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大結局前世

作者:悠雲閒閒
蘇清瑤睜開眼,看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馬龍,她呆愣愣看着眼前是繁華城市,一瞬間恍惚,她這是回來了?

  樓上電子顯示屏幕,上面正播放着某大牌明星代言的手機廣告,她看了看下面時間,頓時明白,她這是回到了現代。

  驀然想到什麼,她打車來到清遠大樓,看着高高的大廈,簡練經典的風格,蘇清瑤有一瞬間的遲疑,她曾經數次經過清遠大樓,可是卻從來沒有進去過。

  這是顧景慎公司集團總部。

  最後,蘇清瑤鼓足勇氣,走進大堂,裏面的前臺穿着職業裝,不過襯衫的扣子多解開了一個,露出若隱若現的事業心。

  蘇清瑤擡起頭,看着正在化妝的前臺,“請問,你們總裁在嗎?我有事情找他。”

  “你誰呀,一來就要見我們總裁?”前臺不懷好意的打量着她。

  “我是你們總裁的”老婆兩個字終究沒說出來,“我是你們總裁的故友,麻煩你打個電話。”蘇清瑤說道。

  前臺看了看蘇清瑤穿着過時棉布裙,雖然素雅,可是一看款式就是老掉牙的那種,不耐煩地說道:“你們這些女的見天兒找我們總裁,我們總裁跟女朋友旅遊去了,不在。”

  蘇清瑤還想再問,可看見前臺不耐煩的揮手趕她走樣子,她沒再說話。

  而是去旁邊的公用電話亭,撥打熟悉的號碼,電話通了,卻傳來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蘇清瑤一瞬間恍惚,顧景慎換號碼了,想到剛纔前臺說的女朋友旅遊,她掛了電話,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又鼓起勇氣走進清遠大樓,她看見一對男女站在前臺,男的輕佻摟着女人的腰,女人小鳥一般依偎在男人懷裏。

  蘇清瑤安靜等着,等着男女走了,她想問問顧景慎的手機號。

  現在她身無分文,而她的藥店早就在三年前的地震中塌了,她沒有了去處。

  “總裁,剛纔就是這個女的找你。”前臺指着她說道。

  “你找我?”那個男的吊兒郎當拉了拉墨鏡,看着眼前蘇清瑤,頓時眼前一亮,這女的雖然穿得土,可肌膚水嫩,五官精緻玲瓏,比他之前見過的明星還漂亮。

  不過現在女的一看見有錢人就往上撲,想到這裏,他輕浮的笑了一聲,“小姑娘,你找我幹嘛?咱們進去聊聊。”

  他懷裏摟着的女人頓時不幹了,嬌聲嬌氣的說道:“吳少,我不幹,你剛纔還說要陪人家去買衣服的。”

  吳少低頭下,斜睨着眼拍了拍她的臉,“前兒剛買了一條百萬的項鍊,差不多就行了,別宰的太狠了。”

  “哼,你說的什麼嘛,那可是咱們的定情信物,怎麼能用錢衡量呢。”女的哼哼唧唧說道。

  吳少嗤笑一聲,“別跟爺提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你要是願意伺候就留着,不願意就滾。”語氣裏帶着不耐煩。

  那個女的一跺腳,走了,腳步越走越慢,到門口見吳少沒追出來,知道鬧騰的過了,抹不下面,又捨不得走,就留在門口踟躕。

  蘇清瑤對他們倆個鬧矛盾不感興趣,她看着吳少問道:“顧景慎去了哪裏?”

  既然眼前的吳少是這裏的總裁,那顧景慎呢?

  而吳少她並不認識,清遠大廈顧景慎集團總部,現在連總部都換人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是說那個瘋子呀?”吳少笑了笑,“他早就把公司賣給我了,你說他在京城也算是有名號的人,有頭有臉,有權有勢,找個什麼女人不行,偏偏爲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半死不活的,嘖嘖,忒癡情了。”

  蘇清瑤聽了,頓時臉色一變,“那他人呢?”

