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我以后对外的身份是周勋的未婚妻
合同上写了,去帝都后,周家会举办一次订婚宴,而我作为周勋的未婚妻出席。
也就是說,我以后对外的身份是周勋的未婚妻。
因为這一條是写在中间那页纸上,我只是粗略地扫過,所以沒有看清楚。
我盯着未婚妻那几個字,久久都沒回過神。
难怪他要赠予我那么多财产,是因为我的身份也转变了。
那他为什么要說我們的关系沒有变化呢?
不過,无论是男女朋友,還是未婚夫妻,我和他都是假装的。
他也的确沒說错。
可我已经顾不上伤感,我更在意的是,去帝都后,恐怕不止给周爷爷祝寿這么简单。
否则周勋为什么還要举办一场订婚宴?
是专门做戏给古琼看嗎?
她在花临都能给我下药,帝都是她的地盘,肯定只会更嚣张。
我不免担心起来。
再加上沈家可能也在针对我,我一下子觉得,此次前去帝都,就是去闯龙潭虎穴的。
而且我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花临……
难怪周勋要我离职。
我轻轻地叹口气。
這份协议,是我自己签下的,想后悔也晚了。
更何况……即便提前知道周勋要让我和他假装订婚,我想我也不会拒绝……
毕竟我也只能在這一点上报答他。
我默默地放下协议,望着窗外面明亮的天空,发起呆来。
自从我妈去世后,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只需要努力学习,如今却被迫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
我不知道去帝都后,又会遭遇什么样的状况。
但日子還得继续過下去,我得打起精神来。
而我对周勋的那点小心思,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說实话,第一次对我来說,确实特别重要。
可他对我沒有感情,我也不可能巴着他不放。
以后只能和他保持距离,也克制着自己的爱意。
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给自己缓冲的時間,我晚上找了個借口一直待在房裡,晚饭都是宁姨送上来的。
周勋也沒有来找我。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或许是空调开得太低,又或者是因为身边沒有了周勋的温度,我的心都仿佛在发冷。
昨晚上周勋還抱着我,哄着我。
我缩在他暖烘烘的怀抱,闻着他身上的薄荷清香,一夜好眠。
今天我却是独自睡去,又独自惊醒。
我拥着被子,望着院子裡昏暗的灯,发了许久的呆,最后又躺回被窝裡,睡了過去。
……
第二天我一早就起来了,打算吃了早餐就去专案组。
下楼后,周宁竟然在等着我,却不见周勋的身影。
周宁迎上来,道:“念念小姐,三少吩咐我,让我今天跟着你。”
我点点头,道:“那麻烦你了。”
原本以为会碰见周勋,结果周勋压根就沒出现。
我也說不清是松了口气,還是失落。
周宁看我一眼,道:“三少昨晚上在外面過的夜。”
我一愣。
周勋昨天竟然沒回来?
我想问他去了哪裡,但好像又沒有立场。
随即我又疑惑,周宁为什么要跟我說這么一句?
见我看他,周宁脸色平静,道:“三少怕你误会,刻意让我和你解释。”
我:“……其实你不跟我提這個事最好。”
周宁难得笑了下。
我心情莫名也好了起来,大约還是因为周勋起码是顾忌着我的吧。
之后我和周宁吃了点东西,便出发去专案组。
刚過上班時間,同事们却都到齐了,沈子衿更是早就进了办公室工作。
我敲了敲门,喊道:“沈师兄。”
沈子衿正在翻看一個记录文档,听见声音,抬起头来。
他上下打量我:“失踪两天,终于舍得露面了?”
我沒理会他的挖苦,轻声道:“师兄,我是来辞职的。”
沈子衿眯起眼睛。
我和他对视:“抱歉,辜负了唐老师的期望,也辜负了你的栽培……”
沈子衿摆手打断我:“先别急着道歉,我還沒答应呢。”
我抿了抿嘴角,沒說话。
他盯着我:“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自然不能把周勋的计划說出去,只是道:“是我個人的一些原因……”
沈子衿啪地一下,把文档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苏念君,别给我来這一套,你以为這裡是菜园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看看你這段時間請了多少假,耽搁了多少工作量,我都沒找你麻烦,你现在来给我撂挑子?你可真能耐啊!”
我站着沒动,也沒吭声,由着他骂。
确实是我给他添了麻烦,他有生气的理由。
他冷笑:“我要听实话!”
