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工作都被他们包圆了?
她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被拐走后,会发生什么?
但凡想想新闻上關於女大学生被拐卖到山区当生育工具的报道,齐跃进内心就有一股戾气。
“這怎么能怪我們?上山下乡的知青那么多,我們也是家裡长辈拼尽关系才弄来了三张卧铺票。
她就是個司机的女儿,有的坐就不错了,更何况那节车厢上有那么多知青呢,谁能想到人贩子這么猖狂!
再說了,她自己不舍得上车补卧铺的差价,又清高地不接受我們的施舍……”后面带着银框眼镜的男子撇撇嘴。
齐跃进忍不住握紧拳头,這人可真欠揍。
“飞茂,這件事确实是我們考虑不周,险些犯了大错,”戴明远喊住眼镜男,神色略微缓和,扭头继续跟白思涵說:“思涵,我們下乡出门在外,以前的事就翻篇吧。
往后我們互帮互助,顶多一两年,家裡就能安排好工作,让我們返城的。”
“对啊思涵,我們都会帮你找工作的,這次肯定不会将你自個儿丢在乡下。”那女同志赶忙跟着說。
齐跃进挑眉,侧头也看向气得满脸通红的白思涵,“小白知青,你以前脾气很不好,也特别好骗嗎?人家都正大光明威胁到你跟前了。
难不成整個京都的工作都被他们包圆了,你不原谅、不跟他们友好相处,就沒法返城?
万一他们给你個纺织厂临时工的活,你也得对他们感恩戴德?”
白思涵扯扯唇角,“我哪裡敢呐?以前的我是盛家的千金,有仗势欺人的资本,现在的我就是一司机的女儿,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戴明远三個人脸上讪讪的。
不等他们說什么,齐跃进就高声道:“志国、楠楠,拿着咱们的口粮,先去住的地方打扫下,别晚上沒地睡觉!
居然,拎上行李,我們走。”
他拎着两個包,临走出大门的时候,冲低垂着头的小可怜道:“楠楠自己一個屋睡觉害怕,小白知青要是不嫌弃,就跟她住在一起。”
白思涵眸子一亮,抬起头连连嗯嗯着:“我挺好养活的,不嫌弃!”
說着她拎着自己的包跟上,一個眼神都沒给旁人。
齐跃进他们人多,很快将房间给打扫出来,地面、土炕、墙面和屋顶,都要拿着稻草给扫一两遍。季志国拾了柴火,将俩土炕烧起来,去去屋子裡的潮气和霉味。
钟居然借了镰刀,埋头割着屋前屋后的荒草。
這会儿李老头的大儿子将家具给送来了,安置好,铺上被褥,倒是有了点家的模样。
大家又累又饿,只烧了点水,就着点心凑合着,便各自回屋睡觉了……
次日清晨,齐跃进醒来时,外面天蒙蒙亮了,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昨晚他脱下来的衣服不见了,他从箱子裡拿了一套出来,军绿色衬衫、藏蓝色裤子,以及浅蓝色工装外套。
下乡之前他理了個寸头,干练清爽,也好打理。
齐跃进拿出洗刷用品,放到搪瓷盆裡,一起端着出来。
院子裡静悄悄的,庭院已经被清理出来了,在一角堆放着割下来的杂草。两棵树之间扯了绳子,上面挂着洗好的衣服。
他忍不住扶额,不用猜也知道,是张欣楠這個外甥女帮他洗的。
洗漱完,他去了灶房。灶台上放着的铁锅,是季志国从家裡背来的,這会儿裡面闷着饭。
一搪瓷小米粥,两個玉米饼,一碟酱黄瓜咸菜,以及一個白煮蛋。他吃完后,又啃了一個囤在空间裡的肉包子。
等他洗完碗筷,钟居然他们也回来了。
“你们去上工了?”齐跃进挑眉诧异地问。干活這么积极的嗎?就连俩小姑娘身上也沾了不少的露水。
“对,昨天睡多了起得早,我們沒啥事,就跟着去地裡观摩学习下怎么插秧,”钟居然点点头,還兴奋地說:“顺便赚了两個工分!”
說到這裡,他三两步凑到齐跃进跟前,小声嘀咕:
“进哥,程向前、刘小三和赵彩凤,跟老知青们挤在知青点,一起的還有一個女知青丁佳慧,就是之前挨着白知青的那位。
其他三位是从京都来的,高個、长得人模狗样的叫戴明远,戴着眼镜、斯文败类的叫柯飞茂,挂着假脸的女知青叫盛华楚,他们住在了村支书家裡……
哈哈,笑死了,他们還以为咱们也借住在村民家裡呢,结果发现咱们租得房子,脸都变绿了!”
张欣楠也分享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老舅,你是不知道。那几個京都的知青到了支书家,被特别丰盛地招待了一番,什么红烧肉、牛肉、羊肉的,整了满满一桌。
那三個知青吃得可开心了,還喝了酒。结果他们一撂下筷子,支书媳妇就伸手要钱,那价格比国营饭店的還贵呢。
当时盛知青就急了,說他们投机倒把……”
齐跃进熟悉啊。上一世他们下乡的有八人,实际上只有七人。他、钟居然和刘小三借住在村支书家,就经历過這样的场面。
提起這個,白思涵也乐呵,跟着說:“人家村民肯定生气啊,說不要钱了,要将這些城裡来還在村民家骗吃骗喝的狗东西,送到局子裡。
当地村民各個都高大健硕的,拳头一握、牙一咬,戴明远他们就怂了,憋屈地要掏钱。
村支书他们不乐意了,說只能换,還要换实在的东西,省的被人给举报。于是戴明远他们身上带的那些票全被搜刮干净了,听說還有一张手表票呢!”
“他们之间算是撕破脸了,可是戴知青他们签了一年的借住协议,除非他们不要房租了,不然只能继续住下。听說那间屋子,曾经住着他们家的老太太,年前刚吊死,被隔开租给他们了……”张欣楠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寒战。
齐跃进跟着哆嗦下。他是唯物主义者,可世界上有太多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那间屋子确实比其他屋子阴凉,总感觉有人在他脖子处吹风,晚上他睡觉還经常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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