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火爆女
我当时正在吃饭,早饭是大饼油條,加上一杯豆浆,算是非常丰盛的早餐了,同时巨无霸和小笼包也和我形影不离,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岂料首先从牢房裡走出来的是那新囚新女囚,她跨出铁门对着新鲜的空气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觉醒来就明显感觉到昨天被三帮折腾留下的后遗症——全身的骨头都僵硬了,腰骨疼得迈步都有点乏力。
猪婆走在后面,耷拉着两個肩膀用很不服气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那神情好比一只斗败的狗在逃跑之前還不忘回头吠几声时的样子。
這着实让所有的好奇的囚犯吃了一惊。倘若从前,這时从猪婆背后走出的应该是一個双目无神,嘴唇泛白,像是被强迫夺去贞操的女子那般绝望的新女囚。牛b妹一看又惊讶又来气,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便宜猪婆。而猪婆则为這意外欣喜若狂,她把新女囚当成一個還在保鲜的水果。
猪婆有很严重的狐臭,在沒入狱之前她每天上班都要在街头的小摊上买几大串臭豆腐招摇過街,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胃欲,而是以臭豆腐的味道来掩饰自己的狐臭从而避免那些擦肩而過的行人指手画脚。
当日秦始皇病死沙丘,宦官赵高也是于马车上装满咸鱼以掩去龙体尸臭。
可惜事情总不能尽如人意,有一天当她捧着几串臭豆腐在马路上走着的时候,一鼻子灵敏如狗的美籍男医生远远就辨别出她身上的狐臭。
他捂着鼻子对猪婆指手画脚嘀咕几句,也不知道是嫌弃還是出于好心地叫她上自己的诊所去检查一番。
猪婆自然当是对方在取笑,自卑心一起,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手中的臭豆腐扔到地上,故意张开双手要去拥抱那美国佬。
那美国医生忍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又无处狂呕只好吓得急急后退连自己已经踩入马路中央都沒察觉。這时突然穿出一辆车把他轧死了。
猪婆自然要因此入狱但她坚称自己是误杀渴求法院从轻发落。而中国政府无论如何要给美国驻华大使管一個外交上的交代,所以以“在特殊情况下的蓄意谋杀”罪多判了猪婆几年。猪婆认为這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外交上——比1999年的美军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和2001年美军撞落中国侦察机事件——更大的失败。
她把对政府对社会的不满发泄在其它囚犯身上,那些被她掌握在手裡的弱小女囚犯要替她擦洗身子,夜裡還要和她拥抱着,闻着她身上的狐臭入睡,所以便有了“吃臭豆腐”的說法。
多少人被折腾得欲死不能,恨不得砸碎自己的两個鼻孔让自己失去嗅觉。试想让一個人在粪坑裡生活一天,他会不会连胆汁都吐干了?
那痛苦估计那些做過化疗天天呕吐的病人能够了解几分。
有趣的是传闻猪婆是在茅房裡诞生的。搞公社的那個年代,猪婆的母亲怀着大肚子在公社搞*建设,有一天她在回家的路上经過一個“干部专用茅房”时,突然“大急”。
实在憋不住,见周围沒人她便钻进了那茅房,岂料猪婆因此诞生了。猪婆也因此天生有了狐臭,她能怪谁?难道怪自己的母亲哪個地方不好挑,挑個茅房生下了她?
多少母亲在大肚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在茅房生下了她们的孩子,但這些孩子都沒有狐臭。要怪也怪那些干部们,吃喝比别人丰富,拉的自然也别人臭,這是常识!
猪婆的几個手下见自己的老大像只斗败的公鸡,少了往日昂首挺胸的威风就都靠近问個究竟。“啊!…”其中一個手下碰到她的手,猪婆疼痛惨叫一声。
“怎么啦?”身旁的女狱警闻声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猪婆抬头瞟了一下新女囚,顿了顿,言语出于心而止于喉,遂强颜一笑“沒什么!”
這时候,娜娜拿着饭盘過来,看着我的早餐說道:“哇,今天的早饭好丰盛!”
“赶紧吃。”我笑道。
娜娜一边吃饭一边跟我說道:“昨天晚上女监裡发生了大事了!”
