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欺负我們亲家就她一個寡妇了?
他吧嗒两口,才說道:“思涵考上文工团的事,她跟我家宝弟都沒往外說,结果村裡就有人知道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有些年轻的女同志嫉妒心多重,不想让思涵离开乡下,或者不想让她到军区寻個好姻缘。
就在她下工的路上将人撞下河,這還不算啊,当初我家外孙女和外孙他们都在呢,硬是被村裡几個小混混拦住不让救人,方便另一個小混混游過去。
思涵這孩子也是有气性的,哪怕命不要了,也不让他们得逞……好在我家宝弟骑上马追過去,将人捞了上来……”
齐老太将话接了過去,“這是他们小两口的缘分……原本俩孩子就欣赏对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這话听得众人一阵唏嘘。多少知青下乡出事的,白思涵长得漂亮,沒有人护着,可不就容易被人惦记?
“那些女知青和混混们沒能得逞,混混们不乐意啊,就去骚扰女知青……女知青们把混混给告了,自個儿的名声也坏了……所以說人不能存了坏心,說不定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两口就在大门口你一言我一句地讲故事,說得大家伙一愣一愣的。
等在家休班的盛母,在小战士第二次电话催促中,磨磨蹭蹭赶来时,就看到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像是来了马戏团般的热闹。
她不知道为何眉心一跳,快步走過去,果然就听到一個老太太大嗓门說:“……我們亲家在盛家帮忙了快二十年了,人摔断腿,沒啥表示,非得让我亲家往北春军区打……小年轻们工作多忙啊,等他们請假买票坐车過来,不得三五天后了?亲家最难熬的几天也就過去了……”
盛母顿时觉得脑袋缺氧想晕厥過去。她快步走過去,笑得比哭的還难看,“大姐,刚才是您让门卫的小战士给家裡打电话的吧?”
齐老太說得起劲呢,被人打断,不太乐意地看過去,“喊谁大姐呢?你要叫我赵同志!
不是啊,你這個人是拉肚子掉茅厕裡了,還是家裡着火忙着泼水呢?沒见這天冷得人快冻成冰棍了,才知道出来?”
盛母紧握着拳头,深吸口气說道:“赵同志,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這就带你们去医院找白嫂子。”
齐老太屁股不挪一下,懒洋洋地指着西斜的太阳說:“同志,你看我們风尘仆仆的過来,热水沒喝一口、包袱也沒放下,自個儿都沒收拾齐整呢,怎么去照顾别人?這就是你们盛家待客之道?
還是說亲家是你们的亲戚,我們就不是了?难不成還让我們有家能住,却要自個儿掏钱住招待所?那也太不讲究了吧?
难道你们家亲戚来了,你们撵人家去住招待所嗎?”
众人都是看热闹的,平日裡盛家为人处世比较高调。难得最近乐子一個接着一個,他们有人笑着摇头:“不会,起码得亲自安排到招待所。”
“浪费那钱干啥?听說你们大院裡的房子都可大了,我亲家就是帮忙的时候在二楼摔下来。我們睡客厅、過道或者楼梯都行,不挑的!”齐老太笑着說。
“姥儿,那哪行啊?您年纪在這裡摆着呢,地上多阴冷潮湿啊,冻坏了,我老舅肯定拿着斧子找上门的!”张怡楠赶忙摆手。
“对啊赵同志,盛嫂子是讲究人,礼数周到着呢。她哪怕自個儿睡沙发,也得让您有床睡,”有人尖细着嗓子,不怕事大地高声說。
盛母牙齿都快咬碎了。本来她想将人往医院一丢的,哪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這几個人還能攀上。
她赶忙說:“赵同志,不是我不想将你们带进去,实在是军区大院不是谁都能进……”
齐老太翻了個白眼,“說白了,你嫌弃我們呗!亲戚的亲戚不是亲戚?還是說我們亲家不是你亲戚,而是拿钱的保姆?
更何况我儿媳的哥哥是团长,我儿媳是军人,我儿子、我外孙都是军人。我們家根正苗红,怎么查都是沒問題的,咋你嘴巴一张,我們就进不得了?
明显是你势利眼,瞧不上我們……我們亲家怎么摔断腿的,還用我們重复一遍不?”
盛母哪裡敢认啊。這年头大院裡不少人家都有保姆,可谁也不敢放在明面上,只是說乡下来的亲戚帮忙的。
她看着齐家三口那埋汰样,硬着头皮說:“行,你们不嫌家裡人多挤得慌就行。”
“不嫌弃,我們都是一二十口人住三五十平米的房子,腿都不敢伸开的,”齐老太這才咧着嘴笑,“快,他大姨,咱们家去。你家裡有面條不?我們等太久都饿了。我們不挑食,就每個人放俩荷包蛋,一根肉肠,有水果罐头不?开两罐,再每人冲泡一杯麦乳精。”
盛母差点沒甩脸,可她生怕齐老太提保姆的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先将人接回家再說,“应该的。”
齐老太這才站起来,招呼老爷子和俩小的一起。
盛母艰难维持着笑,在前面领路。等到了家裡,她看看几個人的鞋,赶忙将鞋柜中的旧鞋拿出来让他们换上。
齐老太换好鞋子后,就拎着包裹在客厅裡转悠,“哎呦喂,這房子好啊,是两层的,真大的,得多少房间呢?”
盛母一点都不想回答,“楼下两间,一间是我跟我先生的房间,一间是白嫂子家住的,楼上三间给家裡三個孩子住。
正好白嫂子住院了,你们家四口住在裡面……”
“你们家老二和老三不也不在嗎?我們老两口腿脚不便,住在一楼,俩孩子都大了,就睡他们哥哥姐姐的房子。
放心吧,我們干净着呢,身上沒有虱子跳蚤!”齐老太一個眼色,张怡楠就拉着季志庆蹭蹭跑上楼了。
张怡楠看着栏杆,笑着探头說:“姥,這個栏杆换新了,我瞧着其他几個栏杆都很结实啊,得什么样的情况,能让栏杆年久失修将人给摔下楼啊?”
“除了自個儿割的呗,你說是吧他大姨,”齐老太笑着问。“你们請公安来家裡看了沒,就急哄哄地将栏杆给修好了,是欺负我們亲家就她一個寡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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