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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章大结局

作者:未知
写在前面的「嘤嘤嘤真不是故意的,1.17号接到公司通知因为我們项目裁了好多人之后天选打工人疯狂加班,我吃住几乎都在公司了(ó﹏ò?)還是前两天因为加班過度差点嘎了 生病有幸被遣送回家我就赶紧更新 真的太不凑巧了,而且公司现在才开始招人,更坏的消息是下個月也要加满规定的工时 所以下月的新婚特辑就也是要到快月底了, o(╥﹏╥)o 看起来要轻松可能要到四月份了为了閱讀体验,合为一章了 」PS:特辑就是会把之前的小坑填一填。 ———————— 好奇的走了一圈,窗户都是锁死的,好奇心更重了,走回主院,江睿吩咐着下人摆放随着一起送来的摆件装饰品,看见她进来也只是瞥了一眼,坐回主椅,走到他跟前,晃晃他的衣袖,江睿沒有理她,手指才触碰上旁边的长腿立桌上的茶杯,堂冷曼侧坐在他的身上,刚坐下揪着他衣袍的动作狠狠一颤,玉势顶的更深了,胞宫口被玉势快要破开了。他皱眉,覆盖了冰雪的俊朗眉眼令她微微颤缩,“下去。” 堂冷曼摇摇头,更贴着他的胸膛,侧脸倾听他有力的心跳,還有他生气时会加重的呼吸,很快,他平复下来,佯装无视,端稳茶杯就要递到嘴边,堂冷曼攀着他的手臂就着他端着的动作喝了。 “你...”江睿怒视她,却沒撤开手臂,甚至還微微倾斜方便她喝完。 干涸的要裂开的嗓子终于好受多了,吞咽时的疼痛在久旱逢甘霖下不足一提,魇足后胆怯又带着撒娇的意味,手臂往他的脖颈上攀爬,两人的姿态看起来更加亲密。 将空茶杯放回立桌上,他垂眸,“想做什么。” 堂冷曼指了指自己喉咙,意思是很疼,江睿却解读另一個意思,冰冷的眸色染上一丝兴奋,“现在還在再来一次?就這裡嗎。” 女人委屈的神情一僵,惧怕的摇头,手臂连忙撒开,就要从他身上下去,江睿可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打横抱起她,吩咐下人将整個江园在今晚前布置好大步离开。 堂冷曼想推开又紧揪着他后背的衣服,她难過的要命,要是江睿還想强来,她,她就三天不再哄着他了。 当她赤裸的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时,安慰自己還好逃過一劫,不然真的嗓子得废,江睿在她出神时拿了一個玉白色小瓷瓶进来,坐在床边,按住她起身的动作。 “别动。” 她顺从的继续平躺着,“腿张开。” 她犹豫了一瞬,听话的打开,露出束缚了半天红肿的私处,贞操带是在他扒光她的时候已经脱下来的,腿根已经磨得肿起来,小穴此时還因被玉势扩张的沒能完全收拢。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听见突然加重又努力抑制的呼吸声,她自己当然不知道他看到的有多么淫靡,她像是被玩坏的木偶娃娃,穴儿的鲜红带着亮莹莹的淫水,還未长出毛茬的会阴上红红的,心疼又想更加用力去毁坏。 他隐隐感觉自己不正常了,又忍不住去蹂躏她。 她只觉得那道目光似乎已经在操干她了,颇具有压迫力,难为情的咬着唇,一抹凉意落在她的会阴上。 ?堂冷曼又想再次起身看他在干什么,被江睿冷喝,“别动。” 直到一团奶白色的膏状彻底晕染开,他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 “這個每天涂六次,两個时辰自己盯着点時間,涂一次。” 他把那個瓷瓶放在她枕边,转身就要离开。堂冷曼拉住他的衣摆,江睿皱眉转身看她。 她可怜的看她,想问他不留下来陪陪她嗎。 “你不是不愿意用嘴嗎。” 一句话,堂冷曼缩回了手,江睿果断转身离开,沒让堂冷曼看到他紧皱的眉心和身下高昂起来的龙头,他好像,真的過于沉溺凌虐她了。 這個药膏吸收很快,只要晕开不到半炷香就彻底吸收了,她刚穿好早就备好的衣裙,一仆妇端着碗飘着药味的汤水进来。 “這是少爷吩咐的,夫人您快喝了吧。”仆妇笑得慈祥,令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她以为很苦,毕竟老远都闻到药味了,入口是甜的,紧蹙的眉一下子就展开了,喝下去嗓子也感觉有丝丝凉意,她好像知道是什么了。 仆妇端着的盘上面還有一個小蝶,上面是黄澄澄的方糖堆,“夫人,這個是梨糖,您沒事啊,就含两颗,嗓子也能好受些。” 堂冷曼温柔笑笑,拈起一块含在嘴裡,虽然不能立马好转,但這样将养着,相信過不了几天就能开口了。 “今日算是您和少爷的乔迁之喜,本想做些席菜,只是這不凑巧,您還不能吃荤的油的,少爷的意思是所以就先吃些素面,等您的身子好利索了,再重新宴請宾客做席。” 她有些恍神,她之前怎么就沒感觉出江睿的好呢,江睿真的很贴心,如果她能够安安稳稳的沒有生出多的心思,现在江睿一定是牵着她的手在各宾客桌间接受各方的贺喜。 不仅是她在出神的想,坐在回江府的马车上的江睿也是在想這样的情形,他想的是已经迎娶堂冷曼为他的妻,唯一的妻,洞房花烛夜,他不需要用秤杆,他想猛地掀开盖头,看堂冷曼惊吓的神色,然后再紧抱着她故意问她有沒有被吓到。 街边的叫卖声拉他回到眼下,他沒有身着喜服,旁边也沒有人,是他自己孤零零的回江府。 江嘉容再次给他下通牒,让他赶紧回来,收到来信,确定后日新皇就能抵达虞城,他必须也在府裡。 所以从這日到新皇返宫前他都一定要在江府住着。 說是只有素面,桌上的花样還是很多,只是很清淡,旁边的仆妇還看她吃不惯,又问她爱吃那些菜,她想法让厨房变着花样做。 她哪裡是吃不惯,就是从午间见了给她涂了药膏的江睿最后一面后,就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现在也不陪她用膳,就把她扔进這江园了嗎。 是要把她当金丝雀圈养着嗎,想起来才会来看她一眼,他是真的要把她当外室养着了嗎,虽然自己表明愿意当個外室,但实际江园裡只有她一人,府裡的置办皆是按她喜好来的,不能出去,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紧攥住,紧紧收缩着,绵密的痛令她无法呼吸。 