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叫哥哥(2更)
厨房裡响起了烧水的声音。
许意章几乎一夜沒睡,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
应该是韩深在做早餐。
可能是昨晚想起以前的关系,她莫名想到了韩深当时那個悲伤到极致的眼神。
她默了默,叹口气,起身。
有时候回忆就是叫人反省自己的。
她披上绑带的粉色的海岛绒的睡袍,从自己房间裡出去。
果然是韩深在烧水,但他人不再厨房,而是拿着两個哑铃在客厅裡运动,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速干衣,身材矫健,完美。
高位者都需要一個健康的体魄。
韩深秉承着這一点,每日都会自律晨运。
這是他的日常习惯之一。
過去因为他们结婚几年,“坦诚相见”過无数次,所以看见他穿贴身衣做运动也沒什么。
但這次,许意章随意走出去,韩深就有点别捏了。
而且她還不收敛,就目光赤果果地盯着他的体魄,眼裡颇欣赏,“身材還不错啊。”
韩深:“……”
他刚好在做俯卧撑。
下意识不想她看见什么,說了句,“转過头去。”
许意章知道,男人嘛,早上就是那啥的呗,然后她坐到椅子上,大大方方看着他运动,“沒事,我对你不来电,你這荷尔蒙影响不了我。”
“……”韩深冷着脸,下一秒,他像是想通了,在她面前站了起来。
许意章的视线瞅過去,一动不动。
韩深也沒躲,想开了,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想看就看。
许意章愣了愣,去看他的脸。
韩深接触到她的视线,目光变深,“喜歡看,就多看一会。”
“……”许意章的脸蓦地红了。
“不是說影响不了你嗎?”他掀动薄唇,哑声道:“怎么脸红成這样?
“……”
“觉得不够的话,我還能站到你面前去。”他试图走過来。
“……”我靠!這還要脸嗎?
许意章立刻做出拒绝的手势,“我错了,韩深,你别……過来。”
韩深才不理她,走到她面前,脸孔微微下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這样看够清楚嗎?”
许意章:“……我错了!韩哥,我不应该调戏你……”
“叫哥哥。”他幽冷地威胁她。
“……”许意章心裡想吐血,什么神奇操作?
见她不叫,他俯過身来,幽深似海的眼眸盯着她,裡头的情绪很深。
许意章怕他兽性大发,立刻喊起来,“哥哥,哥哥,您饶了我,我错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心情挺愉悦的。
另一方面,魂游天外地想,原来许意章喜歡這种调调。
“厨房水开了,哥……”看他還立在她跟前,许意章只好提醒,面红耳赤的。
韩深瞥了她一眼,弯唇纠正,“是哥哥。”
說完就走了。
许意章:“……”
什么鬼啊?
许意章一踏进公司,就听到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她直觉是有什么事情?
果然,一到座位,秦甄就凑了過来,小声地說:“章儿,那個梁诗文真是有病,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嗎?”
许意章开启电脑键,问:“她怎么了?”
“你打开邮箱去看看。”
许意章依言打开了邮箱,裡面有一封梁诗文发给她的邮件。
她点开,眉头就皱住了。
這封邮件充满了污言秽语,全是骂她跟傅祈然的,說他们两天天在员工底下眉来眼去,有一腿,還骂许意章是個荡妇,不要脸的东西,当然也辱骂了苏丹,說她是個小人,還骂了若干同事跟秦甄,几乎全部门的人都被她骂了一遍。
许意章问秦甄,“邮件是发给全公司的嗎?”
“对,她群发的,把我們部门的人都骂了,搞這么幼稚的事情。”
许意章摇了摇头,狗急跳墙就是這样,“她现在来上班了嗎?”
“還来個屁,肯定是不来才发這种邮件啊,你看,她還說如果傅祈然不付她這個月的报酬,就要去劳务局仲裁他。”
许意章忍不住笑了,既然不来,何必发這种邮件,找個朋友发泄一下不完了?
