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贊普之死
到了最後百米，就會發起衝刺。
“瑪吉拉吉，到背上來，帶我去找心牟欽氈！”鹿鳴大聲道。
瑪吉拉吉還沉浸在馬爾巴之死的震撼中，聞言忙跑了過來。
跳到鹿鳴背上，雙腿環住他腰部。
鹿鳴腳下一蹬，便如離弦之箭，朝吐蕃大軍衝去。
吐蕃軍此時尚在三百米外。
見鹿鳴衝來，而且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軍官立刻下令彎弓搭箭。
待鹿鳴進入百米，一聲令下。
漫天箭雨，畫了一個弧形，向他拋射落來。
瑪吉拉吉靠在鹿鳴背上，見無數小黑點，發出颼颼聲響，從天而至。
乍一看，竟然無可躲避。
就在這時，鹿鳴腳下突然生出一股大力。
以比剛纔還要快一倍的速度，瞬間衝了過去。
而在其他人眼裏，他彷彿就是突然從原地消失了。
竟然神乎其神的將箭雨落在了後面。
不過吐蕃軍早有準備，另一隊人馬立刻予以平射。
鹿鳴微微一笑，雙掌翻飛。
沒有一支羽箭可以近他身前兩尺，紛紛被真氣激盪飛開。
原本一個普通吐蕃武士，這種距離縱然是騎馬衝刺，也足夠對面的弓箭手先後射上四五輪。
不過，鹿鳴速度實在太快。
一輪平射後，鹿鳴便到了眼前。
當先的一名吐蕃軍官纔來得及拔出刀來。
還沒看清人影，就全身劇痛，然後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
隨後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竟是被鹿鳴鬼魅出現在近前，一掌擊到了天上。
吐蕃軍雖說是千軍萬馬，但鹿鳴實在是太快。
縱然衝進了亂軍中，也只是留給絕大多數人一個背影。
有那膽大，悶頭悶腦去阻攔的，瞬間便眼前一黑，被取了性命。
縱然是負在身後的瑪吉拉吉，也覺得速度之快，更遠遠勝過騎在奔馬上。
爲了不掉下來，她不得不緊緊抱着鹿鳴。
見鹿鳴大發神威，擋者披靡。
兩人又如此之近，嗅到的全是他的溫熱氣息，和特殊的男人體味。
儘管身在亂軍中，瑪吉拉吉也不由短暫恍神，心猿意馬起來。
不過，她立刻醒悟過來，暗罵自己春心蕩漾，不知死活。
吐蕃贊普所在，必有王旗。
“師父，左前方！”
她咬着鹿鳴耳根大聲道。
鹿鳴立刻朝左前方衝去。
其實大軍如此密集的陣型，反倒有利於他。
因爲同時能跟他接觸的，也不過前後左右數人而已。
其他人都被擋在外面了。
偏偏他武功精妙，功力深厚，無人能擋。
因此一路衝過來，竟沒有片刻停下。
左前方百米外，一杆大旗下，幾名並沒有披甲的吐蕃貴族驚慌失措。
密密麻麻的士兵裏三層外三層將幾名貴族圍着。
“紅色頭冠，身穿素袍的就是心牟欽氈！”瑪吉拉吉道。
鹿鳴放眼看去，果然有一人頭戴紅豔豔的朝霞冠，面相粗豪。
身穿素袍，腰上繫着玉帶。
手扶長刀，衆人之中，倒顯得頗爲鎮定。
他身邊幾人，同樣也是頭戴朝霞冠，身穿五彩錦袍，除了衣服顏色不一樣，看上去差不多。
原來，吐蕃無論是贊普和大臣，穿着都基本差不多。
不像漢族，皇帝有特殊的冠冕和袍服。
不過有一點，贊普不能穿彩袍，只能着素。
這是鹿鳴不知道的。
若非瑪吉拉吉同來，他多半要將人認錯，把更“樸素”的心牟欽氈當做普通大臣看待。
見找到了正主，鹿鳴也懶得與普通吐蕃將士糾纏。
他猛地躍起，如同大鵬展翅。
踩着人頭，便朝心牟欽氈掠去。
所謂人牆，在武林高手面前，成了無用之物。
心牟欽氈臉上終於現出慌亂。
鹿鳴眨眼便到了他身前。
腿影如雨，幾下便將擋路的人踢飛，吐血而亡。
