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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正点

作者:凤凌苑
平步青云推介及试读章節:380万字,已完結

  一、內容提要:

  柳泽县城黑帮老大黑牛得知姐姐在柳芸烟厂裡给人欺负,腰缠**包潜入烟厂保卫科裡找到烟厂厂长、前任县委书记、在县裡权势最大的张应戒,抱住他点燃**包要同归于尽。杨冲锋作为保卫科的职员,找到机会,显露身手将张应戒救下。随即,张应戒感激他,請到家裡吃饭,给出十万元的报酬。杨冲锋不肯收。

  随后,在张应戒的意思下,杨冲锋给提拔为保卫科副科长成为副科级的干部。但烟厂积弊日久,已经不能够在适应生存,职工为分流的事情,闹。上班也不稳定了,而后,烟厂在北方发展了新的销路市场,派杨冲锋等人押送十车烟往北方销售,途中遇劫,杨冲锋凭自己的身手将劫匪制服,同时也见到了烟厂销售渠道和烟厂一些领导的贪腐,而他自己在返回柳泽县后,存折裡就多了一笔钱

  二、试读章節:

  而這时,身边坐着的两人吴文兴和李尚维都像梦游一般,扳着脸沒有一点波动。

  “第一项。是關於中央要加强经济建设力度,增加县政府领导进县委常委的事宜,田开智副县长增添为县委常委委员。請领导们讨论并表决。”吴滕照着笔记本上念,语气冷淡,非常职业化。

  田开智副县长是何许人也他进入县常委后,全县会有怎么样的变局

  香兰县县委小会议室裡,烟雾缭绕着,有這些烟可挡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化,也可找出借口。将注意力分散开,免得让人记住自己。

  滕在常委会裡突然提出這样的問題来,自然是得到本派人到许可,用吴文健做借口,只要龙茂显不說话,谁知道书记会上說的事难道找吴文健去对质

  在座的县常委们心裡就明白了,田开智是這些年来紧跟吴文兴的副县长,抓全县的建设工作,可谓权重一时。西部大开发,很多资金按政策落实到县裡,要怎么样使用,怎么样监管都有一個章程,但到香兰县后,由于是西平地区的典型,一些做法在改革和开发的口号下。全县多少建设工程,都被田开智掌握着,获利最多的,当然是吴文健之下的那些人。自然也会有些残羹施舍给龙茂显等人,這样的平衡,面子上還是要做的。

  如今,吴文兴将田开智推上县常委裡,借口也很堂皇。不仅让他前进一步,让他们人看到凡是紧跟吴文兴走的人,都会得到提拔,還能够让今后常委会裡增加一票,无论怎么表决,都会让吴文兴县长掌控着县裡的决定。

  之前,副县长田开智、财政局局长吴尚武等人,虽不是县委常委的成员,其权力却大得离谱。這次要是田开智顺利进来常委裡,今后县裡的建设工程,会抓得更牢。

  杨冲锋也知道這些,对田开智等人和吴文兴之间的关系理得顺,也知道田开智一旦进一步,吴文兴在县裡的影响力会更大。心裡冷冷一笑,這时還真不好提出反对意见来。

  “我同意。”李尚维說,先還像梦游一般,但吴滕话音才落,沒有等杨冲锋說什么,就先一步抢在吴文兴前面表态了,這时都不怕犯忌。

  “我同意。”吴文兴紧接在李尚维后面說,說后继续低着头,就像這些事和他沒有关系一般。

  之后,常委们一個個轮着表态,到任征时,他犹豫了一会,将手举起来,又放下,再举起来。這时节,举不举手都已经成事了,多一票不多,少一票不少。最后就剩下杨冲锋這一票了,看着常委们這般齐心,像铁板一块一般,心裡并不觉得怎么样,也不会有太多的挫伤感。要是在柳泽县裡,自己沒有走,而是吴德慵走了,谁来接替的书记一职,只怕也会遇上今天這种局面。

  吴文健和吴文兴在香兰县裡经营六年,而且是极其强势的六年,其影响力肯定会有這样的场景。要是自己一来,之前的联合和同盟就瓦解,才是真正的不对劲。吴文健高升,在市裡也是常委之一,在所有人眼裡都知道那是省市两级,对吴文健几年来工作的认可,那么今后他在西平還会有更大的空间和权势,谁会去逆转這一形势都是在体制内混沌,对其中的规则大家都熟悉。

  都沒有看着杨冲锋這個新县委书记,但都调动一切感觉来捕取杨冲锋的反应。对吴滕這一招突袭,整個县领导都在关注着,要等杨冲锋作出反应,各人也才能够调整今后的布局和思路。

