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接下来该洞房了
她這個大儿子分明一直待沈裕不冷不热的,怎么会和沈裕搞在一块了?
“呵,好啊。”沈裕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沈舟霖要搞什么名堂。
“既然裕儿也沒有意见,此事便定下吧。”大夫人看着两人神情复杂,心裡想不通這两個人是什么时候搞在了一起。
看看這两人的模样也不像是互有好感的模样,一時間想不通两人要做什么,但她不是将军府真正的掌事人,既然沈裕都同意了她自然沒什么意见。
“既然如此,母亲便吩咐下去,将婚期定下吧。”他的時間不多了。
此刻只是找到主魂,但苍梧沒有告诉他带慕鸿羽回去的办法,只能先听凤鸾的了,走一步看一步。
“好。”大夫人有些无奈,总感觉两個人不太像是结亲,像是结怨。
“霖儿既然无事,我老婆子也不打扰你们两個了。”大夫人感觉气氛有些古怪,但既然两人都沒有什么事,她便不做多留。
“母亲慢走。”沈舟霖神色淡淡。
“嗯。”大夫人轻应一声,起身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裕冷眼瞪了一眼沈舟霖。
“成亲。”沈舟霖短短吐出两個字,心中疑惑,他做的难道還不明显嗎?
沈裕顿时有些无语,他当然知道是成亲,但問題是沈舟霖为什么要和他成亲。
总不能是喜歡他,看沈舟霖那副样子也不像是对他有意,不然他也不会同意了。
沈舟霖总感觉沈裕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但又看不明白,于是问起了识海中的凤鸾剑:“他好像看起来不太开心。”
“主人,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凤鸾剑一副指点山河的语气,道:“你要相信我。”
沈舟霖有些狐疑,但他還不知道如何帮慕鸿羽渡過红尘劫,好歹凤鸾在剑阁中的时候看了不少话本子,对這些应该比他更了解。
只是沈舟霖仍是觉得凤鸾剑好像不太靠谱,毕竟,他就不会口是心非。
沈舟霖也懒得去顾忌那么多,吩咐人去准备与沈裕的婚事。
“零柒。”沈舟霖看着零柒面色凝重。
零柒看着沈舟霖也面色凝重,道:“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属下。”
“我要成亲了。”沈舟霖严肃道。
“主子要成亲了?”零柒大惊失色,他不過走开了一会,主子怎么就找到主母了?是谁?
“是,我要你筹办婚礼的事宜,莫要出了差错,定不能失了面子。”
“是。”秉着好奇的心理,零柒最终還是忍不住问道:“不知主子要娶哪家姑娘?”
“我要娶沈裕。”沈舟霖面色平静,零柒心裡却惊起了惊涛骇浪。
零柒突然觉得這整個世界都魔幻了。
一定是他沒睡醒,不然怎么会听见主子說要娶沈裕,主子不仅断了袖子,還和自己的弟弟断了袖子。
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的事情竟能被他遇上?
“下去准备吧。”沈舟霖见零柒愣在原地好意提醒。
“准备什么?”零柒从石化中反应過来,再次看向沈舟霖,试图得到一個不一样的答案。
然而沈舟霖却并不给他這個机会,道:“准备我与沈裕的婚礼。”
零柒再次听清沈舟霖的话总算认清事实,確認自己不在做梦,心底不情愿地道:“是。”
沈舟霖并不知道自己娶沈裕的事情在零柒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半月后,零柒按照沈舟霖的吩咐将府内布置好,给各位官员发了請帖。
沈舟霖要娶沈裕的消息一传出去,便在凤城中传开了。
街坊中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
——“传言,那沈舟霖与沈裕自幼兄弟情深,沈舟霖却在不经意间对沈裕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成了如今的禁忌之恋。”
——“传言,那沈裕本是沈家养子,沈舟霖在看见沈裕的第一眼便被他的美色迷倒,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将沈裕当做童养媳养大。”
——“传言沈裕是先丞相之子,因父亲获罪寄宿在沈家,沈舟霖对沈裕日久生情。”
诸如此类的话题一直未曾断绝,直到沈舟霖与沈裕大婚当天。
房中,沈裕被披上大红嫁衣,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裡的自己,心中莫名不爽。
凭什么又是他嫁?
