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沈少航(二) 作者:未知 那时,我跟海棠都還不知道霍厉延就是霍容修。 我也只是知道,霍容修坐了牢,他回来到底是报复海棠,還是真想要旧情复燃,我也摸不准。 从海棠的眼裡,我看到她对霍容修的念念不忘,哪怕一点小火苗,就能重新燃起来。 我看到她眼裡的惶恐,沒有安全感,我能为她做的,也就是去试探霍容修。 我找過霍容修,却觉得他完全变了一個人,根本探不出什么,我几次想要让海棠离开霍容修,我总觉得不安。 果然,霍容修還是让海棠伤心了。 得知霍容修要跟沈佳妮订婚,我只有一個念头,一定要拦住海棠,不能让她去现场。 可终究抵不過命运。 我看到海棠因霍容修伤心,我气愤,心疼。 那一晚,我将她带回自己的住处,她在酒精下說出消失那四年過的日子,我十分震惊,心也似被什么狠狠揪着,疼得不行。 我沒想到她竟然過得如此苦。 那时我就一個信念,不让她再受苦。 趁着醉酒,我壮着胆子将她抱在怀裡:“若是知道這些年你如此苦,当年我就不该放手。” 海棠心裡依然放不下霍容修,只要一天她对霍容修不死心,我就只能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因为霍容修撞得头破血流,被伤得遍体鳞伤。 她如愿嫁给了霍容修,得知她领证的那一天,我觉得這辈子都沒有希望了,這样也好。 我断了念想,她也有一個安生的日子。 可念了海棠六年了,我始终无法从這一场梦裡醒来。 刘慧英女士给我安排了不少相亲,我都推了,我怕海棠知道我的心思,也就让谭欣冒充我的女朋友。 海棠信了。 我安心了,也失落了。 我真试着去跟谭欣交往,可每次看着她,我脑子裡都是海棠的影子。 我跟自己說,算了,沈少航,你就认命吧。 那时电视裡正播放着一條娱乐新闻,某男明星在好友的婚礼上对新娘一见钟情,他一直等了四年,终于,两人离婚,他有机会追求心爱的姑娘。 我在想,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牢牢抓住。 谭欣来家裡找我,看到家裡摆着海棠的照片,我的心思暴露了。 她拿着相框,站在床头看着我說:“還别說,挺般配的。” 那是我跟海棠的合照,准确的說,是当年我跟霍厉延還有海棠的合照,只不過我把霍厉延给剪掉了,留下我跟海棠。 我小心翼翼的藏着這份爱,在海棠面前,我只敢以玩笑的形式說,你未嫁,我未娶,那就凑合了。 有的关系,一旦再近一步,连朋友都沒法做了。 我走過去,拿過相框:“她不属于我。” 谭欣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可說不一定,就算她结婚了,也有离婚的可能不是嗎,你還是有机会的。” “這件事你别让海棠知道了。” 谭欣笑着答应:“我懂。” 我并不放心谭欣,果然,她還是把我的心思告诉了海棠。 我只能装作一点都不爱她的样子,好在海棠沒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我這才不那么尴尬。 在老爷子的教导下,我一直都是敢做敢认的人,但在這件事上,我特别怂。 我沒等来海棠跟霍容修离婚,倒是等来她怀孕的消息。 這下彻底沒戏了。 我极少再去找海棠了,若不是陈志宏出事,牵连到海棠,我或许都离开海城了。 關於陈志宏的案子,我最初怀疑的就是陈绍南,可我沒有证据,加上陈绍南的母亲帮忙顶罪,這案子也只能先這样了。 若是当初我调查再深入一点,陈绍南就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到海棠,沈家也不会倒。 這就是命运的安排,每一個人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一人牵连着另一人的人生,环环相扣,微妙的联系在一起。 也正是陈绍南的从中作梗,他对海棠的贪心,对上官家,对沈家的恨意,促成了我跟海棠。 海棠的孩子沒了,她跟霍容修闹掰了。 我的机会来了。 我哪裡管卑鄙不卑鄙,我若再不抓住這次机会,那就真是傻子了。 霍容修不依不饶,想要挽回海棠,我岂能让他如愿。 我帮助海棠离开了海城,后来又动用老爷子的关系網,很快就找到了海棠的落脚点。 为了不让霍容修找到人,我让人给霍容修制造了很多虚假的消息,将他的注意力转移,這才为我争取了与海棠在山上半年的時間。 海棠出家,可想而知她多么伤心,想要让她的心活過来,任重而道远。 果然,我爬了将近两個小时的山,终于到了清水庵见到她,她当时的表情很冷,眼底毫无波澜,心如死灰。 