  杨冲锋看得准,也知道各人心裡的小九九。這时,索性大大方方,也不算示弱。可說是对吴文健的尊重,今后不论怎么样,县裡的事還是要吴文健多有倾斜。当然,今后是不是要合作,還得看吴氏一族的人是不是干净。从目前所知的信息看,让田开智這個副县长进入常委,应该是一种很好的選擇。杨冲锋将会议室扫视一遍,最后看着吴文兴說,“田开智同志是文兴县长手下的兵,虽說我对开智同志了解不多,但我相信文兴县长的眼力,更相信各位常委们对开智同志的负责态度。我同意吴滕部长的提议。”

  這個說法還是留下一些埋伏,常委会裡每一位领导发言,都会进行记录。今天常委会一致通過田开智进来常委,成为常委裡的一员,报請市裡批后,那就是集体共同决议。杨冲锋要为這個决议负一定的责任,今后田开智要是出什么問題,杨冲锋先打了一個埋伏,表示了吴文兴力主将田开智推进常委裡,他便无法脱开那连带的责任。

  对于杨冲锋的话,各人也都表示认同。到這样的形势下,就算你是县委书记一把手,那又怎么样常委会讲的是民主集中制,民主在前,民主不了有分歧,书记才有集中度权利。而之前的表态中,形势完全是一边倒。就算杨冲锋有心要反对,那也无法。总不能连基本的规则都不顾,市裡要是知道,也会发出声音来维护這种基本准则的。对于维护一把手的威信和维护规则裡的底线,市裡肯定有選擇。

  吴滕听到杨冲锋表态后,心裡得意一下,也不做多想。低头继续說,“第二项。建议龙求发同志,担任财政局副局长,行政级别为副科。”

  龙求发何许人也之前都還沒有走入杨冲锋的资料裡,也就是說,金武所属的小队,将县裡的关系網络进行梳理,特别是对吴文兴相关的人找出来,让杨冲锋心裡有底,也对龙茂显同盟进行资料整理。但龙求发却沒有进入名单中,這說明之前龙求发在县裡的影响不大,可县财政局副局长职位却重要。什么人能够一下子走进這样的岗位来

  杨冲锋表情還是一波不起,既然让对手占领先,那就干脆些,让他们表演個够。今天吴滕就算搞了這個突然袭击,总是会有一定的范围,估计也不敢太放肆。县委书记初来乍到,就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报請市裡,市裡的头头们心裡哪会不知道内情太過分了,市裡也会发话,要维持书记的威信。

  這种事能够钻這样一個空子,也是打了一個時間差,量少影响不会大,市裡也会容忍,将县裡的报請批下来。

  转眼间,见常委们還是故作镇定,却在吴滕公布出来后,表情都有些变化。特别是孙大坡看向龙茂显时,有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龙茂显虽說隐藏得好,回看孙大坡时冷冷的,孙大坡就低下头。杨冲锋這时就明白了,开会之前,吴文兴就对今天吴滕所提的人事提案进行了平衡,双方权衡利益时,先将必要的位置进行小范围瓜分了。

  利益均衡。這次的均衡却是吴文兴和龙茂显之间进行的。這個龙求发显而易见的,是龙茂显那一边的人。吴文兴将田开智塞进常委裡,今后可将常委把持住,会占尽好处,但也得给龙茂显等人一杯羹,這次常委会上才会通過。难怪先给田开智表态时,龙茂显也很爽快,他的人都看着和他也跟着举了手。

  虽然明白两政治团体之间的勾当,却也不用表露出来。知道吴滕接下来会对龙求发进行介绍,杨冲锋暗自地說,這样也好,各自推出一個重量级的职位,看起来是占了上风,但要是這两個人到时从位置上栽落下来,是不是也很好看当然,要是真有能力,杨冲锋也不会故意为难。

  脸上的表情不动,接连两個重要职位被推出来,作为一把手事先不知道,這时也沒有表现出什么来,难道這人是不知道裡面的轻重還是太深沉让人无法看出真实的想法

  到了這一步,吴滕虽知道這次得罪杨冲锋狠了,索性不再多想。埋头看着自己准备的材料,将龙求发的工作经历和工作表现读出来。龙求发才三十五岁,在副科的级别上已经七年,之前是在西兴镇裡的副镇长。从西兴镇调任到财政局,只能算是平调,但单位却完全不同,权力也差别较大。吴滕在阐述中說到他工作扎实,进取心强,描述得十分完美的一個人。将情况介绍之后,吴滕說了声“這位同志的情况我們进行考察,觉得那個胜任新的工作岗位,還請领导们在讨论决定吧。“

