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愧疚還是舍不得
可能是身体虚弱的原因,他說话的语气也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万一那天你坠崖而死,我也不会独活。”
那天他割绳子的时候,每一刀都像是割在他的心上,他的心疼的跟前两天被人捅到一样。
可他的使命,不允许他不這样做,甚至他都不能流露出慌乱和悲痛。
他当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于向念死了,他愿意去陪她。
那么娇滴滴的一個人,上次让她一個人在山崖上等他,她都害怕会被人推下去。
他哪能放心,让她一個人落在崖底。
而且,他曾答应過于向念的父母要照顾好她,却沒有兑现承诺。
他对不起于向念,也对不起于向念的父母。
于向念听他這么一說,笑起来,“你這是因为愧疚,還是舍不得我?”
程景默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有。”
他在于向念的面前是自卑的。
他是她眼裡沒见過世面的土包子,他给不了她原生家庭那样好的條件。
他的家庭和出身,注定他只能远远的仰望她,不敢靠近。
以前,他還能克制自己,保持距离。
可现在,他明知自己配不上,却還是還要自私的占有。
于向念自然是不知道程景默的自卑感。
她不知道程景默的原生家庭,只知道程景默在部队裡是出类拔萃的人,以后会成为所有军人都钦佩的总司令。
她嘴角咧的更大,還想问程景默“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想了想還是算了。
应该跟她对他的感觉一样,喜歡還达不到,动心而已。
再說了,程景默這闷声不吭气的性格,能回答出“都有”就已经很意外了。
再追问下去,怕是会吓到他。
這刚做完心脏手术,心脏正是脆弱的时候,還是别刺激他了。
于向念笑着說:“那你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别這么拼命?上次被捅伤了,這次差点被捅死,你得想想你的家人,不是。”
程景默:“嗯。”
這次,他要不這么拼,那個间谍头目就跑了。
他们追查這個间谍组织已经快一年了,但這伙人太狡猾。
五月份的时候暴露過一次,就是上次他被捅伤的那一次。
虽然当时抓到了三個人,可头目逃走了,只伤到了這個间谍组织的皮毛。
又追查了四個多月,才再次发现這個组织的踪迹。
经過上一次的较量,這次程景默他们做了更周密的计划。
可這些人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以命相搏,大家齐力掩护头目逃走。
是程景默以命搏命,才抓住這個头目。
通過后期的审讯才知道,這伙人携带着窃取来的资料,准备出境。
這次要是沒抓住,那会对国家造成极大的危害。
于向念又问:“怎么从来不听见你提起你的家人?”
程景默眸子垂下来說:“他们都是农民,我這么多年沒回去過,也不了解他们的情况。”
“哦···”于向念点点头,“那什么时候我們回去一趟。”
程景默眼皮一掀,眼裡闪過亮光,又随即黯淡下来,“又說吧。”
于向念只是這么随口一說,他不能当真了,不然只有失望。
再說,他的家庭······
虽然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可两人嘴角就沒压下来過,直到于向阳来送饭接班。
翌日一大早,于家顺和赵若竹来看他。
程景默說自己想吃一碗馄饨,将于向阳支开了。
程景默又问了同样的問題,“爸、妈,那天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叫什么?”
赵若竹也沒多想,“北京的专家,叫什么不知道。字都沒签,也沒跟谁打招呼,做完手术就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程景默沉思了片刻又问:“那您见過他长什么样嗎?”
“只看到一個背影,個不高,還很瘦,那军装穿在身上像是偷来的。我当时還說向阳找這么個不靠谱的人,沒想到還真是個专家!”
程景默不动声色的說,“以前沒听于向阳提起,他還认识北京的专家。”
于家顺察觉程景默今天的话有些多,问:“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沒有。”程景默說,“只是想感谢一下他。”
于家顺說:“别想太多,好好养伤。”
十天后,程景默出院了。
于向念带着小杰,昨天才把屋子打扫干净。
這段時間,每天下午都是于向念在医院陪程景默,两人关系似乎进展了不少,可又有种說不清的若即若离感。
特别是,两人目光交汇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捕捉不到的东西汇集在周围。
于向念单方面的认为,這是男女暧昧期的表现。
两人想要更进一步的话,需要一個契机。
刚好程景默說,還有两天是小杰的生日,他要带小杰去烈士陵园看看小杰的父亲。
這不,机会就来了!
她先是跟程景默商量,给小杰過一個生日,要怎么怎么的安排。
程景默沒過過生日,看着于向念那双灵动的眼睛,小嘴吧啦吧啦的說着那些花裡胡哨的东西,心裡直犯嘀咕。
心裡怎么嘀咕不重要,反正赞成就对了!
于向念說什么,都要举双手赞成!
這是,這段時間在医院裡,听于向念說的一個好丈夫该具备的品质之一。
于向念又暗地裡找小杰,不屑的样子,“小杰同学,你马上就八岁了!八岁的小孩還不敢一個人睡觉啊!”
小杰自然是要强的說,“谁說我不敢一個人睡得?”
“那你怎么每晚都跟你叔睡呢?”
“家裡就两张床,我要一個人睡了,我叔睡哪?”
于向念对他挤一下眼睛,“你說呢?”
小杰警惕又不敢相信的說:“你不是不给我叔跟你睡?”
于向念张口就来,“你不懂!夫妻间要有一個考察期,考察期過了,才能一块睡。”
小杰:“···”总觉得他婶不安好心的样子!
可听大丫和董建南說,他们的爹娘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小杰默了默說:“我叔身上有伤,你蹬到他伤口怎么办?”
于向念拍着胸脯保证,“我保证!再說了,你不想想,我的腿這么长,要蹬也只可能蹬到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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