她清减了许多,看着让人心疼。 我打定了主意赖在清水庵不走,海棠要是真做了尼姑,那我不成光棍了,那可不行。 我认识海棠這么多年,自然也是了解她,她心软,想要抚平她心口的创伤,就只得用時間慢慢来。 海棠不理我,那我就脸皮厚一点,這可是刘慧英女士教我的,追女孩子,就得脸皮厚。 我得好好发扬沈家這种精神。 连续几天上山下山,海棠的态度有一点缓和了。 海棠去山顶老婆婆处送东西出事那天,我正好有点事耽搁了。 我借住在山脚下村民家裡,早上村民让我帮忙拖一点农作物去镇上卖。 等我忙完再回到山上,就听說海棠去了山顶。 我立即循着路线去找人,发现昏迷的她。 她当时有些神志不清,我叫了她几声,都沒有应。 我背着她上山,在老婆婆的住处暂时安顿下来,索性她摔的不严重,可冰天雪地的,发烧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山上简陋,连降温的酒精都沒有,海棠高烧不退,要送去县裡医院,大晚上的下山,根本不可行。 我脱掉上身衣服,只穿着一條单薄的裤子站在风雪裡,等身子冰了,再进屋抱着她,为她降温。 這一夜裡,也不知反复了多少次,好在我体质好,否则還真扛不住。 我抗住了风雪,却沒有抗住海棠迷迷糊糊时喊的名字:“厉延,容修……” 她反反复复,喊了這两個名字不下五十次。 似万箭穿心而過。 我苦笑一声,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我趁她熟睡时,亲吻着她的脸颊,让自己心裡有一点甜。 我躺在海棠的身边,這是我离她最近的时候了。 她的心是冰做的,我不怕,就怕她的心裡還装着霍容修, 她连在梦裡都被两兄弟纠缠,又谈何放下。 为海棠降温的事,我让老婆婆别告诉海棠,所以海棠她一直都不知道。 在山上待的那些日子,我真觉得挺满足的,也希望一直這样。 陈大勇的出现,成为我跟海棠感情的转折点。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欺负海棠,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从清水庵折回到山顶,在屋外听到海棠的救命声,我立即冲了进去,看到陈大勇欺负海棠的那一幕,若不是怕吓着海棠,我真能一招要了陈大勇的命。 我废掉了陈大勇的命根子,将他丢下山脚之前,我捏着他的脖子冷声警告:“再敢打她的主意,下次定要了你的命。” 我将吓得丢了魂的陈大勇扔下了山,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 我折回屋裡,海棠受了惊吓,我自责万分。 這天夜裡,我向她表明了心迹。 我再也不想将爱她這個秘密藏在心中,我想让她知道,我爱她,是想陪她走完余生的那种。 惶惶不安的海棠,自然沒有接受我。 這是我早就知道的结果。 不急,来日方长。 等了這么多年,也不在乎這点時間了。 海棠康复后,我依然留在清水庵,陪着她,扫雪有她,捡树枝有她,去溪裡捉鱼有她,看日出有她,看日落有她。 睁开眼就能看见她,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眼看着海棠生日将近,我想要给她惊喜,特意下山订蛋糕。 陈大勇不知死活,找了人堵截我。 双拳难敌四手,那时我真以为自己会死。 有句话怎么說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沒死,回到了海城,我怕海棠再跟霍容修纠缠不清,海棠在海城露面,霍容修必定会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再去赌了,最后只能跟家裡人做了一场戏,装疯卖傻。 刘慧英女士领着海棠来家裡,她還在楼下我就知道了,立马装傻。 在海棠来之前,我练习了很多次,怎么样装傻才像,为此,头一晚我都還在跟刘慧英女士讨论。 利用海棠的愧疚感,成功的住进她的家裡。 只要住一起,霍容修想要拐骗海棠,门都沒有。 为了追海棠,三十六计,我几乎快用遍了。 苦肉计,還有后来的美人计,不,是美男计。 我故意让海棠给我洗澡,看過我完美的身材,她一定会有感觉,果然,干柴烈火,若不是那一通骚扰电话,我還真无法克制自己,這把火就点燃了。 失策。 海棠仓皇而逃,我站在浴室裡,虽然有点遗憾,可到底是进步了,色|诱這一招,挺有成效的。 我摸着下巴,得意的笑了,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