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惹了我,你以为還有别的逃路嗎? 作者:未知 她抬起手比划了起来。 ——我正好有事找你。 祁令扬喝着咖啡,从杯子的边沿上方看她,看她比划完,笑了:“我也正好有事找你。不過,你先說吧。” 苏湘便不客气了,抬手就比划了起来。 ——那個APP,能不能多加一個功能? “嗯,你說說看?” 苏湘因为要說的太多,怕祁令扬不能完全看明白她的手语,便直接拿了手机在备忘录上写了起来:我希望能多一個求助功能,比如遇到危险的时候,打电话给警察,对方可以知道我的求助来帮助我,而不是觉得接到了一個骚扰电话。 祁令扬想了想,点头道:“你是說,再多加一個紧急求助通道?” 苏湘连忙点头。 ——对,就是這样。 她今天就是因为无法报警,吃了一個大亏。 祁令扬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可以,反正APP的功能還在继续完善。這個项目,也会持续的做下去。等以后正式上线,還会再开辟一個建议征集通道。” ——這就再好不過了。 苏湘展现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低头喝了一口热可可,心裡舒服了许多,眉眼都弯了起来。 祁令扬手指撑着下巴看她,唇角微微翘起一個弧度。 還真是要求简单,只這么点小事,就开心成這样。 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刚翘起的弧度又落了回去,露出一抹苦笑。 苏湘一抬头,就看到他低垂着眉眼,一脸有心事的样子。 ——你怎么了,要不要說說? 這么冷的天,沒事的人這個时候都躲在家裡看电视或者直接躺被窝玩游戏了,可他却坐在這裡喝咖啡,那就是有烦心事了。 上次苏湘心情不好的时候,祁令扬都把秘密告诉她了,說她不会說话,正好可以当树洞倾诉。 祁令扬看了她一眼,笑了下道:“今天的事,不适合对你說。” 苏湘眨了眨眼,就听祁令扬接着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苏湘眼眸黯了下。 ——暂时不回去了,我要去考证书。 祁令扬微微一怔,了然的点了下头:“嗯,确实,有张证书,以后工作也方便些。” “需要我帮忙的嗎?” ——考证有什么麻烦的,我多看看书就可以了。 祁令扬笑了下:“我倒是有個忙,想让你帮一下。” ——什么? 祁令扬道:“APP的项目,大家一起努力了這么久,项目组有意在元旦的时候安排一個跨年活动,大家开心一下。我听学生们說,你在中秋的时候给她们排练過一個舞蹈,還在电视台得了奖,我回去看了,那個舞蹈很好看,所以,想让你再排一個。” “答应嗎?” 苏湘沒想到是這個請求,当然是点头答应了。 祁令扬跟聋哑学校有合作,之前校长把信息收集的工作交给了她,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在学校内了,校长把工作又交给了另外一個老师,现在她已经很少再接触那個项目了。 听說,一期测试已经通過了。 他们做公益APP,免費为聋哑人谋福利,她虽然不是学校的老师了,但帮忙排练個节目,可以为他们加油打气,這点小忙算什么。 但祁令扬好像不止于此,又接着說道:“另外……”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后面的话就不那么好說出口了。 苏湘望着他。 ——還有什么嗎? 祁令扬拇指慢慢的搓着咖啡杯的杯耳,說道:“我們计划過了春节就让APP面世,所以想先做一波宣传,给项目做预热。到时候,想让你再策划一個公益广告。” “元旦跟春节就差了两個月,所以你可以在排练跨年舞蹈的时候,顺便的考虑那個广告,這样就不用花费你太多的時間了。” 苏湘微微蹙了下眉,让她再排一個公益广告,沒有問題啊。 APP能够尽快面世对她来說最好不過了。从项目立起来的时候,她就很期待了。 那,祁令扬为什么說的這么为难? ——我觉得這個沒什么問題啊。 祁令扬道:“广告的话,其实我希望你能上镜头……” 苏湘闻言,比划着的手慢慢的落了下来。 就听祁令扬接着道:“苏湘,你知道,不管是聋哑人,還是别的残疾人,都被說成是社会的边缘人物。