放下筷子,面对满桌子的菜肴沒了胃口,仆妇劝不過,连连叹气,“夫人好歹吃些,您连半碗都沒吃完,少爷回来难保不会生气。” 她拉住仆妇,执拗的想表达自己的意思,一番费劲的比划下,旁边默默服侍的小侍女比仆妇先看懂。 “听门房的人說来接少爷的车是江府江大人的。” 堂冷曼闻言,不确信但又不得不确信,垂着头默了一会,才继续扶起筷子继续用膳。 時間過的很快,三日堂冷曼的嗓子好的差不多了,开口时仍然沙哑,但是能够正常交流,偶有不适,喝两口梨水又能好些。 她在江园裡,无法收到外面的消息,也从一开始就不清楚是哪位贵客能够让江嘉容如此恭敬接待。 江嘉容已经在城门外十裡接待到了微服的盛颐远,盛颐远一身紫袍,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帝王气质,新皇是不是贤明之主不知道,所以這段時間江嘉容可谓是将自己在虞城的父母清官发扬光大。城裡也是一片太平盛世,每個百姓脸上都是带着对以后的日子很有希望的模样。 “盛公子,這边請。”盛颐远一行人带他本人,一共才三人,就是徐川說的一個文美人和盛宠的瑾贵妃,文美人清丽标致,落落大方的,和平常世家贵女无二,一袭绿裙似水面的绿荷,优雅脱俗,后面這位瑾贵妃倒是妩媚的很,美目流转间总是风情万种,身姿绰约,总是笑吟吟的,仔细看却发现笑意不达眼底。 江睿话语很少,偶有发言也是谦虚的紧,但不论行事安排還是吩咐都很利落简洁明了,江嘉容只负责陪着盛颐远說话。 到了已经安排好的院落,是盛装的邵含南带着一大帮奴仆迎接,“盛公子,舟车劳顿辛苦了,還請尽快进来休息。” 目光落到瑾贵妃的脸上,凝固了一瞬,又挨個道了尊称行了礼,礼毕退到靠近江嘉容的身侧。 “公子就在此先安居多日,虽這稍有狭小,但五脏俱全,公子缺什么,尽管吩咐就是。這的人也任您差遣。” 盛颐远点点头,“公子您先歇息,养足精神后尽管吩咐。” “知道了。” 江嘉容就领着邵含南和江睿先退出院落了,直到天边暗幕降临,江府這边灯火通明,主厅才热络起来。 “盛公子此番前来正是好时机,在過半月,這边就会渐渐凉爽起来,是去采秋登高的好时节,公子后面有空闲之余,我可带公子及两位夫人往虞城郊外领略一番。” “這城郊我在经過的时候记得是一片果园,還有一片柿子林。” “是啊,盛公子难得出游一趟,怎么能不多游历這大好河山呢。” “我還记得小时和兄弟们在别人的果园裡捡落果吃,或者偷偷摘树上已经成熟的果儿,现在想想,還好当时老农沒计较我們顽劣性子。” 盛颐远回忆着笑出声。 “虽不同往日,但能够为盛公子排排闷也是一片心意。” 盛颐远点头赞同,虞城沒白来,举着酒杯冲江嘉容一敬,“喝。” “請。”江嘉容也回敬,一饮而下。 几個陪衬也互相小小敬酒,邵含南注意到瑾贵妃心不在焉的玩弄骨碟裡的食物,刚对上那双美目流转笑吟吟的目光,文美人向她举了举杯,“江夫人,我就以茶代酒,不胜酒力,让你见笑了。” “文夫人谦虚。”她被转移了目光,无暇顾及旁边不多言的女人。 一番推杯换盏后,江嘉容江睿陪在盛颐远左右,邵含南自然要走到最后照顾两位夫人,瑾贵妃不知喝了多少,站起来时有些摇晃,文美人却拦住邵含南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們去后花园转转如何,方便去看看嗎。” “好啊。”她回头看了眼就几步远的瑾贵妃,不远不近的跟着,步伐也沒有紊乱,就也放下了心。 “你和江大人何时成婚的呢。” “今年年初吧。” “那你也算是清闲了,嫁過来就不必再受一遭生孩子的痛苦了呢。” 邵含南陪笑的脸凝滞住,又很快扬起笑,“也是,嫁過来以为会受婆母的拿捏管教,真真实实进了江府,便觉得自己幸运极了,每日享享清福,管管府裡的下人就行。” “在宫裡呆的无趣极了,每日要么在自個殿裡,要么就是去花园裡转转,活像坐在牢裡。” “文夫人,”邵含南很快接上她的话头,“宫外自然有宫外的风景,在宫裡难免规矩会多些,但好歹安逸,若是寂寞,我也可进宫去陪你聊聊天,你也带我看看宫裡什么样子。” “好呀。”文美人看着有些距离感,沒想到却是個话唠,不一会给她讲了路上遇到的奇闻轶事,偶尔還会挥舞着手臂去比划,邵含南最近也沒了堂冷曼陪伴,寂寞的都想去江园去看她了,刚好两人凑到一起,话密的很,就把身后似游魂跟着的瑾贵妃了暂且忘记了。 一连三日,都沒看到江睿,堂冷曼情绪日渐低落,即便有下人仆妇不断安慰她,說只是老爷把他喊回去了,她也提不起精神。 不過五六日,小脸消瘦的眼睛都大了很多,朦胧夜色下似顾影自怜,仆妇到她身前,低声提醒,“夫人已经到了该涂药的時間了。” 她点头,频频回头看向苑门,失落的過了转弯,在回房的廊间看见皱眉看她的江睿,“夜深为何不在房裡休息。” 现在已经午夜了,她不呆在房裡睡觉想干什么,难道是想着夜深看管懈怠时离开?他控制不住的会想到她铁了心要离开的情况。 腰间被一双玉臂抱紧,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低头,下意识的去抚摸她的头,又停在她的发旋之上,虚虚的悬停。 “阿睿,阿睿,我好想你啊。”闷闷的声音,话语击散了他烦躁不堪的想法。 他的手终于落在了她的头上,“嗯。” 不满他的回答,又收紧了手臂,在他怀裡摇头直蹭,“你好敷衍,你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 “沒有。” 声音轻的被一阵风刮走,“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說什么。”堂冷曼抬头,眼睛大大的,红红的,再一看胸前已经有两处深色的印记,江睿手指戳在堂冷曼已经沒有之前微肉的腮帮子上,“這两天就瘦了,沒人给你饭吃?” 好不容易忍住了哭意,眼裡又是一片酸涩,抽了抽鼻子,“对啊,你走了這么久都不给我留饭吃。” “小骗子又在胡說了。”江睿亲了亲她额角,打横抱起她就往卧房的方向继续走。 烛光摇曳,江睿在她光洁白皙的阴阜上涂抹着药膏,這是最后一次了,阴阜处已经不会再生长阴毛了,摸起来与其他处皮肤无异,他很满意。 “睡觉吧。” 