  看着蘇清瑤擔憂的模樣,“我哪知道呀,聽說他把錢都給了一個老鼻子道士,現在可是窮光蛋一個,原來響噹噹的顧三爺現在又老又窮,你跟着他可沒前途,還不如跟着我混。”說着毛手毛腳,拉住蘇清瑤白嫩的小手。

  嘖,這小丫頭可真水靈。

  “滾!”蘇清瑤斜睨了他一眼,轉身避開他。

  “呵,跟個小辣椒似的,脾氣還挺大。”吳少笑着搖搖頭,這麼辣,牀上肯定帶勁。

  “吳少,剛纔董事長來了,說讓你上去開會。”前臺放下電話說道。

  吳少一聽親爹來了,頓時頭都大了,這老頭子最嚴格,年少的時候是在農村吃了不少苦頭,教育方式更是簡單粗暴,有時就是一頓暴揍,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他背後編排顧三爺,沒準兒今兒的腿都保不住了。

  蘇清瑤沒見到吳少的老爹,若是見到,就會大喫一驚,原來這正是在她藥店旁邊,開了幾年古董店的吳明。

  更不會想到整天鶯鶯燕燕的吳明,竟然有了這麼大的兒子。

  蘇清瑤無奈出了清遠大樓,她現在真的身無分文了,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嘆了口氣,這是她過生日的時候,顧景慎從國外花大價錢在拍賣會上買下的,粉紅色的鑽石,純粹明亮,在陽光下散發着熠熠光輝。

  她收回手中的鑽石,厚着臉皮像路人借了手機,按照以前的記憶,給顧明芸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是個老年男人接的,一聽聲音。蘇清瑤想要掛掉,不過最後抱着僥倖心理問了一句:“你是陳奕哲嗎?”

  話筒那邊聲音頓了頓,聲音不愉地質問:“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我跟你們說過很多遍,我有老婆,你們居然還追到這裏,下次再打電話過來,我就報警了。”

  眼看着陳奕哲要掛電話“等等,我是顧明芸的朋友,麻煩你讓她接一下電話。”蘇清瑤趕緊解釋。

  借給蘇清瑤電話的路人,奇怪的看了蘇清瑤一眼,接着警惕起來。

  蘇清瑤苦笑一聲,這是把她當成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呀!

  電話那頭,陳奕哲的聲音,“明芸,有人找你,還是一個年輕的女的,別是個騙子。”

  蘇清瑤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接着聽見陳奕哲小聲說道:“開成免提,錄音,萬一是詐騙電話。”

  面對路人的越來越奇怪的眼神,蘇清瑤尷尬笑了笑。

  “喂,請問你是哪位?”顧明芸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過來。

  蘇清瑤頓時心裏一酸澀,回來後,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陌生人人羣,連顧景慎都不見了,她心底有說不出的恐慌。

  “明芸,我是清瑤,蘇清瑤,我回來了。”她生怕顧明芸再說出不合時宜的話,連忙說道:“我現在就在清遠大廈,等你到了,我們親自見面說再說,電話是我借別人的,一時半會說不清。”

  手機對面沉默片刻,繼而有些顫抖的女聲響起:“大廈前面有個咖啡廳,你在那裏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好,我在這裏等着你。”蘇清瑤點點頭,隨即掛了電話。

  蘇清瑤向路人連着道了謝,接着就蹲在大廈門口等顧明芸。

  現在她身上沒錢,看見裝修豪華的咖啡廳,居然有些發憷,果然是錢壯人膽,沒錢就慫了。

  蘇清瑤蹲在路旁,她其實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她過二十八歲生日,過完生日,被顧景慎糾纏了半宿,再醒來就回來了。

  幸好,做完後她執意讓顧景慎幫她套了一身棉布睡裙,要是光溜溜的,丟人丟大發了。

  她蹲在角落,看着繁華的街道,心思飄遠。

  一羣人從清遠大廈裏涌出來,西裝革履,腳步帶風,蘇清瑤下意識往偏僻的地方挪了挪,誰知爲首的男子竟然停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角落裏的身影,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先去工地,我一會兒就過來。”

  吳少看着父親面色激動的走向角落裏的女子,他的視線一凝,這不是剛纔攔住他的那個女人嗎?

  再看看父親不同尋常的樣子,難道這是父親最新的小蜜?看着樣子也不像呀?說是初戀情人,可這女子年紀忒小了?

  吳少一頭霧水,不過老頭子這麼大歲數,也造不出人,跟他搶遺產,快隨他去吧,他領着一羣人走向停車場,開車去了工地。

  蘇清瑤感覺有人朝她走過來,下意識擡頭看過去,瞬間愣怔住,“吳明?”

