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野猪下山
“我這還有自行车票,你要嗎?”
江暖随口问了句,反正她已经有自行车了,总不能自己再买一辆,骑一辆,放一辆吧。
“真的,你還有票,我要,放心,我不白要,外面一张自行车票要三四十,我到时候找你买。”
江暖知道许甜甜說的外面是黑市,那边不仅倒卖物资,也倒卖各种票据,尤其是像這些很少能弄到的自行车票,工业券,那在黑市上都是抢手货。
江暖也沒跟许甜甜客气,她记得空间裡的那张自行车票是当时买工作时对方给的,也是折价的,所以收许甜甜钱也很正常。
“嗯,等你需要的时候找我要,公社供销社那边已经沒有女士自行车了,你過段時間再去问问。”
“啊,哎,行吧,反正最近地裡忙着种土豆,白菜那些,我也沒時間去公社。”
說到這,许甜甜忽然想到一件事,凑到了江暖身边。
“对了,你還记得前些天在后山那搞破鞋的事嗎?有结果了。”
江暖都快把這件事忘了,被徐甜甜提起,江暖也想起了這件事,立马放下了手裡的活,沒办法,這個年代业余生活太无聊,只能靠吃瓜打发時間了。
“啥情况?”
“顾老三和钱婆子都送去劳改了,听說判了二十年。”
“啊,不是說顾老三强迫钱婆子嗎!”
“嗨,那都是钱婆子不想被牵连,那天顾老三被送去派出所后直接翻供了。說着钱婆子早就和他勾搭上了,還說那天是钱婆子主动约他去的后山。”
江暖沒想到剧情還会翻转,但是转念一想,顾老三這么說警察就能相信嗎?
“警察怎么确定钱婆子不是被强迫的啊,這种事只要钱婆子咬定,也沒人能出来作证啊。”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吧,還真有人做证了,是赵喜东他小叔,听說钱婆子当年男人死了沒多久,這钱婆子就像去勾引赵喜东小叔,只不過赵喜东小叔直接拒绝了。后来钱婆子耐不住寂寞,便和隔壁大队一個老光棍厮混在一起,沒想到沒几年,那老光棍也死了,然后就有了顾老三這一茬。”
江暖听到這些,瞪大了眼珠,這,這是她一個十六岁的小姑娘能听的嗎?
就算真想要找男人,也可以正正经经找一個過日子,又不一定非要守寡。
而且村子裡那么多单身汉,干嘛非和一個有妇之夫勾搭在一起,难道是图人家和好?
那天在后山,江暖看了顾老三的面色,明显的肾虚之相,這种情况,那种事怕是也坚持不了几分钟吧。
江暖摇了摇头,表示真心理解不了。
“我還沒說完呢,今天上午派出所那边有人送来了判决通知,听說送到赵喜东家的时候,赵喜东直接拿出了一份断绝关系文书,說是让警察带去给钱婆子签字,以后钱婆子就不再是赵家媳妇了。”
江暖听到這,也是有些惊讶。
沒想到這赵喜东能做出這样的决定,不過想到這些天村子裡人对赵喜东的指指点点,各种议论,江暖也表示能理解。
作为钱婆子的儿子,又是村子裡赚工分的一把好手,還是难得的高中生,本来也算是优秀青年。
可现在摊上這么一個不知检点的母亲,還被送去劳改,赵喜东恨钱婆子也說不出他做错。
“对了,我听大队长女儿說,前段時間有人给赵喜东說了個对象,本来两個人谈的挺好的,就快要定下来的。出了钱婆子這档子事,女方家第二天就上门回了這门亲事。哎,摊上這么個娘,以后赵喜东想在谈对象就难了。”
江暖只是摇了摇头,不予评价,毕竟她的一些思想不符合现在這個时代。
江暖以为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毕竟该送劳改的都送去劳改了,哪知道沒两天,许甜甜又带来了一個新鲜的瓜。
本来顾老三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去劳改了,家裡只留下自己的媳妇和孩子。
本来只要熬過一年,顾家几個儿子就能回来了。
可现在又出了顾老三這件事,顾家那两個儿媳妇沒两天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临走前只是给大队部送了一张离婚书。
江暖還是头一次听到离婚书還能单方面写的,然后一问情况才知道。
顾家两個儿子结婚都只是在家裡办了酒,并沒有去公社领结婚证,所以在法律层面上,他们還沒有正式结婚。
而這种情况其实在农村很常见,因为现在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女的十八周岁,男的二十周岁。
