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起点终点
原本是打算吃晚饭的。但那個郝教授晚饭已经另有安排,明天也有些事,只好将见面安排在了這個時間。
现实中的郝教授和电视上,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少了聚光灯的效果,要更加普通一些。微秃的脑袋,略发福的身材,就像是一個普通,有些钱的中年人。
在他身边,坐着一個看着和梁健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小语看到她,却喊了一声老师。這才让梁健他们意识到,這個女子应该就是郝教授的妻子。
互相见過后,各自坐下。郝教授的妻子,也是小语的妻子,主动拉了小语走了出去,将這空间留给了他们三個男人。
高成汉开门见山,提出了他们此次来的目的。并,說了几点,如果郝教授同意的话需要做到的要求。
郝教授虽然看着普通,但或许是平常和這個圈子裡的人打交道多了,所以,开口說话,依然少不了一些官味。
他說:“能给政府,给国家效力,我应当是义不容辞的。但,你看,你這時間這么紧,而且還要常驻江中一段時間,我這边来不及安排,也抽不开身啊。”
這言下之意,便是不同意。高成汉倒也不是很意外,他說:“那這样,你先考虑,我呢這边也再安排安排,看看時間上能不能再往后延延。”
郝教授点头同意。但梁健知道,這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梁健想,来都来了,這兴师动众的,总不能白来一趟吧。就算不能把他這人带回去,也总得带点其他有用的回去,才不枉奔波這一趟。
幸好,梁健有准备。从带来的包中,逃出了一叠资料。這资料是梁健沒出事之前就准备好的,有一部分是關於江中省各個市的水环境调查报告。
梁健将這一部分抽了出来,推到了郝教授面前,說:“這是江中省水环境的一部分资料,麻烦郝教授帮忙看看,给提点专业的建议。”
郝教授拿起,翻了起来。梁健发现,他在看资料的时候,還是很认真的,那模样就是一個专注的学者,而說话时那股官味也被這股专注给掩盖了下去。
郝教授看了足有三十分钟左右,梁健和高成汉也一直耐心的等着,就连喝茶时,也刻意放低了声音。
终于,郝教授放下资料,抬起了头。梁健看向他,后者感慨了一句:“看来,江中水环境的問題,比我想象得還要严重啊!”
梁健问:“郝教授,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高成汉也带着些期待看着郝教授。郝教授想了一下,說:“很难說。毕竟想要通過几章照片,和一些笼统的数据来得出一個结果,是比较困难的。這水环境治理是比较复杂的,它要根据实地的水质還有周边环境来综合考虑,不能一概而论。”說到這,郝教授沉吟了一下,然后說:“要不這样,我自己呢是实在抽不出時間。但我夫人有。你们放心,我夫人虽然在外名声不如我响,但在专业上,那是绝对不比我差的。說实话,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很多发表的论文,都是要经過她的把关,才会发表出去。”
高成汉略略惊喜,问:“你的意思是,让您夫人去江中,帮助我們?”
郝教授点头,說:“這样,回头我先跟她商量一個具体的计划,然后再通知你们。星期一,你看行嗎?”
梁健和高成汉都沒想到,事情還有這样的转机,自然同意。因为郝教授還有事,事情說定之后,就各自散了。
梁健先让司机送高成汉和小语去酒店,然后又回了别墅区。至于,老唐,却是沒在酒店见到。李园丽倒在,正拍着梁东方和高夫人她们。
梁健和她们约定了,明天和他们一起出去走走。
到了家中,项父已经回来。他应该是接到项瑾她们回来的消息,所以特地早回来的。一段時間不见,项父看着和之前沒多大区别,就是鬓角多了些白发。
梁健进去的时候,项父正抱着霓裳在逗。說来也怪,在家认生的小家伙,被外公抱在怀裡,却一点也沒有陌生的感觉,一双眼睛,牢牢地看着不断說话逗她的项父,偶尔還咕哝几句,作为回应。
梁健进去后,项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边继续逗霓裳,一边问他:“事情谈得怎么样?”
梁健此次来的目的,已经提前告诉過项父。梁健說:“郝教授沒時間,不過他夫人会去江中。”
项父点头,說:“他夫人還是不错的。”
這时,项瑾去抱霓裳,项父就递了過去,然后项瑾就抱着霓裳上楼了。楼下客厅裡剩下了项父和梁健二人。梁健知道,项父是有话要跟自己說。
项父第一句问的是身体怎么样了,梁健如实回答。
接着,项父又问工作怎么样。梁健說:“還行,就是一段時間不工作,需要点時間熟悉一下這段時間的工作內容。”
项父点了下头,忽然說:“你在妇联工作,应该遇到過不少婚内出轨,要求政府帮忙调解的案例吧?”
