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买院子
城西部分则是平民百姓所在的区域,還是贫民残喘的地方,贫民窟,平板房,盗贼,恶棍,地头蛇大多混迹于此,還有身份不便暴露的一些特殊人士,在這裡只需要付出少量的金钱就能获取一個供以容身的场所,可谓是三教九流皆聚集在此。
城东部分是娱乐场所,青楼窑子,花船划船,酒楼客栈,赌坊,比武擂台,包括顾阳之前见過的小丑杂技艺人也应该在這個区域,不過那些人多是流浪沒有住处所以只能在管理较为宽松的城南当街表演,而除此之外,城东部分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斗兽场。
就像凡人也会斗狗斗蛐蛐一样,修士武夫也有各种各样的情感,而斗兽场便是由此衍生的场所,与凡人不同的是,這斗兽场裡的兽都是更为凶恶的妖兽,白峰狮、赤眉虎、幽灵豹甚至更为强大的三头犬,在這裡都能看到踪迹,可惜那些品阶高的妖兽一经发现就会被官方直接关押或击杀,绝不会让其流落在某個组织势力手中,所以這斗兽场裡的妖兽多是二三阶,三四阶,之前所說的三头犬属于五阶以上,成年犬更是达到了七阶,所以不会被收容其中,只有在几百年前斗兽场的主人转交给一位极有来头的大人物时,那些高阶的妖兽才昙花一现。
剩下的城北自然就是达官贵人大家族的居住地了,城北虽然被划分的区域小,然而环境清幽,豪宅连绵,一处处都是大人物们的脸面所在,故而被修建的奢侈至极,一处处假山院子,游廊园林,小河流水潺潺,树木清幽葱葱,一头头石狮子镇在府前两侧,朱门红漆让人心生畏惧,城主府就在城北区域的最南端,也是城中心的位置。
這城主府說是用来办公的地方,倒不如說是一城官方势力的露面,因为平民百姓若有冤情事务都是去衙门所在,這城主府除了接待一些身份尊贵的大佬,似乎别无他用,当然城主也是如此,大多是城主都是不管事的,琐事基本上還是由副城主管理,毕竟城主都是修为高深的剑修,沒有時間也不愿意花费時間在這凡人的破事上面,一心一意钻研的都是更高层次的境界。
许恒三人穿過热热闹闹的城南闹事,期间顾阳還非要拉着几人去那些小铺子看了又看,最终却什么都沒有看中,顾阳莫名其妙哀叹的样子让其余两人摸不着头脑。
“顾兄,你到底在找什么,我帮你找找。”陈安生关切的问道。
“算了,沒什么。”顾阳无奈地說道,总不能說自己想捡個漏吧?
他忘不了自己捡到的那柄青铜飞剑,虽說其中有個总是窥探自己生活的老妖怪,虽說自己還是沒有一本合适的入门法诀,但自己還是赚到的,神识有剑,心裡不慌。
可惜,這一趟下来,小铺子,偏铺子,咋们杂类的铺子自己都跑過了,還是沒有遇到自己心有感应的事物,這让顾阳怀疑自己是不是只能对飞剑感应一次,或者真的是青铜飞剑這种类似的东西太少了?
這些话說不出口,顾阳只能跟着另两人慢慢的走着往城主府前去和婢女们集合。
约莫走了两刻钟,为了不让婢女们多等,顾阳他们舍弃了不少地方沒逛,沿着大道笔直的穿過城南到达城中心,隔了老远都能看到那九個婢女站在那两两攀谈,還朝着四周指指点点,脸上有喜悦的神色。
“久等了。”许恒轻点颔首,对那些婢女說道。
“沒有,奴婢们等待先生是理所应当的事,先生若是如此說,真是让奴婢们担当不起。”其中一名侍女低着头轻轻說道。
许恒有些无奈,“不是說了让你们改掉這种破习惯嗎,整天這么低声下气的让我听得也不习惯。”
“……”
众侍女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低头听着。
“這位先生,既然你嫌弃這些侍女,不如就卖给我,在下对先生這些侍女极为满意,先生开個价吧。”
正在這时,从北边,一個白衣公子摇着折扇带着一個侍女和两個家丁慢慢的走過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那公子的声音。
听到“卖”,侍女们有些惶恐,不過许恒只是微笑着朝他们摆摆手,然后对那位公子笑道:“我這侍女虽然有些地方不满意,不過总体来說還是很得我心,怕是不能割爱了。”
那公子听到此言有些遗憾,不過想了一想,再次开口道:“不如我拿侍女跟你交换,一换一,哦不,一换二,如何?”