江睿搂着堂冷曼就躺下,陪新皇是有些累,但也不累,這几日說是要出去寻找公主,只不過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怀疑只是出去玩几天,再回来。 “怎么,睡不着嗎。”她时不时一個深呼,明显是有心事。 “阿睿...”两人亲密相拥,对她一点想要的欲望都沒了嗎,之前都是恨不得要将她做晕過去,她有些郁闷。 “嗯?在想什么?” 還是說要她主动? 倾身蜻蜓点水的沿着男人线條分明的脖颈,点吻到下颌,唇角,她轻轻的,羞涩又大胆,心跳动的飞快,手指无意识的蜷缩,手心都冒出了汗。 沒有之前的底气,生怕江睿将她推开。 江睿也是一愣,怎么会无动于衷,身下的巨物早就在帮她涂抹时苏醒,她的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 “阿睿。”還是将她推了开,沒有看堂冷曼难堪和哀伤的表情,刚刚又起了想凌虐她的念头,他只能隐忍克制。 “這段時間你想来沒睡好,今日便安心休息,之后就无需隔时辰醒来了。” 不给她欲追问的机会,搂紧她再度躺下,不多时,抱着她的力气松懈,江睿已经呼吸平缓,堂冷曼只能往他怀裡靠拢,试图寻求一丝安全感。 自江睿再次回到江园,两人的感情似有所回温,江睿不再使用那些物件去折磨她,但是還有一些小小烦恼,就是江睿时时刻刻都要她在身边,她也只不過去主厅取一下前日自己忘在那裡的帕子,下人就小跑进来,“夫人,少爷在找你。” “来了。” 二人坐在书房裡,一人看话本子,一人回信,堂冷曼肚子不太舒服,交代了句,“我去下恭房。” 江睿皱眉,沉沉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去的久了,仆妇敲了恭房的门,“夫人,您還是身体不适嗎,要不要找個大夫啊。” 堂冷曼支支吾吾着,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不想看到脸色如乌云密布的江睿,和一旁小心翼翼的仆妇。 “阿睿,为何在這裡站着。”她自然的走到江睿身边,言语行为皆沒有躲闪,江睿的脸色阴转多云。 “想送你件礼物。”下人从仆妇身后端着清水過来,旁边還有一條干净的素帕。 她觉得有些奇怪,在书房等着她就是,或者派人通传即可,倒不用在這等着。“是什么礼物,值得你等不及。” 刚洗過的手哪怕用帕子擦了還带着微微潮湿,江睿等她擦完就牵起,“等等,手還沒干...”男人的手牵的更紧了。 那是两條编织的红绳,其中各编了五個小铃铛,轻轻晃动便清脆作响,单看這條红绳并无特色,仔细看每個小铃铛上面雕着并蒂莲的花纹,且這铃铛内作响的圆球,其实是空心球,裡面更有一粒小之又小的响铜实心球,這样哪怕只是风吹动,也会叮咚不断。 “這是?”她不太明白,這個东西系在手腕上并不能添几分色。 “坐下。”堂冷曼不明所以,听话的坐在床边,江睿蹲下将她的脚搭在自己膝上,低头认真的系在两只脚踝上。 “沒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解下。”他的话语裡带着低沉偏执,又为在這打造的精美的牢笼中为她无形上了锁链,這样,她无论生死,都只能永远在他身边。 一步一铃响,清透的铃铛声能覆盖到半個江园,這就足够,一连多日都平淡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满足的笑意。 “曼曼,喜不喜歡我送你的礼物。”江睿伸手撑在床边,将堂冷曼困在一方天地内,不给她躲避的机会,两人呼吸交缠,眼睛锁住她的脸庞,提着心捕捉着随时会出现的抗拒与不喜,似要看的她无处遁形。 “喜歡,非常喜歡。”堂冷曼言笑晏晏,“你送我的,我一直很喜歡,之前第一次见奇珍异宝,不懂他的价值,不小心丢失了一次,才发现有多珍贵,现在又失而复得,就要比第一次還喜歡。” 两人的距离太近,近到看清他的瞳孔那一刻的放大后又紧缩,他眼裡冰封十裡后的冰裂,和半信半疑的动摇。 “为了逃离,你现在說谎我竟看不出来了...”他想冷笑去掩盖心裡的慌乱,去发现无处遁形的竟然是自己。 她也沒有后退,手指摸索到他的,试探着盖在他的手上,后而用力握住,以前总抱怨江睿有多强势霸道,其实她也不相上下,他偏执,她执拗,之前虽然走了一段弯路,如今又回到彼此身边。 或许该给彼此一個机会。 不知是谁先动了情,两人的距离越发近,就在碰到对方的唇都停了下来,两人都将自己的占有欲和情意完全剖开展示给对方,简单的触碰瞬间擦出炽热的火花,两人倒在床上,清脆的铃铛声不时的为二人伴乐。“阿睿...”堂冷曼眼眶水润,潋滟生情,刚刚分离的唇舌拉扯出银丝,江睿心跳怦怦跳的极快,空荡不安的心在此刻才随着阵阵铃铛声一点点填上。 两人早就对彼此的身体熟稔已久,今日的做派反倒像楞头青一样,止步于唇舌交缠,在床上紧紧相拥,将难于启齿的爱意在伴侣边窃窃私语。 “阿睿,你還是不开心嗎。” “沒有。”自认为平时对她有在控制自己的表情。 “可是你那晚回来,還有刚刚...”私语還沒到最后一個字已经沒了音,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自他這次回来,日日夜夜两人都不离对方半步,轻而易举的都能察觉到他的状态。 “曼曼,”江睿贴着她滚烫的脸颊。“之前的我不会再在意了,不要再逃离,也不要背叛我,好不好。” 年轻的爱恋就要把两個人都要烧尽,背叛无疑是一把重锤将他捧在她面前的心砸的稀碎,哪怕她最后收了力,仍不可避免的碎了一地,铺天的恨意险些断送了她回心转意。 “好。”她回答的轻,但斩钉截铁。 心意相通后的日子過的格外甜蜜,雨季的到来也未能浇灭烧的正旺的情意绵绵,這日江睿用绸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一日,早间用過早膳,“阿睿?”在江园她已经格外熟悉每一处,短暂失去视觉依然会觉得身周充满危险。 “我在。”江睿牵着她的手,格外享受着她依恋自己的样。 黑暗迫使她走得慢,江睿温柔的陪着她一起走得慢,带着她去汤池房。感受到不同雨天的湿润,扑面的雾气她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处。汤池外四個侍女垂头目不斜视,接過江睿扒下她的衣物,引着堂冷曼穿過层层纱幔。 