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不過是個空有名头的主母罢了” 作者:未知 “你不要告诉他们。”堂冷曼抢了她的话,低声却坚定。 邵含南扯着嘴角,“你不能,也不应该背叛他们...” “何来背叛一谈?”她失控的拔高了声音,触及邵含南震惊的眼神,她往后看了眼,扯了扯嘴角,尽量平缓道,“对不起,只求你别告诉他们,就当是为了救我。” 邵含南的视线越過她,看向她身后一脸担忧的傅华卿,她沉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视线垂下,看向自己被猛地拉起的手,她也强颜笑笑,“好,我保证,你不要后悔你自己的决定。” 傅华卿上前,站在堂冷曼身边,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說,“少夫人,草民知晓与江老爷的夫人生了不该生的情愫,只求少夫人,一定保住冷曼,是草民的错,一厢情愿。” 邵含南冷笑,忍不住开口讽刺。“你有什么资格,我早该看出来的。你欲对江家夫人生了不该有的心。” 她不想看到面前两人在自己面前上演苦情戏 ,她明明与江睿才是般配的,怎么能与一個小小举人在一起,何况她也听江嘉容說過傅华卿就是家中清贫才出来做夫子的。挣开堂冷曼,她低低說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之后一连十几日,二人都好似商量好一般,从不在有对方的地方出现。 天气越来越热,江芸完全沒有一点要准备离开的迹象,也可能最近府裡沒人敲打,她反倒越有江家主人的作态。 這日照例是堂冷曼和各家高门小姐贵妇坐在专门设的小亭子闲聊。 “你說你,连点威严都沒有,我都听說了,你们老爷可是一时心软,念着旧情,他小姨子就這样光明正大留在府裡。”說话的是杨郡县的正房夫人,摇扇间风韵犹存。 堂冷曼低眉垂目,轻笑,“我相信老爷,那江氏对江睿有养育之恩,老爷也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来,尝尝府裡新来的厨子做的粉糕。” 几位贵妇小姐优雅的捏起各色点心尝了尝,刘家小姐首先皱了皱眉,她不喜這些极甜的糕点,象征的抿了一小口就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碟裡,喝了两口清茶。她略显拘谨的样子落在堂冷曼眼裡,眼神示意站在亭子角落的下人,给刘家小姐添茶。 “舒宁想来今年年底就要出阁了吧。” 见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她点点头,“父母已经谈妥,是在腊月初。”她是与自小认识的伴读哥哥成婚。其实原来不会是這么差的。 “說来可惜,你姐姐那样嚣张跋扈,当初非要嫁给五皇子,如今就连去势成为庶人,都要连累你们家族。” 刘舒宁抿了抿唇,不点头也不否认徐川的夫人的话,她的姐姐在家就对她多有磋磨,也就导致她现在内向寡言的性子,就连当时要不管不顾嫁给五皇子,也从未顾及他们家族。 嫁入五皇子府也只做了众多侧妃中的一员,后来五皇子在夺位战中,惨败沦为庶人,其中皇家秘辛百姓也只敢在夜间传闻。 “我還记得,当时五皇子娶了那么多侧妃,有一侧妃原先就有相好的,在府裡就暗通款曲,被五皇子发现了,那五皇子脾气不好,当街就扒光那侧妃衣物,丢在街上。”徐川的夫人讲的绘声绘色,其他两位只看到刘舒宁晦暗不明的脸,沒察觉堂冷曼苍白的神情。 “提她做什么,如今舒宁嫁给的是知根知底的,舒宁這性子也不会吃亏呢,”杨夫人不忍看下去,刘舒宁也不知道为自己辩解两句,她都替她着急,“你们可盼着点舒宁好吧。” “其实還好,我爹娘也不会担心我姐了,如今挺好的。”刘舒宁终是开口,舍得說两句自己在家的状况。 “女子嫁给夫家,如果沒有强硬的治理后宅的手段,一定要想法留住夫君的心,你這沉闷的性子,即便现在刘贤对你尚且专情,万一到时候同江睿一样,中了进士,那朝堂上多有结识示好的人要攀這门亲戚,真纳了哪家小姐,你到哪哭去。” 她与刘贤,江睿都是一個书堂一個夫子教出来的,刘贤本是给她伴读的,现在是作为江睿的幕僚。 “我說,到时你和刘贤先要了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嫡出的,刘贤总要多偏爱自己先出来的孩子不是嗎。” 刘舒宁默默点头,几個夫人见她总跟個闷葫芦似的,互相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冷曼也不跟江老爷要個孩子?”林夫人就是刚刚给刘舒宁出主意的人,也是江嘉容幕僚之一的夫人,她自己生了两個儿子,在错综复杂的林家中站稳了脚跟,对孩子的教育是虞城出了名的优质。 “沒呢,等明年江睿去赶考再考虑,总不能让我的孩子影响了江睿的心态,若不然老爷怪罪到我头上,也会对我所出的孩子有了厌烦的心。”她大度的表明自己态度。 杨夫人眼裡都是敬佩赞扬,“冷曼這样为江家考虑,也难怪江家一步步高升。”這一通夸,给堂冷曼弄得执帕掩笑。 几人攀谈间,外面小厮不时冒头,一闪的心急如焚的神情不免让堂冷曼注意到,她伸手招来苑门外的小厮。 “什么事這么急。” “夫人,江姑嫂夫人那边,跑去隔壁正在修葺的院子那边,和做活的工匠起了冲突,您可快去看看吧。” 堂冷曼压下心裡的烦躁,冷静开口,“等下我就過去。” 转而对一众疑惑的夫人小姐抱歉道,“让各位看笑话了,還請各位稍等片刻,府裡還准备了各位的午间的宴食,可千万别见外。” 几位皆安抚堂冷曼沒有关系,她们不介意,堂冷曼再三道歉后赶忙去那边修葺的院落。 路過苑外守着的下人,她再三考虑下,還是吩咐道。“你去给少夫人报信,我恐怕中午沒法陪几位夫人用膳了,她去救下急。” “是。” 修葺的院落是在江府旁侧打通的比较大的院子,裡面沙砾横飞,门庭前還是只有几根粗木撑着门面,泥瓦匠工匠木匠都远远的站着看戏,堂冷曼沉下脸色,如今她的名头還是江家主母,身后的下人大声喝道,“都站着看什么呢,都当工钱白拿呢。” 工匠们赶忙回到自己所在的区域干活,江芸還在与那名募匠头争個面红耳赤,募匠头是個年长的,不屑与市井妇人争执,在堂冷曼前来就发现了,想停歇下来,然而江芸瞥了眼院中的堂冷曼,而继与募匠缠骂。 “江姑嫂,你這样败坏江府名声,我自会报给老爷,考虑是否要将您送回老家。” 江芸恶狠狠的将谩骂咽了下去,尖声冷讽,“不過是老爷不受宠爱的空挂名的续弦,還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堂冷曼变了变脸色,但她也不是容易恐吓的,“就不劳江姑嫂烦心能不能吹枕边风了,江姑嫂這副作态,老爷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在乎。” “你....”堂冷曼无视江芸的怒瞪,转而平静的询问一旁愤愤捏着拳头的募匠头,“是发生了什么嗎。” 募匠头恼道,“這妇人进了院子就开始指指点点,我們自当是不理会的,還不依不饶的說這江府能有现在的光景,也有她的一份,她要我們按照她的吩咐修葺。”說完還嫌恶的别過头。 這次修葺的院落沒几個人知道目的,至少不是她们這些人能够知道的,就连堂冷曼只知道是为了贵人才匆忙修建,她冷冷道,“江姑嫂,你逾距了。” 给了下人一個暗示,身后跟的人迅速将江芸左右一架起,强硬的带离了一直念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的江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