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乱不堪的南宋 作者：天豪 见李翔神色肃然，罗腾飞不以为意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說：“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罗腾飞杀的，不干你的事情！” 李翔摇头苦笑，心想：“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那就好了。”他顿了顿，說道：“那白衣文士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叫杨智，乃是洞庭湖杨太的爱子。”說杨智的时候，李翔有些咬牙切齿，言语中充满了愤怒。 罗腾飞心中暗笑，也难怪李翔会如此，在這個时代小JJ被踩扁了，等于是判了他不能人道的死刑。 无法人道，這对一個男人来說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等等！！ 他神色微变！！ 洞庭湖！！！ 杨太？？ 罗腾飞惊疑道：“不是洞庭湖水寇的首领不是叫杨幺的嗎？”他依稀记得歷史上岳飞曾经剿灭過洞庭湖水寇杨幺。至于杨太，他是闻所未闻。 更是忘记了他曾說自己十余年皆未下山，又如何知道杨幺一事？ “這杨幺便是杨太，因为杨太年轻，荆湖一带方言呼幼为么，是以人们习惯称他为杨么。”李翔也沒有在意罗腾飞话语的前后矛盾，面色依旧肃然。 “這杨太年纪不大，但能力却是不俗。麾下有五万兵马，骁勇厉害，无恶不作，时常攻掠各地城县，官家也奈何不得他们。他若知爱子死在我們瑞昌县，必然会血洗瑞昌以泄心中之火。” 李翔說的慎重非常，罗腾飞却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莫說区区一個水寇杨太，纵然是皇帝老儿惹到他，他也有胆子将皇帝老儿的脑袋一刀劈砍下来，充当夜壶。 李翔见罗腾飞无动于衷，心底大急将自己知道的關於杨太的消息都說了遍。 杨太最早是钟相的部将，這钟相是一個巫师，自称“有神通与天通”，能救人疾患，若受其法，则必田蚕兴旺，生理丰富，纵有病患，也可不药自安。他认为自己有天子冈的风水胜地，萌发了应天承运的野心，自称“天大圣”。 他以“等贵贱，均贫富”为口号，拥有成千上万的信徒。后来，被盗匪孔彦舟所杀。于是，杨太便立钟相之子钟子义为太子，成为了洞庭湖实际的掌权者。 在建炎四年六月，宋廷发表程昌寓任鼎、澧州镇抚使兼鼎州知州。這個程昌寓是在蔡州做知州的。但在建炎三年金兵侵犯蔡州时候，程昌寓不是组织军民进行抵抗，而是托病請假，躲藏了起来。 程昌寓如此行径不但沒有受到责罚，反而得到了嘉奖升官。 程昌寓哪裡是杨太的对手，几番交锋无不以失败告终，自己的爱妾小心奴也被杨太强抢了過去，给钟子义当了老婆。 在洞庭湖一代，杨太就是当地的卫冕之王，谁也惹不起，包括当地的官家。 “安了，我不乱說便是了。”罗腾飞见李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暗自好笑，也毫不在意的說：“只要他不来惹老子，老子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李翔刚松了口气，便听罗腾飞问道：“既然杨太势利如此庞大，你還這么敢惹杨智？” “我若早知道他便是杨智，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李翔的语气充满了懊悔。 這李翔在瑞昌县也有些的身份，他是瑞昌县县令之子，算是一個二世祖。平日裡自诩风liu，常常流连烟花场所。 這瑞昌县的头牌姑娘粉红长的颇有姿色，李翔也是他的常客。昨夜，他偷溜出来打算跟粉红玩一玩刚刚从书中学会的新招。却不想粉红已被他人包下，李翔仗势欲将粉红夺来。這种事情他平日也也沒少干。 不料，今個却踢到铁板了。 包下粉红的人毫无疑问的就是杨智。 杨智忍着怒火将粉红让给了李翔，接着又让人埋伏在妓院四周，将完事后的李翔强掳到了山中泄愤，最后更是将他的小JJ给踩扁了。 “可惜了！”听完经過，罗腾飞一拍大腿，一脸的懊悔。从杨智的表现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心胸狭隘有仇必报的人物。 他的实力强過李翔，但却忍气吞声暗中下手，這其中必有缘由，說不定還可以敲上一笔。這混久了黑色会，身上难免沾染着這番习性。 罗腾飞這一察觉秘密所在，首先想的便是能否大捞一笔。 