  吳明曾經在她藥店開了多年的古董店,後世吳明一直是顧景慎的手下的總經理,他們還算熟悉,不過在蘇清瑤心中意氣風發的花花公子,突然變成頭髮花白的老年人,她一時還真沒認出來。

  “清瑤,你是不是蘇清瑤?”吳明驀然加快腳步,朝她走過來。

  蘇清瑤看着他驚疑的眼睛,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走,快去看看三哥吧?”吳明焦急地說道。

  “三哥他在哪?”這是蘇清瑤心中最大的疑問,自從回來,一樁樁一件件都變得怪異,好好的,顧景慎怎麼會把清遠大廈賣了?

  “三哥就在孟河大隊,我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激動的女聲打斷了。

  “清瑤,真的是你嗎?”顧明芸跑過來,打量着蘇清瑤,突然眼睛就迷濛起來,真的是清瑤姐姐。

  “清瑤姐姐,你可總算回來了,三哥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吳明欲言又止,最後說:“我們先去孟河大隊吧。”

  蘇清瑤聽了他們的話,心裏隱隱察覺到什麼,在她心目中顧景慎做事凌厲,心思縝密,按說就算她死了,傷心歸傷心,顧景慎依舊可以風風光光的做他的顧三爺。

  而她怎麼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三哥怎麼會不行了?

  他纔不過五十多……

  她坐在車上,望着疾馳的風景,一時分不清前世與後世到底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真實存在的。

  “三哥到底怎麼了?”蘇清瑤嗓子澀澀的問道。

  想到三哥的警告,她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那場地震後,三哥從國外回來,在廢墟里找出你的……”她頓了頓接着說道:“三哥後來就變得不正常了,先是從蘇家弄了個什麼玉墜,後來更是賣了所有的家產,請了隱居道士,見天兒在孟河大隊住着。”

  “剛開始,我還真的以爲三哥是瘋了,可是看到你,我就知道三哥他……”顧明芸抽泣了一聲,“我曾經聽那個老道士說過,以命換命,你回來了,三哥估計就……”

  蘇清瑤聽了顧明芸匪夷所思的話,不知不覺早就淚流滿面。

  車開了一天,中間加了一次油,最後慢慢駛入孟河大隊。

  蘇清瑤看着眼前陌生的村子,孟河大隊變化很多,她都快認不出來了,原來的土坯房都變成青磚瓦房,唯一熟悉的便是山後面的那片樹林。

  車直接開到山腳,蘇清瑤下車後,遠遠看見山頂的小木屋,簡陋而矮小,心酸地問道:“他就住在這裏嗎?”

  顧明芸抹了抹眼淚,“三哥這麼多年,一直孤零零住在這裏,清瑤姐姐,你去看看三哥吧,你不知道,他一直等着你?”

  蘇清瑤點點頭,朝山上走去,一條木頭小路上,四周是漫山遍野的薔薇花,她的眼淚瞬間涌出來,當初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

  蘇清瑤曾滿眼歡喜地對顧景慎說過:“我想有個家,就在山頂上蓋一個小木屋,每天早起就能聽見鳥兒叫聲,開門就能看見樹林,路上種滿薔薇花,我走在裏面,就跟花仙子一樣……”

  眼淚隨着腳步,一滴一滴砸在木頭小路上,小木屋越來越近。

  蘇清瑤看着木屋的門,手微微抖了抖,她輕輕推開,沒有人,裏面的佈置跟他們曾經在一起住過的屋子一模一樣,就連她愛在牀頭瓷瓶裏插一束野花都沒忘記。

  她走出木屋,看見一個老道士,那個老道士驚詫看了她一眼,繼而揚了揚拂塵,“原來傳說是真的。”

  蘇清瑤焦急問道:“顧景慎在哪裏?”

  “他呀,馬上就要行將就木了。”老道士嘆了口氣,“沒見過這麼固執的人,用自己三十歲的壽命去換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說。”

  蘇清瑤震驚瞪大眼,“三十年壽命?”

