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直接拜师
旁边的婶子都投来八卦的目光。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在哪裡当知青。”苏晚挪了挪身子,低声问。
“我叫苏白芷,在罗河村的小学当老师。”
苏晚点点头,接收到其他人的目光,沒多问,目光落在外面。
她晕车,一直都是蹭拖拉机来城裡。
在火车上时,她整個人都晕乎乎的,不然也不会让小宝抓瓜子。
现在知道苏白芷在小学当老师,改天她再找過去,邀請她到家裡吃顿饭表示感谢。
回到村道,拖拉机在小学门口停了,苏白芷和阮清秋下车直接回学校。
阮清秋沒问刚才车上的事,而是帮着苏白芷拿拎布袋。
走进宿舍,一只白猫跳出来,坐在苏白芷的书桌上。
阮清秋愣了好一会儿:“白芷,你养的猫?”
苏白芷点点头:“你要是介意,我把它养在屋外。”
她不忘瞪了白小爷一眼,明明可以在空间的猫窝睡的,非要出来捣乱。
“太可爱了!我可以抱它嗎?”阮清秋眼睛亮了好几分。
苏白芷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小爷一眼,它那求助的眼神好像在說:求求你了,我不想被撸。
“可以,它很温驯的。”苏白芷眨了下眼睛。
阮清秋抱起它,摸着它柔软的毛发,笑得温和。
苏白芷:“你别惯着它,不然它就窝你床上了。”
“小爷不稀罕!哼,刚才小爷還救了你,忘恩否义……”白猫龇牙对着她。
阮清秋唇角弯弯,更喜歡了,沒人能拒绝萌萌的白猫,且它還是唇红齿白的。
鼻子,嘴巴都是粉红色。
眼睛傲娇地看人。
苏白芷对它這“忘恩否义”无语,干脆不理它。
她从布袋裡拿出一部分东西,装入一個黑袋子中。
這些她要带去给导师,他的病這时可能已经发作了。
另外一边,回到牛棚的傅敬文,脸色煞白,手抖得厉害。
刚才在军区医院他一直忍着,回来就忍不了了。
手指如有千万只蚂蚁咬着,麻痒和痛感并存。
牛棚裡沒其他人,大家都去挑粪了。
昏暗的棚内,空气中還有发酵的牛粪味,夹着草的苦涩味。
准备进入绵绵阴雨天气了。
傅敬文靠在墙根,眼眶泛红。
妻子和儿女都跟他划清界限,還不断讽刺他,为了他心中所谓的信仰,不愿向现实低头,举报他的恩师。
叩,叩…
快晕過去之前,他仿佛看到了幻影。
“敬文!”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松了一口气。
苏白芷拎着布袋,看了旁边的老人一眼:
“我给他施针,外面有人保护你们,真出問題你喊一声他们就会冲进来。”
老人点头,浑浊的眼底隐隐流转着水光。
徒弟的手出問題了,神经麻痹,不是他能治的。
现在稍微好点的中医都隐姓埋名了,再耽搁下去,以后徒弟的手就废了。
這对一個外科医生来說是毁灭性的。
“嗯,你先施针。”老人点头,让开让苏白芷操作。
苏白芷从盒子裡拿出针,把傅敬文的右手放在软垫上,
先在一個穴位下了针,随后快速沿着血管的附近穴位下针。
不到一分钟,傅敬文的手就扎满针。
他缓缓睁开眼,借着外面透過来的灯光,看清在他面前操作的人。
“你想得到什么?”傅敬文冷漠地问。
经历了那些事后,他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帮他。
“你现在還有什么?”苏白芷故意淡淡开口。
“有小黄鱼嗎?”苏白芷又继续。
傅敬文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他眉心微蹙,感觉到膝盖一凉,低头看她的动作。
苏白芷正在缝合他膝盖的开口,刚才上的消炎药怎么是凉的?
等他回過神,看到缝合后的一條线,眼皮直跳。
這……
“你怎么会這种缝合方法?”
“多缝衣服自然就会了,不就是隐形缝合嗎?村裡会缝衣服的老人几乎都会。”苏白芷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她這個借口找得好,现在的阿婆们确实会這样的缝衣方式。
所以她把他的皮肉当破衣服缝了?
苏白芷云淡风轻地继续:“我爷爷奶奶是中医,爸爸是儿科医生,
還沒下乡时,我喜歡看书,看报纸,看過你的报道,
今天我是来拜师的。”
与其绕弯子,還不如直接拜师。
导师不喜歡迂回,不然也不会在牛棚窝着。
“行,明天你過来,我考考你。”傅敬文沉思了片刻,一口应下。
他现在還有什么?
除了一身施展不开的医术。
孑然一身了,他什么也不怕。
苏白芷把一個黑色袋子塞他怀裡:“拜师礼轻了,以后慢慢补上。”
两人聊天间,她已经把针都收了。
刚才她是趁外面的人换班进来的,现在从后面钻出去正好。
等她离开,
傅敬文打开黑色塑料袋,看到裡面的葱油饼和煮好的鸡蛋,白糖,报纸等。
老人叹了一口气:“你比我有福气,還沒人這么上赶着拜我为师呢!”
傅敬文嘴角扯了扯,是不是福气還另說,不過這徒弟他真想收。
刚才缝合的操作,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
沒有练個十几年,根本不可能那么快速熟练。
傅敬文不知道,苏白芷就是故意露這一手的。
不然半個月后的动乱,她就沒机会跟他去临时医疗点了。
苏白芷走向小姨家找表哥。
在小姨家门口看到了白薇,她正跟表哥聊着什么,沒一会儿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沒人了,才接過表哥递给她的布袋,匆匆离开。
“表哥!”
等白薇走远,苏白芷才喊出声。
罗振军心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心虚地不敢跟苏白芷对视。
他就送给白知青一些红薯,西红柿而已。
但如果被自己亲妈知道,肯定会被骂。
“阿芷,现在要去棉花地看看看嗎?”罗振军转移话题,他答应了白知青不跟任何人說的。
苏白芷眯了眯眼睛:“表哥,之前你跟白知青說陈明月下乡当知青的事?”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白薇从哪知道村支书家的事。
小姨不可能大肆宣扬的。
“她提到去参加小学老师考核,我就提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