将想法向李翔一說，李翔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他承认罗腾飞武艺高强，但杨太可是手握五万雄师的地方大盗。在他头上敲钱那不是嫌命长嗎？ 他们走了半天，终于下了山区。 罗腾飞见到前方原野，高吼了一声，看到身后的崇山峻岭对李翔說道：“李兄，我已经在這片林子裡面转悠了五天了，若不是碰见你還真不知道如何走出這片林子。” 李翔听后笑着說：“罗兄有所不知，這片林子即便是我們這裡的老猎户也不愿意深入呢！這丛林深处是长江南岸的悬崖峭壁，深处猛虎黑熊数不胜数。若非向罗兄這般艺高胆大者，也不敢住在丛林深处了。” 罗腾飞听得又是一呆，怪不得原先觉得有些别扭，敢情那一闪电将自己从东北劈到南方来了。 山下停有几匹马，李翔說：“這些是那杨智一行人的马，我們骑回去吧。” 罗腾飞說好，他曾经多次到内蒙古大草原上游玩，对骑马還算精通。相了匹黑色的好马跟李翔一起往瑞昌县赶去。 李翔坐在马背上面色凄苦，胯下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 罗腾飞暗自好笑，但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這瑞昌之地地处长江中下游南岸，北襟长江的黄金水道。這裡交通便捷，信息灵通，史有“通衢”之称，但眼前饿殍遍野，生民之困，已到极处。 “想不到大宋竟如此残败？”罗腾飞想起后世的生活，也不由心声感慨。 李翔却說：“這瑞昌县因有我爹爹在還算好的，附近城县更加不堪。你是不知，這江南西路上下有十余伙贼人，附近的荆湖又有遍布四大寇。朝廷赋税也高，百姓根本沒法填饱肚子，能活下来也是很不错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說，罗腾飞也意识到了南宋的混乱和不堪。這小小的江南西路便有十八伙贼人盘踞，他们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了，甚至上千人。 在瑞昌县以南的荆湖路出了杨太的水寇外，還有四大寇。其首领为曹成、马友、李宏和“花面兽”刘忠。他们在荆湖一带，却各自成军，割地称雄，彼此嫌隙很深，互相攻伐，对百姓则掳掠，无恶不作。 在這四大寇中，军力最强者则是曹成。他部下有七万多人，其中精兵就有三万。尤其是曹成麾下的大将杨再兴，据說是杨家将的后人，一手出神入化的杨家枪有万夫不当之勇。 二人說說笑笑，逐渐了解了当前的局势。 赵构此刻居于行在越州，偏安一隅。大金在黄河以南建立傀儡政权，他们册封刘豫为“子皇帝”，国号“齐”，将京东、京西等地划归伪齐管辖。在金国于南宋之间，形成了一道缓冲战区。 此刻大宋、金国、伪齐皆处于停战状态。 赵构利用這個难得的机会决定扫荡境内大笑盗匪，以命张俊为江、淮招讨使，携宋廷将王燮的神武前军、陈思恭的神武后军以及岳飞的本部人马讨伐南方贼寇。 不多时，他们以来到了瑞昌县外。 正行之间，忽听得前面喊杀之声大震，两支人马正在交兵。 罗腾飞、李翔纵马上前，只见三百余名草寇分列左右，正在进攻一座县城。城门已破，县城也不大，人数不多，似有不支之势，但兀自健斗不屈。 城门口处，一條中年文士手挺长矛，当先冲出，他武艺笨拙，三两下间便以受伤。 李翔惊骇大叫：“爹爹……” 罗腾飞一愣，本来還以为李翔在吹牛，见他那德性也不觉得他会有一個爱民如子的父亲。现在看来，他說的确是事实。 他对李翔也沒有什么好感，只是贫水相逢而已。 但他向来敬重类似关羽、典韦、李逵這类的勇士好汉。可话又說回来，他们劫富济贫，为友血仇，這点不算什么，因为他们有那個实力。 而那中年文士武艺不强，沒有本事，却敢冲在最前头杀贼保家，這点气概尤甚关羽、典韦、李逵。所以，他想也不想，立时催马冲了上去。 擒贼先擒王，罗腾飞见贼寇分为两队：一支人数众多聚在城门口攻城，另一支只有十人，他们拥簇這一個身着皮甲的男子在后队列阵指挥，一拉缰绳便往那十人杀去。 青龙偃月刀手起刀落，两名护卫脑袋首先飞起，又是一刀砍翻两人落马，已冲到了那首领的身前，一手将他擒過象甩小鸡似地向天上一丢，随即当空一斩，将他剁成两截。 贼兵群龙无首，登时大乱。 他弃下剩余护卫往贼群中杀去，当者辟易，无人敢撄其锋。 人群中正是发挥青龙偃月刀威力之时，一刀劈過，少說也有三四人殒命，独自狠杀三十余人后，余下的哪敢恋战，分头落荒而走。 守城将官将罗腾飞横刀立马，威风凛凛，有若天神，无不赞叹：“好一位勇士。” 這一刻，罗腾飞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热血沸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