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压寨夫人
娇娇如洋娃娃一般的小人儿,沒人知道她是個白切黑。但凡她一哭,那定是自家小子欺负了可怜的小丫头啊。
她一路披荆斩棘称王称霸长到了五岁啦。
整個社区女娃娃少,像這么惹人爱的更是只有這么一個。
若是過家家,她必须是强抢民女的那個山头大王,跟在她身后的那群泥娃娃必定是替山大王跑腿的小喽啰。
令她忧愁的是,至今她也沒能寻到一位“压寨夫人”。
实在是社区裡的男孩子们“不堪入目”。
一個個的衣裳泥黑,鼻涕能拖到嘴裡,還嚷嚷着,“妍妍,鼻涕是咸的。”可沒把她给rou麻坏咯。
只一個丁驰生得白白胖胖,每天被爸妈打理的還算干净。只是她又嫌他太胖,不够精致做不来压寨夫人,就特许他做“烧饭丫头”。
這天,风清日朗。
楚妍又领着一众小弟在扮家家,一转头看见一男娃立在不远处。顿时惊为天人,那小衬衫白的,那小皮鞋亮的,那小脸儿干净的,這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小子们冲啊!!我的压寨夫人在那,把他给我逮住!”
楚妍一声令下,十几個泥裡滚水裡踩的男娃娃直向程冬阳冲去。
程冬阳发誓,這是他一生难忘的场景,沒有之一。
一群男娃乌泱泱地向他跑来,一個個龇牙咧嘴的,叫嚷着“压寨夫人抓到啦。”将他推到那洋娃娃一样的女孩面前,逃也逃不开。白衬衫被黑手印沾满,甚至還有個鼻涕大王将青黄的鼻涕擦到他的新衣服上。
于是板着小脸儿的极爱干净的程冬阳哭了。
明明他的衣裳也脏了,還沾上了楚妍最厌恶的鼻涕。可是,她怎么還是觉得他就该是她的压寨夫人。
她拿出自己珍爱的白手帕,平时别人不许碰的。此时她却伸手帮他擦去眼泪,“别哭啦。”
小小的人灿烂一笑露出米粒一般的白牙,程冬阳也被她這乖巧的样子欺骗了,觉得這個女孩就像天使一样。
浑然不知,她是這一场闹剧的罪魁祸首。而更過分的是,這女孩正在企图在他的一生中都称王称霸。
衣服被弄脏的小冬阳垂头丧气地回家了,霸王楚妍也沒心思玩了小手一挥,颇有架势“都散了吧。”
气势汹汹的小霸王跟在程冬阳身后,像個小尾巴,“等等我呀。”
每天都在等上位的“烧火丫头”丁驰,鼓着一张白白胖胖的小脸蛋儿,气呼呼的,“哼,哪裡来的小妖精。”
程冬阳今天刚跟着mama回了外祖父家,新衣裳還沒呆够几钟头呢就脏的不像话,他垂着脑袋怕mama骂。
更重要的是,他想立刻马上换身干净的。
白芝兰一看他這幅样子皱皱眉,程冬阳就知道mama不乐意了。好在跟在后头的小尾巴及时开口了,她的小rou手抓着裙边,“阿姨,对不起。是我們社区的孩子把他衣服弄脏的,你不要怪他啦。”
她仰着小脸儿,一脸愧疚那眼睛满是诚恳,把白芝兰哄的怪怜爱的。
“哎哟,這哪家的小丫头這么惹人疼。阿姨不怪阳阳了,好不好。”她摸出一颗糖,彩色糖衣漂亮极了。
楚妍很喜歡,但是小胖手捏着裙摆就是不去拿。
“這是咱们隔壁的小丫头,妍妍啊拿着糖吧,真乖。”程冬阳的外祖母慈英很是疼她的。
“谢谢阿姨,谢谢婆婆。”小丫头捏着糖,眼睛却不离程冬阳。
這么好看的“媳妇儿”,可不能丢了啊,得看紧。
慈英看她盯着自家外孙,把程冬阳拉過来,“妍妍呀,這是婆婆的小孙子。以后他都住在這裡,你跟他做朋友好不好哇?”
楚妍一听媳妇儿以后都住這,眼睛一亮,“好啊,我肯定跟阳阳做最好的朋友!”
大人哄堂一笑,程冬阳不自在地抓了抓脸蛋,脸红了。
“阳阳,跟mama换衣服去。”
程冬阳嘚嘚嘚跟在她身后去了,還不忘回头看一看自己的新朋友。
楚妍知道他不会跑,放下了心。“婆婆我回家啦,再见。”
屁颠屁颠儿地回去跟爸妈显摆新得的糖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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