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稍稍靠近,他们就能亲上了
秦姝一個不小心,小胳膊小腿都能被人折断了。
听到谢澜之紧张的提醒声,秦姝眸光微闪,柔软的身躯极快地避开。
“嘭!”
王秀兰冲過来的速度太快了。
她一個重心不稳,狼狈地摔在地上。
秦姝抬眸,与谢澜之瞳孔紧缩的担忧黑眸相撞,对他安抚地笑了笑。
她走到趴在地上哭的王秀兰跟前,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声音略沉道:“给我道歉!”
别看秦姝之前可以笑着怼人,心底的怒火一直压着。
被人骂水性杨花,污蔑跟别人有染,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哇——”
王秀兰一听這话,嚎啕大哭起来。
這不知道的還以为,是秦姝无理取闹,在欺负她。
天地良心,除了之前那两巴掌,她就沒再动王秀兰一根手指头。
“這是怎么了?”
穿着护士服的刘翠娥,推着医用小车进来,看到屋内的混乱场景,不禁惊讶地问。
王秀兰的哭声停下,抬起头,露出左右脸颊均匀的巴掌印。
“刘姐,快帮我喊人来!有人动手打我!”
声音尖锐刺耳,震得人耳膜发疼。
王秀兰看到刘翠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双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她指着不远处的秦姝:“就是她打的我!”
刘翠娥看向神色淡然的秦姝,以及表情冷漠无温的谢澜之。
“這好好的怎么动手了。”
她走上前,把王秀兰从地上扶起来。
刘翠娥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决定从王秀兰入手。
浑身都疼的王秀兰,紧紧握着刘翠娥的手,气急败坏道:
“刘姐,秦姝就是個泼妇!沒结婚前她就在村裡有好几個相好的!”
“她生活不检点,跟男人勾三搭四,這样不知羞耻的狐媚子,就该滚出营地!”
刘翠娥本来都把王秀兰快扶起来了。
一听這话,快速收回了手。
“嘭!啊——!”
王秀兰又一次摔在地上。
刘翠娥慌乱地抬手,挽起耳边掺着银丝的碎发。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王秀兰,非常歉意道:“抱歉,忽然想起来隔壁病房有人要输液。”
话說完,也不看屋内三人的反应,她逃命似的离开病房。
笑话!
京市高门老谢家,谁敢看他们家的热闹。
谢澜之是谢家唯一的儿子。
谢家怎么可能让他娶一個,不清不白的姑娘。
“哎!刘姐!刘姐!!”
地上的王秀兰,声音焦急地喊人。
“你相信我,秦姝就是個搔首弄姿的狐媚子,你帮帮我,我要去揭露她的真面目!”
打开房门的刘翠娥,听到這话脸都白了。
她神色慌乱地看了眼外面的走廊,见沒人,转手把门关上。
刘翠娥回過头,表情严厉地看着王秀兰。
“王秀兰同志,這话可不能瞎說!”
“一個女人的清白多重要,你這么說秦姝同志,她還要不要活了。”
王秀兰从地上爬起来,哽咽道:“是真的!秦姝的名声在村子裡早就坏了!”
刘翠娥简直不知道說她什么好。
這姑娘看着是個机灵的,实则又蠢又傻。
刘翠娥跟她掰扯并不清楚,扭头去看坐在床上的谢澜之,跟凑近他耳边說悄悄话的秦姝。
就在刚刚,秦姝发现刘翠娥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把谢澜之当做洪水猛兽般忌惮,秦姝一时好奇就问了当事人。
“刘护士长为什么這么怕你?也不是怕,就是很隐晦的忌惮,她自以为沒人发现,其实一眼明了。”
谢澜之瞥了秦姝一眼,语气复杂地說了一句话。
“她知道我的身份。”
短短一句话,让秦姝意识到了什么。
她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這裡還有谁知道你的身份?”
谢澜之說:“骆师、敏姨,阿木提。”
秦姝睁大双眼:“還有嗎?”
谢澜之又道:“刘护士长的丈夫应该也知道。”
秦姝问:“沒了?”
谢澜之点了点头。
秦姝眼神非常稀奇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一個稀有物。
一個拥有不俗家世的将门虎子,竟然在军营隐姓埋名,实打实的靠自己成为高级军官。
她一直以为营地的人,都知道谢澜之的身份,他才有如今的成就。
秦姝觉得她对谢澜之的了解,似乎太片面了。
也就在這时,刘翠娥开口了。
“谢团长,秦姝同志,你们看這事怎么处理?”
王秀兰想要向上面举报秦姝,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就算后面被证实,她所言都是假的,秦姝的名誉也会受影响。
谢澜之眼神冰冷地盯着王秀兰,对门外喊了一声。
“阿木提!”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抱着一盆饭的阿木提,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团长!”
谢澜之指着王秀兰,說:“把人带走,问问什么情况。”
王秀兰的家世普通,不可能在短時間内,能查到秦姝的情况。
她语气太過笃定,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谁跟她說了什么。
“是!”