但是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们這些特殊人物比起正常人,差不多了多少。” “我想让這個公益广告,让聋哑人得到别人尊重的目光,可以被人用正常的眼光看待,能够真正的自信起来。” “所以,我希望上镜头的人,能够有几個有地位有声望有影响力的人加入进去,有号召力,就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让更多的人去关注。” “苏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苏湘茫然的望着他,心跳因为這個有些劲爆的請求而快速的跳跃着,喉咙也忽然干渴的很。 她低头喝了一大口的热可可,抬头的时候,目光依然是一片茫然的。 這辈子,从来沒有人說,让她去上什么镜头。 就连养大她的父亲,都耻于让她出去见人,更不要說现在的傅家。 她连出席宴会露個面都不被允许,更不要說在大荧幕上露脸了。 其实,拍公益广告,让聋哑人可以被人用正常的眼光看待,让大家关注到這個群体,从她個人来讲一点問題都沒有,就像祁令扬說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在哪裡。 可祁令扬的這個請求,让苏湘有些为难。 傅家,是不会允许她露面的。 对他们来說,這是让所有人看到了傅家的耻辱,是把這個耻辱,赤l裸裸的公开化。 光是這么一想,苏湘就已经难以想象那时候的场面了。 這时苏湘才回過味来,为什么刚才祁令扬难以启齿,肯定他早就考虑到了這個問題。 苏湘苦笑了下,再度的抬起手来。 ——你知道的,我只是傅家的太太,沒有什么影响力。 她几乎不出现在社交场合裡,哪裡来的什么影响力? 除非公益广告裡,字幕介绍的时候,介绍她的身份。 她猛地一愣,看向祁令扬,他不会是真的這么想的吧? 祁令扬看着她,显然从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想法,点了下头說道:“沒错,我希望你能以傅太太的名义,出现在广告裡。傅家在北城的地位,傅氏集团在全国乃至世界的排名,都是能量巨大的。” 苏湘抿了下唇,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苏湘,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祁令扬說完停顿了下,看了眼時間,又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一起走出咖啡厅,外面的寒意扑面而来,一冷一热的夹击,让苏湘再度的咳嗽了起来。 刚才在咖啡厅的时候,她就一咳一咳的,只是咖啡店裡面暖和,又說着事情,便沒有那么激烈,但是外面的冷空气,让她全身的血管都收缩了起来。 祁令扬看了眼弓背缩着脖子的苏湘,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 苏湘正专注着思考着問題,忽的觉得身上一沉,于此同时而来的,還有夹杂着淡淡烟草味道的温暖。 她看了眼肩头搭着的大衣,再回头看向祁令扬,急忙摸向衣服,想脱下来還给他。 祁令扬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笑了下道:“别在意,我看你实在太冷了,先将就着穿着吧。等到了前面路口,你再把衣服還给我,再自己一路冲进大楼吧。到了楼道裡,裡面有空调,你会舒服一些。” 苏湘比划起来。 ——我不是觉得不好意思,是你把衣服给了我,你也会冷的。 這么冷的天,他把衣服给了她,那他不就受冻了嗎? 她一边比划,一边咳嗽,手势都不怎么连贯了。 好在祁令扬看懂了,說道:“现在是你在咳嗽。行了,這边距离小区不远,走快一点就可以了。” 苏湘见他這么說了,就不再坚持了,不然再這么争论下去,他就更得受冻了。 苏湘的步子加快了一些。 祁令扬看了一眼她的小身影,他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都到了脚踝,两個空空的衣袖轻轻的甩动,看起来有些滑稽。 唇角刚微微的翘起,随即又落了下来。 她明明都已经感冒,却還在這么冷的天跑出来乱逛,想来,傅寒川又是惹了她难過…… 眼睛裡划過一道寒光,又很快的划過,几乎沒有一点察觉,祁令扬提了口气,长腿一迈,几步就跟上了她。 两人很快的经過了小公园,就在他们经過一個拐弯的时候,从一棵树后走出一個人影来。 杜若涵瞧着前面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手指紧紧的掐在了树皮上,上面的碎屑扑簌簌的落下来。 是真的,他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他還說沒有爱上! 這些天,杜若涵几乎每天都会過来看看祁令扬,就是不想让他忘了她。 