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作者:未知 “這……” 听着秦凝的分析,成屹峰轻轻的摸着下巴,陷入深思,再忽然站起来:“或者,就是当年那個耍猴的搞鬼?” 秦凝的眼睛和他对视,不禁拍了拍腿表示认同:“……对!那個人一脸阴险,很坏很坏,只有他,有可能做出拐走朵朵這种事来!” “走,不管是不是他,我們去给鲁兆辉打电话,看能不能问到当年那個混蛋现在在哪儿呢!” 秦凝拉住成屹峰,转瞬出了空间,又回到医院那個代办长途电话的店铺,等了好一会儿,拨通的鲁兆辉的电话。 当听见鲁兆辉那略显粗鲁的声音在听筒裡响起,秦凝立刻抱住电话說: “鲁大哥,不管你现在多忙,你务必帮我查一個人的去向,就是以前,应该是七二年的时候,有個耍猴的,偷东西,成屹峰报過案,盛刚经办的,后来,這個人還在县南街又偷我钱,被我們打了,也是盛刚经办的,当时……” 可是,鲁兆辉打断了她:“哎哎,妹子你等等,你說你当了大学生,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哥哥我,难得打個电话,還跟我讲小偷干什么呀,啊?我想我那個抢我帽子的小外甥女了,你给带回来我瞧瞧啊!” 秦凝叹气,眼圈又酸又重,哽咽着說:“鲁大哥,你听好,那個抢你帽子的小外甥女不见了,被人抱走了!我现在怀疑,是当年那個小偷把孩子抱走的,我现在急需要你那边给我确定啊!” 电话裡“嗷”的一声,鲁兆辉炸锅了:“你說什么?那個孩子抱走了?你你你,你怎么当的妈,啊,你到底怎么当的妈?” 這么大声,旁边的人都听得见,成屹峰几次伸手要拿走秦凝的电话解释,秦凝沒放,一边擦眼泪一边說: “鲁大哥,随你怎么說我,是我不好,可你现在帮我去查查,那個小偷到底還在坐牢,還是已经出来了?当时他偷了三百多块钱,按理,会劳改的!” “唉!你,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去查!不過,七二年啊,可久了,就算真的劳改過,我還得帮你联系劳改地方的电话才能知道這人的下落,要一会儿呢!那我查到了,怎么通知你啊?” 秦凝和成屹峰看了眼,小声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巨泼来斯公寓那边等,那边楼下有电话处,比较容易联系到,现在盲目的去寻找,不如先抓住這唯一靠谱的一点线索了。 鲁兆辉记下了电话号码,秦凝和成屹峰像两個年迈老人似的,相携着回家去等。 這种等待,是无比煎熬心灵的。 原本夫妻两個日日的忙碌,能在百忙之中抽時間单独呆一会儿,会觉得无比美好,如今一個孩子不见了,夫妻两個单独对坐,变成了一种很是尴尬的氛围。 秦凝垂头坐在小客厅的椅子上,成屹峰给她倒了杯水,便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因为彼此都有很强的负疚感,既担心孩子,也担心老人,事情急迫得让人焦头烂额,却又茫然得无从入手,同时,两人還担心自己說错了,让对方心裡不好過。 干脆不說了。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秦凝到空间看了看果果,见孩子還在安睡,便出了空间,和成屹峰說:“我下去电话处等吧,心裡不定心。” 成屹峰点了点头,看着妻子出了门,他才把手捂住脸,无声的落泪。 秦凝下了楼等了一会儿,心裡也知道,鲁兆辉要找一個好几年前的案子,估计一时是找不着的,她便又回家来看孩子。 楼上楼下折腾了好多次,终于,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鲁兆辉来了电话: “小凝,我查到你說的那個案子了,那個耍猴的,叫罗狗剩,当时這個罗狗剩偷了三百多块钱,還涉及好几個盗窃案,是盛刚经办的。 后来這人就判了三年,但因为当时他腿断了,又是外省的,就给延期入狱了,是解押到苏北的一個农场改造去的。 我打电话问過苏北那個农场的人了,這個人劳改的时候也不学好,還偷了农场的东西,所以還加了刑期,是前年年底才被放出来的。 