媽，你睡一會兒，我跟福生看着就行。”鐵蛋把弟弟和妹妹抱過來，放在裏面。
景嫺知道早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就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睡太死。
只要稍微有一點動靜，她就會睜開眼睛。
大姐起來的也挺早，她過去給兒子吃了飯纔回來。
她看到景嫺在睡覺，就坐在她旁邊，幫景祥看着四個孩子。
“你們可別亂跑啊，不然你媽都睡不好覺。”
大姐絮絮叨叨的，話挺多，還挺密。
人是真的沒啥壞心眼兒。
景嫺睡了兩個多小時，人就精神了。
她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大姐在那嘚啵嘚啵的跟孩子們說話。
她還睜開眼看着一臉絕望的福生和麪無表情的鐵蛋，差點沒笑出聲。
鐵蛋看到景嫺醒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媽，你醒啦，你要喝水嗎？”鐵蛋立刻站起身，把缸子遞給景嫺。
景嫺點點頭：“喝一點。”
大姐看到景嫺醒了，就開始跟景嫺說話：“你昨天晚上聽見沒？聽說咱們這車廂有小偷。被一個武力值特別高的大漢子，直接給踹飛了。小偷兒的同檔愣是都沒敢露頭兒。”
武力值特別高的大漢·景嫺：“……”
“這出門在外可真得要小心吶。你看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
娘，身邊還帶着四個孩子。你說你可咋整呀？萬一被人販子盯上，你就完蛋了。剛剛我看你睡得那麼死，我都沒敢動地方。你說你這幾個孩子養的這麼好，長得又這麼好看，被人拐走了，那以後得過啥樣的苦日子呀？”
大姐不僅話多，嗓門還大，語速也特別快。
景嫺完全插不上嘴。
母子三人對視一眼，鐵蛋和福生默默的把視線移開。
媽，對不起。
別的他們都可以上前，這個大娘就算了，讓媽媽自己一個人感受大娘的熱情就好了。
好不容易列車長提示要到地方了，大姐才住了話頭，收拾東西去跟自己的兒子匯合。
她還特別不放心景嫺：“你可千萬別亂走，一會兒我過來幫你拿行李。”
“大姐，不用，我自己能拿東西也不多。”景嫺笑着說道。
“你可千萬別客氣，你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還要帶着四個孩子，能拿多少東西啊？你彆着急，我一會兒跟我兒子過來幫你。”
大姐說着就走了。
景嫺帶的東西不多。
她很輕鬆的把包裹提起來，一個手臂上掛了一個，然後還抱着小五和小六。
鐵蛋和福生每個人手裏都行李，對於他們兩個小傢伙來說，行李並不算多。
行李的重量是商南臣根據孩子的具體情況來裝的。
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
鐵蛋兒和福生兩個孩子走在前面，警銜抱着小五和小六帶着行李走在後面。
她東西多，都是側着走的。
等到大姐和兒子匯合之後提着東西往外走的時候，看到景嫺這遊刃有餘的樣子，頓時目瞪口呆。
大姐的兒子說：“媽，那姑娘好像沒有你說的那麼柔弱呀！”
大姐替自己挽尊。
“你知道啥呀？這叫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以後你千萬別瞧不起任何一個孩子，他看上去調皮搗蛋兒，實際上可能非常聽話。”
大姐反過來教育自己的兒子。
大姐的兒子鄭重的說道：“媽，你說的有道理。”
“那可不！要換做之前呀，我肯定也是大學生。我這就是沒趕上好時候。”
大姐拿起最大的那個包裹，不想讓兒子受累，沒想到兒子比他速度快了不少，先一步把最大的行李扛在自己身上。
“媽，我雖然還在讀書，可我也不是啥也不懂的人。你忘了之前我在家裏賺工分的時候，都能拿大人的工分了？”
大姐也不會說別的話，看着兒子提着大包行李走在前面的背影，一邊傻笑着，一邊擡手抹掉眼淚。
她的大兒也是好孩子哦。
以後，她可要享福了。
景嫺和孩子們出了火車站之後，就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兒。
警衛員看到景嫺，立刻上前接過行李，把行李裝進車裏。
四個孩子坐到後面去。
景嫺坐在副駕坐：“我爸今天又去忙了？”
“這段時間都很忙。”警衛員的話很少，透露出來的信息也不多。
景嫺也沒有再問。
回去的路上經過副食廠，景嫺進去割了二斤肉回來。
回到家，景嫺先給商南臣打了個電話。
“已經到家了？”商南臣問。
景嫺說：“剛到家，孩子們正在洗澡呢。一會兒吃了飯再休息休息。”
商南臣：“那你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嗯。這次我回來的路上碰見了一個大姐。他們生產隊已經開始分產到戶了，大姐，那個村子用的小麥和苞米的種子，好像都是我研發出來的新品種。大姐說商交公糧之後還能
省下不少糧食，就算賣掉一大半，也足夠全家十口人喫的。”
景嫺說起這件事兒的時候，聲音聽上去很冷靜，實際上她的內心很激動。
商南臣的心再一次落下來。
這是不是證明景嫺對這個世界有了歸屬感？
“是不是很高興？”他問。
