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体是什么
她手指收紧,白玉剑似乎也兴奋了起来,其上突然迸发出一团白色的光辉。
落在谢释渊眼中,他的神色也郑重了起来。
从紫霄白玉剑的修复成功开始,终于……他们回去的道路才像是看到了一点曙光。
之前宿尤问他,他们能回去嗎?
他的回答很确定,但其实他自己的心中也非常矛盾。
一面他坚信可以回去,另一面他也清楚的知道這种可能性小之又小,他理智和情感疯狂地割裂着。
如今,若是再有人问他,他们能回去嗎?
他一定分外坚定地告诉他们:
一定!
秦姝一手持剑,一手拉過谢释渊的左手,盯着其上那殷红的镯子,說道:“我就這么直接劈嗎?還是要做一点别的什么准备工作?直接劈会不会伤到你的手?”
秦姝沒敢直接动手,她還得听谢释渊怎么說才行。
若是镯子真那么好取下来的话,她敢打赌,谢释渊早就断了自己的手腕,将其取下来了。
他对自己一向十分狠心。
果不其然,就见谢释渊摇了摇头,“劈开這個沒用的,它還会重新长出来。”
秦姝:“啊?”
怎么還是可再生的?
秦姝的眉头拧成了個疙瘩,问道:“你不是說了,只要劈开桎梏,就可以帮到你了嗎?”
谢释渊点头,“嗯,是這样,但劈的不是這個。”
秦姝连忙反问道:“那要劈什么?”
谢释渊拉住了她的手,“你随我来。”
他周身的空间之力一震,便出现了一個裂缝,他拉着秦姝钻了进去。
待到他们再出现,面前便是一片魔气重重。
秦姝眉头一皱,朝着四周看了看。
怎么還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她待到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一個巨大的断崖下的时候,秦姝才突然反应過来。
怪不得会如此眼熟了,這不就是启源山嗎?
那截断崖之上本来還有一块巨石来着,只是因为巨石中一具玉化了的尸骨,被她给搬走了。
“你怎么带我来這裡了?”秦姝问道。
谢释渊抬头朝着山顶的方向看去,只可惜今日是個阴天,再加上如今的启源山魔气可比从前浓重多了,根本看不到山顶的盛况。
然而他這一個动作,秦姝就反应了過来。
她的神色突然一怔,诧异地别過脸看向了身侧的谢释渊,问道:“你是想……让我去砍那些铁链?”
谢释渊对上秦姝诧异的眸子,唇角也一点一点勾起,大手揉了揉她的发,“姝儿果真聪慧。”
秦姝沉默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谢释渊這一句话让她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铁链底下困住的是一只大妖,她早些年就知道了。
但如今大蛇又說铁链困住的是他,所以……铁链到底困住的是谁?
還是說,他就是那只大妖?
秦姝也不耐烦再猜来猜去,索性直接问道:“大蛇,這启源山底下……困住的那只大妖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谢释渊沒有半分扭捏,回答得神色坦荡。
秦姝即使心中有這种猜测,但在他回答之后内心還是很受冲击。
“底下的是你,那站在我面前的呢?”秦姝再次问道。
“分身。”
秦姝這回神色倒是淡定了下来,“猜到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山顶,又估摸了一下自己這些年的长进。
如今的她比起最初来到這裡的时候,修为早已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她也有自知之明。
即使她的体魄已经达到了蜕凡境,也依旧不够支撑她爬上山顶,抵达铁链存在的地方。
“我应当……爬不上去。”秦姝实话說道。
谢释渊微微颔首,“我猜到了。”
這些铁链以及其威压将自己困在這裡上万年,别說蜕凡境了,金仙怕是都上不去。
他看了一眼秦姝身上黑色衣裳,是自己的蛇蜕,她一直都穿着。
“那我该怎么办?還有别的办法嗎?”秦姝问道。
谢释渊点了点头,手腕一翻,一块鳞片便出现在他手中。
“之前在游家附近给你的那块鳞片可有收好?”
秦姝应了一声,从储物镯中将其拿了出来。
谢释渊接了過来,抬手掐诀,两片鳞片缓缓悬空而后又一点一点缩小,最终落在了秦姝的肩膀之上。
看上去跟两块铠甲似的。
“有這两块鳞片护着,再加上此前你埋在這裡的青龙的龙角和心头血,努努力……应该能上去了。”
谢释渊其实也不确定,只是有了這些准备工作会多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秦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上的鳞片,笑了起来,“既然有這可能,那我自然得上去瞧瞧。”
在她說话的一瞬间,她那一双眼睛黑亮异常,就仿佛這已经是很笃定的事。
谢释渊想告诉她,量力而行,倒是也不急這一时半会儿的。
可是他才刚张了张嘴,就听到面前的秦姝笑着說道:“大蛇,等将你放出来之后,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谢释渊抿着唇,心中咯噔一下。
据說小姑娘都爱美,她会不会嫌弃自己的本体?
如果真的嫌弃的话……那他一直维持人形也不是不行。
他還站在原地思索着,秦姝身形一动就已经朝着山顶的方向蹿了出去。
谢释渊回過神来,也赶紧追了上去。
前边赶路都很是简单,路上的魔植对上這两個煞星压根就不敢靠過来。
可是随着海拔越来越高,重力作用也越来越明显。
直到秦姝一脚踏入光秃秃的山顶地界,那股重力更是成倍的飙升。
這裡她从前都能来,现在自然也能走。
距离山顶越来越近,脚下的土壤也逐渐变成了黑色。
秦姝知道這是因为重力已经达到一种极高的地步,地上的土壤和碎尸已经凝结成了一团宛如钢板一样的存在。
她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阵坚强有力的铿锵声,這也是她距离铁链最近的一次,不足三百米。
可如今的她即使有谢释渊的蛇蜕和鳞片,每走一步都分外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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