  会议室裡短暂的静寂,龙茂显就出来說话,“龙求发同志作为一個很有朝气很有原则的年轻干部,我对這個同志還是有些了解的。”接着就說了些龙求发的优点。等龙茂显說過后,李尚维也說了两句,算是对龙茂显评介龙求发的补充。

  其他的人也就不再多說,都表示了同意。杨冲锋又落到最后总结,将几個人說過的优点简述了一遍,很中肯地表示质疑的人应该放到相应的岗位上,为县裡培养人才。

  接下来是几個不关痛痒的职位,也都很轻松地過了。

  会议到十二点多才散,杨冲锋将会议总结之后,看着吴文兴对任征說“任主任,会开到现在,是不是给各位领导准备些宵夜”說這话时,语气平淡,显示着真诚,就像今晚的常委会开得很成功一般。

  吴文兴听了這话,不禁抬头看了看杨冲锋,见他不似作假,心裡也拿不准這個新書记此时的想法。按說,今晚以吴滕這個组织部长打头阵,明目张胆向书记手裡抢夺东西,现在被抢窃者反而大大方方地要請客,說你们抢劫辛苦了,我要慰劳慰劳大家。是不是鼓励大家继续這么做還是先隐忍着等待机会,再发作反攻

  想要发作反攻,吴文兴不看好杨冲锋,這么年轻的一個人,有多少见识和能耐何况,目前不仅仅自己這些人,還将龙茂显等人也拉下来,形成对县委书记的新同盟,今后龙茂显他们想要靠向书记都不可能。有了今天的抢劫打底,龙茂显等人也难以和县委书记形成政治同盟。吴文兴要的就是這样的结果。

  给龙茂显一個比较好的职位作为诱饵,拉他一起来做這事,表面上是为了让田开智入常的事更有把握才进行的平衡交换,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要联合形成一個整体,第一次就让新書记感觉到香兰县的力量,让他今后不要随意作出什么决定,影响到吴文兴在县裡的威信和利益。

  现在做到了,且不管他新書记怎么去看待這事。政治就是這样,有时候要讲求平衡,有时候却又是你死我活,要论出高低。吴文兴眼看着将龙茂显等人都拉上他们的船,今后县裡的事還不都由着他来把持就算不是一把手,却可以行使着一把手的职权,心裡的志得意满觉得這些年来的努力,沒有白费。

  当然,到了這种层次和经历,也不会将喜怒表露出来了。其他的人却沒有吴文兴這般修养,都齐看着吴文兴,心裡对杨冲锋這种要弄夜宵的做法,很有些不解。有几個人就有些表情露出心裡的秘密来,吴滕、龙刚两人眼角那笑有些得色,而李辉和赵鑫有些不忍。

  任征一时沒有话說,反应不過来了。今晚吴滕可說犯了大忌,杨冲锋却沒有反应一般。其他常委或许不知道這次会议的全部內容,但任征却是知道的。吴滕是临时将這些人事任免提出来,之前吴文健還在任时,是不是在书记办公会上讨论過,谁都不知道,但是先总要和新書记通气才是正途。搞出這么一出戏来,分明是欺压书记新来還沒有根底。

  吴文兴說“书记,夜深了,大家也都累了,就不搞夜宵了吧。书记对大家都关心,我想领导们也都心裡感激。”吴文兴說后,其他人心裡就算得以,也不面有所忐忑或惭愧,先离开远些为好,一齐婉拒杨冲锋的夜宵安排。

  任征一直苦着脸,让杨冲锋见了在心裡给他反加了一分。想任征這样的人,不可能明目张胆地靠向新的县委书记,否则,在香兰县裡就极可能立不了足。那個表示出对书记所遭遇到的事不满或同情,說明心中還是有着底线。

  杨冲锋也就不再坚持,脸上的笑容還是和之前那样淡淡的很平静。对今天吴滕等人的做法,杨冲锋自然知道他们甘冒大险不避犯忌弄出這样的事来,用意很深,吴文兴想让自己见识见识他的强势,但杨冲锋何曾不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斤两从香兰县這样一個小县而言,吴文兴确实实力不小,甚至他在西平市裡,也還有着绝对性的优势,然而,他的眼界只是看在一個小县而已,对這样的人就算再多,都不会将這样的人看作对手,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小丑而已。

  将常委们一一送走,任征见书记還在,秦时明也在杨冲锋身边,看着常委们都上车而去。从外表看,沒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任征心裡不自觉地慌乱起来,那种愧疚也就更深一些,說“书记,您也回房间休息吧。我送您。”