梁健一愣,不知为何项父忽然会說出這么一句。但他還是老实地回答了:“是有遇到過。”
项父又问:“那一般你们是劝他们和,還是劝他们散啊?”
說话时,项父脸上看不出情绪,身体有些慵懒地放松在沙发裡,仿佛就像是两兄弟在闲谈一般。但梁健知道,這绝对不是闲谈。项父到底想问什么?
梁健一下子猜不透,却不好不回答。只好一一如实回答:“這种要看情况,不過一般都会劝和。俗话說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项父听了,說了一個好字。好字落地,项父的目光也忽然间就犀利了起来。梁健心中一突,忽然意识到了某些事。
他身上蓦地一冷,难道项父知道了他和胡小英之间的事情?现在打算来兴师问罪了?
梁健沒有猜测,项父确实知道了他和胡小英之间的事情。项父沒有将照片拍在梁健面前,但明确告诉了梁健,有人将他和胡小英暧昧的照片寄到了他的私人信箱裡。
能知道项部长的私人信箱的,必然不是一般人。
梁健沒有心思去猜测会是谁,他在忐忑等待项父的雷霆怒火。但,這怒火迟迟沒有降下。半响后,项父說:“我给你一個机会,你解释吧。”
梁健坐在那裡,心底无限挣扎。如果今天他如实地說了,那么必然他和胡小英還有项瑾的這段关系,必然要有一個结果。他不愿面对的,今天终于是要逼着他面对了。
梁健从不是懦夫,可在這件事情上,他做了一個懦夫,甚至背着道德的枷锁。与其說,他因为爱难以抉择,或许更确切地是因为,他那一点身为男人的自私。
梁健花了一分钟的時間,来给自己做一個缓冲。项父也耐心地等待着,似乎很肯定,梁健一定会给他一個解释。而梁健,也沒有让他失望。
梁健将他和胡小英之间的事情,大略地說了一遍。但他同样也撒了谎。他沒有告诉项父,他和项瑾的结婚,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胡小英的推动。他也沒有告诉项父,在和项瑾结婚之后,他和胡小英還有亲密的往来。
有些谎言是必要的。但不是善良的。梁健觉得自己沒有资格用善良這個词。项父听后,沉默了许久,忽问:“那胡小英和我女儿之间,你现在有决定了嗎?”
梁健有些惊讶,他看着项父,以为他或许会提出让梁健和项瑾离婚。项父似乎看出了梁健的惊讶,解释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這是你刚才說的。而且,项瑾也不笨,你以为她会看不出来你的這点事?既然她不愿意拆穿你,那就說明,她還是希望和你走下去的。那么我這個做父亲的,只能支持她了。虽然在這件事上,我现在就恨不得揍你一顿,然后再把你从這裡踢出去。”
听项父提到项瑾可能早就看出来后,梁健心中很是惊讶。他回忆之前的那些時間,项瑾和胡小英仅有的几次见面的時間,顿时,就感觉出了一些不一样。可能,他当时被胡小英扰乱了心神,所以才会沒注意。同时,他還发现一件事情,基本上,他和胡小英的偷偷见面,项瑾都会短信或者电话给他。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他是個有家室的男人。
梁健不由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楼梯口的阴影裡,并沒有项瑾的身影。梁健想,是他太笨,還是项瑾太聪明。他心裡滋味有些复杂,不仅仅是愧疚,還有些說不清的滋味。
项父问:“想好了嗎?”
梁健回神,点头:“想好了。我会处理好和胡小英同志的关系,然后好好照顾项瑾和霓裳的。”
项父点头,說:“我就当這句话是一個承诺。男人就应该信守承诺。好了,你上去陪项瑾吧。”
梁健点头。他站起来,往楼梯走。才走了几步,项父忽然又叫住了他。项父說:“梁健,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对待婚姻是怎么看的。但在我們老一辈的眼裡,婚姻就是一辈子的事情。那张纸,不仅仅是爱情的见证,更是责任。你现在不仅仅是一個丈夫,還是一個父亲。我希望你以后再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想想這两個身份。”
梁健点头。走上楼梯,彻底的脱离了项父的视线之后,梁健才敢放松一直紧绷着的身体,這才发现,背后都已被冷汗打湿了不少。
他站在阴暗裡,站了五分钟。這五分钟,除了给自己一点平静的時間,也是给自己那一段虽算不上惊天动地,却也爱得够撕心裂肺的感情一個祭奠。
至此,他和胡小英之间,在他心裡,终于算是划上了一個句号。
或许,感情上,不会很快放下。但他终于决定放下,這就是一個起点,也是一個终点。喜歡我,可以关注我的個人微信公众号:行走的笔龙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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