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准备好困兽之斗吧,各位
“不然找黄鼠狼问问?她肯定知道点什么,不然不会抓常婆子来這裡。”云见月道。
常婆子也点头:“她将我抓到這裡之后,就让我帮她进行祭祀,我不答应,她就要对我动手。”
好在常婆子有点道行护身,功德也多,那黄鼠狼沒能将她杀死,便打算囚禁她在這深山裡,将她饿死。
“黄鼠狼现在不在這山裡?”云见月问墨沉。
墨沉点头,這山裡确实沒有别的精怪妖邪的气息。
常婆子颤巍巍的从袖子裡拿出一小撮黄毛:“這是我从那黄皮子身上扯下来的,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可以。”云见月把黄鼠狼的毛放到墨沉鼻子底下:“你闻闻,能不能找到她现在的位置?”
墨沉腮帮子紧咬:“你拿我当狗么?”
云见月一拍大腿:“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你這能力,高低也得是個有编制的警犬!”
“云见月!”墨沉恼羞成怒,一把拍开云见月的手。
說他是狗,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還想不想找到幕后黑手了?”云见月直接拿捏。
墨沉周身气压极低,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忍不住打人的时候,他冷哼一声撕裂空间离开。
陈右不禁对云见月竖起大拇指:“云同志,還得是你,真牛!”
“小场面。”云见月摆摆手。
常婆子的视线再次落到司无命身上,看他的眼神似乎是透過了他,看到了另一個人。
她的眼神带着敬畏与思念,虔诚的好似医院裡朝神佛祈祷的病患家属。
“你叫什么名字?”常婆子问司无命。
“他叫司……”
云见月的话還沒說完,就被司无命打断:“名字不重要,既相遇過,珍惜回忆就好,不必再问前尘。”
常婆子一听這话更加激动:“司先生是不是跟你說過我?”
“未曾,他生命漫长,见過许多人,也忘记许多人。”
常婆子眼神黯淡下去:“也是,司先生那样的人,见過的人和事太多,怎么会记得我這么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玉佩裡的陆长雪抓耳挠腮,感觉五脏六腑都痒的要死。
這一听就是有八卦,到底是什么八卦,不要谜语人,直接說出来行不行!
云见月就直接多了,她秉持着大学生的优良作风,不懂就问:“到底什么事?谜语人滚出哥谭!”
“秘密。”司无命說完,飞快的将脑袋转到一边。
“也是,你身上秘密是挺多。”云见月耸了耸肩,既然司无命不說,她也懒得追问。
只有陆长雪一脸懵逼:“逼王什么时候有秘密了?我怎么不知道?”
玉佩裡的钟林小声安慰道:“大鬼姐姐,你要接受人与人……人与鬼之间的智商是存在差距的這件事。”
這位叫陆长雪的女鬼姐姐,一看就不如外面那個姓云的姐姐聪明。
陆长雪:感觉自己被骂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被骂了。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墨沉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功夫,他就提溜着一個被打回原形的黄鼠狼回到山洞裡。
他嫌弃的将奄奄一息的黄鼠狼丢在地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钟林:這出场方式很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這玩意身上妖气都快沒了,你下手真刺激。”云见月蹲下身子去看黄鼠狼,這几個月她学了很多關於玄学的东西,辨认妖气邪气鬼气怨气已经不在话下。
黄鼠狼躺在地上装死,司无命也蹲了過来。
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黄鼠狼软绵绵的身体,像极了某种手欠的熊孩子。
云见月:“干啥,她可是只母黄鼠狼,你吃妖豆腐?”
司无命果断的收回了手指,小声道:“她身上有契约,是人养的妖。”
一直装死的黄鼠狼听到這话,登时睁开了眼睛,用尽全省力气朝司无命喊:“我不会背叛我主人的,你死心吧你!”
司无命:???
他說什么了嗎?
“這黄鼠狼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云见月掐着黄鼠狼的后脖颈提了起来,盯着黄鼠狼问:“你确定嗎?這么硬骨头,你知道把你抓過来的人是谁嗎?”