  “老任,回去了吧,夜裡就不骑车了,打個的。”杨冲锋也习惯了和别人一样叫任征为老任。其他称呼方法都沒有亲切感。任征见杨冲锋坚持,也不多說,慢慢折身走出县委大楼。

  走出大楼后,心裡的忿满就加剧了些,重重地朝一個方向“呸”了一声,继而一声长叹太息。知道目前香兰县的情况也就這样了,還能有什么作为這也是他很熟悉的生活方式。

  才走几步,见儿子任重迎過来,任征沒有說话,腰微微有些哈着。任重见老爸情绪不对,平时来接他,见面总要說一声,今天却低着头,自然是受了不少气。說“爸,怎么啦他们又让你受气了”儿子对老爸的性子也熟悉,工作上的事很少会真正动气的。看似一個人人可欺负的受气包,但他心裡之城却坚固,不会为這些人所撼动分毫。

  “我受什么气”任征的语调比平时要高出一些,這语调就将他自己给出卖了。任重知道老爸的脾气,在他面前脾气总要大些,心裡也理解。在那個受气的位置上,不能朝别人发态度,找自己儿子发发总是可以的。

  父子俩平时也会說些县裡的事,任征知道自己儿子口紧不会乱传话,给自家惹出祸来。也给儿子說些县裡的事,让他明白自己虽然是常委之一,却沒有什么权势,自己的工作要靠自己去努力,老爸是帮不了的。让儿子明白县裡的复杂,派出所的工作也就很复杂,让儿子心裡有数而不要惹出无妄之灾来,祸及全家。

  但今晚的事却不能說,吴文兴和龙茂显同时给新書记难堪,這样的事說给儿子听未必就好,但转念想就算自己不說,明天肯定都会在全县传遍了,這样就更昭显出他们的强势,让一些心存侥幸或妄图靠向新書记的人自己掂量出轻重来。

  香兰县的书记变了,但香兰县的天沒有变,還是吴家的天下。谁来也撼动不了。

  走进小巷裡,任征将吴滕在常委会上做的事說了出来,任重听后說“散会后书记還要請夜宵。”“是啊,谁還有脸面受這個請再說,他们還不得到哪裡去聚在一起去庆贺了。”

  “老爸,您說這新書记是真对這些不懂,還是像韩信那样忍一时之辱,今后再找机会”

  “谁知道啊,书记是从柳省過来的,在西平都沒有一個熟人,再說,香兰县裡他们就是铁板一块,能怎么样”

  “我可不是那么悲观。”

  “你做好自己的事,别参合县裡什么,更不要瞎說。”任征虽知道自家儿子,這时却再次叮嘱一句,說着又叹息起来。夜深人静,這声叹息显得分外沉重。

  吴文兴等人自然要聚一聚,喝喝酒,虽不再說常委会上的事,但這次成功后,县裡大局就定了下来。田开智早就在香兰大酒店裡准备了夜宵,喝過酒后,吴滕准备将会上的情景說出来,被吴文兴嗯了一声。好处得了,就不要再多說。当然,今晚的事肯定会传得很细,只怕连各人的脸色表情都会细說出来,只是不要說他们說出去就好。

  田开智知道自己入常的事解决,今后在县裡的地位就更高了。常委成员啊,又和吴文兴等人的利益纠葛這么紧,今后到哪裡去,那些领导们见到自己,就会比之前更卖力巴结了。香兰大酒店裡范围的內容比较齐全,喝酒吃了些东西后,田开智将這些人都安排到房间裡去,做些男人该做的事。

  于此同时,杨冲锋也沒有休息,秦时明已经回房间却整理一些材料,金武却在杨冲锋身边。两人在房间裡,小桌上放着一些从街外弄来的烧烤,几瓶啤酒,慢慢地边吃边等。

  突然,金武的手机响起来,他很沉稳地接听后,对杨冲锋說“书记,那些人果如所料,在香兰大酒店裡,我們已经安了装备,要不要将他们抖落出来”

  “叫他们都休息了吧,這些不算什么事。”杨冲锋說。

  “是。”金武对杨冲锋的话,从沒有疑惑過。

  第二天,吴文兴醒来后已经上午十点,匆忙吃了早餐,到县政府裡转一圈,就跟办公室的人說下乡去了。带着秘书,坐进他那辆皇冠车,往市裡跑。

  吴文健比杨冲锋上任要早一些,而他对市政府比较熟悉,熟人也多,之前都是些酒肉往来的人,如今却变成上下级关系。這样的关系处理起来很便利,也极好套近乎。强劲高升后,吴文健反而显得低调,除了开始必要的应酬之后,到如今中午下班,吴文健就往家裡走,慢慢减少一些应酬,這也是要低调必须要做的事。