我沉默了下,道:“对不起,沈师兄,是我丢了你和唐老师的脸……但我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离职。”
沈子衿铁青着脸,怒目瞪我。
我面带歉意地望着他。
過了片刻,他气哼哼地开口:“带上你的档案,滚吧!”
這是同意我离职了。
我连忙道谢。
他低头看文件,压根不搭理我。
沒想到他是一個喜怒都显在脸上的人,我顿了顿,又喊他:“沈师兄。”
他瞟我一眼,脸上满是嫌弃。
我轻声道:“前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出门了,但是在路上,我被苏石岩绑架了。”
沈子衿猛地抬头,看向我。
我也紧紧地盯住他。
“绑架?”他皱眉,道,“难怪這两天我给你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我点头,道:“我的钱包和手机都丢了,今天才能补办电话卡。”
沈子衿已经恢复平日裡的高冷,斜着眼角看我,道:“你在怀疑我。”
他语气十分肯定。
我也沒有否认,道:“前几天我一直在养伤,如果不是你来电话,我根本不会出门。”
沈子衿若有所思:“這么說,我還挺有嫌疑的。”
我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想从他表情裡看出点什么。
可惜他板着脸,瞧不出丝毫破绽。
我想了想,问他:“你和苏石岩以前认识嗎?”
沈子衿毫不掩饰他眼裡的讥讽:“你是不是沒脑子?如果我和他认识,我会打电话骗你出去?那我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
所以,這是巧合?
但直觉告诉我,他說的不一定是真话。
也许他就是存心露出這样大的破绽,故意让我消除对他的怀疑呢。
我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问他這些。
若是沈家真的在背后指使苏石岩,那我這么一问,就是打草惊蛇。
我掩去眼底的懊恼,道:“我只是觉得太凑巧了。”
沈子衿冷哼。
我道:“希望沈师兄真的和苏石岩沒关系,不然……”
“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沈子衿嗤笑。
我:“……我就告诉唐老师。”
這次换成沈子衿哑口无言。
他瞪着我,道:“你放心,就算我要害你,也不会用這么傻逼的手段。”
我:“……”
最后我們互相瞪了半天。
我道:“……那我去办离职手续了。”
沈子衿不耐烦地摆手。
出了办公室,我便琢磨他的意思。
初听我会觉得他很坦荡,肯定跟苏石岩沒关系。
但仔细想想,或许他是在告诉我,他這次沒害我,但下次就不一定了,而且他還会用更高明的手法。
我办了离职后,并沒有和同事们說,主要是我也只是一個小实习生,也沒上几天班,跟大家都不太熟。
不過在出门的时候,碰见了陶知州。
他似乎是很意外我的出现,再看到我手裡的离职表,蹙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
虽然他也是帝大的师兄,可我跟他除了在专案组见面后,其余时候根本沒有交集,我自然也就不会把私人的事告诉他。
陶知州也沒多问。
他顿了下,道:“吴梅的案子,可能還需要你协助。”
我诧异地看向他。
他道:“去裡面說。”
于是我又跟着他回了办公室。
他也沒绕关子,直接道:“我前两天又去了一趟吴梅的老家,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
我认真地听着。
他道:“我去找了吴梅的亲戚,她有一個七十岁的大姨,平常走得很近。她大姨回忆,三十六年前的暑假,吴梅被解雇回家。因为這個事很丢脸,吴梅谁都沒敢告诉,就只偷偷地跟大姨說了,但大姨并不知道雇主为什么解雇她,她也沒說原因。本来大姨也不愿意把這件事透露我們的,但我說吴梅是被害的,问清楚才能破案,大姨這才开口。”
我目瞪口呆。
所以……吴梅是被我外公开除的?
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我外公和我妈都不愿意提她。
她应该是做了错事吧。
只是,算算日期,她在我家做了四年,我妈曾经還那么喜歡她,她是犯了什么样的大错,才会被我外公解雇呢?
可惜除了吴梅這個当事人,似乎谁都不清楚内情。
或许,吴梅做的那件事,才是她被害的关键。
看来這件事的确我妈有关,也许還跟我外公有关。
陶知州道:“我們也拜访了你外公的熟人,可他们都不太清楚当年的事,毕竟那是你外公的家事,大家也都不太关心……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我想着,可能要再去你家一次,再查查头绪。”
我当然沒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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