一听到是大事,我們三個老爷们都凑了過去,而娜娜說到:“其是這样的……”
那女囚叫做于莎莎,因为昨天的事情,狱友们给她取名叫做火爆女,此时火爆女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娜娜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在昨夜,猪婆在言谈之间就露出了她的本性,话還沒說完就挣开双臂想去拥抱火爆女意图满足自己的变态。
肌肤上的疼痛火爆女可以忍受,但這种神经上的折磨她实在无法容忍,所以当猪婆身上的那股狐臭逼近自己的鼻孔的时候,她握紧拳头狠狠朝敌人的咯吱窝一击。
猪婆的左手肩关节被打得脱臼,恼羞成怒扑了過去,要用右手去抓火爆女的头发,企图以此制服她。
“就会這招嗎?”火爆女冷笑道,闪身一躲,顺势让猪婆的小腹吃了一拳。
猪婆那一抓吃空且小腹受了一拳嗷叫着退了几步,還沒反应過来,右肩膀又吃一重击也脱了臼。“女人应该還要学会這几招!”
火爆女闻了一下自己双拳沾染上的臭味,开口时差点呕吐出来。
猪婆反击无力,心有余悸地退回自己的床上,不解眼前的高挑女子为何有這般身手,而且气力也不小。
夜裡,火爆女是在鼻孔裡塞上两团从被褥裡撕下的棉花睡去,而猪婆则靠在床沿上,享受着不时从肩膀袭来的痛苦,**,如一個老境凄凉的秀才。
猪婆自是不服昨夜讨不到便宜反吃一亏,在几個手下的簇拥下便心怀鬼胎,于一旁嘀咕密谋教训火爆女之策,以泄昨夜之恨。
我看了视频哈哈大笑,正好這时候火爆女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娜娜,她說道:“我可以坐這裡么?”
我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你昨天的表现非常勇敢啊!”我打趣的說到。
火爆女腼腆的看着我,捂嘴轻笑:“其实這不怪我,都怪那猪婆咄咄逼人,其实我本来不崇尚暴力的。”
火爆女說到,突然這时候,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纹身,同时巨无霸和小笼包看见了那纹身也大吃一惊,巨无霸說到:“你你你……你身上的纹身……”
“和你们的一样。”火爆女喝了一口豆浆。
小笼包额头都是汗水,過了很久才說道:“是组织想起我們了么?”
“上次你们任务失败,本来组织想放弃你们的,但是后来,发现你们的确沒办法,所以這一次,组织打算让你们出去,让我来协助你们。”
“出去,你们想越狱?!”娜娜惊道。
火爆女连忙捂住了娜娜的嘴巴,她看了看四周围說道:“哥两個都是判了十年,所以要出去必须通過這個办法,而我這次来的目的,正是帮助你们的。”
“昨夜你沒有……吃臭豆腐吧?”一枝花也走到火爆女身边关怀地问。
火爆女先是一怔,随即会意眼前的人指的是猪婆身上的那股味道,便暗自一笑:這名字取得贴切而不失优雅,果然够臭,不知道是哪家的祖传秘方?“我沒事,反而睡得很好”火爆女耸耸肩說,“有了那臭豆腐,蚊子也不敢靠近了……”
一枝花咯咯大笑,伸出手說:“我叫一枝花,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火爆女刚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和一枝花结交,发现猪婆和水裡火那帮人都在朝她们两人看。一枝花的笑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她似乎是怕连累我們所以在牙缝裡咯噔的话又被吞回肚子裡。
一個女囚也发现了那群人的不怀好意,赶紧過来把一枝花拉走。火爆女无奈地低下头走着,遇到有人故意挡着她的去路便绕道而走。
這时劳动场又突然热闹了起来,两個女狱警拽着一個女囚朝医疗室而去。那女人口中不停大喊:“我老公快死了,我要回去看他!”眼睛一刻不停地望向监狱的大门,可是她要去的方向却距大门越来越远。
“她老公不是因为在外面养二奶,被她一气之下错手杀死的嗎?”两個女囚从火爆女身边走過,议论着。