  “對啊,小姑娘,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來自異世吧。”老道士摸着長長的鬍鬚說道。

  “是。”蘇清瑤說道。

  “那就對了,死而復生是需要以血以魂爲代價的,”老道士說道。

  這姑娘現在死而復生了,看來這次法術成了,數次法事不光是消耗了顧景慎精血魂魄,更耗盡他的壽命。

  老道長嘆一口氣,他也活不長了,不過總算留給那些不爭氣的子弟們不少財產,以後保住師派門楣應該是不成問題了。

  “那,那他現在?”蘇清瑤紅着眼睛問道。

  “他就在那後山,”老道士指了指路,“就沒見過這麼頑固的人,人都不行了,不在牀上好好躺着,非要在那裏等着。”

  蘇清瑤沒等他的話說完,就朝後山跑去,跑得太快,崴了一腳,鞋也跑掉了,她不管不顧的爬起來,繼續朝後山跑去,直到看見坐在輪椅的那個身影。

  她死死咬着嘴脣,眼睛模糊一片,曾經高大健壯的人,瘦骨嶙峋地坐在輪椅上,銀白的頭髮隨着風舞動。

  蘇清瑤慢慢走過去,蹲在輪椅跟前,“三哥,我回來。”

  顧景慎的眼睛慢慢收回來,低下頭望着蘇清瑤淚眼婆娑的小臉,費力的擡起手,輕輕擦拭着她的眼角,“不哭……”

  他凝視着青春年少的蘇清瑤,脣角掛着滿足的笑容,“小丫頭,你終於回來了……”

  蘇清瑤握着他的手,大哭道:“我回來了,三哥,我回來了……”

  “小丫頭,你還是那麼年輕,那麼漂亮……”可我又醜又老,顧景慎像是想起什麼,想要抽回滿是皺紋的手。

  “不,你永遠都是我的三哥,我的三哥永遠都是最俊朗的男兒。”蘇清瑤拉住他的手。

  顧景慎侷促地低着頭,看着白嫩的小手搭在滿是皺紋褐斑的手上。

  “你爲什麼要那麼傻,我死了,你就好好活着呀,爲什麼要以血魂爲代價。”蘇清瑤伏在他的腿上,哭得像個孩子。

  顧景慎摸了摸她的頭,慈愛地說道“我本來答應讓你過上好日子,後來我失言了,再來一次,我希望你能過得喜樂安康。”

  “我過得很好,成了家,有了一對上胞胎……”蘇清瑤有些賭氣說道。

  顧景慎溫柔地給撅着嘴的蘇清瑤擦了擦眼淚,看着清瑤青春嬌美的容顏,知道她過得不錯,

  終究還是沒問在異世他們兩個結局,只要他的小姑娘過得好好的,他就沒有遺憾了。

  “成家生子也好,我記得你喜歡小孩子,這樣你老了也有人陪伴。”

  “你怎麼不問問我跟誰結婚了?”蘇清瑤直直看着他,直到看清他眼中的慌亂和失落,這纔有些心疼,顧景慎這個大傻瓜。

  “我嫁給了你,我們有了一對龍鳳胎,從始至終只有你。”蘇清瑤把顧景慎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你知道嗎?我根本就不是蘇建軍的親生女兒,我是京城蘇銘的女兒,”蘇清瑤想起當初顧景慎決然離開的模樣,哼哼說道:“當初你以爲我娘是你姑姑,便毅然離開了,害得我傷心那麼多年。”她兇巴巴質問。

  顧景慎不自然地挪了挪腿,當初離開,身世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因爲他的腿,因爲拖得時間久了,只能截肢,後半輩子他只能在輪椅上渡過,可是後來隨着歲月流逝,他愈發放不下,人總是在青春年少,無畏無知的時候,弄丟最珍貴的東西。

  “都是你……我整整難過的十幾年…”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他早就後悔了,回國後,在地震廢墟里看到清瑤那一刻,他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哼,當然是你錯了,要不就不會錯過那麼多年。”蘇清瑤憤憤說道。

  “瑤瑤,你說說那個世界生活吧。”顧景慎滿眼寵溺望着她。

  蘇清瑤對上顧景慎期待的雙眼,驀然心就軟了,她伏在他的腿上,“在那個世界我們生得一對雙胞胎,兩個孩子的名字都是顧爺爺取得,大寶叫顧翰,二寶叫顧雪。

  在那個世界裏顧爺爺和施奶奶都身體康健,活的好好的,我的爹孃妹妹也都沒出意外,我們一家子人都好好的,我們都搬到京市,院子住的很近,經常串門,一起涮鍋子。”