阿木提走进房间,把饭盆放到桌上。
王秀兰的脸色苍白,惊慌失措道:“不,你们不能這样对我!是秦姝不要脸,是她……”
她话沒說完,就被阿木提捂着嘴巴,态度强硬地带出房间。
刘翠娥也趁机告辞离开。
安静的房间内,谢澜之跟秦姝大眼瞪小眼。
秦姝倏然瘪嘴,伸出红彤彤的掌心,娇声道:“好疼。”
她之前打王秀兰的那两巴掌,可以說是不留余力。
那么用力,导致她的手又红又疼。
谢澜之盯着眼前的小手,双眉紧皱,想要上手帮秦姝揉揉。
他伸到半空的手,在即将碰到秦姝时,不知想起什么,猛地顿住。
谢澜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抿唇着问:“很疼?”
秦姝轻哼道:“肯定很疼啊!”
打人哪有不疼的。
這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谢澜之盯着她故作委屈的脸,面色严肃地說:“下次不要打人了。”
秦姝笑了,唇角勾起戏谑弧度:“這可为难我了,看见蠢的,犯贱的,我這手就不受控制。”
王秀兰看起来贱嗖嗖的,就挺欠抽的。
谢澜之瞧着秦姝漫开笑意的眼眸,非常突兀地问出一句话。
“你跟杨云川還保持联系?”
秦姝脸上的笑容顿消,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从谢澜之的嘴裡,听到杨云川的名字,让她心下感觉很怪异。
谢澜之深深看秦姝一眼,声音淡淡道:“三個月前,你二叔說你有要结婚的对象,秦家会把你堂妹嫁给我,他们在电报提到那個叫杨云川的知青,說你们……”
后面的话他說不下去了,脸色冷冰冰的,极为难看。
秦姝好奇地问:“他们說了什么?”
谢澜之偏過头,冷漠道:“情投意合。”
秦姝红唇扬起冷笑,白净脸庞笼罩着一层寒意。
原来如此。
二叔一家還真是煞费苦心。
前世,在二叔给京市发电报的时候,村裡开始传她跟杨云川处对象的流言。
秦姝看着偏過头,露出线條轮廓完美侧颜的谢澜之。
這個男人不知道内情,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秦姝坐在病床上,用轻柔舒缓的语气說:“我跟杨云川沒有任何关系,之前的谈婚论嫁,是因为有人在村裡传,我跟他处对象的流言。”
“那时候二叔给你们家发了,秦宝珠会嫁過去的电报,正巧家裡问我愿不愿意嫁给杨云川。”
“我想着嫁谁不是嫁,就点头同意了。”
谢澜之猛地回過头,眼神灼热地凝视神色平淡的秦姝。
一种名为惊惶的情绪将他包围。
后怕的紧张情绪,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
如果不是秦宝珠突然悔婚,秦姝就会嫁给那個知青,他们会就此错過。
谢澜之眼眸漆黑如墨,意有所指地說:“你爷爷去世前对谢家說過,秦家取名为姝的姑娘,会是谢家的儿媳。”
秦姝满目诧异,喉咙发紧,說不出一句话来。
爷爷从来沒有跟她說過這事。
谢澜之俊美略显斯文的脸色,颇为讥讽道:“你二叔說你跟人情投意合,我父亲派人去打听過,确定消息属实后,决定让我娶你堂妹。”
他不蠢。
通過秦姝的所言,已经明白秦二叔一家的如意算盘。
一切都发生的太巧了。
要說背后沒有他们的手笔,谢澜之是不信的。
秦姝的脸色更诧异了,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她沒想到還有這样的内情,谢家在确定她心有所属后,才决定娶秦宝珠。
秦姝压下心底的汹涌情绪,对面色不虞的谢澜之,出声打趣。
“看来我們還挺有缘分,兜兜转转,還是凑到一起了。”
谢澜之沒說话,垂眸盯着秦姝掌心泛红的那只手。
這一次,他沒有丝毫犹豫,握着秦姝的手,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
“以后不要打人了,弄伤自己不值当的。”
男人板着一张冷漠的脸,低柔的嗓音让人动容。
秦姝挑眉道:“打人是挺疼的,不過出气的感觉很爽。”
“以后有人欺负你,我帮你。”
谢澜之說完這句带有宣誓权的话,又对着秦姝的手吹了吹。
入目的五指纤细柔软,让谢澜之无法理解。
這么小的手,打人的力气哪来的。
秦姝盯着眉宇间一片认真与怜惜的男人,心口滋生出不知名的陌生情绪。
她的目光太過灼热,存在感也很强。
谢澜之掀起眼帘,与秦姝漾着清浅笑意的美眸对上。
两目相对,空气中交织着朦胧的暧昧气息。
谢澜之视线落地秦姝微抿的红唇上,然后,缓缓地低下头。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只要谢澜之再稍稍靠近,他们就能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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