沈裕心裡想着,又觉得哪裡不对,他为什么要說又?
他明明沒嫁過人,他可是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嫁過人?
只是如今這不可能也要变成可能了。
他头上被人戴上珠钗,顶着一顶凤冠。
凤冠是凤城祥瑞之昭,凤城男女嫁娶时,女子戴凤冠,男子以凤簪束发,是凤城习俗。
木梳落在青丝上,将青丝梳顺。
红盖头落在沈裕的头上,眼前一片漆黑,他只能看见脚底的红鞋。
“该上路了。”沈裕听着這话莫名觉得古怪,但也沒有多想便搭上喜婆的手。
沈裕搭上喜婆突然又觉得脊背发凉,心生不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沈裕慌不择路,腰身撞在桌子上险些摔倒,好在被人扶住這才沒有倒在地上。
沈裕正欲发问,便听见零柒的声音落入耳中,道:“主子让我带你過去。”
零柒的语气裡有一丝不愿,他看了一眼拿着匕首倒在地上的喜婆,心底沉了沉,要不是主子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他定然不会轻易放過此人。
他先前還觉得沐熙虽为皇室但至少行事坦荡,但如今看来是他错看。
沈裕听出零柒语气不愉,心道,他還不乐意嫁人呢。
不過好歹零柒救了他一命,沈裕沒怎么反抗便牵上零柒的手。
虽然如此有些奇怪,但也不得不這么做,毕竟他带着盖头,看不见路,一不小心就得摔個狗啃泥。
沈舟霖与沈裕的亲事本就是在府内举行,省去了许多流程。
沈舟霖在屋外早已等候多时,他看了一眼牵着沈裕手的零柒,莫名觉得心中涩涩的,暗自有些不愉。
這是自小秘境之后他第二次看见慕鸿羽牵着别人的手。
就算是姚思檀都沒有和慕鸿羽如此亲近過,更加不用說他這個师尊了。
沈舟霖牵過沈裕的手,面不改色的走入大堂,大堂裡高朋满座,大夫人正坐在上面,含着笑看着两人。
她想了這么多天也想通了,反正又不是亲儿子乱伦,沒有伦理纲常的约束,沈裕既嫁给沈舟霖便嫁了,反正是嫁给自家的人,她又省的操心,沈舟霖总不会亏待沈裕的。
沈舟霖拉着沈裕走到大堂中央,一旁的司礼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沈舟霖拉着慕鸿羽对向天地,齐齐拜下,便听司礼再次喊道:“二拜高堂。”
沈舟霖与沈裕同时转身,对着大夫人跪下。
大夫人看着两人欣慰一笑,她从前怎么沒发现這两個义子如此般配呢?
司礼洪亮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愉悦,道:“夫妻对拜。”
沈裕听到夫妻二字觉得羞耻,面对向沈舟霖却不肯拜下去。
沈舟霖见沈裕不情愿,暗中施力按着沈裕齐齐跪了下去。
沈裕暗恼,偷偷掐了一下沈舟霖的手腕。
“好,好,送入洞房。”司礼拍了拍手,一旁的宾客也纷纷祝福,唯有沈裕因为被沈舟霖抱起往厅外走而感觉脸颊发烫。
他竟然還忘记了還有洞房這一步!
沈裕暗暗握紧衣袖,只希望沈舟霖不要做什么過火的事情。
沈舟霖抱着沈裕走入房中,并未想到沈裕心中顾忌,只是暗自觉得奇怪,他都已经与沈裕结为道侣了,這红尘劫怎么還沒有破,到底是哪裡不对?
沈舟霖正左右思索着,却听见一個声音在他的脑中喊道:“错了错了,相知相爱方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哪有人跳過相知相爱,直接成亲的,干脆直接合葬得了,省的麻烦。”
相知相爱?沈舟霖听到這声音眼中凝滞片刻,是谁在說话?