  “大寶顧翰隨了你,少年老成,小小年紀就整天木着臉,你最喜歡二寶顧雪,把那小丫頭寵的無法無天,跟着小霸王似的……”蘇清瑤絮絮叨叨說着。

  直到感覺伏在臉上的手,慢慢垂落下去,蘇清瑤眼淚瘋狂的涌出,繼續抽噎着說:“大寶顧翰天生聰明,上學時數學特別好,才八歲已經把小學課程全學會了……顧雪成績差,還愛偷懶,每次考得差了,向你一撒嬌,你就心軟了……嗚嗚嗚……”

  蘇清瑤再也說不下去了,她趴在顧景慎的膝蓋上,痛哭起來。

  她不知道,她重來一次的機會是顧景慎用所有的一切換來的,她在那裏幸福的生活,而顧景慎一人在這山上孤零零的,他才五十多歲,而衰弱如同八十多歲……

  蘇清瑤哭得渾渾噩噩,直到最後暈倒在顧景慎身上。

  顧景慎半夜醒來,看見清瑤滿眼淚水抱着他的胳膊,哭得不能自已。

  他以爲清瑤做惡夢了,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小丫頭,醒醒……”

  蘇清瑤覺得昏昏沉沉中,有人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聲音溫柔,她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眼前俊朗的面容,哽咽說道:“三哥,你爲什麼那麼傻,爲什麼要用神魂壽命去換我重生。”

  顧景慎脊背僵了僵,她知道了?

  他輕輕抱着抽泣地不能自已的小姑娘,“沒事了,都過去了。”若是讓他在選擇一次,他還會那樣做。

  蘇清瑤緊抱着他,他稍微一動,就抽着鼻子,“三哥,別走……”嬌嬌弱弱,讓人看了心疼。

  顧景慎輕輕拍着她的肩膀,溫柔哄她睡覺,日上三竿,蘇清瑤還賴在顧景慎懷裏不想起來。

  可是天不遂人願,外面傳來咚咚咚敲門聲。

  “媽媽怎麼還在睡懶覺呀,咱們早飯都沒喫,肚子好餓呀。”顧雪嘟着嘴,今天沒有媽媽給她梳辮子,哥哥梳的辮子亂糟糟的,一點兒也不好看。

  顧翰看了看她,“走,哥哥帶你去喫好的。”

  顧雪可不是好忽悠的,“去喫什麼好的呀?”

  顧翰說道,“就在咱們街上,開了一家賣烤羊肉串的,走,哥哥帶你去喫。”

  “哥哥,你有錢嗎?”顧雪質疑道。

  顧翰說道:“錢的事情你放心,跟我走吧。”

  他領着妹妹出了門,過了一會兒,蘇清瑤醒了。

  她睜開眼,看着顧景慎,心裏軟軟的,“三哥……疼不疼……”

  每次做法以血以魂燃燒爲代價,嘗試讓她重生,肯定很疼。

  顧景慎親了親她的額頭,“不疼……”什麼痛都比不上失去你的撕心裂肺。

  蘇清瑤摸了摸他,“三哥中午我給你做最愛喫的紅燒魚。”

  等午飯做好後,兩個寶寶也喫完羊肉串回來。

  這時,他們看見桌子上滿滿當當的菜,散發着誘人的香味,頓時覺得又餓了。

  兩人自覺地洗了手,乖乖地坐在桌子旁。平時蘇清瑤對他們要求並不不嚴格,但喫飯必須等家人坐全,才能動筷子。

  顧景慎看着一桌子都是自己愛喫的菜,眸底深處含着一絲溫柔,他笑了笑,紅燒魚的魚刺分開,魚肉放進蘇清瑤的碗裏。

  蘇清瑤看着碗裏的魚肉,指尖顫了顫。

  顧景慎向來如此,喫魚的時候,耐心幫她把魚刺去掉,喫蝦的時候,事前替她剝了皮……

  這些點點滴滴的平凡小事她都忽視了……

  越深沉的愛,越見於容易忽略的細微,這個道理直到她在山頂上見到行將就木的三哥時才醒悟,幸好還不晚。

  蘇清瑤轉過頭,凝視着顧景慎漆黑的眼眸,淡淡一笑。

  笑着笑着,眼睛不禁溼潤了,星轉鬥移,何其有幸,再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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