而农村很多女人十五六岁就有人开始說亲了,十六七岁结婚的大有人在,沒到法定年龄也沒事,只要在大队上开個证明然后家裡办個酒就算结婚了。
江暖沒想到顾老三一家会变成這样,不知道等顾家那几個儿子劳改完回来看到家裡变成這样会不会接受不了。
听完八卦,江暖继续過着自己的日子。
几乎每天都往山裡跑,随着山裡陷阱挖的越来越多,她每次去山裡的收获也是越来越丰盛。
昨天她居然看到了真的傻狍子,叫它傻狍子還真的一点都沒叫错。
当时江暖正在挖草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江暖下意识的戒备起来,正准备将背上的砍刀拿下来。
然后,江暖就看到一道黑影闪過,发出砰的一声,就见一直黑不溜秋的东西撞到了树上,晕了過去。
江暖当时都有些懵,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那棵树距离江暖只有两米的距离,那东西就倒在树旁。
江暖走過去一看,一开始還沒认出這是啥玩意儿,忽然想到以前微信聊天裡的表情包,才想起這就是傻狍子。
送上门的动物江暖肯定是要捡回家的,江暖還沒吃過狍子肉的味道呢,只不過她沒杀過狍子,所以這只狍子现在還在她空间裡晕着呢。
江暖决定下次去黑市的时候问问薛义,能不能找個人帮忙宰杀一下,到时候她带走一部分肉,剩下的就卖给薛义就行了。
今天下午,江暖照常去了山裡挖草药,随着对大岐山的了解,现在江暖挖草药都不需要满山跑了,基本只要找两三处地方,一天就能挖到三四十斤的草药。
临近傍晚,江暖准备收工回家,再有两天她就能炮制出差不多一百斤的草药,计划再去一趟黑市。
江暖背着背篓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尖叫声,江暖神色一凛,立马加快了脚步。
她今天走的這條山道下来后就是一片田地,這些天大家都在這裡种土豆红薯。
等江暖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就看到远处的田地裡有几抹黑色的东西在导出乱窜,隐约還能看到被那团黑东西撞到的村民。
江暖定睛一看,我靠,這不是野猪送上门了嗎?
這些天江暖可沒在深山裡找寻野猪的踪迹,发现過几处野猪活动的痕迹,但找了一圈愣是一只野猪也沒遇到。
现在這满地裡跑的不就是江暖心心念念的野猪嗎?
一共四头,两大两小,看来是野猪一家子啊。
“快,快去找徐旺财和他爹,咱们大队就他两有打猎经验。”
有人站在田埂上大声喊道。
“快来人啊,谁来救救我家男人啊,呜呜呜,我男人流了好多血。”
“快让开,别让野猪撞到了。”
此时地裡一团乱,有男人拿着锄头想要驱赶野猪的,也有女人见自家男人受了伤慌了神的,還有人拼命往大队部跑的。
此时還沒有禁枪,大队有自己的民兵队,還有一些靠打猎为生的老猎户,不過猎枪都是由大队部保管的,只有每年冬猎的时候才会把猎枪发给猎户。
江暖看着乱哄哄的地裡头,立马放下背篓,从背篓裡拿出她每次上山都背着的一把弓,然后快速的往地裡头跑。
“江暖,你别過来,這裡危险。”
许甜甜今天也在這边种土豆,刚才看到有野猪冲下山她直接扔下锄头就跑开了。
现在看到江暖朝這边跑来,她立马对着江暖摆手让她离开。
但是江暖怎会离开,送上门的肉,不要白不要,她還沒尝過野猪肉的味道呢。
顾不上和许甜甜說话,江暖拿起背上的弓,拉弓,瞄准,射箭。
咻的一下,一根利剑划破空气,直直的刺入正要撞到一個中年男人的那头成年猪的脖子上。
长箭刺破野猪脖子的瞬间,汩汩鲜血涌出。
因为惯性,野猪還超前猛冲了三四米,最后直接栽倒在了地裡,距离那個快要被撞到的男人不到半米的距离。
那男人看到這一幕,吓得直接一個后退,跌坐在地上。
“卫民,你沒事吧,呜呜呜,吓死我了。”
男人刚摔倒,身后就有一個女人扑了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了起来。
叫卫民的男人看着面前還沒死透,想要站起来的野猪,這才回過神,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随即,卫民扶起自己的媳妇,拿起一旁的锄头对着那头受伤的猪一阵猛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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