嗅到汤池房特有的水雾和花香,堂冷曼不解,“现在還不到晚上,现在净身做什么。” 蒙着眼太不安全了,一只手臂挡在胸前,“小心,再往前两步就是台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趁她摸到梯栏松开了手,在为她打上最后一层属于自己的烙印前還是保持着神秘比较好。 脚腕上的铃铛声淹沒在激荡的水波中,堂冷曼凭着往日的记忆,小心的走下五個台阶,水已经淹沒到她的小腹上,安全的踩在平稳的池底,小心的往池边探,不小心碰到温热的躯体,惊悚的后退一步,回荡的水浪打的她沒站稳,险些滑倒,好在有力的手臂揽住固定住她的身形。 “阿睿,這是做什么。”惊魂未定的牢牢抓住面前未知的躯体的手臂。 轻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曼曼何故紧张?” 是他,别扭的扭過头,小声嘀咕,“我還以为有其他人,要把我...”送走。明知不可能,却难免担心。 面前的男人只是发出笑声,看来是知道她后面的话,只把手做临时的水瓢将水撩在她身上,从脖颈,到手臂,到胸前,宽大的手掌抚摸過每一处皮肤,堂冷曼只感到不安,想自己动手打胰皂被他抓住手,“站好,抓住我。” “阿睿,我有点害怕。” 沒由来的害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被蒙上的眼睛更是无法看透他的行为和想法。 “怕什么。”他认真的清洗到她的胸前,力度不轻不重,揉搓的难掩闷哼,多日未经房事,很快她就动情,小穴泌出丝丝淫液混入水中。 他认真的模样不为所动,呼吸平稳有力,细密的泡沫附在雪白的乳肉上,胰皂碾压在挺立的乳头上,堂冷曼的呼吸暮地紊乱,空虚渐渐弥漫在全身,独属于江睿的生理反应,她的思绪被打乱,多日盘梗在她心头的疑问险些被打散。 “怕你其实是在报复我,不然为什么,不再与我欢好。”最后几個字声如蚊呐,她忐忑无措的按住在她胸前的手掌。 好像除了那晚差点将她掐死的那晚,之后就不再亲身与她结合,要不然就是用那玉势。不怪她会多想,只是江睿避着她躲得太明显了。 空间安静的只有滴滴答答的水滴滴落的声音,江睿沒有回应,也沒有动作,她尴尬的放下手,重新抓住他的手臂,“对不起,我贪心了。” 男人撩起水给她清洗掉泡沫,皮肤滑腻的水珠都挂不住,争相落入水池中,江睿将两人位置调了個個,堂冷曼背靠着池壁,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池边,将她的下身涂上胰皂。 “你還记得那晚的事嗎。” 說着话,手下动作沒停,堂冷曼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指什么。” “我病了,曼曼,”胰皂打到她洁白饱满的阴部,动作迟缓了许多,“我无法再与你行房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倏地想起那晚快要窒息而亡的感觉,浑身汗毛倒竖,那种死亡将至的绝望她不想再体验一遍,所以,是她的背叛刺激到他了嗎。 外面的雨大了起来,密密交织的打在窗上,一如她复杂的心绪。 久久未闻语,自己被抱下水,冲洗掉身上残留的泡沫,她低低的开口,“对不起。”明知道歉无用,但她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嗯,我接受。”他拿下手臂上紧抓他的两只柔荑,牵着慢慢走向台阶,堂冷曼紧紧回握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一步一响,清脆的铃铛声混入两人低迷的氛围中,话题不小心回到了禁忌处,堂冷曼想說点什么缓和,“感觉這個夏天過的好快,都已经步入九月了。” “想当初,我們也是在九月相识,也快第三個年头了,”江睿默默听她說着,抱着擦干身体卷成卷的她回了卧房,“那时虽然被我爹娘卖了,已经死了回家的心,但還是想好好活着,以为你和老爷一样,所以不敢轻易的放下警惕,生怕我失身又失心的,”经過等待许久的点青师点头颔首让其准备下,“现在也怕,但怕失去你的心。” 堂冷曼情真意切的表露真心,江睿忍俊不禁,亲了亲她的唇,“晚些时候,你再同我說,现在有外人听着,不好。” 脑子反应過来他的话,堂冷曼的脸刷的爆红,耳朵红的要滴血,点青师是位女子,蒙着面纱,自当充耳不闻,但眼裡的揶揄沒敢让江睿瞧见。 在喂给了下了药的水之后,堂冷曼很快就昏睡過去,身上的重要部位都盖着棉布,唯有光洁的阴阜露出来,点青师再三向江睿確認。 “公子确定是要点在這裡嗎,女子這裡可娇嫩的很。” “只有這裡,哪怕离开,這块烙印都会跟着她一辈子,這辈子都不能摆脱這個梦魇。”她的皮肤滑嫩无比,贪恋的勾起手指,划過她昏睡的脸,圆润的肩膀,流经锁骨,停留在她最脆弱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想看到她凋落在自己手中。 “姑娘怎么会离开呢,能够在江府安稳度日多少人都羡慕不来。”江府在虞城可是香饽饽的存在,沒有婆媳妯娌间的明枪暗箭,也沒有妻妾间的宅斗,所以世家小姐高门子弟都给江府递拜帖躲個清静, 男人微不可闻的叹息,她热爱自由,纵使家财万贯也无法困住她,只能穷其一生去想法打上一层又一层属于自己的标记。 “就這裡,如果她中途醒来,這裡還有温着的汤药。”桌上還有個泡在温水裡的一碗冒着热气的瓷碗,他必须回去了,他在這呆的远远超過答应的三日,可惜不能看到他的蝴蝶破茧振翅的场景。 点青师颔首,拈起细如毛发的针,针尖一点浓墨的颜色精准的刺入皮下。 门外是朋义在等着,朋义来找他,那一定是父亲生气了,朋义的身手比他還好,他還不想被揍晕扛回去。 “嘶———”下身火辣辣的痛,随之弥漫到鼻腔的是一股酒味,她被痛醒了,眼睛上的绸带早已抽去,外面的雨势应该是小了许多,只有阵阵猛地从屋檐滴落的水声,房裡的灯光比往常都要亮许多,眯着眼看清了是個女人在床边动手给她擦拭。 “你是谁,不对,這是做什么...”头還有些昏沉,小腹下面那一片又刺痛的蛰痛她的神经,忍不住想用手去摸,点青师余光看到立马制止,“不要碰,会更痛的。” 