“有些人受不了监狱裡面的生活最后就和她一样大叫了,也许某一天我也成了其中的一员!”另一個人发出无奈的感触。
火爆女见周围好像被石头挡住了,抬头一看方知被猪婆和她的手下围着。還有两個人站在远远的地方把风。
“你不是很能打,你的手不是很有力气嗎?”猪婆依仗人多,气焰嚣张不可言喻。火爆女沒多做声,以为這群人只是在挑衅,正所谓一個巴掌拍不响,只要她忍着,她们未必敢在狱警的眼皮下公然对付她。
岂料刚要钻出人群避开她们时后脑勺的头发被拽住了,让她生疼。
另一個女囚抓着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她的右小腿上使她尖叫一声。她欲开口求救,又一個人从身上掏出一盅胡椒粉散在她的眼睛裡和喉咙裡。
火爆女顿时丧失了大半的反击能力,几個人同时抓着她的手把她按在墙上。
“我看你有多能打?”猪婆得意道,她用眼睛向旁边的手下发出命令,随即那人从胸罩裡掏出了一把叉子。“给我绞断她的手筋!”猪婆說得那么决断,沒听清楚的人還以为她是再說“给我绞断我的手筋”。
两個人在火爆女身上使力,她们掰开了她的右手掌,贴在墙上。火爆女手腕旁的一根粗壮的青筋暴了出来。
“救命!……”火爆女发出沙哑的求救声,放佛一只被割破喉咙的母鸡在啼叫。
刀子的锐光从她的眼前晃過,我站了起来。
“你们围在那边做什么?”一個狱警发现了猪婆一群人围在一起,为免她们搞小动作便過去驱散。我悄悄的将刀子收了回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這刀子是我问黑人十块钱买過来的水果刀,平时也是我的防身工具,不過外面只要卖三块钱……
“干什么呢?這是?”那狱警走到猪婆等面前,显示出统治者的威严。
“沒什么,我們见她摔倒了,正准备去扶她!”猪婆假笑着表示客气。
围堵的人站开,狱警就见火爆女瘫坐在墙角,眼睛都睁不开。“原来你在這,你沒什么事吧?”那狱警過去扶火爆女,问的时候却把眼睛盯向猪婆。
“她只是摔倒!不信你问问她?”猪婆语气怪异,像是在给那狱警解释又像是在威胁火爆女。
“有你在的地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听說昨天发生的血案也间接和你托不了干系!”那狱警不客气地反驳道。
“我真是冤枉啊,我哪知道那個丫头平时看起来那么乖巧,居然大胆得去刺杀我們尊敬的狱警。”猪婆有点幸灾乐祸,不知是为那小丫头還是为那被刺破喉管的男狱警。
“有沒有事我问一下她就知道!”那狱警指着火爆女說。
火爆女此时方知原来昨天的那個小丫头是猪婆的室友,她出事了于是自己就补上了牢房的那空缺。很难想象那么娇小的一個女孩如何受到猪婆的“招待”,我开始有点怜悯起小丫头,想借此告发猪婆的恶行为她出口气。可是這又能拿猪婆怎么样呢?最多是一阵处罚,或许压根就不了了之,再想起自己因何入狱的事,她唯有忍着說:“我是摔倒的!…”
猪婆和手下同时笑了:“警官,你都听到了吧?”
那狱警对于火爆女的答案有点失望,扶着她泄气地說:“既然沒事就跟我走,跟我去见狱长!”
她无力地跌倒在地上,眼睛不敢抬起,手脚发抖。
“我還要报仇!我不能死!…”火爆女突然說道,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连忙打了個圆场,我說道:“狱警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這個妹子已经很可怜了,你看她身上都是伤痕,等她伤势好了再去找狱长吧,反正她也逃不掉,您說是不,并且她恢复好了,說起来话也有力气,您脸上也有光彩,到时候您說话也亮堂不是?”
狱卒一愣,皱眉看着我:“既然暴力狂都替你說话了,那就罢了,改日在過去好了。”
我朝着火爆女伸出了手說道:“沒事吧?”
火爆女于莎莎僵硬着想让看着我,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說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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