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也让她尝尝被下药的滋味
直到周勋挂了电话,回头,视线落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
我冲他笑了笑,缓缓走近。
待停到他跟前时,我已经收敛起所有的情绪。
我轻声道:“周叔叔,我好像沒看到龚珊。”
周勋定定地瞅了我几秒,道:“你怎么了?”
我一愣,沒想到他還能察觉出我的心情。
但我当然不可能說实话,摇头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了外公。”
周勋深深地看我一眼,道:“龚珊知道苏石岩被我抓住,就跑回老家去了。”
我目瞪口呆。
她跑得還挺快……
周勋道:“你還沒告诉我,想怎么处置她。”
我其实也沒有想好,便道:“先等她把孩子生下来……”
反正我是不打算放過龚珊的,她也不是什么善茬,不值得被原谅。
周勋嗯一声,忽然道:“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
我诧异地望他。
他牵住我的手,微微一笑:“我是第一次来,想看看你从小住的地方。”
我低头,望着我們交握的手,心下不免一阵刺痛。
他既然已经有了喜歡的人,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此时此刻,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谁能看出他其实只不過是在哄我呢。
我垂下眼睑,带他上了二楼。
我的房间被龚珊重新布置過,很多东西都扔了,已经看不出我住過的痕迹。
周勋大约也猜了始末,道:“那你說给我听好了。”
我点点头,道:“房间是我外公当年亲手布置的……”
墙纸是粉色的,家具都是欧式公主风,包括窗帘也是粉的,還有很多娃娃散落在房间的各個角落,書架上有很多漫画……
我一点点回忆着,仿佛回到从前的岁月。
那时候外公還在世,总是喜歡给我买各式各样的公主裙,還带着我一起做手工,我在幼儿园的小红花都贴在墙壁上……
许多记忆,一幕幕在我脑海中如浮光掠影般闪過。
周勋静静地听着,并沒有出声打断我的思绪。
我站在阳台上,指着楼下那棵早已经能开花结果的橘子树,道:“那是我四岁生日的时候,外公陪我种下的,他說等我长大了,就有橘子吃了……”
远远望去,树上结满了青色的小果子,只等秋天成熟,就能吃了。
周勋从背后圈住我的腰,吻了吻我的后脑勺,道:“秋天的时候,我陪你回来。”
就這么一句话,我心中那点酸楚和难受,突然间消散不见了。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被他引诱,明明清楚這样下去我只会粉身碎骨,可還是陷入了他织好的網裡。
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轻轻地应了好。
就這样,我們安安静静地望着院子出神。
直到陶知州找上楼。
我连忙从周勋怀裡挣脱出来。
陶知州的目光落在我和周勋身上,面色十分平静,道:“苏小姐,下面已经结束了,暂时沒什么收获,但還是谢谢你的协助。”
我连忙摆手。
他冲我笑了下,转向周勋,道:“三少,咱们帝都见。”
周勋颔首。
陶知州便告辞离开。
我和周勋送他们到院子裡。
上车前,沈子衿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
我沒搭理他。
他扭头,气哼哼地把门带上了。
我:“……”
這脾气還挺傲娇的。
我不由笑起来。
周勋掐着我的腰,低低道:“笑什么?”
我摇头,但笑不语。
他眯了眯眼睛,忽地凑到我耳边,语气裡透着一丝危险:“宝贝,不许你看其他男人。”
我诧异地转向他。
他捏捏我的鼻子:“我会生气。”
我一时說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如果不是我刚刚听到沈子衿的话,我当真会以为他已经喜歡上我……
我低下头,沒有做声。
好在他也沒再继续這個话题,揽着我的肩,道:“我們也回去吧。”
我暗暗松了口气。
车子驶到半路,周勋又叫周宁调转车头。
他轻声道:“我們先去個地方。”
我不明所以。
他却并沒有和我解释的意思。
大约過了十分钟,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外,我們进去后,周勋直接牵着我走去地下室。
我心裡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古琼就被关在下面。
她蓬头垢面,被绑在椅子上,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臭味。
对一個受尽宠爱的世家小姐来說,這样的方式,显然更叫她颜面尽失。
我不由看了周勋一眼。
他手段果然厉害。
古琼见到周勋,便叫囔开了:“周勋,快放了我!”
周勋漫不经心地扫過她:“你得罪的不是我。”說着,他将我轻轻地推上前,“放不放你走,由念念說了算。”
我惊诧地看他。
他這是什么意思?
