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性和本性
在梅姨家裏，聽完她的講述後，張叔長嘆了一口氣。
他詫異看了一眼那兩個黑袍殺手，至今也不知道爲什麼啞巴會那麼在乎這兩個毫不相干的人。
老大老二發現他的目光立即躲到了梅姨背後，生怕再來一次剛纔的遭遇。
“阿生離開多久了？”梅姨見張叔一直注視着老大老二，連忙扯開話題：“最近他怎麼樣？”
“昨天剛走，咳咳……他最近的性格似乎變了些，比之從前冷漠了許多……”張叔說道。
“外面現在早已亂成一鍋粥了，咱們小區倒沒受到什麼影響。”梅姨笑了笑。
張叔點了點頭：“這座小區非同一般……”
在這裏居住了這麼久，他們心底對於這個封鎖住他們的地方充滿了神祕和敬畏感。
……
驚悚小區外出現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鬼眼、羅善和謝東林趕到了這裏。
“生哥真是了不起啊，咱們這一路幾乎都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謝東林由衷道。
羅善點了點頭附和道：“鬼域的能力太強大了，對付這種大規模爆發的靈異事件，餘哥比我們強多了。”
鬼眼冷冷道：“當然，這世界上也沒幾個人擁有鬼域。”
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驚悚小區門口的方向，此時那裏只有一把空蕩蕩的躺椅，上次將他堵在門口的那個老人不見了。
“血霧已經離開了，說明餘哥已經不在這裏了，咱們繼續動身解放其他地區吧。”羅善說道。
謝東林瞥了他一眼，不悅道：“大嘴，咱們纔剛到達這裏就走，先歇歇吧！累死了……”
“咱們每多歇一會就會新增無數的死者，你知道有多少人正在苦苦支撐等待我們救援嗎？”羅善雙眼通紅道。
聽完他的話後，謝東林一時語塞，鬼眼擺了擺手道：“行了，咱們馬上出發！”
三人坐進了停靠在路旁的黑色奔馳中，飛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整個粵莞地區經過餘生的強勢清掃過後，再加上莞城分部之後的善後工作，幾乎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但全國其他地區卻還在煎熬當中，京都在阿棠和黑衣老人等人的努力下都進展緩慢，更別說其他地方了。
一時間餘生風頭無二，唯一掌控鬼域的男人，粵莞地區的英雄，各種讚美之聲不絕於耳。
當然這主要集中在粵莞地區，其他地方的民衆仍在水深火熱之中，哪有功夫談論這些。
洶涌的血霧四處翻滾，橫跨了好幾個省份，覆蓋上萬裏。
自從和另一個自己合爲一體後，餘生所操控的血霧變得十分恐怖，不僅範圍暴增，還充斥着絕望的氣息。
“不在粵西，不在湘南，不在鄂北！！”血霧中傳來了餘生暴戾的吼聲：“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源頭究竟在哪裏！！”
姜紅乖巧站在他身旁，看到這一幕也不敢多說什麼。
“紅，你覺得在哪？”餘生突然扭過頭，一雙猩紅的眸子看向姜紅。
“會不會……是千面那些傢伙？”姜紅看到餘生的眼神稍顯慌張，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千面……對，我都快將那些傢伙忘了，這一切最受益的就是那些鬼東西了！！”餘生微眯着眼睛。
餘生的腦袋裏突然響起了那道冰冷的聲音，只不過這次卻更像是有人在向他提示一般。
“小興安嶺？”餘生眼神閃爍，猛然化作血霧朝北方飛去。
盤踞了許久的血霧終於散去，粵西、湘南和鄂北地區的人們長舒一口氣。
雖然靈異事件沒有再發生了，但血霧中蘊含的絕望卻造成了不少自殺事件，連意志力稍微脆弱些的馭鬼士都抵擋不住。
京都正在奮力壓制靈異事件的靈異協會突然停下了動作，紛紛擡頭看向了天空。
猩紅的血霧滾滾而來，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
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大概只持續了幾分鐘，血霧便朝着北方而去消失了。
“那是……餘生嗎？”
“不知道，但血霧似乎發生了變化，好可怕……”
“小玲，你幹嘛？！”
“不！！”
其中一名女馭鬼士似乎受到了血霧的影響，勾動了心底處的絕望，猛然從幾樓高的地方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這樣的事情還不止一例，京都之內出現了無數起，尤其是普通人更容易被勾動心底的絕望。
阿棠和黑衣老人臉色複雜看着這一切，看向朝北方奔涌而去的血霧，眉頭緊皺。
“他的血霧變得更加可怕了，這應該還不是他刻意操縱的後果，難道那個小傢伙又出來了嗎……”阿棠臉色蒼白道。
黑衣老人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如果是那個小傢伙就不只是這樣了。”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個孩子雖然性格迥異，但卻又是同一個人……”
“你是說……”阿棠神色微變，似乎已經猜出了黑衣老人的意思。
“人性和本性的鬥爭，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還是人性在主導，但似乎也受到了本性的些許影響……”黑衣老人漆黑的雙眼沒有一絲光亮。
“他剛纔往北方去了，急匆匆的難道有什麼重大發現？”阿棠疑惑道。
黑衣老人搖了搖頭，擡頭看向血霧消失的方向，再也沒有開口。
但經過這場風波之後，京都裏的詭異也都一掃而空。
破爛不堪的京都城裏有一男一女在悄然行進，男的十分俊秀，背上揹着把漆黑的刀，面色冷酷。
女孩穿着潔白的公主裙，手機抱着個洋娃娃，看着地上的屍體，神色有些慌張。
“哥哥，我們到底要去哪？”
“復仇！”
“可是你一直在殺人……”
“阻礙我復仇的人都該死！”
兩人一路狂奔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莊園，男人凝目看向裏面，冷聲道：“全國各地都在經受苦難，這些傢伙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世道就是如此的不公……”
他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分裂出兩個詭異的人影。
女孩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害怕叫出聲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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