黄鼠狼尖叫:“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背叛我主人!”
不就是邪神嗎,她邪神见的多了!她主人比邪神厉害一万倍!总不能這個邪神是传說中的不死邪神墨沉吧?
“他是墨沉,听說過他的名字嗎?”云见月问。
黄鼠狼:“……”
沉默一瞬,黄鼠狼谄媚的笑了起来:“有什么不能說的呢?鼠鼠我啊,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早知道抓她的是墨沉,她当时就不该反抗,直接跪下磕头把真相說出来啊!
区区背叛主人的反噬算什么?這是墨沉!是不死邪神墨沉啊!!!
云见月有些震惊的看向墨沉:“你這么厉害?给她吓疯了直接。”
墨沉不置可否,冷冰冰的脸上挂了一丝显而易见的骄傲。
在墨沉的淫威之下,黄鼠狼直接交代了是她主人叫她抓常婆子的,她主人是個云游道士。
說完,黄鼠狼就吐了一大口血直接昏迷過去,显然是遭到了叛主反噬。
“又是云游道人?”云见月這下再蠢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這云游道人出现的频率是不是過高了?
当初仙隐村的双生神,就是一個云游道人搞出来的。
后来周本辛替身的事儿,也是一個云游道人搞出来的。
现在常婆子這裡,還是出现了個云游道人。
這三件事裡的云游道人,会不会是同一個?
墨沉:“你知道什么了?”
云见月:“不确定,你们能通過這黄鼠狼身上的主仆契约,找到她主人的位置嗎?”
“我试试。”
司无命掐了個追踪法决,黄纸在空中燃烧成灰烬,好半晌,一点动静都沒有。
“叛主反噬开始后,那头就把契约链接断了。”司无命摇摇头,现在這只黄鼠狼已经是无主之妖了,得带回灵异局处理。
他把黄鼠狼用符箓黄條包裹起来,打了個蝴蝶结塞进包裡。
陆长雪关注点跑偏:“逼王会系蝴蝶结诶!哦莫!他鞋带也是蝴蝶结!”
“有問題嗎?灵魂也能被系成蝴蝶结的。”司无命有些懵的看向玉佩,似乎能透過玉佩看到陆长雪的本体。
陆长雪:……谁来告诉她,這是不是威胁?逼王是想把她扭曲成蝴蝶结对嗎?小鬼沒有鬼权是嗎?
云见月把裸露在外的玉佩塞进了衣服裡,她道:“现在這條线所断了,只有再去找吴素莲和张七夕问问了。”
她本以为普普通通的一個任务,结果扯出這么多事来。
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網,不知什么时候将所有人都包裹了进去,令人窒息。
众人将常婆子送去了医院,让钟林和常婆子团聚。
正好在医院,坐個电梯,他们又去了吴素莲病房。
吴素莲一看到他们就警惕性十足:“你们又来干什么?该說的我都說過了,既然不能救我女儿,就别来烦我!”
“我也不是来烦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灵魂不完整的人,死后也无法化作完成的鬼被人饲养。”云见月說這话时,一直盯着吴素莲的表情。
吴素莲瞳孔猛缩,手的不自觉的抓紧了床沿。
但下一刻,她就冷笑起来:“你這個丫头精的很,想从我這裡套话,沒门!”
“我們在帮你找你女儿的残魂,沒找到。知道什么意思嗎?她沒被献祭给邪神,而是被人偷走了。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云见月說完,就往病房外走:“我话就說到這裡,随便你信不信。”
她之前以为吴素莲這么笃定于露死后還能和她母女团聚,是常婆子做的手脚。
可见到常婆子后她才发现,常婆子不過就是被算计了,背后的人利用了她的善良,常婆子什么都不知道。
那告诉吴素莲养鬼之法的人,就一定另有其人。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突破吴素莲的心理防线。
她卑劣的利用了一個母亲对孩子的爱。
不過她也沒說谎,缺少魂魄的鬼,就连玄门中人都养不活,更何谈吴素莲一個普通人。
云见月不快不满的走向病房门,心裡默念:
三。
二……
“你等等!”