心牟欽氈往後便躲，被鹿鳴輕輕一伸手，揪了過來。
一手抓着他大穴，舉了起來。
“心牟欽氈在我手中，想他死的，就過來！”
一聲大喝，響徹三軍。
周圍的吐蕃將士，下意識往後退了開。
瑪吉拉吉也從鹿鳴背上跳了下來。
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將首級。
這種傳說中的事情，竟然真的在眼前發生了。
瑪吉拉吉激動得渾身戰慄，兩腿微緊。
她拔出劍來，在一旁護。
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箭，射向鹿鳴的脖子，竟是個千里挑一的射鵰手。
在吐蕃軍中，只有能一箭射中天上飛過大雕的神箭手，才能稱之爲射鵰手。
他們往往是贊普的護衛，或者統兵大將。
鹿鳴故意拿心牟欽氈來作擋箭牌。
那一箭正巧射中心牟欽氈的屁股，疼得他全身抽搐，額頭冷汗直冒，卻是沒有叫出聲來。
“看來，想你死的人不少呢！”鹿鳴哈哈笑道。
“退下！”心牟欽氈大怒道。
鹿鳴道：“讓你的人退後出五里外，退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心牟欽氈略一猶豫，瑪吉拉吉一刀便刺在他的腿上。
心牟欽氈立刻叫道：“退出五里之外，快！”
他自詡吐蕃英雄豪傑，連瞎徵贊普都拉下馬來。
但此刻真到了生死關頭，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並非不畏懼死亡。
在心牟欽氈的幾名心腹約束下，大軍緩緩退後，向遠方而去。
只留了數人，應該是吐蕃的大將和貴族，在不遠處看着，顯然有些不放心。
只是這幾人，鹿鳴毫不在意。
鹿鳴將心牟欽氈放了下來。
“你若放我回去，我立你爲吐蕃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有的，縱是妻女，你儘可取之！”心牟欽氈立刻道。
他來之前，便調查過鹿鳴。
只不過，鹿鳴在青唐城出現得太過於突然，竟然調查不到多少過去。
不過，在他看來，世上人愛的無非是權勢、女人和金錢。
瑪吉拉吉心裏一緊，生怕鹿鳴答應。
“背叛贊普，倒行逆施，你還有臉用妻女乞活！”
心牟欽氈看向瑪吉拉吉：“金真公主，你父親暴虐殘殺，喜愛金銀、美女，甚至每每朝各領主下手，除了蘇南黨徵大酋支持他，其他領主無不恨他，此事吐蕃上下無人不知，我也不過是自保。”
瑪吉拉吉冷笑了幾聲，對這點卻是沒有反駁。
縱然是她，也得承認，自己父親確實不是一個好贊普。
“贊普自來是天神血脈後裔擔任，你妄稱讚普，謀逆之舉昭然，豈能辯解！”
心牟欽氈也不顧不遠處還有手下看着，撲通一聲跪在瑪吉拉吉身前。
道：“金真公主，瞎徵贊普和末蒙仍在塔爾寺中，我並沒有加害，反而派人保護着。
我願迎娶公主爲末蒙，公主所產下的後嗣，立爲下一代贊普。
如此，豈非仍是由天神後裔擔任贊普。”
瑪吉拉吉被心牟欽氈的無恥和巧言令色驚得呆了。
鹿鳴實在看不下去了，輕笑道：“心牟欽氈，你縱兵劫掠大宋，秦鳳路的百姓，託我向你問好，他們正在地下等你。”
心牟欽氈叫道：“鹿大俠，掠奪大宋，實是瞎徵逼迫，他非要我獻上漢女百名，黃金萬兩，否則我何至於此！”
鹿鳴才懶得與他叨叨逼逼，輕輕在他頭上一拍。
啵的一聲響
心牟欽氈眼神渙散，軟軟倒在地上。
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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