這個人出去农场以后,就回老家了,因为他们当地人都是靠走江湖耍猴为生的,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了。小凝,你觉得,会是這個人嗎?” 秦凝叹气:“唉,我希望不是這個人,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人,当年他想偷我东西,竟然想在背后给我闷棍打晕我,只有這种恶毒的人,才会做出抱走孩子的事来,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找,往哪儿找。” 鲁兆辉马上說:“妹子,你把你沪上的地址给我一下,我請了假马上来,帮你们一起找!” “……好!谢谢你,鲁大哥!” “唉,别說這些了,快,把地址给我!” 秦凝跟鲁兆辉說好了,才再次往自己家走去。 果果早就醒了,窝在成屹峰怀裡,撅着小嘴,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食物也不大肯吃,情绪很不好,過一会儿就喊一遍“妹妹”,让秦凝夫妻俩听着心酸。 秦凝和成屹峰說了鲁兆辉提供的信息,又說:“我觉得,真的是這個人抱走了孩子。鲁大哥說,现在开车過来帮我們找,我需要人手,便答应了。” 成屹峰点了点头,把果果递给秦凝,說:“你带果儿在家等着鲁大哥,我再出去找找吧,這么坐着,我心裡太难受了。” 秦凝接了孩子,却拉住他: “哥,不要盲目的找,沪上這么大,我們像沒头苍蝇似的找,把自己累死了,也是找不到的。我仔细想過了,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带走朵朵,我們更加沒有线索,但如果是這個罗狗剩的话,至少我們可以打听耍猴的,只要這個城市有人见過耍猴的,說不定就能找到朵朵。” “好,那我就打听耍猴的!” “你……三個小时后,一定要回来一次,要不然,我不放心你,你不能让我既要担心孩子和外公,再担心你啊!而且那时候鲁大哥差不多能到了,咱们也可以商量一下怎么办。” “好,我知道了。” 成屹峰走了,秦凝抱着孩子坐着,却是默默流泪,心裡千呼万唤:“朵朵,你在哪儿啊?” 這么坐了一個多小时,秦凝听着门口有脚步声,很快,有人敲门。 秦凝還以为是鲁兆辉来了,抱着孩子急急的去开门,一看,是楼下负责公寓管理的林大叔。 林大叔手裡拿着一封信說:“哎,小秦你在家啊,我要问问你呢,你看這個信,是寄给你们家的嗎?写的不明不白的!” 秦凝接過信一看,只见一個常见的褐色牛皮纸信封,上面除了巨泼来斯公寓的地址以外,沒有写清楚门牌号,只写着几個歪歪斜斜的字:“双胞胎的父母收”。 秦凝手发抖:“应该是,应该是!林大叔,這個,是什么时候寄来的” 林大叔說:“不知道呢,我早上看還沒有的,我這会儿开大信箱查就发现了,但我看着沒写门牌号也沒有写名字,還沒邮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你们家,我就先问问。” “林大叔,那谢谢你。” 秦凝也顾不上多說,抓着信就关了门,把果果放在沙发上就撕开了信。 信封裡掉出来一张纸和一块儿童手帕。 只一眼,秦凝就知道,帕子是朵朵常用的。 秦凝手更加抖了,拿着手帕放在嘴边,亲了亲,能闻到朵朵特有的幼儿奶香味。 秦凝不可控制的抖着手,打开信纸。 “妖女,如想见女儿,今晚九点,把两千块钱放在福星公园门口第二排第三棵水杉树的下面之后,立刻离开。如若我拿不到钱,或者你告诉了别人,你的秘密,明天就会登上报纸。” 秦凝“啪”的一下瘫坐在地上,终于,有消息了! 不過是要钱,钱能解决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啊! 秦凝坐在地板上呼呼的喘气,脑子裡飞快的转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今天這個信来看,抱走朵朵的人,应该就是曾经那個耍猴人了,秦凝记得,這個人就喊過自己一声“妖女”。 