  有规律地回家,只要坚持一段時間,市裡的人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的生活习惯和规律。到市裡,也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看着自己,之前的辉煌,不能再宣之于口。要不然别人就会說自己浅薄,到市裡虽然時間不长,但绝对眼界却宽广多了。

  中午总要眯一下,醒来走出卧室,见吴文兴在家裡。见了吴文健忙站起来,对這個堂哥,吴文兴从内心裡就敬服。“今天不用上班”吴文健說,也沒有责怪之意。

  吴文兴就将来一說了,把昨晚在常委会裡的事叙說一遍。

  “胡闹,荒唐。”吴文健說,“糊涂蛋。”吴文健很少直接喝叱的,這让吴文兴一紧张,忙低着头,“哥,他都沒有什么反应的,再說”

  “算了,做了也就做了,今后做什么事都要多想想。”

  从西平市回来后,吴文兴按照大哥吴文健的說法,要低调些。观察杨冲锋几天,见都沒有什么动静,只是一如新到岗位的领导那样。在县委办公室裡,按计划地召见一些人,了解和熟悉县裡的人事、工作等。

  将全县乡镇主要领导干部和县局级领导的履历都调出来,放到办公室裡看,這一看就看了五天。之后开始找人谈话,先找县委办的,任征之前已经找過,這时却找另两個副主任:田帆、胡小刚,也就问了些平时工作的情况,沒有說什么关心的话。

  也就是說,杨冲锋沒有进行人心收买的工作。胡小刚被找谈话后,和田帆交流了,再将情况全都向吴文兴进行汇报。吴文兴见杨冲锋找人谈话也沒有什么章法,估计是有人给他支這样一招,可他却沒有用好。领导找人谈话,既要有目的,却也要将谈话的对象选准,要被找到人心裡有些想法,才能用自己手裡的权势,给对方一些利益,别人也才会靠拢過来,再从這些人裡选出精干死忠的人,作为自己的底班。

  吴文兴自然不会对杨冲锋做什么指点,但县委书记毕竟在动作来,這些动作看起来很幼稚而无知,但保不住有些心存侥幸的人,会给他支招。按那天大哥的意思,一般的工作不要对他有什么干擾,而书记在行使人事权时,也要持必要的支持态度,当然,对于人事调整,重要位置還是要坚守不让的。适当的给书记造一些工作上的困扰,只要把握住度,让他半年了都进不了角色,却不能做出過分的事,市裡对下面的事,都心知肚明心眼明镜,不要认为可以侥幸躲過领导的眼睛。

  “县长,今天那小子已经找李文静谈话了。”吴滕說,几個人又聚在香兰大酒店裡吃中餐,他的办公室虽說和杨冲锋的楼层不同,但是每個人进到县委裡,都清清楚楚,连谈话多久,那人脸色怎么样吴滕都知道得很细致。

  李文静是县府所在地东安镇的镇长,名字叫文静,但人却不怎么文静性格中有些狂,是恃才傲物的那种,工作能力很强,也很不听话。按吴文兴的意思,早就将李文静调到偏远乡镇,或者干脆不用,要么就放到政协或文史党史這些闲部门给搁置起来。看着他那傲气的样子,吴文兴心裡就堵。但大哥吴文健却有些欣赏他,将他放到重要的位置上,东安镇是县府所在地,县裡要对县城进行修建工程时,不免要和他打交道,不過,大哥却将镇长和镇书记的职责进行了划分,让這個李文静专门负责县城之外的村组,将這些郊区的村组工作這几年搞得红火,让领导们来检查时,就见到很多兴旺的景象。

  吴文兴对大哥看人用人,那是极其佩服的。可如今听說杨冲锋找李文静谈话,心裡也是一动,說“不要大惊小怪,他要找的人可多着,随他吧。”想表现得大度而洒脱些,大哥在這方面才教训過,說什么眼界要宽,不要总盯着县裡那一点小地方。吴文兴心裡虽然在想,要是连县裡都看不住,還妄想什么发展可却不敢說出来,知道大哥教训是为他好。也想大手一挥,不理会杨冲锋的這些动作,可心裡還是觉得不踏实,說“李文静有什么表现”

  “李文静从县委出来,样子沒有变,直接就下村裡去了。”吴滕說。

  “這么個毛头小子能做出什么来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安排這样一個人来。我看纯粹是来找不自在的。”田开智站在吴文兴身边,接话說。

  “不要大意,也不要再做什么名堂。”吴文兴說,脸上虽然沒有凝重起来,但想起大哥的一句话,說“大哥說過這样一句话,我也提醒你们几個。三十岁能够上到县委书记的职位,全国有几個這样的我們三十岁是什么光景才副科级。人家已经是实职正处级了。他要我們想想,将各自的工作做好,沒有必要不必再去惹他,更不能小看他。”

