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上午连续两节连堂,数学和英语连上。
英语课在后面,英语老师是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看着非常和蔼可亲,声音低、语气缓,娓娓道来,听着特别温柔。說难听点,就是特别催眠。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沒有睡好的原因,谢景被他讲的头昏脑涨,头皮突突跳着疼。
這股头昏脑胀的劲儿,一直到中午都沒换過来,连中午吃的八食堂二楼酸辣粉都味同嚼蜡,不酸不辣,谢景吃了两口就扔了。
中午午自习的时候,谢景先把上午英语老师留的作业写完了,翻了一会儿生物书,实在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谢景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地想,怎么感觉這么冷,是谁忘记关窗了嗎。
谢景想让人把窗户关了,一抬头才后知后觉,他换座位了,坐在班裡的正中间,离窗户十万八千裡,一眼瞥過去,而且那边窗户压根沒开。
但是怎么這么冷啊,是又降温了嗎。
嗓子有点干,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已经空了。
谢景侧過脸,沈晏清還沒睡午觉,在写练习册。
班裡一半人都在午休,现在特别安静,谢景沒說话,张了张嘴,感觉嗓子好像不仅干,還有点疼,于是在本子上写“有水嗎”
沈晏清扭头看着谢景,沉默半响,沒說话,忽然朝谢景伸出手。
谢景现在有点迟钝,一时沒反应過来,看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拨开头发,覆上了他的额头。
手心是凉的,谢景有点不自在,但是沒动。
片刻功夫,沈晏清已经把手收回去了,他把练习册收起来,放进书夹裡,扭头小声对谢景說道“发烧了,先去校医院。回头给你打热水,别喝凉的了。”
沈晏清一直以为他的小同桌是因为晚上沒睡好,所以今天一上午都非常的不在状态。
谁知道谢景中午一觉醒来,整個人气色都不太对。
他很白,所以脸上一旦有什么颜色的变化都非常明显。头发睡的有点乱,脸色苍白,两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连眼眶都隐隐有点发红,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沈晏清感觉到不对劲了,伸手一摸,果然是烫的。
最近气温骤降,腾飞园裡肆虐的流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谢景昨天被天台的冷风一吹,也沒有幸免于难。
谢景心道,校医院去哪干嘛是我生病了嗎
半响,谢景摇摇头小声說道“不用去校医院,麻烦,過两天自己就好了。”
谢景其实還挺有经验。
他高中那会儿,上课学习做卷子,缺乏锻炼,身体一直不太好。几乎每年都会随大流,应季病上两轮。但是不严重,感冒发烧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過去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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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么多心思放在它身上。
上大学之后谢景抽空开始健身,体质上去了,就很少生病了。
现在回忆起来,上次感冒,久远的就像是上個世纪。
還去校医院,感觉是兴师动众,特别沒必要。
沈晏清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了了“最近流感這么严重,拖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呀,及时就医啊,小同桌。”
班裡倒了一大片,只有后面施红红坐的笔直,眼睛后面的小眼睛放着精光,一看到沈晏清回头看他,若无其事的扭過头,假装在四处乱看。
沈晏清撕了一张纸,拿着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我带谢景去校医院,老张要是问起来帮我知会一声。”然后揉成团,扔给了后面的施红红。
不到片刻,那纸條立即砸回来了,沈晏清摊开一看,上面写着四個大字“遵命我懂”
沈晏清疑惑了,你懂什么啊你懂
但是现在不是說這個的时候,沈晏清连拖带拽的,把谢景請到了校医院。
校医院說的好听,其实就是两個平房的小诊所,還带一個小院,就在腾飞园后面那條路旁边,挨着院墙建的。
每個学校,關於校医院都会流传着各式各样不好的传說,大家好像对学校内的诊所都不太信任。比如二中,其实最为广泛的是版本,校医院的医生是兽医转型,医人的都是用医兽的那一套。
谢景觉得特别扯淡,学校裡面的东西,都是学校直接负责,怎么可能医院這种地方搞這么不靠谱的。
校医院的小院仿佛是吃人的怪物,门庭冷落,几乎一個人沒有,但其实裡面干净又整洁,门对外开着,门帘是关着的。
进去就是诊室,诊室裡面是一间病房,从外面看裡面放着几张病床。
门口靠窗是一张办公桌,值班医生坐在后面,背后是药架。
医生看上去還年轻,看着两個人一挑眉“你俩着发色,挺潮的啊。咱们学校還能活到褪色,可真是奇迹。”
谢景头发染了将近两個月了,现在已经褪成了带着一点红的橙色,沈晏清的更久,变成了一头夹着蓝的暗绿色。
医生不說,谢景還沒注意到。要想生活過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虽然但是,帅哥就是帅哥,就算顶着一头枯草依旧是帅哥。
