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弟子 作者:未知 在我回忆的时候,才突然发觉,那时的你,光芒万丈。 第二次送饭因不用担心张良套话,路也认识,時間便少用了些,食盒也早点儿交给到了那群‘远庖厨’的人手裡,也就是今天可以早一点回去休息了,欧耶! 为了防止张良又来找我闲聊,我换了個地方等待食盒归来,就算是我多想了,也要预防万一的发生,我可一点都不希望和這裡的人有過多接触。 “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佚丽,朝服衣冠窥镜......”诵读的声音自闻道书院传来,为了听清楚一点,子文挪了挪屁股。 “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 原来是《邹忌讽齐王纳谏》,想起高中那些文言文,子文以過来人的心态“唉”了一声,想当年班裡的每個人可都是背的呕心沥血呀。 “宫妇,宫妇,宫妇......”背诵的人明显遇到了难点。 急促厌烦的另一個声音,“子元,你怎么老记不住這段,你要是再记不住,明天肯定会被师尊罚的!” 哈哈,我就說,明明记得小圣贤庄下午不上课,怎么還有人留下来用功,原来是背不出课文,怕被伏念罚啊。 “子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记不住,要不,要不,你再帮我温习一次吧?”子元笨拙刻苦的声音裡,有一丝故意为之,别人又无法察觉的傻气。 “我都帮你温习四次了,你還要我帮你温习,我到现在都沒吃饭!”被叫做子思的人,话裡有明显的不悦。 “子思,抱歉,那你先走吧,今天多谢了,辛苦你了。” 不一会儿,子文便看到一個儒家弟子从裡面出来,像躲瘟神一样很快沒了影儿。 子文站到闻道书院外面,她倒想数数子元要背多少遍才记得。 “邹忌修八尺有余......宫妇,宫妇,怎么就是记不住這段,啪!”竹简摔在案上的声音,“不行!我一定要记住,不能再让子慕笑话了!”子慕?那個打败過明宝,還经常笑话明宝的害群之马! “宫妇,宫妇......” 听了一阵,背诵過的课文在脑子裡滚滚而来,“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由此观之,王之蔽甚矣!意思就是說,齐王的妻妾偏爱他,齐王的臣子畏惧他,周围的诸侯国都有事情求他帮忙,因而只說好听的给齐王听,不把真实的想法和事实告诉他,已经把他蒙在鼓裡很久了”记得语文老师好像是這么說的。 子元傻傻地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人...... 呵,這眼神? “学无止境,学习是沒有尽头和范围的,向不同的人学习各种不同的知识,才能取长补短博采众长”怎么样,傻了吧?叫你看不起劳动人民! 也许是被我的话說服了,子元起身对着我行了個深深的拜礼,“多谢赐教,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赐教不敢当,称呼是有间客栈店小二,你的师兄弟们应该吃完饭了,我要去取回食盒了”言毕立即就走,万一被其他儒家弟子看见,又要对我‘這种人’指指点点了。 “兄台請留步,兄台,兄台......” 哼,你叫我留我就留啊,你以为你是儒家掌门啊?子文耳朵自动過滤掉子元的话,现在食盒最要紧。 “打杂的!” 子文赫然停住,愤然转身,想死啊,“干嘛?!” “在在,在下......想...想請教兄台一個問題”子元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呃,我不是故意那么凶的。 “问吧,长话短說,我還要去拿食盒”子文挺直腰杆,终于轮到别人向她請教了,哈哈哈...不過可不要太难。 “家父是咸阳城的一小吏,久慕小圣贤庄盛名,故送我到此修习学业,可是我来這儿一年多了,還是,還是沒有......沒有丝毫长进,子元想问兄台,我是不是该.....” 能千裡迢迢送你到小圣贤庄来学习,還叫小吏?!你個富二代!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裡;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学有小成,少說也要十年,你才学了一年多,能学多少?学习是個极其漫长的過程,最怕心浮气躁,你若一味求快速见效不能心静,只会适得其反,学习除了刻苦,也要讲究方法,方法不对,再刻苦也只能学到皮毛,方法要是对了,就会事半功倍。” “以后学新课文之前,先预习一遍,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记下来,等讲的时候印象也会深刻些,之后的温习和背诵,理解记忆、趣味记忆会更好。還有,身体是学习的本钱,吃饱饭才能有效的学习”子元啊子元,我這些天加起来說的话都沒這么多,你要是再不明白学习光靠死记硬背是沒用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装下去了。 “多谢兄台,子元......明白了”子元对着子文又是深深一拜,目光却比刚才坚定了。 告别子元,子文去拿她等待已久的食盒,子元也收好竹简离开闻道书院。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除了他们两個,還有第三個人——伏念。 