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老家伙今晚太异常了!
不得不說,魏平安這狗东西有时候跟他肚子裡的蛔虫似的。
他确实想去找江副团长问一问。
不過,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沒那么无聊,小爷我的時間宝贵着呢,有時間還不如去看看我那半死不活的父亲。”
魏平安眼皮子抽了抽,心道,你确定你半死不活的父亲這個时候愿意见你?
但魏平安也知道,陆思年心裡憋着一股气,這股气不发泄出去,以后的日子,谁都别想好過。
与其让他发疯去嚯嚯外面的人,還不如去嚯嚯自家人。
反正自家人也已经被他嚯嚯习惯了。
相信陆伯父也已经习惯了。
魏平安沒阻止,但在陆思年离开前還是沒忍住劝了句,“陆哥,你悠着点儿,你家老家伙身体本来就脆弱,這次又被你气进医院了,万一真气出個好歹,陆爷爷那儿也不好交代。”
陆思年大步朝卫生院的方向走,抬起手臂向后挥了挥,“我有分寸。”
他是恨老家伙,但他从来沒想過让他去死。
毕竟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爷子考虑。
陆思年到了卫生院,值班的护士告诉他,陆钊一家四口已经回去了。
陆思年转身又往家赶。
回到家,一家四口正其乐融融的坐在饭桌上吃饭。
听到开门声,欢乐的气氛像是按了暂停键,一個個朝他看了過来。
陆思年都做好了被陆钊教训的准备,以往每次他回到家,他都会摆出他父亲的姿态来說教他。
可他不知道,他是最沒资格說教他的。
五岁之前,他倒還有点儿做父亲的样子,对他這個儿子虽然表现的很冷淡,但碍于“她”在,就算是不喜歡他,也会担起一個父亲的责任。
五岁之后,“她”死了,他沒了顾虑,便把他這個儿子忘在了脑后。
他那时候年纪小,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因为“她”的突然离开,他太伤心了,才会漠视他。
直到七岁那年,他带着一個女人和一個比他還大的女孩子回家,他满脸笑意的对老爷子說,這是他的妻子,他们两天前刚领的结婚证。
他把结婚证证明拿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气的随手就扔了。
正好那张结婚证明掉在了他脚底下。
七岁的他,已经上二年级了,结婚证上的字他每一個都认识。
那個时候他才知道,他经常不着家的父亲在他和爷爷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找了個后妈,還顺带赠送了個便宜姐姐。
老爷爷被他先斩后奏的做法气的不轻,当着那個女人和小拖油瓶的面明确表示,這個家以后不允许他们住进来。
他同意了,带着那对母女毫不留恋的走了。
从来到走,他一個眼神都沒给他,就好像忘了他還有一個儿子。
七岁的他已经懂很多事了,他隐隐知道,他以后沒有父亲了,就算有,也是名义上的父亲。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她”才离开不到两年,他就娶了别的女人。
在他再一次带着那对母女上门的时候,他居然对爷爷說要照顾年幼的他,他想搬进来住。
他知道他在說谎。
但他還是在爷爷拒绝后,找到爷爷帮他說了好话,让他带着那对母女住了进来。
這些年,他亲眼看着他怎么对别的女人好,对别人的孩子好。
他才知道,他不是沉默寡言,不是天生不爱笑,他只是对“死去的“她”和“她”生的孩子不爱說话,不爱笑而已。
陆思年嘲讽的笑笑,等着陆钊說教。
正好他今天心情不好,想找個对象发泄发泄。
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些吧!
让陆思年意外的是,陆钊這次沒有說教。
他仅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就转過头继续端起了桌子的饭。
他脸色平静,沒有一点儿动怒的迹象。
這种平静到反常的举动让陆思年皱起了眉头。
俗话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
老家伙一定在憋什么大招!
陆思年打算试探一下。
他勾了勾唇角,双手插进兜裡,一摇一晃的朝餐桌走了過去。
走到餐桌旁,眼睛在桌子上扫了一圈,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吆,生日就吃這個啊?”他伸手扒拉了一下桌子正中央的搪瓷盆,搪瓷盆裡還剩一点儿饭汤。
陆钊吃完碗裡的最后一口饭,放下碗,抬头眼看了眼陆思年,面容平静,语气平和,“家裡就這個條件,有面條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者,生日与普通日子并沒有什么不同,吃什么都一样。”
陆思年轻蹙了下眉,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又来了。
老家伙今晚太异常了!
明知道老贱人特意准备的饭菜被他给嚯嚯了,他還能這么平静的对他?
按照以往,他早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难不成去了一趟卫生院,把脑子给治坏了?
陆思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桌子上的其他人。
老贱人眼尾泛红,一看就是哭過了,在他看過去的时候,還扯着嘴角朝他笑了笑。
丑的要死!
陆思年被丑到了,赶紧回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陈慧茹身上。
陈慧茹這個拖油瓶,低头吃着碗裡的饭,跟往常一样,吃個饭也要装。
那慢吞吞,细嚼慢咽的矫情劲儿,不知道的還以为她是哪家的名门闺秀呢。
但凡他沒见過她恨不得把头塞进碗裡的恶鬼样,他都要信了呢。
陆思年撇了撇嘴,不愧是老贱人生的,都装的一手好B。
最后将视线放到了坐在陈慧茹旁边的陆铭扬身上。
陆铭扬這個狼崽子……
面上装的一本正经的,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很不错。
老家伙都被他气进卫生院了,老贱人特意准备的饭菜被他嚯嚯了,他還能這么高兴?
這一家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难不成他今晚吃的那些饭菜有問題?
陆思年心下一沉,在饭菜裡做手脚這种事他们也不是做不出来。
但他身体并沒有不舒服的感觉。
难道是他想多了?
甭管有沒有多想,他都想確認一下。
他也顾不上发泄心裡的不快了。
嫌弃的撇了撇嘴,转身又出了家门。
对于他大晚上的外出,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
谁也沒說什么,只当他又在发疯。
出了家门,陆思年又去了卫生院。
卫生院有值班的医生,他张口就对医生說他要检查下身体。
医生问他哪儿不舒服。
他随便找了個借口,說他肚子疼。
医生检查完告诉他,肚子疼可能是积食了,并沒有其他的問題。
确定自己的身体沒問題,陆思年提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回到家,那一家四口已经不在客厅了。
陆思年心裡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有种要被人算计的感觉!
想到今晚陆铭扬嘴角的那抹笑。
陆思年打算明天要想個办法好好试探一下陆铭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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