非要搞到鱼死網破,两边难看。
真是個偏激的人。
果然,傅祈然收到這封邮件后俊脸就阴沉下来了。
他打电话给清科,从那边聘請一個法律顾问,来负责這次梁诗文的辱骂事件。
本来以为這种小事来的会是個小律师。
沒想到来的竟然是韩深。
他带着一個男助理,从公司门口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秦甄立刻发微信找许意章八卦:【韩深啊,公司又跟清科律师有法务来往了?】
许意章:【我怎么知道呢?】
秦甄:【你现在不跟韩深住在一起么?问问他呗。】
许意章:【這种一般算是机密,肯定是不会告诉我們的啦。】
秦甄:【问问嘛。】
许意章想了想,回答她:【应该就是關於梁诗文那件事。】
秦甄:【真的啊?我表哥要起诉梁诗文。】
许意章:【她這样诽谤,要是不做任何措施,那以后公司谣言满天飞了。】
而且给梁诗文一個教训,她乐见于此。
毕竟她又不是圣母,還能同情散播谣言害她的人?
两個律师在傅祁然办公室裡谈了片刻。
出来的时候,刚好是午休。
韩深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许意章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去忙了。
韩深沒离她,转身出了公司。
不到一秒,许意章收到微信信息。
韩深:【中午一起吃饭。】
许意章愣了愣,下意识拒绝,【中午我在公司吃盒饭。】
韩深:【我在你们楼下的茶餐厅等你。】
意思非见不可。
许意章皱了皱眉,她心裡不想去,懒得跑,但韩深都說到這個份了,她只能走去打卡机的位置输入指纹。
“滴——!”12点整。
到了店面,许意章拿着手机问他:【几号桌。】
韩深沒回她。
她只能走进去找。
正是午饭時間。
门口都是排队点餐的人,许意章走进去,目光略過一张张桌子,见他坐在角落的两人位上,旁边的女孩们都在偷偷关注他。
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都是吸引眼球的。
许意章笑笑,過去捋好裙子坐下,“点餐了沒?”
“点了,帮你也点了。”
许意章点点头,习惯性地拿纸巾擦桌子,“帮我点了什么?”
“猪扒饭。”
“嗯,猪扒饭可以,我挺喜歡吃的。”說着,打开微信给了他赚了42.9元。
韩深低头看了眼手机。
在抬眸望她,眼底带着几分不悦和探寻。
许意章看了眼周围,“人好多,饭好了嗎?我去看看?”
“不用,他们等下会送過来。”
许意章继续点头,“噢,那你找我什么事?”
他沒說话,因为店员刚好送饭過来,许意章忙着拿刀叉切猪扒。
韩深郁闷地用吸管戳戳可乐杯子裡的碎冰,“你跟你们老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意章吃了一块烫烫的猪扒,烫得捂住了嘴,把那块猪排强行给咽了下去。
韩深:“……别這么吃东西。”
“吐出来更不好。”她喝了口冰可乐,說:“你是指梁诗文发的那份邮件吧?”
韩深沒說话,但目光直直望過来,带着毫不避讳的嫉妒。
许意章垂下眸子切猪扒,說:“那都是造谣,不然老板为什么請你们青科的律师来啊?還不就是她狗急跳墙,满嘴喷粪。”
她话之粗鲁,让韩深下意识皱了皱眉。
“抱歉,吃饭時間不应该讲這么恶心的词,我意思是,她原本是我下属,后来我升职她就不太满意我,老是背地裡搞些小动作,后来我就不让她做事了呗,她又不满意,說我孤立压迫她,最后還给傅祁然发邮件投诉我,谁知道傅祁然把邮件转发给我,叫我自己去处理,所以她就向全公司发了這封邮件造谣,抹黑我跟傅祁然有染。”她說到這,停了停,喝了口冰可乐才继续說:“傅祁然今天找你们過来,也是为了处理這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