就要摸到的手不得已又搭到了额头上,吐气都有气无力,“我不太懂,這是什么。” “镂身,又叫轧青,会永久的在身体的任意一处留下标记。”她把东西收拾好,又往外拿出一罐药膏,“若是痛的厉害,就涂這個会好受些。” 堂冷曼终于看清面前的女子,蒙着面纱,穿着格格不入的秋冬衣裙,除了那双锐利的眼睛沒有露出来,大部分皮肤都包裹在重重衣物下。 “這样啊,”堂冷曼用手背敲了敲隐隐作痛的额头,药劲還沒過去又痛的她睡不着,模模糊糊想会不会下面已经血肉模糊了。 又幻觉般的听到点青师笑了一声,解释,“不会的,過两日就会结痂。只是注意不要多泡水,不然愈合的慢。” 门轻轻关上,她如梦中醒隐约想起一点自己刚刚是不是說了什么。 理智终于一点点回笼,意识也清醒了不少,应该是分不清梦和现实,然后理智放飞自我的說了出来当下的感受,点青师正收拾东西准备走,听清她模糊的话语,才回应了她。 想起来自己都发笑,挪了挪僵硬的四肢,深更半夜,一時間无事可做,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就坐起来就近找了本看過的话本子分散自己注意力。 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盖的薄被上還残留着江睿的气味,她久违的心安了许多。 江睿一整日都沒回来,但她不再焦躁,站在庭院的檐下,静静注视着时大时小的降雨冲刷着青石板。 她或许可以无需一定要独立和自由,在藤蔓生长时与另一條藤蔓交缠,就注定了只要一方强拉硬拽的分离,结局必是两者皆遍体鳞伤。她也未必是依附着他而活,在江睿的护佑下,她尽管去学她向往的诗词歌赋,去写她喜歡的文字,总有一天,她也能够根茎粗壮。 江府,盛颐远带着文美人和瑾贵妃站在马车旁,撑着油纸伞整顿待发,宫裡传来消息,摄政王闹出人命了,不得不提早回去,恰好這会雨停了,路上湿漉漉的。 “感谢江大人這段時間的招待,本以为会住不习惯,沒想到江大人如我的故知般,处处妥帖,只是這次可惜啦,有机会,有机会我們一定再聚一场。”盛颐远拍拍江嘉容的肩膀,在這住的仿佛回到了皇子的时代,沒有束缚,肆意的很。 “我還担心招待不周,”江嘉容刚得知原本住一個月的圣上突然要离开,直接叫朋义把人挖回来,還以为是长時間沒看到江睿,怠慢了他。“盛公子這番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下一面,但,寒舍随时欢迎您的大驾光临。” 瑾贵妃站在文美人身后,游离的视线固定在邵含南的小腹上,脑袋歪了歪,沒有引起寒暄的几人注意,站在她旁边,“恭喜。” 邵含南对于锦葵主动凑過来有些惊讶,之前每次当她有试图靠近或搭讪她时总会被阻拦打断,意识到這其实时锦葵本人不想与他人交流后便每次只点头示好。 一时沒明白她在恭喜什么,但也笑着接纳,“谢谢。”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眼看那几人還要寒暄片刻,邵含南声音低的像在自言自语,“我曾认识一個邻居姐姐,她勇敢直接又善良,只是很可惜发生了很多事我們就沒再见面,如今见了您,忍不住就对您亲近,所以之前多次冒犯您還别见怪。” 锦葵的目光又逐渐游离,呼吸都有几分急促,她扯了扯唇,面上的风情万种失了颜色的灰暗,“沒想到你還记着许久未曾见面的朋友,真令人羡慕。” “她是我在母家最好的玩伴和夫子,是那段时光最重要的,确实很难忘记。只要她過的很好,我也就不会想到她就不再可惜和难過。” 耳朵嗡嗡作响,她眼眶滚烫的厉害,动作略粗鲁的摸自己的荷包,最后在宽袖找到一條原本给自己孩子的小小长命锁,拉過不明所以的邵含南的手,那條带着体温的长命锁轻轻的落在她的手心裡,又变得异常沉重。 “說不定如你所愿,你的朋友過的很好,你也无需惋惜。不要多想,孩子重要。” 浓艳的五官下是微末的感激,感谢還有人将她视为重要的存在,這一刻,她空壑许久的心被感动填满。 今日也只有阵阵毛毛细雨,撑起的油纸伞上已蓄上了水珠滑落,盛颐远一行人才离去,马车远去,邵含南冲掀起来的厢帘后面的锦葵挥手,锦葵久违的笑着回应。 江睿正要溜走,被朋义拦下,朋义抱歉的看他,又望了望已经进府的江嘉容,“少爷,实在对不住,老爷吩咐過,到明年科考前,您都不能再离开江府了。” 江睿急了,装模作样的收起伞,突然杀了回马枪要逃走,被反应更快的朋义拦下牵绊住,一個扫腿加勾臂,逼着他不得不和朋义打起来,直到朋义拆招更快,将他過肩摔狠狠的砸在地上,又背起江睿进了江府,江府的门,再二人进去后缓缓关上。 雨季過去的很快,秋风也带着寒意再江府到处盘旋,江嘉容失望的看着多日钻在书房裡的江睿,同时又自责,江睿沒有母亲的呵护,第一個认真接触的女人就是堂冷曼。他对异性的亲情和爱,都只给了堂冷曼,所以造就了他偏执的性格,尤其在今年的生辰日发生的事,彻底将他名为感情的弦扭曲,只要有關於堂冷曼的事,他都神经紧绷,眼看科考在即,即便他在往年的秀才,会试上拔得头筹,不努力只会沦为废物,江府不需要废物。 但是這是他的儿子,他不能见死不救。 邵含南的肚子自从過了快四個月,才肉眼可见的鼓起来,江嘉容更加小心,每次拜帖只接熟悉的,邵含南身后的仆妇也由原来的两個增加为八個,就怕她身周人手不够。 江睿在偶然出了书房才发现邵含南怀孕了,多日沉浸在书本裡无神麻木的眼睛恢复了些惊诧的光亮。 “你怀了?” 邵含南低头看了看孕肚,更疑惑的问,“不是怀的难不成是吃的?” 轮到江睿被噎住,他嘀咕,“你才嫁进江府沒多久啊。” ???邵含南疑惑的看他,“当初不是你从一开始把我送进他房间嗎。”她无意中从江嘉容嘴裡套出来,江嘉容也知失言,好說歹說才哄好了她。說到這個就生气,邵含南冷嗤,“怎么,现在和曼曼分开你就受不了了?曼曼巴不得高兴的要离开江园。”算是报了当初挑拨的仇。 有人破防了,江睿恼怒的瞪她,“别以为你有我父亲的庇护我就动不了你...” “你现在叫我声姨娘,我就不告诉你父亲你威胁我。” 两人在门口拌起了嘴,仆妇也不知该不该去請江嘉容,好在很快就停了下来,府医来给邵含南定时诊脉了。 秋天過去的很快,一场秋雨引来了初冬,之前江睿還会两三天定时出书房,现在完全吃喝住都在书房,江嘉容在府裡呆的時間更久,不仅要照顾孕肚越来越大的邵含南,還有已经魔怔了的江睿。 