他正思索着,那声音却像是风吹過一般的沒了踪迹。
他思索着又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沒有破镜,是因为他還沒有与沈裕相知相爱。
沈舟霖觉得如今与沈裕也算相识了,也能称得上相知,可這相爱要如何相爱。
光是听着這两個字沈舟霖就觉得别扭,他将沈裕放在床上,正想着接下来的一步该怎么做,便看见沈裕将盖头掀开,原本白皙的脸因为在盖头下有些呼吸不過来而变得微红。
“你,你出去。”沈裕生怕沈舟霖对他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却见对方面露疑惑,十分自然地在一旁坐下。
“我已经了解過凤城习俗,凤城男女婚俗中沒有敬酒這一條,所以接下来应该是洞房。”沈舟霖脸上正经无比,看不出一丁点轻浮,若非如此,沈裕早就动手了,不可能在這裡与他废话。
“洞什么房,你還想真的洞房不成?”沈裕面色羞恼。
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的好奇,大有沈舟霖敢对他做什么他便与沈舟霖同归于尽的意思。
沈舟霖却对他的举动不以为然,他脱下繁杂的婚服,眼中有些不耐,怎么每次都要穿這麻烦东西。
他十分自然的在沈裕一副要与他玉石俱焚的眼神中躺入床榻内侧,微微睁着眼有些困倦,道:“還不睡?”
沈舟霖并未见過那几個孽徒洞房,毕竟他们对那些修士就是用完就扔,完全沒什么感情,根本沒有举办過什么道侣大典,也就羞辱他的时候才在他面前做一些龌龊事,但說到底不会太過。
沈舟霖又沒有修過道侣,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洞房。
他躺在沈裕身侧对上对方惊诧的眼神理所应当,修真界的道侣双修讲究的是一個心契神合,慕鸿羽如今在梦境中,神魂被封,无法与他双修,既然不能双修,那便只能睡觉了。
沈裕仍是有些狐疑地看着沈舟霖,不明白对方在搞什么名堂,沈舟霖见他许久不动,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就睡了過去。
别說他们如今沒办法双修,就算有办法双修沈舟霖也不想与沈裕双修,他们可是师徒,虽然修真界的师徒恋多他们一個不多少他们一個不少,但沈舟霖对慕鸿羽又沒有那种意思,自然不对对夫妻之间的事情研究多深。
沈裕看着沈舟霖半天沒动静,确定他睡着了,這才安心地脱了衣服在一旁躺下。
何必和睡觉過不去呢?
沈裕看见沈舟霖睡在一旁便莫名心中慌乱,他总感觉看见沈舟霖就有一种睡了一觉就沒有下一觉的感觉。
他感受到心中想法不禁自嘲,這算什么,他還能怕了沈舟霖不成?
沈裕在一阵胡思乱想中睡了下去,两人便這么盖着被子纯睡觉地過了一晚上。
次日,沈舟霖从床上爬了起来,便看见沈裕此刻仍躺在床上,心道:還真是他的徒弟的性子。
他整理好衣衫,穿上鞋,洗漱了一番,见沈裕還沒醒,便向屋外走去。
小厨房裡,几個家厨正各忙各的,看见沈舟霖进来,立刻停了下来,恭敬道:“将军。”
“嗯。”沈舟霖神色淡淡,道:“你们出去吧。”
几人看着沈舟霖到底沒有反驳,毕竟沈舟霖才是主人,于是走了出去,只是心中有些担心這厨房等会還能不能安好。
沈舟霖并不怎么重口腹之欲,也沒有下過厨,但凤鸾剑在他识海中不停念叨:“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啊。”
虽然沒做過饭,但幼时师姐时常喜歡做些家常菜给他们,他以往总是在旁边看着,也有些印象。
他抓起池子裡的鲫鱼,眼中有些嫌弃,好在修真之人一向是刀尖舔血,沈舟霖适应了片刻,刮起了鱼鳞,剖开鱼腹将内脏取出……
一個时辰后——
沈舟霖提着食盒回了房中,沈裕此刻已经洗漱完穿上衣服,看见沈舟霖回来,只是淡淡道:“你回来了。”
“嗯。”沈舟霖沒有多說什么,把饭菜摆好,道:“吃。”
吃個饭沈裕也沒有多想什么,他在沈舟霖的身旁坐下,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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