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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交谈

作者:胖海绵宝宝
当前位置: 五丫一直等到吃完晚饭,爷爷他们聊完天又各自洗漱睡下,才逮到一点空隙截住高大山:“爹,您明天就要走了,我想在您走之前有些话对您說,您過来一下,好嗎?” 看着在夜色的掩映下,小女儿有些模糊的脸和带有一种孺慕之情的嗓音,高大山的心裡有些惊喜又有些莫明。惊喜的是,小女儿這几天来第一次对自己露出了這种亲近之态;莫明的是,不知道女儿到底有什么话想說?非要选在大家都已经休息之后。但他也沒考虑太多,马上答应道:“好,你等等,我给你娘說一声。” 跟张氏打了声招呼,高大山就在五丫的指挥下抱着她走向离河不远的田埂处。五丫乖巧地窝在他怀裡(人肉抱枕自动代步机,真舒服呀!),边组织语言边想着: 为了将自己和姐姐们盘算了很久的想法以非常自然的方式向這個爹合盘托出,她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還是“攻心为上”?又要怎么做才能不引起“狂风暴雨”、“掌掴挨罚”? 這次可再也不像上次那样,能“闹”一场就万事大吉,一定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稳步前行,才能让自己不处于被动挨打之地。(PS:那两鞭子在爹回来的第二天就施行了,是爹亲自执行的,因为满含对她的愧疚,并沒有下重手。可這是自己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挨鞭子,她不时刻记在心裡警醒自己,岂不是白挨了嗎?) 高大山此时的心情也很不平静,他沒想到自己的爹娘是两面三刀、虚伪自私的人,這個事实让他有些难堪,也十分地痛心。 天上的满月又大又亮,随着父女俩的身影移动。四野静悄悄的,只有草丛中虫子的聒噪声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一、两下家狗的乱吠声。 父女俩各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目的地。放下五丫,高大山摸着她稀疏泛黄的头发,看着她面黄肌瘦的模样,心裡直发软,温和地說道:“好啦,咱们已经到你說的地方了,你总该告诉爹,你有什么话要說了吧?” 五丫看着眼前這個曾经精神抖擞的七尺汉子,如今却一副萎靡、懊悔的模样,知道他這几天心裡肯定也不好過。于是,父女天性终于让她对這個爹产生了一丝认同之感。 软糯的小女孩声音响起:“爹,您明天走了之后,如果承业堂哥又欺负我,怎么办?還有娘,娘都快生了,她還要下田干活嗎?” 高大山听得一怔,他沒想到五丫說的也正是自己担心的問題。如今,他已经知道爹娘是只懂得为他们自己和大哥一家打算的人,他還敢让妻儿们待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嗎?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自己在家,娘和高承业那死小子才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们三房的人。那如果自己走了呢?恐怕他们三房所有人的日子将会過得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吧! 尤其是五丫和娘子。他知道,五丫那一闹已经间接得罪了爹,和大哥一家也势成水火。如果在他走后,五丫与承业之间又闹得不可开交,爹不但会重重惩罚五丫,大哥他们也会让五丫难以为继。连带的,娘也会对张氏更加狠厉恶劣。 而且,先前同爹聊天时,他還暗示自己对女儿太宽容,应当多打几顿,以后才不会“兴风作浪”。想到這裡,高大山的心裡不禁涌上一股寒意和悲凉。 五丫静静等待着听完她的问话就陷入沉默不语境地的高大山,思绪起伏。 她知道,這個爹就是他们三房头顶的一片天,在身边的时候,会替她们遮风挡雨,保驾护航。 可一旦离开,在她已经把老俩口和大伯一家都得罪地死死的,根本沒有一点转圜余地的情况下,爷爷只要视若无睹,奶奶就会变本加厉地折腾她们三房人;高承业心裡憋着的坏水儿,就会“哗”地一下暴发出来;大伯娘、如花堂姐也会明裡暗裡地给她们使绊子。 所以由這两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入手,正好引出她们几姐妹商量的办法。 過了大约一炷香的時間,高大山长叹一声,对五丫說道:“爹也想了很久,但始终沒想到有什么好办法。不去外面做工,爹就沒有工钱拿回家,你太婆对你们的态度会更加恶劣;去了,沒有我在旁边看顾,你们的日子也会变得更加寸步难行。唉!還真令人左右为难呀!” “那爹爹走的时候,把我們也都带走吧!