他不是沒试過想法离开江府,但总是還沒踏出苑门就被捉回来。江嘉容给江睿下了最后通牒,他必须安心呆在江府认真备考,堂冷曼他会派人照顾,但是不认真,他自然会把堂冷曼带走。具体带到哪裡,就由不得他了。 江睿沒有别的選擇,虽然在外立府,在沒成家之前,他還需仰仗父亲鼻息生活,之后江睿埋头在堆满了古籍论赋中,大有一副不考中进士不罢休的姿态,但是谁都清楚他這么拼命是为了谁。 所以,在一個突然下雪的夜晚,他病倒在书房。 那夜,天空开始零零散散的雪花,书房虽烧着地龙,但他依旧被突然变幻的天气和降温击溃了他的身体,他一连多日寝眠饮食都不规律,加之以前极少生病,這次他病的很严重。 反复发烧,脸颊烧的红红的,一脸胡子拉茬的,沉睡中的眼圈都泛着青色,這是堂冷曼见到他的第一印象。 他瘦了,沒以前好看了,她打趣的向邵含南說道,邵含南却看她勉强的笑容下是浓郁的思念,安慰的拉過她僵硬的手臂,开解她,“难過别憋在心裡,对孩子不好。你這不是见到他了嗎,在府裡多待两日陪陪他,等他醒来再送你回去。” 堂冷曼点点头,扯开话题,“你先坐着吧,你這月份可受不得劳累。”邵含南也拉着她一起坐下,月份越大,邵含南身周萦绕的慈爱越浓,偶有顽劣活泼的时刻,都是趁江嘉容不在的时候,更多时候,江嘉容虽事无巨细,但管她管的很严,若不是照顾不過来了,也不会纵着她把堂冷曼接過来了。 堂冷曼虽人在江园,但时常写书信回给江府,每日一封,写给江睿,一日两日,一连多日都沒见回信,她猜想可能都沒送到他手上,转而给邵含南写信,因她出不了江园,江园侍卫众多,哪怕江睿许久不回去,也沒放松警惕,還好书信還是能够照常送出去的,也仅限送到江府。 两人日日有书信来往,得知江睿被江嘉容下了死命令,她又担心江睿会因她不顾一切的埋头苦学,就托邵含南多多照顾他,让他劳逸结合,别還沒去科考,身体就垮掉了,又在某一日的平常用膳中闻到不寻常的蛋腥味,接连多日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她将自己身体的情况写信告诉邵含南,邵含南立马让府医去江园,好在江嘉容动作迅速,紧接着就挑好接生极熟练的稳婆,一众常年伺候月子的仆妇和精通妇科的府医送到江园。 但是二人也只是在来往书信中得知对方的情况,直到這次江睿病倒,两女人才相见,邵含南看到堂冷曼第一眼就心疼的拉着她上下扫過,只见堂冷曼身段更加纤细,衣服宽松更显得风一吹就倒的瘦弱,因她吃什么都会难受的吐出来,为保她和胎儿健康,每日只有药膳,好歹把胎象稳住了,现在才三個月,就這么瘦弱,都担心月份大了会不会伤到母体。 “你那边的府医是怎么照顾你的,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面前唠叨的女人因怀孕颇有些珠圆玉润,虽远不如之前的灵巧如燕,反倒更有种慈母的柔和,连指责都少了攻击力。 “放心,府医說我這体质能怀上就是奇迹,想来是不短的時間裡时时用温补固元的补药滋养,之前屡屡有滑胎迹象,如今能保住,也算是府医花了大力气。” “补药?我怎么之前沒见你有吃過?”邵含南皱眉思索。 堂冷曼掩唇轻笑,“你也吃過的。” 邵含南更疑惑了,她之前哪裡有吃過汤药,只有刚与江嘉容纠缠不清时怕怀孕吃了从她這裡拿的避子药,突然灵光一闪。 邵含南微微瞪大眼睛,诧异的手指在空中摇晃,迟疑又不可置信的說出自己猜测,“噢~就是那会从你這拿的那几副避子药。”得到堂冷曼肯定的答复,她有些恍惚,她好像明白了自己才入府不過几個月,就怀的那么快,合着吃了利于怀孕的汤药,而且每次做完都来一碗,那再不怀孕就得去看看医师了。 堂冷曼侧目,缱绻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望向床上依旧在昏睡的人,她想起来才跟着江睿的时候,在她有次来葵水难受的躺在床上虚弱的要昏過去时,他請来了一位府外的医师,给她诊了脉,在她痛的神识不清只觉得耳边话语嗡嗡的有些吵闹,想来就是那会给开了补药的药方。 之后在每一次两人做完,他也是摸透了她的性子,都诓骗她說這是避子药,她自己倒乖觉,每次都喝完,却沒发现,在之后的葵水时期她都不在腹痛难忍,症状逐渐缓轻。 “那他要是知道你怀了孕,不得乐疯。”见堂冷曼一直盯着床上的人,她在旁偷笑道。 “還是等孩子平安出生吧,其实,我沒敢抱多大期望。”說是這么說,心口還是一阵苦涩,這個孩子,是和他的爱交织的证明,算了月份,是在他失忆期间有了的,那时的爱沒有遮掩,就热烈的捧在她面前,鲜活炽热,烙印在她心上。 她也有动了告诉他的想法,但若是這個孩子与她无缘,何必给两人心头都添上新伤,破镜重圆之下,不能再承受更沉重的打击了。 “一切随你,你若不想让他知道,我就让人封锁消息。”邵含南宽慰她。 两人寒暄间,下人送来了麻石加味汤药,受了风寒却持续高热,身体滚烫的感觉整個人都要烧起来了,伺候邵含南的仆妇也跟着进来,說是担心她操心過多,就搀着她离开了,留她一人照顾。 其实怎么会照顾不過来呢,江府有的是人想攀上江睿這個高枝,也正是怕有人趁人之危,离间了好不容易和好的二人,就让她過来看着点。 想着自己月份還不大,就也沒带伺候的仆妇過来,過来也顶多给他喂喂药,换换贴身的衣物,干不了什么活。 垫高他的枕头,一点一点的把药喂进去,本来他紧闭着口齿,不肯喝一口,她略一思索,在他耳边开口道,“江睿你要不喝,我就离开江园了。”意识混沌不清的男人皱着眉,面容扭曲,好像一睁眼就是震怒的要吃了她的神情。 有点动作,看来能听到,她点点头,开始喂药,這下就能喂进去了,喝药途中,男人微微睁开眼缝,面前的女人朦朦胧胧的,是他熟悉的身形,他吞咽完递到嘴边的汤药,模糊不清的努力开口,“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不...”還沒說完,又被喂了一口汤药,堂冷曼虽然沒听清,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话,手上喂药的速度又快了很多堵住了他的嘴。 他昏睡期间又怕身体底子跟不上,适量加了点补药,一天四顿的喂,直到第三天早上他才消了高热。 這雪下的沒完沒了,小雪一阵一阵的,化完又下,屋裡已经很暖和了,江嘉容进来看他還要脱掉衣袍外的毛边的羊绒褂子,才不觉得燥热,堂冷曼只觉得還是手脚冰凉。 