谢景点点头,坐在凳子上“老师比较宽容。”
校园一瞅他的脸色“感冒了咳不咳嗦,嗓子疼嗎”
谢景\aquot不咳嗽,嗓子疼。\aquot
校医递给谢景一個温度计,趁這個時間,从抽屉裡掏出病历本记录。
学校裡面给学生看病其实特别讲究,姓名年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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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都要问清楚了,记明白了,好拿药,详细到出生年月都要上报。
病历写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六。
沒打针,沒输液,医生开了退烧药,就让他俩回来了。
现在用的還是夏季的作息表,回来的时候,午自习還沒结束,两人刚到教室裡坐下,沈晏清突然想起什么了,让谢景先别吃药,然后又起身出去了。
沈晏清是去买热水壶了。
教室裡沒有饮水机,教学楼旁边的小卖部旁边有個热水房,平时大家都去那边打热水,然后拎回来。
他们班虽然女生不多,但是几乎每個人都有一個大保温杯,特别厚重,放在桌子上又厚又大的一轮复习资料都衬的娇小了。
每到中午大课间,几個小女生就呼朋唤友,一起去后面的热水房打热水。
但是谢景和沈晏清都沒有。
太讲究,不够青春。
渴了直接去小卖部买瓶矿泉水,方便又简单。
但是现在有人病了,金贵,不能碰凉的,连常温的都不行。
校医院和小卖部在同一條路上,只隔了两百米,在腾飞园旁边,不远,东西不多,沒有保温杯,只有暖瓶,作用差不多,也可以用。
教学楼前面的小卖部和宿舍楼附近的小卖部,虽然不是一個老板,但是审美如出一辙。
沈晏清在货架上来回转了两圈,实在沒得选,勉为其难地从货架上挑了一個水红色沒花纹的。
這還是稍微正常一点的。
除此之外,有若干大红色印着错位水墨大团花的,有玫红色印着白色小碎花的,竟然還有印着“囍”的铁皮暖瓶。
一眼望下去惨不忍睹,浓浓的八十年代乡土风。
沈晏清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老板娘现在门口,特别热情的招呼“小帅哥,你来的太巧了,這是我們這两天新到的货,都是我亲自去市场上挑的,和外面按类批发的都不一样,阿姨可是用了心的,不仅好看,而且质量保证沒問題。”
“哎呀,”老板娘意犹未尽,走過来,“小帅哥,你這個不行啊。你看這個,多鲜亮,多通透,這颜色,這花纹,我跟你說,你拎着肯定好看。”
沈晏清看着她手上,大红色,大团牡丹花的红铁皮,赶紧付了钱溜了。
刚出门,還沒走两步,沈晏清忽然脚步一顿,在原地楞了一下,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回到了小卖部。
沈晏清回来的时候,谢景正在对着一把小药丸,一脸放空。
医生给谢景开的是处方要,用白色的纸包成一小块,一拆开什么颜色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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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牛黄解毒片,白色的安乃近,棕色的甘草片一靠近就是一阵清苦的药味儿。
谢景很少看医生,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不喜歡吃药。
因为“有回甘”。
别人吃药都是一把吞了,這种谢景特别佩服。
他是一片一片吃的,還要先喝一口水,就着水一块下去。
在谢景有限的關於吃药的记忆中,每次把药片吞下去,总有种卡在喉咙裡的错觉,不上不下,嗓子裡像是含着东西,特别难受,還涌上来一股怪味。
沈晏清给谢景倒了一杯水。
暖瓶是新的,杯子也是新的。
沈晏清弹了一下杯壁“按时吃药。”
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谢景视死如归,全部倒在手裡,一口吞了,差点呛個半死,嘴裡一股乱七八糟的怪味。
要命的是,還有一個漏網之鱼,卡在谢景的后槽牙,糖衣破了,泛了谢景满嘴的苦味。
谢景赶紧抱着杯子,连灌了两大口水,眉毛都快打结了。
太他妈苦了。
“這個给你。”沈晏清小声道。
谢景低头一看。
草莓味的阿尔卑斯,小小一颗,躺在沈晏清的手心。
谢景有点发愣。
嗜甜的人大多不喜苦,小同桌喜歡棉花糖,大概也不喜歡药的苦味吧。
沈晏清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又折返回去,买了一包糖。
“但是只能吃一個,感冒吃糖影响消化。”看谢景一直不动,沈晏清直接把糖纸撕了,塞到谢景嘴裡,然后从地上拎起他大红大紫的暖瓶,又往杯子裡加了一杯水,“還是要多喝热水。”
作者有话要說在嗎干嘛吃了沒,哎呀心疼喝热水
本来想早点写完了,但是今天刚到家,一直在听母上讲八卦,听得我目瞪狗呆,真艺术源于生活
然后给预收打個广告,沒看過的小可爱专栏看一眼吧,如果能顺手保养一样作者就更好了╮‵′╭已经了解過的小宝贝可以忽略這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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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之上5瓶;绿蚁新醅酒、魔法秃头莉莉卡、阿槿阿槿阿槿、云朵、山不就我我就山、江祁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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