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五星级杀手:董小凤
一條弯弯曲曲,潺潺流动的小河边。
许诺和猫哥两個人正在迎风撒尿。
“听你那口音,你也是东北那疙瘩的?”
“对,东北的。”
“也是来這儿开矿?”
“你们這除了矿還有啥?”
“還有小姑娘。”
猫哥猥琐地一笑,然后便看過来,想要听到许诺顺着他的话往下說。
谁想听到這话的许诺,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最无趣的事般,直接就是哈了一声,重重吐了口浓痰。
不错啊!
曹保川看到這一幕,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這场戏该怎么演,他之前是和许诺沟通過的。
但按照剧本就戏论戏和设身处地真实表演,两者是有很大区别的。
沟通的时候,曹保川是沒有特别要求许诺怎么做,而是给了他一定的自由度。
眼下许诺处理這個的细节就恰如其分。
作为一個有個性,做事情特别讲究口碑的五星级杀手,对爱情忠贞不移的董小凤,是绝对不会开這种低俗的玩笑。
他這一口浓痰的吐出,不但是吐出了对這個笑话的蔑视,更是坚定了他想要杀死猫哥的决心,他觉得這种人就该杀。
“嗨,有点意思!”
火华哥也不由眼前一亮。
剧本他自然也仔细看過,這种小动作肯定是上面沒有写到的,可许诺顺其自然的发挥,简直就神来之笔。
让董小凤的形象变得更加饱满。
我是個杀手不错,但也是個有节操的杀手,是一個五星级的杀手,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好不好!
這只是這段开始。
高*潮跟着来了。
此刻的许诺,已经根据剧情,完全沉浸到董小凤的内心世界中去,用他那种所谓的杀手荣誉,来塑造着自己的形象,并付出行动。
董小凤是個木有感情,冷酷残忍的杀手嗎?
不,显然不是。
他是個性格有点偏执,非常接地气的杀手。
他觉得要杀的人都有该杀的理由,也必须给自己的杀人找到理由。
所以在吐完浓痰后,许诺就笑着說道:“以前搁东北的时候,我跟我哥们還抢過一金店。”
“你猜咋的,去他姥姥的,把链子往盆裡一扔,他妈漂起来一半。”
“真的還是假的?”猫哥表情有些微妙地问道。
“必须是假的,漂起来能是真的嗎?”
许诺是笑着說的,但這样的笑容却让所有人都莫名有些堵心。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笑容都是开怀的,眼前许诺的笑就是這样。
那是一种憋屈的笑。
那种笑好像是隐藏着一种即将爆发的火山。
从他的笑容中感受到的不是欢乐,只有憋屈和压抑。
在灼热阳光的照耀下,那张被风沙吹皱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辛酸。
“我跟我那哥们,俺俩,黑丝袜,大砍刀!”
“嗨,這么老长。”
“嘎,就冲进去了,把他妈小姑娘吓得嗷嗷叫。”
许诺抽起裤子,收拾好后,双手一比划,脸上那种笑容愈发浓烈,而隐藏在墨镜背后的双眼,迸射出的却是冷漠至极之色。
說到這裡,许诺深深地叹息了声,看着远处的大山,充满感慨地說道:“我他妈就恨奸商,他要不卖假链子,我也不可能杀人。”
這话說得超级自然。
就仿佛所有的罪责都是因为奸商卖假货而起。
“就因为人家卖假项链,你就把人家小姑娘杀了?”猫哥挑起眉头,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之色问道。
“我不杀女的!”
“杀女的,你下得了手啊!”
瞧着猫哥似乎有些躲闪的眼神,许诺嘿嘿冷笑着說道。
和刚才的那种隐忍笑容不同,這刻的笑容,已经是多出几分残忍来。
“我下不了手。”
猫哥转身就要走,這会儿的他已经是有些心虚和忐忑,想要赶紧离开這裡。
但他做梦都沒有想到,就在刚刚转身的瞬间,背后的许诺便猛地扑了上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直接掏出匕首,随即沒有丝毫停顿和迟疑,如杀鸡宰鸭般,直接捅了进去。
或许因为衣服的阻挡,让许诺忍不住又使劲往裡面硬捅了捅,恨不得将匕首全部插进去。
整個剧组都一片死寂。
他们沒谁敢說话,也都忘记了說话。
虽然說谁都知道這是在拍摄,但他们硬是感觉像亲眼目睹了一起残酷的杀人事件。
這刻的许诺,给他们的感觉根本不是在演戏,而真的要杀人。
這不是千军万马中取敌人首级的热血杀戮,而是以有心算无心的卑劣暗算。
看着那把刀子捅了进去,众人感觉好像捅进了自己背部一样,忍不住哆嗦了下。
原本以为就這么结束了,谁想许诺觉得并不够,又狠狠来了两下,直接来了個透心凉。
猫哥胸前顿时染红了一大片,痛苦的神情在猫哥脸上浮现,让人看得都觉得难受。
简单而残忍的手段!
压抑而凄凉的氛围!
一阵风吹過,空气中荡漾着血腥味。
监视器前的曹保川,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脸上满是惊喜。
虽然知道许诺演技不错,但沒想到他对這個角色的把握竟然如此到位,显然是下了一番苦工,可谓是入木三分。
曹保川能看出来许诺已经完全入戏,完全沉浸在那個角色中,他的一举一动,他說出来的每句话都是最符合董小凤的性格和情绪。
许诺俨然已经摆脱了雨化田的高冷人设。
此刻,他就是小人物董小凤。
作为一個蹩脚杀手,要是能干净利索的一刀将猫哥抹了脖子,反而不切实际。
這样一刀一刀,将对方活活耗死,才是符合逻辑。
“你整哪样,你整哪样!”
猫哥低头摸了满满一手鲜血,惊恐地扭头就跑。
“我那哥们一看是假的,当场就给扔垃圾道了!”
一边說着,许诺一边甩了甩匕首上的鲜血,追上逃跑的猫哥,抡起匕首就狠狠砸過去,将仓皇逃跑的后者直接给放倒。
在此期间,许诺還很谨慎地望了望四周,看看有沒有人出现。
随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略微猫着腰,看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猫哥,抿着嘴唇跟過去,抬腿就是一脚。
等到猫哥再爬起来后,许诺第二脚又踢了過来。
這一次,身受重创的猫哥沒有办法再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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