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暗流涌動

作者:未知
宮帝給宮翡玉賞賜了很多東西,像是爲冤枉了女兒而贖罪。 他還派人端上了兩杯酒,讓兩個女兒共飲。 “喝了這杯酒,此事便要過去,你們兩人需從今日起相互坦誠,如若你們平日交好,又怎會被那金國利用啊……唉……” 宮帝果真老了,凡事都喜歡嘆氣。 與宮翡玉交好? 握着酒杯的手在大腦做出反應前,將手微微錯開,差開了對方伸來的杯子。 果然,身體還是本能的不喜。 “二妹如此聰慧,孤卻沒曾注意,是孤的失職。”宮君墨勾着脣道。 宮翡玉擡眼,濃密的睫毛下是眯着的雙眼。 宮帝才讓她們要坦誠,宮君墨就說出了這樣富有歧義的話,其實是很不合適的。 可宮翡玉卻沒有絲毫驚錯的樣子,反而微微一笑,“長姐,看你說的,我總不能丟了家族的臉啊!” “不知二妹口中的家族,是宮氏還是……越氏?”宮君墨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看來長姐果真是精神不佳,連我是什麼家族都分不清了。” 宮翡眯着的眼淺淺放光,“長姐精神如此不濟,卻並未在父皇面前露出分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還以爲,長姐昨日睡的不好,今日定會衝撞父皇呢!” 宮君莫說話聲調變快,“你如何知道我昨日睡的好與不好?” 她擡起另一隻手,抓在了對方手腕處。 宮翡玉立即皺眉,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墨兒,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鬆開!都把你妹妹掐痛了!難道你不願與翡玉交好!”宮帝的聲音帶上了怒意。 修長的五指在對方手腕上按了按,微笑着鬆開。 宮君墨對自己的力道清楚的很,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捏痛了對方。 可是,這又如何?正在對女兒愧疚心起的陛下,會更偏向誰? “父皇誤會兒臣了,”宮君墨將聲線放柔,“兒臣只是因着二妹被人構陷一事,太過氣憤,於是向二妹承諾,絕不會讓此事再次發生!” “卻不想手上力度也應着對這幕後黑手的恨而加了上去。” “原是如此……那便有勞姐姐了。”宮翡玉嘴角翹起,卻也放低了聲音,“長姐爲何如此生氣?皇妹聽聞長姐夜宿在貴妃舊址,想來定是心思亂之下,纔會去了那裏,如此一來,自是睡不好的。” 宮君墨聽着只想訕笑,“難爲二妹剛能自由出入府邸,便開始打探孤的下落。” “長姐是太女,皇妹自當關心。” “那麼孤今後,也需好好關心二妹,避免那些有心之人再來構陷二妹。”宮君墨一口悶掉了酒。 她將光禿禿的杯子倒了個頭,在宮翡玉面前揚了揚。 養心殿外,宮翡玉正要離開。 “二妹且慢些。” 宮翡玉暮然回頭。 “孤想邀二妹喝茶解酒,不知二妹意下如何?”宮君墨站在大殿面,看着臺階之下的她。 “長姐酒量何時那麼低了,只一杯就要喝茶解酒?”宮翡玉挑了挑眉。 “太女!” 宮君墨一怔,隨即認出這道聲音是剛剛那個在門口攔住了她的總管待衛燕十叄在喚自己。 “既如此,二妹且回吧!只望下次,二妹同意孤的邀請!”宮君墨壓低眉毛盯向宮翡玉。 宮翡玉只是淺笑,不答好與不好,轉回身子,自顧自走了。 天上颳起了綿綿細雨,宮翡玉的身邊的甚兒給她撐起了一把傘。 宮君墨看向甚兒身影,甚兒竟也回頭看着她,四目相對之下,宮君墨注意到了甚兒那浮起的眉心。 甚兒又立即將頭轉了回去。 “太女,此物就是那刺客口中的密信。我曾與太女一起上過戰場,也曾見過那叄王子傳遞與太女的戰書,字跡的確無二。”燕十叄走上前,遞上了一張紙頁泛黃的信。 宮君墨捏着信紙,一目十行,眼眸在刺眼的墨水下,忽明忽暗。 倏地,信紙的側邊被她奮力一捏,捏的佈滿了皺紋。 “假的。”宮君墨聲音晃動,手指微搖。 “屬下也希望是假定,但這確實是金國叄王子的字跡。” “不是。”宮君墨咬着舌尖吐出兩個字。 “太女何此言?” “墨點。” 燕十叄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宮君墨呼吸急促,望向了遠處的宮翡玉那隻剩下一抹黑的身形,哼笑了一聲。 “這信有一個字,被灑出了墨點,而這個墨點是往右的。” “往右又如何?”燕十叄不解的問 “叄王子的墨點,不可能往右,因爲……”宮君墨輕聲道,“他是左撇子。” “什麼?”