同时,這個人应该是跟踪秦凝一家好些日子了,朵朵在任贵均的小院被带走,信却塞到巨泼来斯公寓的信箱来,就足以证明,這個人对秦凝一家的作息和生活很是了解,甚至,他可能一直在暗处观察着秦凝夫妻俩的行踪呢。 而且,信裡提到了秘密! 秘密啊…… 嗬,秘密! 她秦凝的秘密,岂是被人随意就威胁了的?! 秦凝紧紧捏着信纸想了又想,又抬头看了看客厅的钟,最终,她把果果送入空间。 秦凝把悟空叫過来,花了足有半個小时,十分认真的和悟空以及果果讲道理,最后說: “悟空,果果,你们一定要乖乖的在小竹屋裡等着,哪儿也不去,妈妈不能分心,這样才能找到妹妹,知道嗎?” 好在,在空间养大的孩子和猴儿都异常聪明,看着秦凝认真的眼睛,都点头同意了。 秦凝便做了些准备,再换上一件乡下人才穿的、很旧的土布衣服,在头上包了條灰扑扑的布巾,打扮成农村妇女的样子,這才出去空间外面,给成屹峰留了一张便條和一封信,便准备离开巨泼来斯公寓。 但是,這次,她并沒有从公寓的正门走,而是下楼之后,悄悄的转到了公寓的后门出去了。 公寓的后门很小很隐蔽,出门是往另外一個方向的一條小街道,秦凝自己都是第一次走這個门,她相信,那個偷偷关注着他们家的、信上地址也写不详细的混蛋,一定不会知道還有這一处门。 秦凝出了后门以后,小心留意着四周,确定沒有人跟着她,才从小街道出去,绕了一大圈,绕回到巨泼来斯公寓外边的大马路对面,悄悄的观察着巨泼来斯公寓门口。 已经临近五点了,是大城市各個单位学校下班和放学的時間,大马路上人来人往,自行车汇成了河,电车当当的开着,时常会挡住秦凝的视线。 但秦凝還是看见成屹峰骑着一辆自行车,回到了巨泼来斯公寓,远远看去,他的肩膀垂着,脸色阴沉,全身风尘仆仆的骑进了公寓。 秦凝都来不及看他,只是不断的查看着公寓四周,有沒有可疑的人物。 终于,她发现,在离巨泼来斯公寓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個挺年轻的绿衣服男人伸着脑袋,不断的张望了巨泼来斯公寓的门口,当成屹峰进去公寓之后,這個人還往前走了几步,似乎在确定是不是成屹峰。 秦凝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心裡涌动着好些想法。 首先,這個绿衣服男人,并不是几年前那個悟空的主人——罗狗剩。 那么,這個人是谁呢? 难道是罗狗剩的同伙?或者压根和罗狗剩沒有关联? 其次,秦凝发现,這個人很小心,即便是成屹峰进去了公寓,他也尽力和公寓保持着最少十五到二十米的距离。 怪不得呢,秦凝从来沒有发现過有人跟着她。因为十五到二十米,差不多就是靠近秦凝的安全距离,如果太靠近,秦凝的空间会提示的。 這么一观察,又让秦凝不断往罗狗剩身上怀疑,因为這個世上,除了成屹峰,也只有罗狗剩,亲眼目睹過秦凝把悟空收进空间過,所以才說什么秘密;也只有罗狗剩在跟踪秦凝的過程中,被秦凝忽然转身的发觉過,所以才這么的小心翼翼。 這個绿衣服男人,一定是与罗狗剩有关! 罗狗剩,倒真是個狡诈之徒,竟然還有同伙呢! 秦凝暗自咬了咬牙,又在附近仔细搜寻了一番,沒再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便把头上的布巾拉了拉,挡住脸,继续站在马路对面观察着。 又過了半個小时,鲁兆辉开着一辆警车過来了,他把车停在公寓门口下车,一身警服的去和公寓门口的管理人员问话。 绿衣服男人又探出脑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鲁兆辉。 鲁兆辉在门口不知道說了什么,手裡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走到警车上去以后,便开着警车走了。 绿衣服男人轻轻拍了拍胸口,隔着一條马路,秦凝似乎都能感觉绿衣服男人的如释重负。 她继续观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式的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