景嫺用力的點點頭，意識到商南臣看不見，纔出聲：“特別高興，就是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意義。而且我已經實實在在的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你很棒！”
“商南臣。”
她喊他。
“我在。”他迴應她。
景嫺眼底帶着笑：“我知道，你想知道我的祕密是什麼。等有一天，我會親自告訴你。你不要着急好不好？”
商南臣吞了下口水，啞着嗓子說：“只要你一直都在，不說也沒有關係。”
他說的很隱晦，但是景嫺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想讓他放心。
同樣的，商南臣也想讓她安心。
掛斷電話，景嫺坐在那裏傻笑。
她真幸運遇見商南臣。
景嫺給孩子們洗了澡，等幾個小傢伙睡着之後，從屋裏出來。
在家裏幫忙的大嫂是一個衣着很樸素的女人。
女人看到景嫺還沒說話就先笑了起來。
“小嫺吧，你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要到下午纔回來，有什麼想喫的，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女人這語氣明顯不太對。
不知道是不是景嫺多想了，還是秋琴尚未留下的後遺症。
景嫺下意識皺了皺眉。
想到景峯同志的身份，景嫺忍了忍還是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她態度十分冷淡的拒絕：“不用了。”
下車之前他們正好吃了飯。
現在不喫午飯也可以。
景嫺算計着時間走進廚房準備做晚飯，卻發現自己中午回來的時候買的肉不見了。
她看着坐在院子裏給他爸洗衣服的女人走過去問：“廚房裏的肉在哪兒？”
女人說：“哦，你說那個肉啊？那個肉今天晚上不用喫的，今天晚上我們喫別的，我就把肉給收起來了。”
女人看到景賢的臉色不對，就問：“你是想喫肉嗎？你要是想喫的話，一會兒我切下來一點給你做。不礙事的。”
景嫺皺眉：“肉是我買的，對嗎？”
女人點頭：“是的呀，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爲什麼要動我買的肉呢？”景嫺平靜的外表下，可是非常的不平靜。
女人說：“家裏的飯都是我做的，你買回來的肉也是我做呀。我把肉收起來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
“你把肉放在哪裏了？”景嫺不想跟這個女人爭辯。
明明這個女人說的話聽上去好像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景嫺的心裏不舒服。
“你等下吧，我在洗衣服。”女人完全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景嫺冷笑。
她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把她放在眼裏。
景峯同志下班回來，那個女人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
“景峯同志，你回來啦？你女兒也回來啦，還帶着四個孩子吶！幾個孩子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女兒的聲音聽起來溫柔極了。
景嫺還沒說話，旁邊就傳來了嘖的一聲，“姥爺這是要娶媳婦了嗎？這個女人肯定不行！”
福生贊同鐵蛋的想法：“說話嗲裏嗲氣，一看就不像是一個正經女人。聽着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唉，也不知道老爺是怎麼受得了這種女人的。”
小六忽然就跑了出去。
景峯還在想女兒怎麼沒出來，外孫和外孫女也沒見到一個。
隨後，他就看到小六穿着可愛的小裙子跑到他面前。
奶聲奶氣地說：“姥爺呀，小六好想你的呀！你想小六了沒有呀？”
景嫺：“噗……咳咳咳……”
景嫺差點兒沒把自己給嗆死。
不行，這個女人必須送走！
她的小六長這麼大，第一次能說這麼長的話，竟然還是學那個女人的。
景嫺氣的頭頂冒煙。
福生還在跟鐵蛋說：“原來我不討厭這種可可愛愛的話。而是這種話分誰說我纔不討厭。”
“誰不是呢？”
鐵蛋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慢吞吞的從屋子裏走出去。
笑眯眯地跟景峯打招呼。
“姥爺呀，你回來了呀？我可想你了呢。在家裏等了你好久了呀。沒想到你纔回來呢。”
景嫺：“噗……咳咳咳……”
福生目瞪口呆。
他哥，可以。
他哥，真行！
那女人臉色都變了。
景嫺勾着脣，原本還有點兒不高興，現在卻等着看樂子了。
景峯瞅着鐵蛋，皺着眉說：“你說話的時候能把舌頭捋直了說嗎？”
鐵蛋歪着頭，眨着眼睛，蹙着眉，語氣疑惑：“姥爺呀？你是哪裏覺得不舒服的嗎？要不要我叫媽媽過來給你把個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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