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個疯子
“别說我沒被怎么样,就是被他什么了,我也要报警!”
黑暗中看不到于向念的表情,可听得出,她的口气无比坚决。
“耗子哥,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公安局!”
此时,那個欲对她施暴的男人发出了“呵呵呵”的傻笑声。
于向念发狠的踢了他的小腹两脚,“我要让你坐牢!”
就這样,四人来到了公安局。
程景默在家裡一直等不到于向念,以往這個时候她早回来了。
這都十点多了,怎么還不回来,他内心隐隐不安。
一次又一次的看向门口,终于看到了一個身影。
“报告程副团长,刚才公安局来电话說,你的爱人今晚在路上被人抢劫,让你带上一套衣服去公安局领人。”
程景默看着前来报告的值班同志,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于向念跟邱杨在一起,還开着车,怎么会被抢呢?
程景默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還是很冷静的說:“谢谢同志,我需要借用一下值班车辆。”
他去于向念的房间拿了一套衣服,交代小杰自己睡觉,开着车来到了公安局。
老远就看见于向念坐在公安局走廊的长椅上,她双手搭在腿上不停的绞着,头几乎垂到了胸口,头发凌乱,白色的衣服上全是泥,腰上围着一件军装。
她的身形本就单薄,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照射下,看上去那么的无助和弱小。
程景默的胸口像是被人捶了一拳,又疼又闷的,他几步跑過去,“于向念。”
于向念猛地抬起头,程景默看到她的脸上都是泥土,還有几道细细的划痕,渗出鲜红的血。
“哇···”的一声,于向念突然站起来,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口,哭的很大声。
程景默的心都快被哭碎了,他回抱住于向念,在耳旁轻声安抚她,“不怕啊,我来了。”
于向念哭的抽抽噎噎的,“他沒有精神病,他是装的!”
程景默当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只是安慰她,“好,我知道,我来处理。”
耗子、丁云飞還有那些办案的公安都一脸惊愕的看着两人。
這于向念变的也太快了吧!
刚才還一副钢铁战士的模样,做笔录、做检查,全程理智又坚强的配合着。
当公安人员告诉她,那個对她施暴的男人患有精神病时,她還有理有据的跟人理论。
這些公安方才還在暗中议论,這女人真坚强。
怎么程景默才一出现,就哭成這副模样?
于向念在程景默怀裡哭的止不住,程景默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這是于向念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哭的人是她,可他却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整個胸腔都是疼的。
好一会儿,于向念才止住哭,仰起脸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說:“程景默,你要相信我。”
程景默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他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我信你,先去换衣服。”
等于向念换好衣服出来,程景默用打湿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泥,好声說:“你在這裡等我。”
刚才是于向念沒控制住情绪,在看到程景默的那一刻,她今晚所受的委屈、惧怕和怨恨,所有情绪一下子全部宣泄出来,才会哭的。
此时,她已经恢复了冷静,“你去吧,我沒事了。”
程景默找了公安人员了解情况。
公安人员說,他们打电话到部队,說于向念遇到抢劫,是不想影响她的名声。
对她施暴的人是附近的村民,叫赵老三,大家都叫他疯子,因为這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听你爱人說,最近她经常去附近的山裡,估计是被赵老三看到了。今晚赵老三又发病,才会做出這种事。
可你爱人不相信他发病了,一直在强调他对她施暴的时候,是正常状态。
你爱人情绪太激动,非得让他坐牢,现在沒证据证明他施暴时是正常的,你劝劝她。
程景默說:“我想看一下那個人。”
公安人员将他带到了审讯室。
程景默看到一個二十多岁的男人,双手戴着手铐,头发一团糟,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跟個乞丐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是呆滞的,目无焦距,不像是装的。
而且他還时不时的就发出傻笑,“呵呵,好看,睡觉觉。”
程景默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喘不上气,他紧攥着拳头,双手在颤抖。
他不敢想象,于向念要是被人糟蹋了······
程景默想控制情绪,可還是控制不住。
他两步上前捏住男人的下巴,冷锐的眼神盯着他,男人還是那痴呆样,“睡觉觉···”
程景默手上一用力,男人“哇哇哇”的叫。
程景默问他,“你认识她?”
男人只知道叫喊。
公安人员在一旁說:“一整晚就這样,问他什么,他都只会說,好看,睡觉觉。根本问不出别的。”
程景默气得揍了他几拳,男人口鼻流血跌倒在地,缩成一团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程景默又给了他两脚,男人缩在墙角“哇哇哇”的大喊。
要是沒公安拉住他,他可能会把男人打死!
程景默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于向念正跟耗子說着什么。
他看到耗子的背影,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個背影。
他认识耗子,知道耗子是平哥的人。
也就是說,于向念前段時間进城都是找耗子,她找他干什么?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再看丁云飞,外面的军装脱了,只穿着白衬衣。他以前跟于向念也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今晚于向念出事,這两個男人都刚好路過救了她。
是巧合還是?
于向念也是同样的怀疑,所以才会跟耗子聊天,想套出一点什么。
耗子說:“平哥让我找你好几天了,今天我的人說是看到你从那條路出了城,我就顺着那條路跟上来。听见你在地裡大喊大叫的,才救了你。”
于向念问:“平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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