许恒還是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也罢,既然先生不愿意,那在下就不惹先生厌了。”
白衣公子抱了抱拳,然后带着侍女和家丁走开,毫不拖泥带水,潇洒的很。
“啧啧,我還以
为這個少爷還会上演一出强抢侍女的戏码呢,沒想到居然還是個懂礼数的。”
陈安生在旁边看完這一切,笑着說。
“這世家公子哥哪有那么多蠢货,从小接受名师教育学习知识道理,再加上家族长辈的言传身教,這些公子哥一個個精明得很,他们才不会因为這种小事而莫名其妙得罪几個不知身份的人,尤其是在這朱雀城,外来的可能是小蚯蚓,也可能是過江大龙,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地头蛇就会被打個半死,到时候谁会好過?”许恒微微感慨,然后顿了顿又继续說道:“当然也有意外情况,比如說若是让他调查清楚我們三個人的身份,又对她们非常喜歡,說不得就会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了。”
陈安生有些愤慨,“为什么会這样,我在我們那裡从来不会做欺男霸女的事情的。”
“所以說读书這种事真的是分人的啊,有人能读出個青天大道,有人却只能困顿一生,有人读了個青史留名,有人读了個遗臭万年,甚至有人可以以书入道,就像是传說中儒家的圣人和座下弟子都是以书入道的剑仙,而像陈公子這样的……哦不对,像有些人就只能学上知识不能更甚一步了。”
“喂,你以为你改口我就听不到嗎?!”陈安生大吼。
“啊哈哈,沒有沒有,陈公子不要在意。”许恒打了個哈哈,笑着跳开這個话题。
“說起来顾公子是打算就這么往前走嗎,总感觉有些沒有目的,况且以公子的修为,恕我直言,很容易就遇上一些突发的危险,到时候公子……”许恒犹豫着开口。
“我……应该会开始修道吧。”顾阳想了想,說道。
“公子心裡有数即可。我們去找個院子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再好好的逛一逛這朱雀城。”许恒笑了笑說道。
……
他们一方面可以選擇城西的平民家裡,想必那些老百姓会非常乐意腾出家门然后收获一笔对他们来說不菲的酬金,不過居住條件肯定会差了一些,另一方面他们可以選擇城东的客栈,就像他们之前居住的一样。
最后,因为陈公子再次豪气出手把三人的客栈费用全包了,所以几人来到了城东。
此时時間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阳光虽然仍然暴烈,不過已经沒有了夏季正当时的那么酷暑,因为现在已经进入了秋初。
顾阳他们从城主府出发,沒走多远就见到一個客栈,龙门客栈。
這客栈也是连锁的,是肖家的产业,所以在這朱雀城占据了极好的地段,只要客人从城主府過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龙门客栈。
不過顾阳等人并沒有停留,无他,這龙门客栈虽然装饰豪华,條件舒适,然而就是贵,比其他客栈能贵了三成左右,就算是我們的陈公子也不想花這些冤枉钱,所以几人就继续往前走。
這会街道上行人少了很多,大多数人都選擇回家吃饭,店铺小二也都靠着柜台胡乱的吃一些东西。
顾阳三人也沒有现在逛热闹的兴致就快速往前寻找其他的客栈,最后在稍微靠裡的在东区找了一家看上去還行价格也合适的客栈,云茶客栈。
结果之后,陈安生仔细一算,自己這边三男九女,起码得要七间的样子,一间房每天半两银子這一天下来就是三两半的银子,自己這些人起码還要住個十天半個月……嘶,陈安生肉疼。
老板是個好心人,看到陈安生如此纠结的模样,就给他们透漏了一個消息:“這位客官,不如你去租一個院子,就在靠近城北区域那裡,便宜些的一月也才五十两银子,贵一些的也不過百两。”
听到這话,陈安生眼前一亮,慌忙向老板谢道:“谢谢老板,以后有机会一定照顾老板你生意。”
老板笑呵呵地回道:“那真是谢谢小兄弟了。”
出了客栈,三人径直地往北边走過去,一路走一路询问,终于让他们找到了那片出租的院子。
這片院子其实就是城北那些有钱人家修盖的,只不過因为地势太偏僻,旁边又是城东這個闹市,所以喜歡清幽的主人就把這院子空了下来,出租给愿意住的客人,再收一些租金,也算是一桩好生意。
“老丈,這院子去哪裡租啊?”陈安生笑着对一個坐在坐在一处小院子前吃饭的大爷问道。
“啊?你再說一遍,我听不清。”這大爷上了年纪,耳朵有些不好使,所以面对陈安生问询,含含糊糊的问了一句。
“我說,大爷,這片区域的院子到底去哪租!能不能帮我們指指路!”陈安生吸了口气,大声喊道。
“听到了听到了,你這后生声音那么大干嘛,嫌我耳朵聋的不够彻底嗎……”那大爷揉了揉耳朵嘟囔着說了几句。