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是正常体温了,她喂完了药,畏冷的抱着汤婆子,手是暖和了,脚還是冷的不舒服,纠结的思索着要不要爬床,又觉得自己太扭捏,干脆就脱掉外衣鞋袜,钻进了他的被窝裡,紧紧抱着這個大暖炉才舒服的喟叹,暖和多了。 江睿在光怪陆离的梦裡沉浮,时而梦见他并沒有原谅曼曼,将她锁在江园一方宽大的床上凌虐她,时而梦到曼曼在求他,她沒有和傅华卿媾合,再度沉浮又梦到曼曼死了,他不過出去应付父亲,在出去前曼曼温柔的叫他“阿睿,”可怜的诉苦,“阿睿我冷,能不能给我盖上被子。”他飘在空中,看到另一個自己阴郁的脸上满是扭曲的偏执,在听到她的要求开口就是讥讽她就是贱,不配提要求,他只觉得那是披着自己样貌的怪物,那不是他,想冲過去给另一個自己上去一拳,却无能为力的连手脚都抬不起,眼睁睁的看着浑身赤裸着满是伤痕的堂冷曼眼裡失去了最后的光亮,背对着曼曼的另一個自己握着拳头,還是给她盖上了被子,只是把脚上的锁链打开,把她盖的严严实实的,才离开,不知道身后的女人在一阵剧痛中逐渐失去了呼吸,死之前都在呢喃着他的名字,仿佛能缓解遍布全身的剧痛。 江睿目眦欲裂看到曼曼闭上了眼睛心都要碎了,在梦裡流不出眼泪,他想冲過去抱抱她,想告诉她愿意相信她,只要她能够活着,然而他犹如沒有生命的木头牢牢的站在角落,等待的時間漫长又煎熬,他的头无法转动,曼曼闭眼失去呼吸的模样变成他的恐惧,深深的刻在意识裡,想转动眼球试图逃避都无法做到,不知過了多久门才被人从外面打开,他看到另一個自己愣住,迟疑的跌跌撞撞到床前,摸到冰凉的皮肤后又目光倏地看向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他缓慢的掀开,是已经暗红的大片大片的血渍,渗透了床褥,染进他和另一個自己的眸子裡。 巨大的悲恸充满了他的四肢,他的手脚虽沉重,但是能动了,刚抬脚,一脚踩进虚空,眼前无尽的黑后猛地睁眼,他喘着粗气,脑袋一阵眩晕,昏暗的烛火只透进床幔几丝光亮,眩晕感沒有丝毫减轻,心脏咚咚咚的猛跳,他费劲的侧头,看到蜷缩在自己身侧的纤瘦的躯体,眼前又闪過梦中他恐惧的景象,他颤颤的伸出手指点在女人的眼皮上。堂冷曼抱着他的手臂埋头蹭了蹭,呼吸平稳的继续沉睡。 眩晕感更重了,分不清這是现实還是梦中,翻动躺了许久麻木的身躯,慢慢的抽出手臂,又怕是梦境,贪婪的看着沉睡的女人,想去触碰,又怕戳破這個美好的梦境,最终抵不過越来越重的眩晕感又倒在枕头上,又一次陷入了梦魇。 再度恢复意识,是女人一勺一勺的给自己喂药,苦涩的汤药顺着舌根流入食道,缓慢的眨动眼睛,眼球酸涩的转动,手伸出被窝拉了拉女人的衣服,耳边的声音如隔了一层膜,虽然模糊也能听到女人惊喜的唤他阿睿,目光落在女人消瘦的脸上,他的心口钝钝的痛,心疼的沙哑开口,“你瘦了...” 听到他的声音,本来忍住的泪水决堤而下,怎么擦也擦不干,伏在他胸前压抑的哭,這段時間压抑的情绪在這一刻爆发,她的想念绵绵不断,她想诉說自己的思念之苦,又怕他耻笑,咬着被子遏制哭声。 這两天可能烧糊涂了,总觉得眼前似梦非梦,上一秒還在可怖的场景,现在又是活色生香的女人趴在他胸口哭,他有些分不清了。 总想证明点什么,他抻动手臂,撑起身体,忍着头晕,“曼曼,抬起头,我們好久沒见了,让我看看你...” 女人在被子裡深深的埋着头,說什么也不肯,他說了两句话還沒完,偏過头握拳剧烈的咳嗽,堂冷曼吓坏了,哭的通红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起身就要去拿水被江睿一把抓住手腕,带着病气的面庞唯有看着她的眼睛是明亮的,他贪婪的看着沐浴在冬日斜照进来的阳光下的堂冷曼,是鲜亮美好的,又有种仙子即将远离他欲飞升天的距离感,总想证明点什么。 在她浑身赤裸的躺在江睿身下,瑟瑟发抖的有些担心害怕又有些期待即将要发生的事,如今她的小腹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什么,她還是会下意识的拿手护在小腹上,突然有些退缩,贪欢只是一晌,要是孩子出现問題,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阿睿,你身体還沒....呃...”异常滚烫的肉棒轻而易举的攻破城池,他才退了热,但還是体温略高,烫的她一哆嗦,昂起头咬唇娇吟,敏感地带被肉茎碾压扩张,欢愉很快占据了所有意识,脚踝的铃铛也猛地一震作响。 她好紧,夹的他一阵目眩,湿热紧紧包裹着他,终于有一刻的真实感,肉茎兴奋的找到熟悉的位置,那裡与它最为契合,捞起她细长的腿放在腰间,与她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不断的去掠夺,顶撞,墨蝶未被填充的空白已经撞得红艳,妖媚的要展翅而飞。 她顾及着孩子又担心他的身体,咬着唇承受一波高于一波快感的冲刷,几次三番,都要忍不住抬臀去配合,去迎接,只是重复的抽插撞击,已经给她足够的快感了,喘着粗气试图保持理智。 两人的体温一同攀到同样的温度,房间裡除去旖旎的沉闷啪啪声和极其规律的铃铛声,堂冷曼還听到他的恳求,“曼曼...留下来陪我...只要你答应我会想办法让你留下来...” “曼曼...我們一起学习..我教你好不好...” “曼曼...我們成婚...我是你的夫君...也只会是你的...答应我好不好” 他每叫她一次,都是一次深入深出,即便是 想留住理智,可高潮轻而易举的被挑起,差一点就要答应了他荒谬的請求。 他還沒好,就硬拉着堂冷曼做一场,所以在他滚烫的浓精射进来时,他也趴在她的身上,意识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超负荷,睡了過去。 堂冷曼后怕的喘着粗气,差一点她就要妥协了。 照进来的阳光已经开始西斜,两人身上都是一层薄汗,她胡乱穿好衣服,就要扶着江睿换贴身衣物,江嘉容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对于屋裡欢爱后残留的气味和堂冷曼刚刚情爱之后潮红的脸蛋冷漠以对,堂冷曼不安的站在一旁,扫到江嘉容冻红的手上更是小脸煞白,“你回江园吧,不要再来了。” 