  “他這样的還不是巴结领导巴结得好,要不就是家裡有钱,用钱砸来的,要不就是什么高官的纨绔子弟,才会在三十岁就正处级。”田开智說,他对這些都理解要比吴滕来得快,吴文健才会将他放到抓建设的副县长位置上。

  “就這些我們哪一样惹得起人家”吴文兴說這句话也是吴文健說给他听的。

  “就算强龙過江,我們也要将他的头按下去。”吴滕說。

  “說過了不要负气闹出事,這些话說了别留在心裡。”吴文兴說。

  “知道了,二哥。”吴滕见吴文兴說得正经,忙答应下来,“要是他总這样找人谈话,我們也会被动的,二哥你說怎么办由着他闹下去”

  “看看再說吧。”吴文兴說。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裡,怎么肯让人来捡便宜

  公安局副局长吴浩杰才从永驻镇回来,好在公路是炒砂路很好走,会到办公室裡正准备写一份材料。桌上的办公电话就响起来,习惯性地将电话提起,說“我是公安局,請问发生什么事,請不要慌张。”

  电话不是内部的那部,吴浩杰就习惯用业务术语,通常有些从外面打进来报案的人,都很紧张說了十多句话都不知道說的是什么內容,就会让案情更多了一分变故的可能性。随即听到电话裡這样說,“浩杰局长,我是县委秘书秦时明,請你到县委来,书记想听你谈谈工作的事。”

  听到不是报案,而是县委书记相招,這可是从来沒有的事。从退伍后回到县裡,就进入公安队伍裡,三年后调入县刑警队。随后不久升为副局长,抓刑警方面工作。五年前,因为一個案子和县裡的的意思不符合,就从刑警裡调出,副局长一职沒有被撤下,却完全被边缘化闲置起来,偶尔到各乡镇裡看看下面派出所的情况,也属于越权行为。只是自己在公安局裡的威信却沒有因为時間推移而降低太多,下到派出所裡,只要上三十岁的警员,对他都很敬重,那声吴局长叫得真诚。

  公安局裡的领导对县裡的意思揣摩得很准,局裡的事虽然吴浩杰還顶着副局长的帽子,但這帽子已经完全是空帽子而已,连开会都不会通知他去,局裡的工作更不会让他得知。办公桌上的电话也還沒有撤掉,倒是偶尔有些报案的电话,莫名其妙地打进来。

  挂了电话,吴浩杰都還觉得不可信。县裡领导有了变化,他還是知道的。前些時間县裡大清洁运动,就知道有市裡的主要领导要进县裡来,之后就听人议论說到县委书记换了。当然,对他說来,似乎沒有這方面的关联。可今天书记的秘书却电话通知自己到县委去谈工作,自己有什么工作好谈

  组织的原则吴浩杰還是有的,既然来到找自己,总要去见一见。走进县委,吴浩杰不知道书记的办公室在哪方。县委大楼是两年前竣工的,可他已经有五年沒有进县委這边,平时知道领导们厌看自己,呆在公安局裡或干脆到乡下去。

  但作为公安局裡的老警员,那种直感還是有的。很快就找到县委书记所在地办公室,要进去时,见一個年轻人迎出来,說“請问,你是公安局的吴局长吧。”

  “我是吴浩杰。”本来想說句:我這叫什么局长。可转而想這不是跟领导发态度嗎,就忍着不說。秦时明见来人精神状态不怎么样,但腰板而却直而挺,对吴浩杰的情况多少也是了解的,见他神态還算坦然,心裡对他也有些佩服。

  秦时明沒有做什么表示,客气地要他稍等,给裡面的杨冲锋通报說我浩杰副局长到了。杨冲锋說了句,“請进来。”

  吴浩杰也听說新来的县委书记很年轻,却沒有朝過面。第一天杨冲锋到任时,本来全县科级以上的干部都要集中开会,欢迎新書记也是认一认新领导,可不要闹出领导来检查工作,但下面的负责领导干部,对书记都不认识,那就闹笑话了,也给县委书记掌控全局带来不利。但吴浩杰却是特殊,沒有人会通知他去参加会议,他已经失去了那种科级干部的权利。

  见到杨冲锋时,還是被新書记的年轻所惊讶,看起来都還不足三十岁吧。但书记端坐在办公桌后,那种架势让吴浩杰一看就有种热血奔涌的感觉,這种端坐的坐姿,使得吴浩杰原本有些萎靡的身子一下子就亢奋起来,不自觉地挺立起来:收腹、挺胸,两眼平视等等。之前在军营裡受训后,那种积淀在骨子裡的傲气自然而然地让自己站出标准的军姿。