让我来决定古琼的去留,可……這不是让古琼更记恨我嗎?
果然,古琼阴着脸,道:“她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你抓了我,就能拿她来侮辱我!”
我不禁叹了口气。
她脸上的嫌恶太過明显,這让我也有点不太爽。
我从来都不是妄自菲薄的人。
事实上,我并沒有觉得她比我高人一等。
她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我能理解,毕竟她的出身家世都让她有资本蔑视我,可她此时此刻,分明不是看低我,而是把我当成了蝼蚁。
我心情自然就不太美妙。
周勋淡淡地道:“除了古家给你的這個身份,你又算得了什么,我家念念是帝大的高材生,你呢?”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過是用钱买了個国外商学院的文凭。”
他神情淡漠,语气也平常,可瞧着竟然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古琼估计是被他气住了,脸都扭曲了。
周勋亲了亲我的额角,柔声道:“不用怕她,你是我們周家人,古家想找你的麻烦,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完全是一副给我撑腰的架势。
我有点摸不透他的意思,他似乎执意要把我推到古琼的对立面,让古琼更加憎恶我。
可……這是为什么呢?
古琼眼裡满是阴鸷,一字一顿道:“周勋,今天你让我遭受的耻辱,我记住了!”
周勋并不理会她,问我道:“宝贝,想好怎么处置她了嗎?”
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古琼给我下药,叫人轮我,我当然是恨她的。
可我也忌惮她的家世,不敢用同样的手法对付她。
至于放了她……我又怎么甘心?
我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個所以然来。
周勋大约是看出了我的纠结,道:“要不,也让她尝尝被下药的滋味吧。”
我骇然。
古琼尖叫道:“你敢!”
周勋微微地笑:“古家……古家在我眼裡,也不過是刚爬起来就嘚瑟個不停的跳梁小丑,你觉得我敢不敢?”
古琼脸色大变。
周勋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上次你還拿我大哥威胁我,可惜你不知道,我生平最恨被威胁。”
古琼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词来形容,眼裡透着懊恼和怨恨。
周勋揽着我,面无表情地对古琼道:“你最不该的是动我的人。”
我的人……
這三個字让我彻底呆滞。
接着心裡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纵使知道他并不喜歡我,可我還是被感动了,心头酸酸软软,滋味难辨。
周勋已经给周宁下了指令。
保镖捏着针筒上前,就要扎进古琼的胳膊。
古琼想必意识到他在动真格的,立即哭着求饶道:“阿勋,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你看在我這么爱你的份上,放過我吧……”
她哭得梨花带雨,再沒有刚刚的嚣张跋扈。
周勋冷眼旁观,并不理她,仿佛是一個局外人。
眼看针筒已经扎进古琼的皮肤,古琼激烈地挣扎,哭喊道:“我以后一定不动她了……我真的错了……”
可惜還是沒用,针筒全部扎进了她皮肤裡。
我瞠目结舌。
本来以为周勋只是吓唬她,沒想到竟然真的给她下药。
接下来……是不是要叫人轮她?
我不觉捏紧周勋的手指。
若是真的把古琼给轮了,古家知情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我权衡再三,還是沒忍住,拉了拉周勋,喊他:“周叔叔……”
周勋低头看我。
我张嘴,小声地道:“反正我……我也沒事……要不就算了?”
周勋摸摸我的脸,道:“心软了?”
我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就怕到时候古家找你麻烦,她也可能再次找上我……肯定会沒完沒了。”
周勋掐了一把我的脸:“那行,听你的,就這样吧。”
說完,他便吩咐周宁处理后续,而后搂着我往外走。
至于身后的古琼,药效已经发作,急促地呼吸着,正哭叫着让周勋给她解药。
我走了两步,蓦地想起這药似乎沒办法解开,只能找男人纾解……
周勋既然不打算叫人轮她,难道是想让她一直被折磨到药力失效?
可我记得医生說過,如果不找人缓解,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由停住脚,低声道:“周叔叔,我們真的就把她扔這裡嗎?可這药很厉害……”
周勋道:“這药是从她手裡抢過来的,也该让她感受一下這個药力,就算被活生生痛死,那也是她自找的,和我們有什么关系。”
他声音淡漠得仿佛在聊天气。
古琼想必听见了他的话,在身后疯狂地尖叫,哪裡還有从前优雅靓丽的样子。
我则是沒来由地打了個寒战。
经過這個事,让我进一步认识到周勋的厉害。
他从来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软的人,谁得罪了他,定然都沒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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