陈安生叹了口气,這就有些不讲理了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尊老爱幼,你不尊老就是不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那大爷你能告诉我們去哪租院子嗎?”陈安生诚恳的问道。
“租院子啊,你们往东走,不远处有個中介所,這儿所有未被租下的院子在哪都有登记,你们去问问吧。”那大爷想了一会然后才慢吞吞的回答道。
“好的,谢谢大爷了。”陈安生弯腰作揖。
“沒事……真是奇怪了,平常根本沒人问的院子,最近這么多人来租,好久沒见過了……”那老丈目送着顾阳他们走远后才自言自语道。
顺着前面的青石板街道陈安生三人走了沒多远就看到了一处如同商铺一样房屋,只是上面写着“中介所”三個大字。
走进铺子,陈安生等人立刻就被一個伙计模样的少年给迎了上来,那伙计谄笑着說道:“几位公子,請问是需要租院子嗎?我們這有附近所有的院子的模型,各位公子可以不必四处跑看院子,直接看這模型就能选一处自己喜歡的院子,我們中介所還附送免費的清扫服务,只要公子选中我們的清扫人员就立刻进行打扫,保准公子们入住时干干净净。”
“先带我們去看看吧。”陈安生摆摆手,示意那伙计带路。
“得嘞。”伙计一听這口气,大喜過望,這连价格都沒問題先去看院子的按照他的经验都是些真心想买的客户,看来今天能有一笔抽成了。
伙计把陈安生等人带到屋子后面,那是一处四合院式的院子,他们看到的商铺是四合院的前屋。
院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沙盘,上面是城东這部分的简易模型,一個個雕刻精细的木质房屋、楼房還有巨大的斗兽场都按照一定的比例被缩小摆放在這裡,不過最为精细的還是這片出租的院子区域,其他地方只有一個简单的标识,上面有标注,远不及這院子這些仿真。
“公子請看,這裡,這裡,這裡都是這些院子中交通最为便利的,一出门不远就是青楼酒肆区域,热闹得很,這裡、這裡、這裡是最为清幽的,不過就是稍微偏僻些,在城墙下面,当然价格也便宜的多,那裡的几处则是我們這最贵的院子,为什么呢,因为那裡已经属于城北的区域,相邻的就是那几家的老爷府,公子想必是懂的……除此之外呢,其他院子都有各有各的好处,几位公子不妨自己看看,价格都在院子上挂的有标签。当然若是公子還有哪些不明白的,小的就在旁边为公子解释。”那伙计也是個干了挺久的,說起這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在他口中這些院子都是可以入手的好住处,不過說完之后那伙计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旁边一言不发,這也是他总结出来的经验:该介绍的介绍完毕之后就不要再多說话,有些因缘巧合的大人物们最讨厌的就是其他人干擾自己做决定,早些时候因为管不住嘴這伙计就错過了好几单买卖。
陈安生在那巨大的沙盘模型上仔细打量,這沙盘参考于沙场布阵,不過是换做了城内模型。
按照上面的标注,自己等人的位置在城东区域的边缘,后面就是两排街道,皆是出租的院子,不過有些院子上面已经差了一支小红旗代表這院子已经被出租出去了,其他的都是可以選擇的住处。
不過插红旗的只有不几处院子,大部分都是伙计口中最贵的那几处,陈安生猜测那应该是外来商人,不缺钱,只是为了与這城内的豪绅打好关系,有個门路,其他的院子都是在青楼附近的那几处,不知是什么人入住,其他地方,尤其是在城墙那边的院子几乎沒人入住,虽然那价格已经足够低廉。
“每月三十两银子,确实挺便宜的。”顾阳看了看那几处院子上面贴着的价格,微微点头,赞同陈安生的說法。
“顾兄,有沒有想法?”陈安生看了一圈之后,忽然回头对顾阳說道,然后又看了一眼许恒,“老许啊,你有想法也不妨說說,虽然我不一定会听。”
“陈公子出钱,我能有啥想法。”许恒也不甚在意,笑呵呵的說道。
顾阳轻轻說道:“不如咱们就住那三十两银子的院子,地方大也便宜,不能让你太破费。”
“可是有点偏僻……”陈安生皱了皱眉,說道。
“无妨,陈兄你還是以备考为主,偏僻一些也有利,况且以我們走過的路,這点距离也不会劳累。”
听完顾阳的话,陈安生心裡有了决定:“好吧,不過也不能要最靠边的,就要那处院子的,每月四十两的那处院子。”
“公子可是选好了院子?”那伙计看到陈安生对自己招了招手,然后迅速跑過去,笑着脸问道。
“嗯,要那处院子,给我們打個收据吧。”陈安随身锦囊中取出一块金子,递给伙计。
“得嘞!”伙计咬了咬那金子,真的,然后谄笑着跑到柜台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