  “书记,县公安局吴浩杰前来汇报工作。”說着,用好些年来都沒有過来的铿锵语调,底气還是十足的。

  杨冲锋却沒有立即回应,手裡拿着一份资料在看。吴浩杰见书记专注,自己這么大的声音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做。仍然直挺地站在原地,等带领导发话。看得出书记說军人出身,而军人出身最讲一個等级之间的服从。要是将杨冲锋看成是县委书记而已,那吴浩杰也就不会這样直挺地站出军姿来。既然站出军姿,心裡也就承认杨冲锋的地位,這时虽然下不了太,但作为军人的心理,哪是一般人能够理解那种在军队的大熔炉裡熬過的人。

  過了十几分钟,吴浩杰還是一动不动,两人就有些较劲的意思。杨冲锋端坐着纹丝不动,就算翻看文件材料,也不会牵动身子。戏剧性的一面出现,一個直挺地站着,另一個端端正正坐着,之后将那种威势激发出来。

  又過了十几分钟,吴浩杰额头脸颊居然出现汗滴,“啪”地一声轻响,将办公室裡的两人都感受到了。杨冲锋在职业武校裡,往上百名学员面前一站,就能够让他们都收心敛气,将全队的杀伐之气聚集起来。对吴浩杰一個人当然不会在意,但知道他不過是下面的一個副局长,沒有必要当真较劲。但却要让他见识见识,今后才能收归已用。

  见差不多了,杨冲锋将文件“看完”,合起来放到办公桌上,才站起来走出到吴浩杰身边。說“很不错,請坐。”說着先往沙发那边走去。吴浩杰知道自己冒出汗来,心裡更是惭愧,得杨冲锋一句“很不错”,心裡的感受有如在新兵连裡得到老连长的夸奖一般。

  跟到沙发边,却依然站着,杨冲锋再一次說到要他坐下,吴浩杰才坐到沙发上,也直挺地。杨冲锋倒沒有可以去注意身板,那种气度自然而然就出来了。這时候,吴浩杰受到的震撼就更大了,看年纪,书记不過才三十岁,但那气度却有着高攀不到的感觉。

  “浩杰局长,不用這样紧张吧,請你過来,也就是想了解下你的工作。就自己先谈谈吧。”杨冲锋說,给吴浩杰一种和蔼的感受。

  “首长,我愧对党愧对人民。”吴浩杰想来下說,声音不大,却很决绝。杨冲锋也不觉惊奇,沒有說话,等吴浩杰继续往下說。

  “首长”

  “浩杰局长,這裡不是军营裡。”杨冲锋轻声說,可不能让他习惯這种称呼方法,对自己未必是好。

  接下来,两人却不再谈吴浩杰的工作,而是說一些军营裡的過去。杨冲锋很少說自己,一直耐心地听着。

  吴浩杰从书记办公室出去,神情虽然沒有多少变化,但他的腰板却有些变了,变得直挺。连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但县委裡的人见后,汇报的电话马上就打到吴滕部长那裡,连进去的時間,和出来的時間都精确到秒来算。

  吴文兴得知杨冲锋召见吴浩杰,又听說了吴浩杰的变化,两人关在办公室裡足足两個多小时,到底說些什么吴浩杰会不会将县裡以前的事都說了出来田开智对此表示沒有什么可顾忌的,吴浩杰早就不参与县裡的事,就他也不会知道任何内幕。

  吴滕和吴文兴两人却不這么看,吴浩杰虽說和他们有一点远亲,但思想不能融洽,那点远亲关系早就不存在了。要不是吴文健大哥怕人闲话,照吴文兴的意思,将吴浩杰支到最偏远的乡镇派出所去,或者干脆调出香兰县。

  不能在让县委书记成天沒事做,而找下面的干部谈话,這样下去,非要被动不可。怎么样才能将书记的工作搅乱有些事是不能做出来的,而工作上的事又不能够将他搅合住。吴文兴沒有将自己所想的說出来,田开智却是看出来了,說“二哥,您放心,這事就交给我来完成,保证他焦头烂额還无处找人帮忙。多烦他几次,挨不到一年就得乖乖走人。”

  吴滕很想知道是什么事,吴文兴听田开智這样說,也就不多问。這些事不知道最好,由得他们去闹,对自己最为有利。杨冲锋很少出县委办公楼,找人谈话其实也沒有多少收获,目的是在搅乱对方的阵脚。到目前为止,县裡的工作基本上都不要他表达什么。一些文件,也不過是签一签字,作为一個過程。初到县裡,对于人事上的事,组织部和副书记李尚维都沒有提到,从杨冲锋的想法看也是想就将人事调整放到春后。

