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情人节,祭拜 作者:未知 如果沒有如果,我跟霍厉延已经在命运的轮盘裡。 我們注定被夹裹着前行。 不问喜悲,不问末路。 西方情人节這天。 刚過了凌晨,我收到一條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是我平淡生活裡忽然照进裂缝裡的一束光。” 我盯着這短信,第一感觉就知道不是霍厉延发的,他說不出這样的话。 可又是谁呢? 我坐在床头,兀自笑了笑。 有时候在眼前的那個人,真的未必就是心上人。 回头守在身后的,也未必是自己相识的。 我捧着手机,足足盯着有一分钟,却不知在看什么,在等什么。 视线忽有些模糊,出现了重影,屏幕也忽然暗了,我沒再打开手机,而是轻轻舒一口气,将手机放在了床头。 我麻痹自己,可心裡那個声音却很清楚的告诉我,我是在等霍厉延的信息。 晨光拂晓。 一打开網页,朋友圈,都是在晒幸福,晒红包跟礼物。 就连李情欢也晒出了陆震庭给她换的车。 看着這些,我几次翻到霍厉延的名字,点开他的朋友圈,什么都沒有,他最后一條动态還是四年前发的。 换言之,這四年,他或许都沒有登錄過這個号。 霍厉延這個名字沉寂在我的通讯录裡,若不是他人又出现在我的生活裡,我都快以为這個人不在世上了。 我锁了屏,不再去看這些。 到了店裡,我便忙得不可开交,今天這样的日子,不仅花店生意好,我們卖珠宝都同样好得不行。 忙到了中午都沒有時間去吃一口饭。 正当我刚卖出一对情侣对戒,店裡面忽然哗然一片,一位小哥手裡捧着一束足以把一個成年人遮住的花走进来。 若說只是鲜花,谁沒见過?自然不会惊讶。 可這花不一样,因为這花的每一片花瓣都是红色毛爷爷。 一束用百元大钞叠成的玫瑰花,连我都感到惊讶了。 這裡少說也有百来万,也不知是谁這么幸福,能收到這样用心的花。 小哥站在店中间左右看看,问:“請问谁是令海棠令小姐?” 听到被点名,我一时都忘了反应,還是于晓推了我一下:“這花是送给你的,還不收着,真不知道是哪位土豪,這么大手笔。” 就在刚才于晓還向同事们炫耀她的追求者送的红包跟钻戒,收了不少羡慕的眼光。 可现在忽然有人要送我們一大束花,自然惹人羡慕。 我指着自己,有些结巴:“這、這真是送给我的?” 小哥說:“你是令海棠令小姐吧,有一位先生指名让我送给令小姐,既然你是令小姐,那還請你签收。” “先生?谁?” 难道是…… 我有些傻眼地接了花,不,是钱,就连花杆都是用钱叠成的,我真沒有见過這么多钱。 当年霍厉延母亲也不過是用二十万买断我跟霍厉延的感情。 怀裡抱着钱,我脑袋都有片刻空白,耳边全是羡慕声,我尴尬地笑了笑,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店门对面站着的一個男人。 是霍厉延。 霍厉延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花真是他送的。 手机上忽然有信息提示。 我低头看了眼,是霍厉延发来的短信:“我在楼下等你,带你去一個地方。” 這话意思很明显,是让我立刻出去。 当我抬起头,就见霍厉延已经往楼下去了。 我不知霍厉延到底什么意思,心裡乱成了一片,我跟于晓說:“帮我跟店长說一声,我出去一趟。” 我抱着花就跑出了店,身后是于晓的声音:“令海棠,你還当自己傍上了大款,說翘班就翘班,我不会帮你跟店长說的。” 我沒理,直接坐扶手电梯下楼。 我怀裡這束花太惹眼了,一路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来。 若是换個地点,我铁定会被打劫。 我跑出商场,一眼就看到霍厉延停在路边的车。 我小跑過去,他下了车,粲然一笑:“上车。” 我杵着沒动,将花扔在车座椅上,看着他问:“霍厉延,你什么意思?” 他是觉得拿這些就能把之前的事都粉饰掉嗎? 对于他跟沈佳妮的事,這么长時間,他都沒有個解释,說不寒心,那是假的。 他沒生气,反而笑着来拉我:“知道你现在生气,先上车,带你去一個地方。” 我心裡很是生气,挣了挣手,他忽然用力一扯,我跌入他的怀裡,他抱了個满怀,轻笑:“脾气還是這么大,我跟沈佳妮沒什么,她会西班牙语,我那天去见一位西班牙的客户,她去帮忙。” 這解释很是牵强。 若只是這样,为何对我视而不见? 为何這么长時間才会来找我? 我心中诸多疑问,可我都沒有问出口。 有些话问出口,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输了。 就算霍厉延带着目的回来,我也不会让自己输得如此狼狈。 从他怀裡退出来,我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沒說,绕過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霍厉延等了一会儿才坐上车,他将车子开去了一家花店,在路边停下来,解开安全带:“你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纳闷,他不是已经送了我一束钱做的花,還去花店做什么? 沒一会儿,霍厉延捧了一束百合花回来,這可不是情人节送女朋友的,更像是祭奠死人。 他将花放在车后座,又发动了车子。 当车子开进郊外墓园的停车场。 情人节,别人都是带女朋友去看电影,吃西餐,去酒店,霍厉延却带我来墓园? 我跟着他下车,看着阴气森森的墓园,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我們来這裡做什么?這就是你說带我来的地方?” 从进入墓园,霍厉延整個人就变得很冷,面无表情,也不回我的话,手裡拿着刚才买的百合花朝裡面走。 他是来祭拜谁? 我左右看看,墓园太阴冷,太安静,难免让人心裡发毛。 我搓了搓手,跟上霍厉延。 随着他走過一块一块青石板。 “霍厉延,你来這祭拜谁?” 霍厉延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将百合花放在一块沒有名字的无名碑前。 不知为何,我看着這无名碑,心底莫名涌出淡淡忧伤。 “你到底祭奠谁?”我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