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完了!分手变……
许意章猛灌了半瓶,想了想,才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他挑眉,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觉得她应该還算神志清明,淡淡道:“奋斗事业,向你看齐。”
“向我看齐?”许意章不理解,又喝了口酒。
“你不是不婚族么?”他也开了一瓶酒,笑笑,“从现在开始我也是。”
许意章皱眉,“你大可不必這样。”
“跟你沒有关系。”公寓裡只开了一盏吊灯,光线很暖,似给他的眼裡添了几许柔光,“我自己不想结婚而已。”
“为什么?”
“就像你說的,结婚好像也沒什么好处,我不去经历這些也可以。”
她喝着酒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进入主题才适合一点,“關於你昨天跟我說的那些话……”
韩深望了她一眼。
许意章說:“我其实沒有恨你。”
他愣了愣,沒想到许意章会這么說,完全意想不到。
许意章的手指圈着酒杯边缘,像是释怀了,叹了一口气,“可能我更应该怪的,是我自己。”
“为什么這么說?”
许意章沒說话,她觉得她說了韩深肯定也听不懂的,于是她喝了口酒,看向他,眼神略深,“沒为什么,反正,你记得,我沒有恨你。”
韩深沒有說话,眼睛盯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還是這种近距离相处本身就带有暧昧气息。
她脑袋晕乎乎,视线与他对视。
良久,他在她脸上抚了一下,深邃的眼睛又渐渐痴迷了,“既然這样,還要分手?”
许意章脑门空空的,望着他那张俊脸,他脸上写满了深情,竟让她一时有些恍惚,這样的韩深,真是很好看。
她恍惚又回到了大学时期,韩深性子内敛,总是腼腆。
她则觊觎他的皮囊良久,总是逮到机会就偷亲他,对他动手动脚。
想到這,她竟然笑了,抬起手去触碰他的薄唇。
他震了一下。
而她笑了,“好性感。”
韩深的大脑直接当机了,下一秒,他什么都沒管,就這样吻了過来……
许意章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见韩深在身边,她就预感完了。
她跑进厕所裡。
镜子裡,她身上的肌肤沒有一块是好的,全是……
完了。
分手局搞成……复合局了!
她闭着眼睛,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了。
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来。
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先回家。
是的,先回家,在面对下去事情更尴尬了。
反正先走再說。
她关了水龙头,轻轻打开厕所门,就看到韩深坐在沙发上望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浴袍。
许意章:“……”
操!
走不掉了。
而且昨晚好像還是她先动的手。
她先摸了他的唇……
完了!
真的完了!
许意章僵在原地,考虑着是跟他打個招呼再走,還是不理他直接走?
她左右权衡,還是觉得不要理他毕竟好,万一理了,他回答了,她又该說什么呢?
所以,就,面不改色走到衣柜前,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默默装进了行李箱。
韩深全程看着她。
许意章背对着他,被他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可是沒办法啊,她真不能理他,他妈来分個手,怎么還搞出這种事了。
幸好上辈子也有過不少次,不至于像刚失贞的少女那么生气疯狂。
就当……被狗咬了吧。
嗯,就這样。
于是她把心安下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拖着行李回南城了。
至于韩深怎么想,不重要!
反正她就是要分手!
除夕的钟声敲响。
许意章的妹妹许意烟从大学回来好些天了。
两人在帮父母贴对联。
其实许意章想买房子,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這個妹妹。
可能是因为许意章成长中更优秀的原因,父母虽然疼爱她,但并不担心她将来会受苦。
从一开始,两老就决定,让许意章结婚,而许意烟将来選擇入赘上门的女婿,两老還有些旧思想,就怕将来沒人继承老许家的香火,他们认为要让男方的孩子跟着自己家姓,那就得出房子,承担原本社会普遍认为的男性责任。
所以父母的房子将来会留给许意烟。
房子是父母买的,他们想要留给许意烟,许意章沒有意见,父母已经养大她,沒有让她受過苦,她不能那么白眼狼,长大了就翻脸不认人。
而且她自己认为,人有了能力,就应该独立去生活,父母总是会老去的。
這就是许意章考虑买房的原因。
假如她不结婚了,父母的房子又属于许意烟的,她自然就沒有家了,努力买房,也是为了某一天不用被人赶出去。
但许意烟也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啦,她是典型的狮子座,开朗大气,跟许意章关系很好。
许意烟在春联上黏浆糊,问她:“姐,听爸妈說,你前几天跟姐夫去首都旅游了?”
“……”许意章实在不实在该怎么回答這個话题,只敷衍了句,“他不是你姐夫,别乱說。”
“還不是?”许意烟一脸耐人寻味,“你们都住到一起啦,我都听爸妈說了。”
“小孩子不要听什么就以为是什么。”
许父搬着梯子从家裡出来,“对了,意章,你妈妈问你,阿深今年過年有回他们老家嗎?”
“不知道。”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沒回去,虽然上一世跟他结婚好几年,但她一直沒见過他的家人,根本不知道那对公婆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的人,但能对儿子结婚育儿都不闻不问的,肯定不是什么温情的父母。
“那你打电话问问啊。”许父說:“要是沒回去,就叫他来家裡過年,今天除夕了。”
许意章面无表情听着。
前天发生那种事,她现在是完全不想见到韩深了,就算见到,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哎!
怎么就会发生那种事呢?
现在過年還能躲家裡,等年過了,又该怎么办?
他那房子,到底是继续租還是不租了?
“你们两是不是吵架了啊?”许父看着她的表情,就觉得不对劲,想了想,說:“又闹不愉快了?”
许意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說,要是說他们彻底分手了,估计父母不会信,分手還一起去旅游,這种事哪個长辈信?
许意章略烦躁地說:“不知道啦。”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的。”许父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自己进屋去找手机联系韩深了。
许意章忽然有种很累的感觉。
她不想父母联系韩深。
她想离开這裡。
可是她又不知道能去哪裡。
如果沒租韩深的房子,她现在還有個地方去,躲在一個只有自己的地方,方能暂时清静。
最后她随便找了個理由去逛超市,许母叫她买些菜回来。
许意章踏着不怎么轻松的步伐去了。
别人的過年都那么欢快,为什么她的年那么烦恼?這一切的错,都是那场旅行。
韩深那個沒道德的,說好是分手旅行,结果把她给睡了。
有這么狗的人嗎?
她进了超市,到处都挂满了中国结,還有耳熟能详的新年歌,“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請過来~不好的請走开~OH~礼多人不怪~”
她挑挑练练了一会东西,等回来的时候,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
跟家人住就是這样,甭管你心情有多遭,也要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门。
韩深已经過来了,坐在客厅裡跟许父喝茶,桌上摆着许多新年礼品,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杰作。
许父跟许母笑得花一般,都太满意這個女婿了。
许意章发誓,要是她知道局面会变成這样,她打死都不去那场旅行,现在想想,总觉得韩深那個分手旅游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一场筹谋已久的阴谋,否则旅游都结束了,他還来干嘛?最好的前任,不就是像死了一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