  县政府及各乡镇工作很忙时,县委這边反而显得悠闲。吃過早餐,杨冲锋从政府宾馆裡出来,正准备往办公室走。這时突然见一個三十多岁的女人朝他走過来,也沒有留意,在香兰县半個月裡几乎沒有和什么人交往。本来以为是一個路人,却感觉到了点什么,对女人就留一分心。女人急匆匆地走到杨冲锋身前,說“你是新来的书记”杨冲锋以为有什么情况要找他反应,平和地說“是,我是县委书记杨冲锋。”“你是县委书记就好,我找的就是你。”女人說,将声音提高了些,县委县政府的人正陆续上班,见了這种情况也不知道要怎么好。一来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在县委大楼和县政府大楼之间,再者,女人直接找领导,其他人也不好就走過去,谁知道這事能不能听进耳裡

  从远处张望瞎猜一下总是可以的,走着的人都向量人看去。秦时明见了,便走到杨冲锋身边。领导在大街上遇上這样的事,有损领导的威信,更会穿出其他意想不到的话来,作为下属自然要站出来给领导解围。“請问有什么事,跟我說吧,我会如实地转达给书记。”秦时明对那女人說。女人看着就是那精明异常,却又泼辣不怕事的那种,会将当街吵架当成乐趣。這种人的脸面就是闹赢了,会当成重彩一般,四处宣讲。当然,這类女人平时泼辣大方,却也很有些人缘。

  见秦时明站出来說话,也是一個年轻而帅气的男人,看那样子就知道是领导身边跑腿的人。女人眼利,說“你是什么人,我只找县委书记。”“我是书记的专职秘书秦时明,有什么事先跟我讲。我会转告书记的。”秦时明說。他的意思是有什么事得先经過他,只有比较重要非要领导处理,书记才会来处理,要不然任谁都直接找书记办事,下面的人不都失业了“吆喝,你是书记的秘书啊,好大的官。我不找你,就找县委书记。”女人声音又高了些,对县裡的一些规则,却不会按照体制内的人去讲规则。见周围的人看過来,女人更加有了人来疯,說“你這小伙子蛮帅的,要不是姐姐今天有事要找书记解决問題,你老姐我還真想问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要不,你等姐办完事,再联系你。”女人這一說,那些上班的人就有人忍不住偷笑起来。

  女人是香兰县裡大名鼎鼎的泼辣,人漂亮,一身紧绷绷丰韵饱满的肉,让男人产生很多遐想和热情。名叫惠兰,在县城裡开了一家酒家,名叫兰惠酒家。酒家就因为惠兰而吸引客人,到酒家摆上一桌,惠兰总是要露一露面,招呼招呼。泼辣女素话荤话什么都可以說,說到热烈是,曾经有情绪冲动是一气将一瓶白酒灌下,随后表演一段脱yi舞,将外衣全都丢出来,就剩三dian式最后遮着。有男人想她继续脱去,却给他不轻不重地址脸上拍了两巴掌。脱衣的举动很少发生,但平时谁去酒家裡,调调笑,甚至有一点小动作都沒有一点忌讳,让人去酒家的冲动也就更高了。

  秦时明目前都還沒有女朋友,给惠兰這一說,脸就红起来。但工作归工作,却不能因此而影响到书记。沒有退,說“這位大姐,有什么情况先找我說,领导還有工作要做。书记,你先請吧,我了解情况后在向您汇报。”

  杨冲锋知道秦时明是要维护自己,這女人突然過来,当街這般闹,不符合一般情况。看女人也不是受理多大委屈似的,要不哪有可能和秦时明還调笑几句转念就想到,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了。之前還从沒有和泼辣女打過交道,這种人要让任征来对付,才是最好的。

  “跟你說了我不找你,就找县委书记。难道书记官架子就這样大還不让老百姓见了還是不是gcd的干部不是姐不给你面子,错开今天,姐請你到兰惠酒家去陪你喝两杯就,给你小帅哥赔罪。”惠兰重着秦时明說,见脸上笑妍妍地却很执意。

  “有什么事請到办公室說吧。”杨冲锋說着转身往县委大楼走去。“不行,到你办公室說不清,我還就等着這裡挡着大家都面說。”惠兰這话分明有故意的成分,杨冲锋脸色不变,這些事也就一闹剧,总要让对方做出一些事,才会露出更多破绽。“你们县委欠下我這么多的债,什么时候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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