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你也要御驾亲征嗎?!
“林荫留下,所有人都出去!”苏紫衣开口命令道,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慑力。麺魗芈晓
“是!”周围十几個宫女一起躬身离去,第一次如此听从苏紫衣的命令,在此之前,无论何时這屋裡围在苏紫衣身边的至少要有三個人以上。
苏紫衣转身看向夜小爱,伸色依旧清冷如常:“大祭司請随我来!”
夜小爱紧忙跟在苏紫衣身后,眼裡的神色有些焦急,不知道苏紫衣是否能认出自己,毕竟现在自己除了眼睛,别的可都换了模样了,想开口,可身旁偏偏有個林荫在。
“林荫--,去给成古梳洗一下!”苏紫衣躺在床榻上,冷声对林荫說道。
林荫眉目還算清秀,只是嘴唇稍显丰满,說话时整個嘴唇向外翻着,但是性格很是沉稳,闻言看了看苏紫衣,转头又看向一侧打水、出恭用的耳房,眼裡闪過一丝犹豫,从耳房看向床榻必然是死角的!国主的命令是时时刻刻监视着宁妃娘娘。
苏紫衣静静的躺着,也不劝慰,等着林荫自己做决定,冷成古已经吃完了食盒裡的骨头,正扬着满脸的油腻和手上的污垢等候着。
林荫犹豫了片刻,转身快速的走进耳房,随即耳房便传来打水声。
苏紫衣快速的睁开眼,抬指按了下自己的肚脐。
其实苏紫衣根本還沒学会放盅,聂轻舞那只盅不過是放在夜小爱的宝宝身边调理了一段時間,随后应该由苏紫衣亲自调理,然而为了此次南贺之行,只能将那只盅虫催眠后让它缩小,用蜡封住藏在了肚脐裡,也因此,那些大祭司都能测出苏紫衣身上有盅虫,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自苏紫衣体内清除,因为它本就不在体内!
苏紫衣這個举动,夜小爱便知道苏紫衣认出自己了,刚要开口,被苏紫衣抬指一摇制止,快速的在夜小爱手上写下了俩個字--离开。
在夜小爱水晶般的眸子裡闪過担忧时,苏紫衣接着又写道:時間、长、别告诉
剩下的還沒写完,林荫已经端着水盆出了耳房,直接走到冷成古面前,伸手给冷成古洗脸之际才抬眼看向苏紫衣,随即无奈的欠了欠身子。
苏紫衣嘴角缓缓一勾,阖眸安静的躺在了床榻上。
夜小爱将手裡的瓷盅放在苏紫衣身上平移推动着,瓷盅内的宝宝不停的爬动,让瓷盅盖都带着叮当的瓷音,只片刻,夜小爱便快速的收回瓷盅,转身退了几步,就怕自己的宝宝把苏紫衣肚脐裡的盅虫唤醒,那就糟了!
苏紫衣起身缓步走到桌子前,裙摆拖曳在身后,神色清冷的不再多看夜小爱一眼,朗声道:“来人--,送大祭司!”
“是--”屋外候着的宫女应声道,随即上前引着夜小爱出屋。
外面传来了国主驾临的通传声,片刻炎若辄就一身如翼雪衣踏进了凤阳宫,正与出宫门的夜小爱应了個正着。
時間刚刚好!如果夜小爱被私传觐见,死的可能性太大了,苏紫衣冒不起那個险。
苏紫衣转身对林荫道:“让她们都进来!”
林荫那张丰厚的嘴唇快速的一张,心裡松了口气,如果让国主知道只有自己在這屋裡,少了对宁妃娘娘的监视,肯定是要责罚的,而国主的责罚通常只有一种结果,却有千万中方法,如同阿尤,更甚阿尤!
林荫紧忙将外面候着的宫女都叫了进来,显然进屋后,所有宫女脸上都缓缓的松了口气,心道宁妃虽狠,但好在不会让這些人去白白送死,自动的将刚才都出去的事翻了篇,好在守护凤阳宫的黑风护卫只在院外,都不会进内殿。
炎若辄在宫门前低头看着跪伏于地的夜小爱,沉声问道:“如何?”
夜小爱躬身跪至一侧,粗哑的嗓音回话道:“回国主,娘娘身上的子母盅,短時間内取不出来,下盅的人法力太强,最快也得孩子出生三年后,本司才有把握不伤娘娘将盅虫给取出来,而且……,這期间国主不能碰娘娘,否则不光是娘娘的性命,怕是国主的命都难保!”
炎若辄眼裡闪過一丝杀气,深紫色的眸子冷冽的看着夜小爱。
夜小爱垂着头,后颈快速的泛起一阵寒气直通尾椎,随即整個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夜小爱本能的抽了口气,随即快速的仰头,对上炎若辄的视线,很肯定的再次說道:“下盅的人,恐怕就是這個目的!”
段凛澈放苏紫衣离开大夏,在她身上下這样的盅,从炎若辄的角度看,是可以理解且再正常不過的!
炎若辄拧了拧眉,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换做是自己,如果苏紫衣一定要离开,必然卸了她的手脚制成人彘也要她留在身边!深紫色的眸子阴冷的看着夜小爱那双如水晶般干净折射着七彩之光的眸子:“寡人要尽快拿出她身体裡的盅虫!”