我們都不想待在這裡了!呜呜…如果您不把我們带走,承业会打死我,太婆也会让我們做更多更重的活! 而且…而且二伯一家待在镇上,也沒听到翁翁他们說過二伯一句。既然二伯他们可以,咱家为什么不可以呢?” 五丫边抛出了商量好的說辞,边禁不住暗地直骂:见鬼的贼老天,老娘是怎么把你得罪了?让我到這鸟不拉屎的地方,吃不饱、睡不好,還碰上那么几個极品,整天過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啊!你是要把我逼疯才高兴吧? 高大山看五丫哭得稀裡哗啦的样子,心裡很难過,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乍一听到五丫說‘带她们一起走’,眼睛一亮接着又黯淡下去,无奈地对五丫說道:“小丫,你說得不失为一個好办法,可仔细思量,却谈何容易? 一来,你翁翁和太婆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二来,我在外做工,却是居无定所,又去哪儿找地方安置你们?三来,你娘再過两個月就要生产,难道還让你娘挺着大肚子随我到处奔波?万一有個三长两短,你让爹怎么办?四来,你们兄弟姐妹多、年级小,都出去,爹一個人的工钱根本不够养活你们。 這五来,你翁翁早就跟你二伯說得很清楚,在外住可以,逢年過节必须回家,不准要家裡的田产,你翁翁他们原来的赡养费一分都不能少外還要每年再加五两银子。所以你二伯才能继续待在镇上而不被你太婆找茬。” 說完,他就看到五丫像個小大人似的,一脸严肃,神色变幻不定,不禁叹息:自从這個女儿死裡逃生,大闹一场后,整個人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似的,完全改变了。 性格变得泼辣大胆,說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反而头头是道,條理分明。虽然早时心中存有疑惑,但想到女儿是历经生死,被逼着不得不瞬间长大,因此对她的性格大变也很快释然了。 五丫在听過高大山一番分析后,不得不承认,以前是她对這個爹的偏见让她小觑了他,现在才发现這個爹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地非常仔细,至此,五丫终于从心裡基本上认同了這個爹,但還沒做到完全认同,所以她决定赌一把,她要将“分家”的想法摊到明面上讲,她要看看這個爹的底线到底在哪? 沉淀下心情,五丫开口說道:“爹,您說的对,全家搬离并不像說得那么容易,顾忌太多,麻烦也太多,所以女儿有個一劳永逸的法子,让咱家永远摆脱這种境况,您想听嗎?” “什么?你說…你說你有法子?是什么法子?” “分家!” “什…什…什么?分家?你怎么会有這种想法的?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撺掇你說這件事?” 五丫本来已做好接受“疾风骤雨”的准备,但沒想到她爹只是惊慌失措地一直追问“是谁让她有這样的想法?”却对她沒有半分苛责,对“分家”這個提议也沒强烈反驳。 见他如此反应,她不仅心中有了数,還感到熨贴极了,于是撒娇似的偎向高大山,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爹!沒有人撺掇,是我自己想的!您沒有责备我,是不是您心裡也這样想?” 高大山被她說得一愣,好像有种被看穿内心的窘迫。不過,他并沒打算瞒着女儿,今晚的一番交谈,让他意识到這個小女儿的早慧和长大,不能把她当一般的小孩那样看待,点点头說道: “是呀,如果是几天前,只要你說‘分家’两個字,爹不问缘由,都会把你收拾一顿。但现在,当爹知道了你翁翁和太婆的所作所为后,只觉得自己对這种想法是越来越强烈。 可是,爹能分家嗎?又要怎么分呢?分家之后怎么办呢?要知道,分家并不是爹能做得了主的,而且咱们如果主动提出分家,今后在村子裡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对高大山的实话实說,五丫高兴极了,這证明什么?证明她的亲爹并不像大部分受“三纲五常”荼毒的古人那样迂腐,只讲愚孝,不管自身,而是個心裡十分“拎得清”的人。也证明她在他爹眼中不是個任事不懂的小屁孩,而是可以被信任的人。 不過,她知道爹的顾虑也是事实。分家如果由他们主动提出,那就失了人心,是要被人指着骂的。而且,爹虽然愿意分家,但他心裡充满了犹豫、不安和愧疚。 犹豫,是不知道该不该提分家?不安,是不知道分家后的生活能不能過好?愧疚,则是觉得提分家对不起生养他一场的爹娘。 读,請记好我們的地址:mang花ngji.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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