堂冷曼点点头,垂着头碎步离开。 江府外,回江园的马车已经备好,马夫搓搓手又塞回棉袖裡揣着,看见堂冷曼出来,马夫恭敬道,“少夫人,等您好久了,快上马车吧,别冻着了。” 她回头留恋的看向缓缓关上朱门的江府,在彻底关闭上,才回神点点头。 再次悠悠转醒,已经是一天后 了,邵含南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脸,他精神头比之前好多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声音嘶哑的询问,“曼曼呢,回去了嗎。” 只闻他爹冷哼的声音,在邵含南的阻拦下毛巾摔在他脸上,“彻底废了的玩意何必照顾。”說完他抱起邵含南就离开了。 脸上的毛巾一点点凉下去,江睿终于清醒了些,伸手把毛巾扯掉,激荡的心情犹如拍打礁石的暗浪,哪怕過去了一天,余韵犹在,曼曼在等着他,是他亲耳听到的,那时她已意乱情迷,在轮番的插弄下她松了口,眼裡是迷离的泪眼,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我可以等你...” 除夕很快紧随其后,他背的都是诗赋和经义,嘴裡念的都是时务策,仕途路中,最不缺的就是明文科,上谈天下论地,到殿试這一步已经是基础,而他的优势在于有前人带路,故他的论策必须要得圣上青睐。 除夕夜,府裡府外都是爆竹声,府裡弄得一片欢庆喜色,邵含南挺着孕肚给管家,仆奴发红包,一個個都說着喜庆话,什么祝老爷夫人琴瑟和鸣,祝夫人容华永驻,邵含南笑得眼睛都弯了。 江睿也难得从书房裡出来,府裡一直都沒有這么热闹過,江嘉容平时過年都见不到面,整日都被拉去饮酒应酬,他在遇到堂冷曼之前,也不過新年,与堂冷曼在一起后也就只是他们院子会热闹点。 沉默的看着所有人喜气洋洋的道贺,呼出的一团团雾气消散开,颇觉得无聊,又转身回书房。 “江睿。” 邵含南在苑门叫住他,身后的仆妇紧跟着,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他走了過去,“你不陪着我父亲,来我這做什么。”邵含南递给他一個荷包,一個略显粗糙的荷包,连江睿都能看出来针脚歪歪扭扭的,都看不出来是绣的是什么。 “你都不去向我這個姨娘拜年问好,我来给你送新年礼,你還要赶我走?” 他才沒兴趣讨他爹打,手一伸,就是索要的姿态。 把荷包给他后接過身后仆妇的汤婆子,她沒走,好整以暇的看他脸上的表情。 果然好看。 刚开始的嫌弃很快就被欣喜所取代,翻来覆去的看不够,好像這辈子沒见過荷包似的。 摇头可惜道,“算了,看你也沒给准备什么回礼,我走了。” 站久了有些脚酸,手搭在仆妇臂上悠悠离开,扭头瞥了眼乐成傻子的江睿,吩咐道,“去长柳园多跟着点,就說今晚留宿在這,晚些去找她。” 下人端着蜜糖糕点流水般的涌进长柳园,暂住在堇苑的堂冷曼安静的坐在房门口看时不时冒出来的烟花,身上盖着薄被,薄被下的手裡還抱着暖手炉,偶尔会将暖热的手抚摸微微凸起的小腹。 她是被邵含南悄悄接进来的,想着她自己一個人呆在江园裡太孤单了,就趁着今日最后一趟的采买,把人从侧门接进来安排在长柳园了,但是她也不能闹出动静。 她已经很满足了,能够与熟知的人在同一屋檐下過年,她很开心,身后的纸张被偶尔吹进来风轻轻翻动,上面很多秀气的小楷,句的间距,字的大小都有不同,仔细看是重复了很多遍的一句诗。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写的最满意的一张已经在荷包裡了,在江园裡憋得无聊,连床都很少下,就开始读读诗词,自己琢磨着写话本子。 现在也是不能多走动,還是因为上次从江府回来,小腹总是不时尖锐的疼痛,直到看到亵裤上的一抹红,她慌了,连忙請府医,支支吾吾的說了自己白天的事,被府医好一阵子骂,本来胎象就不稳定,還经历了房事,過了几個时辰才說,府医又气又急,又翻了很多医书,让她喝了数不胜数的汤药,每天当饭喝的,想法子才保了下来。 今日出府,還是在府医的再三叮嘱下才出来的,她也不想孩子再出問題,打算只在這裡待一会就走。 越是临近亥时,這爆竹烟花声更密集,示意挂在屏风后的大氅,旁边人扶着她给她穿戴好,脸上也蒙了层面纱,连脚铃都极有默契的配合她,碎碎的铃铛声偶尔传出,但不会引人注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不急于一时,日久见真心。 刚過完新年沒几天,邵含南产下一個足斤的小公子,可把江嘉容高兴坏了,刚好也不忙,就经常在家陪儿子和南南, 堂冷曼也写来贺信,随信的還有各种小玩意,什么虎头枕,拨浪鼓,银项圈等,其中還夹着她自己写的童谣故事书。她也就读了沒几本书,写出来的话本子,在书铺裡鲜少有人光顾,但是她乐此不疲。 四月份,江睿前往盛京赶考,为期两個月。 诚如所有人所想,江睿在殿试上夺得探花,赐进士出身,在与圣上的对策与射策论辩,也大获龙颜大喜,之后還有照灯会,到慈悲寺赴曲江会,還有吏部举办的拔萃,数不胜数的诗会等着去参加,他却在殿试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江园。 “囡囡乖哟,睡觉觉咯~”才进府沒几步,看到一妇人抱着孩子在藤廊下哄着睡觉,今日阳光正好,微风拂面,這裡又清静温度又适宜。 他疑惑的看了眼又继续到处找寻,找寻大半年未见的人,每個房裡都沒人,也沒有听到铃铛声,他有些着急,忽有想到房子后有個单独根据后山地形辟出来的院子。 很多年以后,他每每回忆,从此刻经历的每一刻都鲜活如新,后院有一处假山,流水汩汩清脆作响,假山的对角有一個立亭,一阵初夏的风吹過,落花起扬,欲迷人眼,亭中坐着一女子,女子低头好像在看书,看不清样貌,身着绿罗裙,那女子好似有心灵感应似的,抬起头,眼裡是揉碎的星光,笑颜如花,“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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