夜小爱用力的摇了摇头:“三年的時間是最短了,也有可能是四年或者五年!”
苏紫衣自屋裡透過窗户看着夜小爱的口型,‘四年或者五年’,心中一叹,時間還是很紧!转头对身后的一個宫女道:“請国主进来用餐!”
“是!”宫女不敢怠慢的应声而出。
炎若辄一脚踹在夜小爱的胸口,在夜小爱摔倒之际,冷声道:“如果有人能提前拿出那盅虫,寡人必将你碎尸万段!”
“国主,娘娘請你进宫用餐!”宫女适时开口道。
炎若辄神色一顿,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那双魅惑的紫眸都因此而划過一丝莹亮,羊脂玉般的五官在那紫眸的存托下更是美的炫目。
自进入凤阳宫,无论炎若辄怎样逼迫,這個柳暮风都一言不发,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這是让炎若辄最不能接受的反抗,今天這是怎么?想通了嗎?!
“滚--”炎若辄冲夜小爱怒喝一声,转身进了凤阳宫。
无视宫女们的施礼和苏紫衣堂而皇之的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炎若辄直接走到了苏紫衣身侧,坐在了她旁边,语调中带着一种轻快:“怎么,今天的饭菜很特别嗎?”
“当然!”苏紫衣冷冷的应声,仰头看向炎若辄眼裡的狐疑,抬手自一旁的糕点中拿起一块栗子糕道:“和亲的队伍来了对吧?蓝月仪的解药呢?”
炎若辄猛然拧起眉头,冷冷的扫了周围宫女们一眼。
一眼之下,所有的宫女都躬身瑟瑟的跪伏于地,心惊胆战的等着那死亡的方式。
“不怪她们,是阿尤告诉我的!”苏紫衣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丝冷笑,红如樱的元宝嘴抿出一道阴冷的弧度。
“阿尤?!”炎若辄眼裡泛起一丝癫狂的恨意,最恨的就是背后捅刀子的人。
自苏紫衣进入凤阳宫,所有的消息对苏紫衣都是封闭的,便是纳令狐婉萼为妃的事都不曾让苏紫衣知道,怎容人将大夏朝来人的事告诉苏紫衣!
苏紫衣掰开手中的栗子糕举到炎若辄面前道:“阿尤经常会将宫裡剩下的点心送過来,而這种栗子糕,只有在大夏朝子女成婚日,才会将栗子糕裡面加上青红丝,也就是說大夏朝和亲之礼,应该是在昨天或者前天!”
炎若辄缓缓的落下眼帘,侧身依进椅背,实则和亲之礼是在六天前,也就是說此刻送到柳暮风這裡的点心竟然是六天前的!
炎若辄拧着眉头,眼中的怒火肆虐,随即轻声一笑:“闭门知晓天下事,是這個意思嗎?!”
“天下事不敢說,我只关心我娘的安危!”苏紫衣用力的放下手裡的栗子糕,因为時間久了,那糕点落桌而散。
炎若辄盯着那宫中但凡有点地位的嬷嬷都不会吃的陈旧糕点,紫色的眸子裡闪過一丝不忍,在這吃人的宫裡,自己能对這個女人做到怎样的独守。
苏紫衣看着炎若辄神色中的不舍,眸子裡便多了份愤恨:“宫裡的曼陀曼兰不会沒有了吧?我知道你会囚禁他们,但至少解了我娘身上的毒!”
以段昶梓对蓝月仪的在意,便是明知道這南贺国是龙潭虎穴,也会踏境入宫,而炎若辄肯定不会放過囚禁段昶梓的机会!
炎若辄起身盯着苏紫衣脸上的愤恨,随即一笑:“在寡人给蓝月仪下毒时,就将宫裡曼陀曼兰都铲平了,唯剩下一株,你若是能再說出一件宫外的事,說的寡人心服口服,寡人便将那花给蓝月仪送去!”
苏紫衣凝眉看着炎若辄,知道炎若辄這不是在考验自己,而是想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其他的消息来源渠道。
苏紫衣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窗前,看着宫门外候着的两個武将,转而对炎若辄道:“那两個武将应该是南贺国西北边境的守将常青和卢志义吧,之前我曾随冷成古见過他们一面!”
冷成古听到提起他的名字,紧忙冲到苏紫衣身侧,苏紫衣拍了拍冷成古的头,接着說道:“這两個人都是冷成古的手下,冷成古曾经說過,此二人都是将帅中的中庸之材,只能听命,不能掌帅!国主为了掌握兵权,這几年之内,将能战的武将多半斩杀,兵权全部收在了令狐门下,如今又杀了令狐将军,好不容易倒手的兵权,怎么会轻易交出去,便是想交出去,這满南贺朝堂,也沒有能担的起這兵权的人,而之前說,段凛澈将三十万大军压境,十万大军自岭南入境,另有二十万大军挥旗直奔封盐,封盐是晖梁的门面,进可攻退可守之地,以段凛澈的能力,只要不急功近利,拿下封盐是早晚的事,封盐被拿下,晖梁便是一马平川,所以国主今日是要来告诉我,你也要御驾亲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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