吴素莲最后還是不敢拿自己女儿的事去赌。
等到云见月回头,吴素莲死死地盯着她:“如果我都說了,你们能救回我女儿嗎?”
“你說了才有可能救回来,不說一定沒可能。”云见月道。
“是张七夕,是她跟我說的。”
這句话似乎用尽了吴素莲全身的力气,她說完,整個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床上。
云见月挑眉,似乎意外這個答案,又似乎不意外。
陆长雪感觉自己一個鬼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张七夕不是于露的好闺蜜嗎,为什么她要害于露?”
“笨蛋,又不是谁都跟咱俩一样。”云见月轻骂了句。
云见月几人离开医院,刚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消失了一天的小王和小赵就跑了過来,及时拦下了他们的车。
小赵气喘吁吁的递给云见月一份资料。
“你让我們去查张七夕是不是有個当道士的叔叔,她确实有,而且也确实之前有過玄门中人和她叔叔喝過酒。”
小赵话锋急转:“可問題是,张七夕在半個月前就死了!”
云见月低头看资料,资料上显示张七夕确实身亡。
因为是半夜猝死在家,她叔叔为了让张七夕能沒有怨气的去投胎,還特地将张七夕的尸体拉到了崇光山去做法场。
昨天,张七夕的尸体才火化下葬。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张家人沒有对外宣布,只是秘密做了法事下葬,甚至沒来得及去张七夕公司說她身故了。
但小赵搜集到的资料裡還显示一件事。
這半個月裡,张七夕的公司,每天都会出现‘张七夕’。
并且公司的同事,沒有一個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也就是說,之前去医院找于露的,以及教吴素莲养鬼的,都是假张七夕!
陆长雪害怕的嘤嘤嘤出了声:“不是,這什么情况,别吓鬼啊?总不能张七夕和周本辛一样,也是被替身反噬取代了吧?”
“现在假张七夕還沒下班,我們去她公司堵她。”云见月当机立断。
一行人连忙去到张七夕的公司,他们风风火火闯入办公室的时候,假张七夕還在做PPT。
周围的同事都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倒是假张七夕对同事们笑了笑:“沒事,是来找我的。”
她十分淡定从容,好像她不是個假货,而是真张七夕似得。
假张七夕站起身,视线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墨沉和司无命身上,眼神裡闪烁着诡异的兴奋。
似乎察觉自己的失态,她温和的笑了笑:“這裡人多眼杂,不如我們找個安静的地方說?”
說完,假张七夕径直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天台。
现在是下午五点,冬天的天黑很早,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些许。
假张七夕靠在天台栏杆上,风吹的她发丝有些凌乱,她背对众人,从高楼俯瞰。
“沒想到你们动作這么快。也是,有邪神和司先生帮助,還有一個亟待成长的神女,一天時間也该查出来了。”
听到她准确的报出了他们的身份,云见月拧了拧眉。
“我說過,谜语人滚出哥谭。”
陈右:他好弱小好无助,甚至不配有姓名。
假张七夕轻笑道:“你真的很有趣,如果有可能,我們還能当朋友的。”
陆长雪当时就不乐意了:“不准和她当朋友!你最好的朋友只能是我!”
“我的朋友都坦荡磊落,我可不会和一個躲在面具后的人交朋友。”云见月道。
假张七夕半侧過头看向云见月:“无所谓,反正這么多年,我也一直都沒朋友。想找于露的残魂对嗎?我吃了。還有很多被献祭给邪神的祭品,也都被我吃了。”
墨沉眸中黑雾翻腾,這段時間他感受到多次祭品,却一個都沒收到,居然全被這個假张七夕截了胡!
假张七夕轻笑道:“游戏才刚刚开始,准备好困兽之斗吧,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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