伏念本是来拿要用的书简,可却听到了有间客栈店小二的一番话。 荀师叔所作的《劝学》连儒家有些弟子都不懂,而他,一個店小二,居然能结合自己的理解說出這么一番道理......张良的作为,他多少也是知道些的,只是作为大师兄,他不想明說罢了,但這個来自有间客栈的店小二,他却不得不多想。 拿了食盒,我赶快下山,读书人的地方可不能待太久,士农工商嘛,這個年代的读书人可都是自视高人一等的,下山比上山要快得多,沿途的风景也变得更加和谐了,可想到回去還要洗碗,心情又不好了。 下午吃的全是上午剩下的,不過菜的样式多,我又不挑食,還是吃了個七分饱,而其余的就全部被庖丁解决了。 他還振振有词地說,“是你吃的太少,我不想浪费粮食才吃完的!” 是我吃的太少嗎?是你吃的太多,好不好!看看你那“三胞胎”的肚皮就知道了!默默吐槽完庖丁,我還是乖乖地洗了碗,扫了地,关好大门回楼上睡觉。 古代以左为尊,庖丁把子文的房间安排在右边最后一间,也是有理由的。 推门而入,子文以为自己路痴到连左右都分不清了,退出来一看门框上确实写了‘子文’二字,才又踏了进去。 简直干净得要死!丁胖子還說要打扫,哪用得着!這都快赶上高级宾馆了,有木有?!我立马关好门窗睡觉,额,就是床硬了点...... 第二天我還在梦中就被丁胖子的狮吼功给震醒了,虽說做实习生的时候也起得早,可這也太早了吧!看天色,也不過五点半!“掌柜的,是不是太早了点”子文揉揉還沒睡醒的眼睛說。 “已经卯时三刻了,你觉得還早?”丁胖子停下手裡的动作,摆出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我。 “是是是,不早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吧!”我立即打起精神,可不能让丁胖子炒了我。 “這還差不多,去把盐拿来” “是” “拿個盘子来” “盘子到”一盘热腾腾的菜新鲜出锅,不過是给张良他们吃的。 庖丁把锅洗干净,又开始炒另一道菜,“火不够旺!” 您能少做点嗎?我不是大力士,還有儒家那群整天之乎者也的人,自己做饭要死啊,說什么‘君子远庖厨’,明明就是好吃懒做,怪不得手无缚鸡之力,活该! “好了,去送饭” “是”我心有不甘地接過食盒,除了送饭沒有第二种選擇。 “子文,拿着路上吃”庖丁扔来一個大饼,特大号,砸在我脸上,又落到我手裡。 为了不耽误時間,也因为提着重物爬山吃东西难度太高,我英明的把大饼放在了食盒外层的上面,又可以保温,還不妨碍爬山。 早饭送到,我也找了一块地方享用早餐,丁胖子的手艺确实很好,大饼虽大,却也软和。 “兄台早上就吃這個?”子文眯开眼去看挡住自己阳光的子元,又咬了一口饼,“是啊,对很多人来說,连喝水都成問題,我有饼吃就已经很好了。” “知足常乐,子元受教了” 哎呀,我又不小心指点他了,真是的~ “不過,如果有個果子应该会更好”子元伸出背后裡的手,递给子文一個苹果。 我拿過苹果马上啃一口,味道沒的說,好极了,“這個季节怎么還有這么新鲜的水果?” “是家父从其他地方捎過来的”子元很淡定地說。 子文一口苹果含在嘴裡停了停,又继续加工,子元他家裡到底有多富,還能从别的地方捎水果给他?“按照兄台的方法,子元今天沒有被罚”感情你是经常被罚呀,不過是罚站,還是罚你抄书,還是打手心儿呢~ “那不是很好”想了半天,我說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子元......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不可以都請教兄台?” 什么?!你当我是百科全书啊? “不可以”别以为一個苹果就可以收买我!早知道昨天就不该跟你說那么多。 见子元一脸失望尴尬,子文补充道,“我懂得并不多,字也不认识几個,你与其问我,還不如請教你的师公们。” 沉默了一会,子元怒道,“兄台不愿意也就罢了,何必這样戏耍子元!”以为子文是在借口推脱,子元气地转身离开。 “你站住!”我是胆小怕事,但也不是好惹的。 “兄台還有何事?!”子元确实生气了,毕竟富家子弟的骨气,呸!少爷脾气還是有的嘛。 “不管你信不信,秦国的文字我确实不认识多少,我所知道的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多”我以十分真诚无畏的眼神盯着他,我說的本来就是事实,谁耍你啦! “可是...以兄台的言谈来看,不像是......好吧,兄台既然這样說,子元不问便是,只是,子元還是想......”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是?“我所学并不足以解答你的疑问,你去請教你的师公和同学会更好。” “家父经常送东西来就已经引起很多人不满了,我平日的功课又不出色,去請教同学,怕他们不会真心解答,請教师公们的话,子元实在是......” 呸,叫你搞特殊、走后门,活该人缘這么差,“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一来你沒有做错什么,二来他们又不了解你,那你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你是来這裡学知识的,有問題不问老师问谁?” “......子元知道了”作了個谢礼,子元雄赳赳气扬扬地走向闻道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