他越是要疏远她,她就越不能够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大。 如果他爱上了别人,他的目光就不会再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给她的保护……他们之间的誓言,也就不会再存在了…… 可是,她害怕的事情,依然变成了事实…… 不…… 不要…… 杜若涵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两道身影。 那個女人的身上,穿着他的衣服…… 穿着他的衣服…… 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她的双眼,手指忽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转头一看,树皮的碎屑扎入了她的指甲缝隙。 她松开手,指甲掐断了一半,那碎树皮依然顽固的扎在她的指尖,她将碎屑拔了,丝丝的鲜血涌了出来,疼的手指不住的发颤。 不知道是手疼一些,還是心更疼一些。 可是,她依然踉跄着脚步,跟了上去…… …… 1988内的顶楼包厢。 傅寒川跟裴羡已经喝完两杯酒了,莫非同才懒洋洋的走进来。 他看了眼傅寒川,在裴羡那侧的沙发上坐下来說道:“最近你来我這裡有些勤快啊。” 他又看了看裴羡:“什么时候,我們這裡有打卡制了?” 裴羡拎着酒杯凑在唇边,笑睨着傅寒川道:“大概是又在家裡受气了。” 至于那個家裡是谁让傅大少受气,就不用明說了,总不见得是那個三寸大的小豆丁吧。 莫非同从口袋裡掏出一管薄荷糖,拆开了糖纸丢进嘴裡,含含糊糊的說道:“不对啊,明明是今天小哑巴受了惊吓,哪能是傅少受气?” 他踢了踢傅寒川的鞋尖:“你怎么不在家陪着,跑我這儿喝酒来了?” 傅寒川闭着眼,脑袋靠在沙发的背靠上,懒得搭理他。 裴羡给莫非同倒了一杯酒,同时解答:“今天寒川离开了陆家的宴会,這事儿让卓雅夫人知道了。” 他耸了下肩膀,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往下說了。 卓雅夫人对苏湘,那是一個恨之入骨啊! 所以,他推测傅寒川是受了夹板气。 婆婆跟媳妇,自古以来就是世纪难题,更何况傅家的那個媳妇非同一般。 傅寒川就是想在這裡找個清净,喝杯酒,耳边两個男人聒噪着,让他反而不得安宁。 脑子裡又浮现出苏湘弯腰弓背的在树丛裡找钥匙的画面。 那笨蛋不会這個时候還在找钥匙吧? 他睁开眼,踢了一脚莫非同道:“车子在修吧?顺便给配几把钥匙。” 莫非同正在跟裴羡聊天,一时脑子都沒反应過来:“你說什么?” 傅寒川心情不好,站起来的时候口气恶劣无比:“让你再配几把车钥匙,你年纪多大就耳聋?” 說完,就拎起一边搭着的衣服走人了。 莫非同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那道背影,一口气噎在胸口:“你說,他该不会是真的被那小哑巴整的更年期了吧?” “要不,圣诞节给他送点营养品?” 傅寒川在1988沒待多久就出来了,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就看到前面行人道上,一男一女的两道身影。 這种冷飕飕的天气,又沒月亮又沒星星的,居然還有情侣出来压马路。 傅寒川嗤笑了一声,只略略的看過一眼,车子便越了過去。 “吱”的一声,车子猛地刹住,傅寒川铁青着脸又将车子倒了過去,视线還盯着后视镜中那個该死的女人! 苏湘看到一辆黑色的车从身边开過的时候,就觉得那车牌有些眼熟,還沒来得及想呢,车子就“吱”的一声在身侧停下来了。 随即又是“砰”的一声,傅寒川沉着一张脸走上来,一把将苏湘身上的大衣给掀开了。 比感知寒冷更快的,是傅寒川的怒气。 他的一张脸阴沉的可怕,都可以看到他脸颊上咬紧的咬合肌了。 “他是你的止痛药嗎?你心情一不爽,就找别的野男人诉苦?” 傅寒川咬着牙,几乎是从齿缝裡蹦出字来,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他的大掌一抓,握住苏湘细瘦的手腕,将她从祁令扬的身侧拖到了自己的身后。 苏湘被他拽的打了個趔趄,顺着力道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 但這個时候,她顾不上什么疼了。 這個男人,又发什么疯! 她用力的甩他的手,但她越是挣扎,那只手就更有力。 “你给我安分点!”傅寒川回头又吼了她一句,然后噙着一道冷笑,看向祁令扬。 “祁二少,你這觊觎别人老婆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是沒的治了嗎?” “要不要我帮你治治?” 话刚說完,手背上一道钝痛传来,同时還有冰凉与温热,湿润的感觉一起。 傅寒川看都沒回头看一眼,只用力的抖了下手臂,就让苏湘的牙抖开了。 祁令扬冷冷的回望着傅寒川,又越過他的身侧,看了一眼苏湘,薄唇一开說道:“傅少,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在感冒如此严重的情况下,還让她离家出走的来散心。” “自己不看着点儿,就别怪别人。” “你不觉得自己就是個笑话嗎?” 傅寒川垂在一侧的手,手指骨捏的咯吱咯吱的响,一张脸,阴沉的就要滴出水来了。 祁令扬讥笑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大衣拍了拍尘土就自己穿上了。 也不再多看他一眼,径直迈着步子往前走了。 傅寒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只觉得自己的肺就要炸了。 苏湘被他抓得骨头都要断了,還在挣着想要摆脱他,但她這会儿都把力气用在了咳嗽上,手指抓着就像是猫挠似的。 身体又被一股巨大力道拖着往旁侧走了几步,紧接着就被塞进了后车座上。 苏湘被那一道力气推的,整個人几乎扑在座位上,脑袋磕在了座椅上,昏沉的脑子一阵晕眩。 “砰”的一声,又是一道很大的关门声,男人坐上车,车子都猛的摇晃了下,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那被皮质包裹的方向盘,似乎被当成了某人的脖子,被紧紧的掐紧了。 傅寒川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牙印,在车灯下清晰可见,都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顿时,怒气更盛了一些。 苏湘挣扎着从座椅上爬起来,手指搭在了门扣上,她宁愿被冻死,也不要坐他的车了。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安分的待着!” 傅寒川咬牙切齿的說了一句,同时脚下踩上了油门,车子立即如猛虎般蹿了出去。 他充血的眼,紧紧的盯着前面走在马路上的人。 苏湘一看清前面的人,吓得叫了起来。 “啊……” 难听的像是锯木头,她平时极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這個时候,她根本无法忍住。 心脏就快要跳出胸口。 在就要撞上的时候,车头一别,绕過男人,苏湘好像有個人影窜出来推开了男人,接下来,她自己也随着惯性,身体往车门上撞了下,随后倒在车椅上。 引擎的声音轰隆隆呼啸而過,苏湘只来得及看到后面马路上有两道身影趴在地上,车子在一個路口一拐,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苏湘愤怒的比划了起来。 ——你這是要杀了他嗎! …… “小心!” 当杜若涵看到车子就要撞上祁令扬的时候,吓得魂都要飞了。 她本能的跑過去,但還是晚了一些,她的手指指来得及擦到他的衣服,紧接着,她感觉到后腰被人搂住,一個天旋地转间,两人一起往地上倒了下去。 车子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身体开過去的,隆隆的引擎声咆哮着過去了。 与地面接触的时候,杜若涵本能的护住了小腹,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袭来,睁开眼一看,前面是一张拧巴着的脸。 她压在祁令扬的身上,最后关头,還是他护住了她。 祁令扬后背着地,胸腹又被一股重压撞击,前胸后背都遭受了夹击,疼得皱紧了眉头,但好在两個人都沒事。 他松了口气,脑袋落回了地面上,一身冷汗都惊了出来。 傅寒川的嫉妒心,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可那一刹与死神擦肩而過的惊恐,還是令杜若涵湿润了眼眶。 “令扬,祁令扬!”她大声的喊了他的名字哭了出来,只有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還是活着的。 祁令扬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扶着她先站起来,然后上下将她检查了一遍:“你沒受伤吧?” “你吓死我了!”杜若涵擦着眼泪,這個时候,哪裡還顾得上痛。