總管待衛驚叫,又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從指縫中露出言語,“太女如何知道他是左撇子?” “孤沒有證據,但若不是孤知道這金國叄王子是個左撇子,亦會將此認爲真跡。可見模仿筆跡之人的心思之細。” “既然有人有這樣深的心思,如此說來,那刺客說的皆是慌話?” “不。”宮君墨道。“既是以他妻兒爲要挾,他說的應當是真,但......”宮君墨頓了頓,又道:“這也便說明了,此爲計中計” “太女,屬下不明白。” “十叄,孤且問你,你若是這隻刺客小隊的領隊,會如何處理此信?” “自然是好好存放,不會讓外人看見。” “若發現如此重要的信件不見了,你會如何?” “自然是追查到底。”燕十叄認真的回答道。 “那麼此刺客究竟是如何將此信盜出的?” “陛下審問時,我也聽到了兩句,那刺客說,這是他在決定來京城尋妻時才盜出的,盜了便跑了。” “據刺客所言,他本欲遠離金國中事,可又怕金國派人追殺,這才偷了這個以求自保,想着若是有一天被逼急,手握這個把柄,便可捅到宮帝那裏去。卻不想被二公主逮住。” 燕十叄話畢,又低頭回憶了一下。 “但後面陛下問了什麼,我便不知道了,陛下叫我出去,換了兩名聾啞且不識字的替補御前侍衛進去。” “錯了。”宮君墨搖頭道。 燕十叄詫異,“陛下換人換錯了?難道那兩個替補待衛並非聾啞?” “從一開始就錯了,十叄,你會好好存放此信,是因爲你的行事習慣,但刺客小隊的領隊不會。” 宮君墨揉搓着信紙,“他們的領隊根本就不會讓如此重要的信件丟失,更加不會讓信件被人無意中看見。因爲他們一定會將來自上級的指令記下,然後燒掉。” 燕十叄聽得愣神。 “還是沒想起來了嗎?你可還記得,我們在戰場上攻陷了金國數道營地,繳獲無數物治,卻唯獨沒有任何信件,或是帶有字跡的東西,只在主帳中有手掌大小的火盆?” “那段時間,正是烈日高照,如何會用到火盆?即便是要取暖,又如何會用這般大小的火盆。如此,這些火盆是做什麼用的呢?“ “天吶!是燒文件用的,”燕十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這信真的是陷阱,可太女剛剛在養心殿內爲何不在陛下面前說出此疑點?” “因爲陛下也是見過叄王子字跡的人,他既已對此信深信不疑,孤便不能說出其中疑點。” “只要孤無法證明金國叄王子是左撇子,陛下便不會相信那是假信,更何況只算是猜測的火盆之說。” 何況,極少會有什麼人對那些小火盆過分注意,就連宮君墨自己也是將它們當廢鐵般煅燒處理,如今早已拿不住實物。 接着,宮君墨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猜測,“有人模仿了叄王子的字跡,將其放於刺客自以爲是無意中看見的地方,並讓其誤認爲那是領隊放的。” “刺客不敢動,但他此時已經動了了斷金國事,去京城與妻子相會的心思。” “等他再看那信件,卻還是放在原位,沒有被領隊取走,雖然他或許會疑惑此信如何沒被燒,但架不住上面的以假亂真字跡,他還是信了。” “叄王子將他是左撇子的事藏的一向極嚴,此刺客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個左撇子。” “終於,他決定逃走,快馬加鞭,一路向京,路上無任何異樣,也沒有人真的來追殺他,他帶着這封信,見到了自己的妻子。” “然後,他被宮翡玉抓了,宮翡玉拿着信,挑了一個她認爲,我絕對會失控的時間面聖。” 宮君墨一口氣說完了那麼多話,又道:“十叄,你看,此事的完成,都需要些什麼?” 燕十叄肉眼可見的在冒冷汗。 宮君墨也沒有真的要他作答,自顧自道:“一名早有異心的棋子。” “一個合適的藏信地點,這個地點要能被棋子發現,卻又不會被這個棋子所懷疑的。” “並且大概率這份信是,領隊不知,其他刺客不知,只有刺客知道它的存在。” 說到這裏,一整日顆米未盡,還喝下了辣酒的的喉嚨已要乾的冒煙。 緩了緩嗓子,宮君墨才接着道:“保證這個棋子,能一路安全的進京。” “進京之後,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被抓住。” “創造一個合適的時間,一個能在對質時碾壓我的時間,最好是,一個能讓我形如惡鬼的時間。” “我的天吶!”燕十叄只剩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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