再說了,在最后的时候,還是他保护了她。 祁令扬双手扶着她的手臂,确定她沒受伤后,皱着眉道:“你怎么還沒回去?” 杜若涵一下子想起了事情,咬着嘴唇望着他,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令扬,你說你沒有喜歡上别的女人。可是,你刚才却因为那個女人,差点沒了性命!” 祁令扬松开了手,惊魂過后顷刻间就恢复了冷静。他淡淡的道:“她是我的一個合作伙伴。” 杜若涵反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臂,激动的道:“我都看到了!她穿着你的衣服!” 因为隔了一些距离,天色又黑暗,所以她沒有看清楚那個女人的容貌,连身形都沒有看清楚,可是……可是那些,都是她亲眼看在眼裡的啊! “令扬,那個女人她有别的男人了,你别傻了!” 祁令扬的呼吸沉了下来,拧眉看着面前含着泪的女人:“若涵,你也有别的男人了,你不应该再跟着我的。” 說着,他推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了距离。 杜若涵只觉得掌心一空,眼泪的苦涩渗入了嘴裡,难以下咽。 這时候,仿佛提醒着她似的,小腹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杜若涵捂着肚子,再次的抓住了祁令扬的手臂。 祁令扬以为她還要纠缠不休,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她的手,但看到她捂着肚子,身体也在不住的往下滑时,连忙扶住了她,也在她倒向地面的时候托住了她的身体。 腹部又一阵的绞痛袭来,杜若涵脸色雪白如纸,她更用力的揪紧了他的衣服,手背上的筋脉都鼓了起来。 “令扬……令扬,我的肚子好疼……” 祁令扬往她的肚子看過去,她刚怀了身孕,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 祁令扬立即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先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這裡是高级住宅小区,私家车满地跑,唯独出租车不见,他只能先回去把自己的车开出来。 好在這裡距离他家不远了,跑了几分钟就到了车库。 祁令扬将杜若涵小心的放在车上,额头的汗珠滚落在她的脸上,在他的手抽离之际,杜若涵握紧了他的手,慌的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带着哭腔道:“令扬……我怕,我的宝宝……” 祁令扬摸了摸她被冷汗浸润的脸,坚定的眼神盯着她道:“若涵,若涵,你先看着我,不会有事的,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杜若涵望着他漆黑而沉定的眼神,咬着牙点了点头:“好……好……” 小区的周边设施非常完善,医院就在附近,一会儿就到了。 祁令扬将杜若涵抱出来,一路飞奔进去,大声道:“医生……” …… 傅家别墅。 傅家的两個主人都沒回来,尤其是傅太太是一脸心事重重的出去的,宋妈妈不敢早早的去睡,把傅赢安顿好以后就等在客厅。 可是当她听到开门声,看到进来的两位脸色时,便不声不响的缩回房去了。 傅寒川从下了车,就一直牢牢的捉着苏湘的手腕,不给她半点逃脱的机会,捉着她直接走入了卧室。 前面就是两人的婚床,他的手臂一挥,苏湘那瘦小的身体就被他甩了上去。 苏湘還来不及爆发脾气,就像是被捕食者踩在脚下的猎物,被傅寒川压住了身体。 “不甘寂寞?嗯?” “觉得傅家待不下去了,就用你這可怜兮兮的小脸去勾引别的男人,想换男人了?嗯?” “看到别的男人向你示好,就又想登上别人的船了,你這過河拆桥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但是,你怎么不想想,你一個哑巴,又是個结過婚生過孩子的,人家不過玩玩你而已,還真春心荡漾了?” 随着他每說一句,苏湘身上的衣服就被剥落一件,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沒有,眼泪纷飞中,身体就像是被剖开的鱼,她疼的身体往上一弓,整個身体都绷紧了。 他根本不容许她說什么,也不容许她反抗,大力的挞伐了起来。 “苏湘,惹了我,你以为還有别的逃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